在唐诗走后没几天,青芙和静萱留下一张纸条,也偷偷的离开了森林。据说是因为静萱不想过勾心斗角的宫廷生活,在青芙的大胆撺掇下,两人相携去闯荡江湖了。

    归海墨在看到那张纸条后,铁青着一张脸就要去追,倒是霍中溪拦住了他。

    “孩子们总是要长大的,离开父母才能长得快。你不要去,让家清去,家清的武功应该足够保护她们俩了,他们年轻人在一起也好说话。”

    归海墨无语,默默赞同了霍中溪的话。

    霍中溪将郑家清叫到面前,嘱咐了一番,让他一定要保护好两个妹妹,不要出差错,最后还让沈曦拿了一百万两银票给他:“把钱花光再回来,年轻人要学会花钱。在钱上,不要小气,该花就花。不要象师傅一样,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没见过世面,净被人笑话了。”

    沈曦在一边暗笑,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记性,那么长时间之前的事了,到现在竟然还在耿耿于怀。最主要的是,他竟然还好意思拿出来教育下一代!

    郑家清要走,小霍侠拉着他的衣服,非要和他一起去,郑家清被缠不过,只得来请示霍中溪。霍中溪大手一挥,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和郑家清走了,连个留恋的眼神都没留给沈曦。这让沈曦感觉到了无比的失落,在继本我初心后这个大白眼狼后,小霍侠有幸的成为了小白眼狼,被沈曦念叨了好几天。不过好在还有小儿子可以慰怀,沈曦对霍侠的离开,到没有太过伤心,但惦念是肯定有的。

    在大家都走了以后,归海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青芙,不几天就追着去了。沈曦十分感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在他临行前一再的嘱咐他,以后一定要常联系。归海墨答应着,飞速追女儿去了。

    该走的走,该散的散,森林中最后剩下的还是霍中溪和沈曦夫妻,仍是带着一个孩子,虽说孩子换了,但这情景和六年前来到这里时,还是很是相象的。这同样的状况,让沈曦觉得有点恍惚,这六年多的时光,仿佛没有走过一样。

    以后的去向问题,夫妻两人商议了好久才确定下来,他们决定先去剑神山住几年,等小霍痛大点以后,就带孩子们四处去走走,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让孩子们眼界开阔些。

    现在正值酷暑,沈曦不敢带才一个多月的儿子在烈日下奔波,再说了她想让霍中溪把身体真正养好了才离开这里,所以他们一家三人仍暂住森林,只待夏天过去以后,再离开森林。

    夫妻两人的日子过的非常简单,沈曦负责带孩子,做一天三顿饭。霍中溪不再练剑了,而是改为了练内功,不练功的时候,就逗逗小儿子,夫妻两人的日子过的相当的悠闲。

    可惜这份悠闲没维持多久,就再次被打破了。

    当看到本我初抱着风缠月站到门外时,沈曦二话没说,叭的一声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弟妹……”本我初心小心翼翼的声音里,充满了愧疚。

    沈曦在门内道:“别叫那么亲热,我可不敢有你这么个大伯子。唐诗没在这儿,带着小迎走了,你们也请便吧。”

    本我初心沉默了,若不是沈曦没有听到有脚步声离开,还以为他们已经走了呢。

    “弟妹,霍中溪怎么样了?可好了?”

    沈曦还没说话,忽听得风缠月道:“把我抱霍中溪面前去,他不是要杀我吗,让他杀,我让他杀!”

    “月儿,你又何苦这样,咱们走吧,我带你去找唐诗,她肯定能治好你的……”本我初心叹着气说道。

    风缠月却厉声叫道:“找她找她,我宁愿成为一个废人,也不求她!”稍停一会儿,她的声音却越发尖利了:“你说,你是不是放不下她,你才总想着要找她?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我活着就是碍你的眼了,你带我去找霍中溪,让他杀了我算了!”

    内讧了?

    吵架了?

    沈曦忽然觉得把他们拒之门外并不是个好主意。

    看着他俩反目成仇,看着他俩天天争吵,看着风缠月呷酸吃醋,看着本我初心后悔自责,那不是比赶他们走要解气的多?

    在本我初心左右为难时,沈曦忽一下又把门打开了,冷冷道:“有人上赶着求死这么好的事,怎么好意思拒绝呀,看在唐诗和小迎的份上,你们爱进就进吧。”

    风缠月梗着脖子从本我初心怀里仰起头,和本我初心赌气道:“我才不要沾那个女人的光,不许进去!”

    她这一抬头,竟然吓了沈曦一跳。

    以前的风缠月,俏丽的如同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行动间,风情如画。而现在的风缠月,则如同四五十岁的年老妇人一样,头发花白了,皮肤松驰了,脸上也起褶子了,最大的变化还是她的眼睛,以前那双眼睛含情脉脉,媚眼如丝,现在已经和死鱼眼差不多了,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懑。

    见沈曦在打量她,风缠月冷笑道:“看什么看?还不是你那好相公干的好事?哼,这笔帐,我早晚要讨回来。”

    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忽然从房间门口传来:“本我初心,你怀里抱的那个大婶是谁呀,是你娘啊还是你奶奶呀?”

    这一句话,立刻让风缠月炸了锅,她狠狠的在本我初心胳膊上抓了两把,怒气冲冲的吼道:“本我初心,他这样笑话我,你快去杀了他,快去呀!”

    本我初心脸上浮起一片苦笑,向霍中溪道:“霍兄,还请嘴下留情。”

    霍中溪淡淡道:“赶紧带她走,我怕什么时候我手痒了,会一不留神就杀了她,并不是每一次本我兄都能及时赶到的。”

    本我初心还未说话,风缠月又抢先叫道:“哼,越不让我住我越住,老娘凭什么听你的?你爱杀就杀,我看你能杀得了我几回,反正我气海穴也破了,活不活也没什么意思了!本我初心,抱我去那个房间,就你和那女人以前住的房间。”

    本我初心下意识的说道:“别住那个房间,咱们挑个别的……”

    话音未落,风缠月就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脸色难看的厉害,一双凌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道:“怎么,那个女人的东西不然让我碰是吧?你还在想着她,想她还回来,是不是?”

    沈曦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你就算跟了本我初心,也是在唐诗后面,充其量算是一个妾,正房娘子你大姐的房间,你还是不住的好。”

    “呸,她算哪门子的大姐,初心已经不要她了,她就是个下堂妇,凭什么我就不能住她的房间了?本我初心,抱我进去,听到没!”

    本我初心无奈,只得抱风缠月进了他和唐诗以前住过的那间房。

    他们刚进去一会儿,唐诗的衣服,唐诗的药包……凡是唐诗用过的东西就都被从窗户扔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许多本我迎的东西。

    过了好大一会儿,待屋中骂骂咧咧的声音平静后,本我初心才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弯下腰去,一件一件认认真真的捡起了唐诗和本我迎的东西,然后沉默无声的送去了客房。在客房中待了好长时间,他才眼圈略红的走了出来。

    沈曦从窗户里看见了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好似磕了某种令人快乐的药一样,神清气爽,五体通透,精神愉悦。若以后再看见唐诗了,非得和唐诗好好说说这一对奸啥淫啥的落魄样,让唐诗也解解恨。

    晚上的时候,沈曦只做了自己和霍中溪两人的饭菜,那两个人爱吃不吃,可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本我初心站在门外和沈曦说了一声“弟妹,借厨房用用”,沈曦也没答理他,他就自己进了厨房,洗菜切菜忙个够呛。

    本我初心的手艺,沈曦是见识过的,做出来的饭菜,基本上没什么能吃的。果然在他生起火来后没多久,厨房中就飘出了一股糊味。

    沈曦在房间里那个美呀,不知道这种煮糊了的饭,风武神能不能咽得下去呀!

    在本我初心端着饭菜过去后,沈曦赶紧招呼霍中溪:“相公,好好听听那屋的动静,听风缠月他俩吵没吵架。”

    霍中溪凝神静坐,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过沈曦找的这个同声翻译根本没用着,风缠月那大嗓门连沈曦这个没内功的都听得一清二楚:“这种饭能吃吗?你说你都做了这么多次饭了,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多放水多放水,用小火用小火,你怎么就记不着呢,是不是烧饭的时候想那女人了?这才把饭烧糊了,是不是?”

    本我初心的声音低,沈曦听不到,赶紧去捅霍中溪,霍中溪无奈的说道:“你不要有事没事总扯唐诗好不好?唐诗再不济,也给我生了小迎,你尊重一下她好不好。”

    下一刻,沈曦就听到了风缠月尖酸薄的叫喊:“生孩子很了不起吗?咱们要是早成亲了,我也早给你生了。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是不是觉得我生不出来了?你又不碰我,我怎么生?咱们现在就圆房,我就不信我生不出来!!”

    沈曦兴奋的捅霍中溪:“相公,快点,本我初心同意了没?”

    霍中溪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向窗外看去,沈曦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果然在片刻之后,本我初心端着饭菜从他们窗前走过去了,又进了厨房,然后厨房中又是一片锅勺相撞声。

    沈曦扭过头来对霍中溪道:“看见没,男人有时候就是犯贱,碰到对他的好的女人时,不知道珍惜,说甩就甩了。非得要那骂他打他欺负他的,他端茶又送水,做饭又做菜的还伺候人家,你说这是不是犯贱是什么?”

    厨房中沉寂了。

    霍中溪叹道:“娘子,你就嘴下留点情吧。咱光看戏不出声,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是完结章,得等下半夜发了。文肯定是要完结的,我要无事一身轻的过个元宵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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