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写书,不说抱歉,抱歉没有用。)

    陈易含恨出手,虽然身上重伤未愈,但这受伤的力气,总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上那么一点两点的,这抓踪李宇的手,不自主的就把所有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陈易心中却没有管过力气有多大,他全部的心思都在假李宇的脸上,那张脸惟妙惟肖,和李宇的脸完全一样,陈易这么近看过去也没看到任何的破绽。

    假李宇手被陈易抓住,却没有露出任何难受或者惊慌的表情,表情甚至还带着几分委屈,带着几分幽怨说道:“你干什么?我就是李宇啊,什么冒充?”

    有一刻,陈易被假李宇的表情给弄得失神了一下,这脸实在是太像了,连这脸上的表情也像。但是,陈易清楚地知道,如果是李宇,肯定不会这么说话,要是真是李宇,应该是早就挣脱了手,老大一耳刮子打过来了。因为,李宇是公主,那就在骨子里都是公主。

    陈易摇着头,却不肯松开了手,冷笑着说道:“你绝对不是李宇。”

    信眼见这惊变发生,也是呆了一下,这下才回过神来,便伸出手去拉陈易的手,急急说道:“你干什么?怎么这么忘恩负义呢?我们救了你,你就这样回报我们?”那一瞬间,陈易偶像的形象在她心目中轰然而倒。

    假李宇幽怨地看着陈易,陈易不顾信的拉动,仍然紧紧抓住她的手,她没用力反抗,却也感到这手臂隐隐作痛,陈易的眼神无疑是坚决的,甚至还带着几分绝然。假李宇的眼圈便有些红,忽然叹了口气,像是放下了某种重物,轻声说道:“就算是杀人,也要给人说话的机会吧。你平静些,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吧。”

    信听假李宇这样一说,这手却从陈易的胳膊上松开,回头看向假李宇,很着急地说道:“姐,使不得……”

    假李宇回眼朝信看了一眼,眼光中带着某种决然,然后看向陈易,说道:“有什么舍得不舍得,早迟你也会知道的。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吧。”话说道可以松开我的手时,语气虽然淡淡,但中间却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股威严来。那种威严不是境界高妙带来的威压,那就是一种天然生成的气度,似乎,似乎那是一种久居高位者所特有的。

    如果假李宇是一个很强的高手,陈易可能不会就这样轻易松手,至少也得要她动手,把自己的手摔开。但是,这假李宇让他松开手,陈易却立刻头脑一清,下意识地松开了抓踪李宇胳膊的手,就像那假李宇说的话是天经地义一般。陈易并没有多动脑筋去想这中间的关键,松开手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却紧盯假李宇,看她下面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我的确不是李宇”,假李宇捂着自己被陈易抓过的地方,眉头紧皱,手上有些痛,这心中却更痛,有时候,承认真相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何况这个真相其实自己并不怎么想说出。

    听到这个预想之中的答案,陈易觉得这心中一松,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但却没来由地多了更多的迷惘,不是李宇,那你是谁?那真正的李宇又去了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能把李宇扮的如此之像?种种疑问,却油然而生。而这所有的问题,归根到底,都可以归结到这假李宇的身上。陈易继续沉默,但谁都看得出来他眼中的疑问。

    信面色变得有些白,长长地叹了口气,退后一步,低头不语。

    假李宇低下头来,解开了发簪,那飘逸的长发便垂了下来,根根青丝顺滑地落下,却把她的脸遮住了,假李宇的手从这头发中伸进去,在脸上搓揉一会,却似乎取下什么来,然后假李宇用手拢住头发,仰头一甩,把那万千烦恼丝全部全部甩到脑后,却露出她本来的面目来。

    陈易的心如遭雷击,刹那是忘却了所有的疑问,因为似乎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陈易惊异满脸,抬起手来指着假李宇,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话都说得无比结巴:“你,你,你……”

    假李宇把手中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小心揣到怀里,然后把脑后的头发拢起来,用丝巾绑住,却在头顶束成一个马尾巴。随着她动作的完成,她的脸上却被这马尾巴给映出许多轻灵跳脱的感觉来。假李宇脸上仍然有一些愁容,却偏偏笑起来这脸上有一种飞扬洒脱的感觉,于是这愁便化在这笑容中,假李宇笑道:“你看得没错,是我,却真真的是我。”

    “骆琳姑娘,怎么会是你?”陈易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给弄得晕头转向,这人可不正是那和薛涛一起,而且告诉自己女儿国在什么地方,自己对她也很感恩的骆琳吗?这骆琳为什么要扮作李宇呢?陈易心中的问号更加地大了。骆琳的笑容,却让他说话流畅起来。

    “怎么不会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告诉你女儿国的下落,除了我,还有谁会扮作你最心爱的人来安慰你,除了我,还有谁会在大沙漠中赶了三天三夜,才从大唐赶到女儿国,除了我,还有谁会……”骆琳飞扬一般的脸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只是两滴泪珠却从她的眼眶里轻轻滑了下来。

    信看着如傻了一般的陈易和伤感得如同愤怒的骆琳,轻轻上前一步,对陈易说道:“有些时候,你想要看到的真相,虽然不是完美的真相,却未必是一个很坏的真相。慌言也有善意的谎言。我家主人千里迢迢从大唐赶回,却正是怕你在这女儿国有什么意外。至于假扮这李宇公主,也不过是因为我家主人有感于你和李宇公主的感情,所以想安慰一下你。”

    “为什么?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陈易听完信说话,这心中的波澜却更加翻腾不休。隐隐觉得这一切疑问的背后,有一个自己不太愿意去面对和提及的答案。陈易只是猜测,却不敢肯定。但就是这点点的猜测,已经让他觉得有些想逃离的感觉。起先被骆琳假冒李宇所激起来的怒火,却被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给替代了。

    骆琳目光坚定,直视陈易,就像是要看穿陈易心中所想,忽然说道:“那是因为,我爱你。”说完这句话,她脸上再无愁容,甚至也再无洒脱,却是很郑重地盯着陈易,似乎要把陈易的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自己心中猜测的答案被这干脆而洒脱的女子给变成了实在,陈易心中那种想逃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但这情形却不允许他逃离。老话说,最难消受美人恩,陈易此时深深体会到这句话的正确性。美人,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而且是那么的有自己的主见,敢爱敢恨,这美人就在自己面前。

    美人在面前,可陈易却不敢动心,也不能动心,更不愿动心。陈易自问是一个很守旧而专一的人,虽然前世被那个耐不着寞的女人伤透了心,但今生遇到李宇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心都交给了李宇,却再也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了。

    陈易使劲地抿住自己的嘴,却又害怕自己随便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会伤害了这个纯粹到了极点的女人。

    骆琳盯着陈易,这目光中却逐渐多了些失望的意思,她知道,陈易的心都在李宇的身上,自己这番表态,起不到任何作用是必然的。但是,虽然不能有作用,但自己却一定是要说的,早迟而已,谁叫自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了呢。

    骆琳微微闭眼,轻吐一口气,似乎是要平静自己的心情,睁开眼,很认真地说道:“其实从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光头有些可恶,后来在那个动员会上我动了小心思,想给你点难看,后来我觉得有些后悔,等和李宇相识后,我才开始真正地了解起你来。那时候,我知道我爱上你了。其实爱上一个人,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而爱上的过程,却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

    陈易心中五味杂陈,骆琳开启心扉说了这么多,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当然也会感动,但这感动却带着几分苦涩,毕竟自己注定是要伤人家的心的。陈易犹豫了一下,却说道:“爱,是双方的。我不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骆琳摇着头,说道:“值得?呵呵,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我爱了,那就是爱了,我做不来那虚伪,也不想遮遮掩掩,或者是暗自情伤什么的,我只知道,爱一个人,那就要大胆地说出来。爱上一个人不是受苦,而是这心底最真真的感动。”

    陈易却感觉到豁然开朗。是的,骆琳说得太好了,这人的感情,如果不能坦坦荡荡地说出来,那就不是幸福,而是负担。同样的,自己无法接受别人的爱,那就直接说出来。爱和不爱,都需要坦荡,只有这样,爱的人和被爱的人都没有负担,那爱才算是真正的爱。

    陈易看向骆琳,很认真地说道:“虽然我的心已经被李宇占满了,但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信忽然有些不耐烦地插话道:“你这话说得很轻松,你可知道我姐是什么人?你这样轻飘飘的一句,就能抵住她的情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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