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花哪知道这些,她一心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不礼貌,擅自进了院子,惹了刘夫子不高兴,刘夫子才不肯收灵光的。

    于是乎,她便不死心的再次肯求道:“夫子,求您收下我儿子吧。”话落,如花忙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拉过刘夫子的手,将它放在刘夫子的手心里。

    话说因为如花想着:“是不是因为夫子怕我给不起学费,所以才不收灵光的。”故而她才会掏银子给刘夫子的。

    可没想刘夫子见了如花放他手里的银子,越发愤怒,只见他将银子往地上一摔,便气愤非常的指着如花骂道:“别拿你那肮脏的银子来侮辱老夫,告诉你,你这种女人老夫见得多了去了。”

    而如花听着刘夫子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却是瞬间便来了气,她嘴一张,立马便回道:“夫子若只有这种眼界,并且还要以您那狭隘的眼界看人,那您这夫子,咱灵光不拜也罢。”

    话落,如花便想牵着灵光离去。

    可没想那刘夫子上前一挡,又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银子后道:“把你那肮脏的银子带走,留着只会污了老夫的眼。”

    听着刘夫子这话,如花愤怒的弯下腰,一把抓起地上的银子,然后挺直背的冷冷的回道:“这银子可是我千辛万苦赚来的,你侮辱银子不要紧,但别侮辱我。听别人说刘夫子读万卷书,知礼待人,慧眼识珠,依我看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话落,如花牵着灵光,扬长而去。

    而那刘夫子,则是指着如花的背景:“你。你,你。。。。。。”可他后面的话却并未骂出来。

    话说待如花母子出去后,那刘夫子便捶着胸脯进了屋,坐到了板凳上,因为他刚刚差点儿被如花气得岔了气。

    因为刘夫子向来对学生要求严格,在他的管制下,规矩也较多,故而刚刚学生们见他与如花起了争执时,本想上前帮着说两句话,或者劝劝两人来的。可学生们只要一想起平日里刘夫子的严厉,便没人再敢上前去说话了。

    于是乎,直到待刘夫子坐定后。他的学生们才围拢过来,嘘寒问暖的。

    刘夫子听着学生们那极为关心而又尊敬的话,心里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下来。

    待他心绪平静后,他再细想了刚才与如花的对话,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想便越觉得烦燥,索性他便一敲铃,开始授课,想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故而不多时,屋里头便再次响起朗朗的读书声来。

    这边情况倒是平静了下来,可另一边的如花。却是心里发酸难受的厉害。

    想着方才刘夫子的侮辱,如花心里还一阵阵的难过,她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读万卷书的夫子,看人眼光竟然会这般狭隘,说话会如此刻薄。

    可对刘夫子她只有气,但对自己,她却有着恨。她恨自己刚才那般沉不住气。最后竟害得灵光拜不了夫子,进不去学堂。

    但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除了冲动了些,却并无过错呀,虽说讲究尊师重道,但倘若这为人师表的人都先不自尊,那又谈何让人尊敬他呢?

    这般想着时,如花心里便安慰了许多,可眼下灵光进不去学堂已是不争的事实,她真怕灵光会怨她。

    想到这里,如花便抱歉的压低了声音道:“灵光,因为娘得罪了夫子,所以现在你进不去学堂了,你怨不怨娘?”

    灵光听着如花这话,却是装作轻松的咧开嘴笑了笑道:“不怨,因为这不是阿娘的错。”

    话说灵光对如花没有怨,也没有恨,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怪如花。可他心内却抑制不住的失望,他真的是非常想进学堂,非常想,可为了让如花不自责,他必竟得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而如花听了灵光这话,却颇为吃惊的反问道:“为什么灵光会觉得不是娘的错呢?”

    听着如花这话,灵光双眼珠一转,想了想才道:“阿娘,刚刚夫子那眼神,明显就是瞧不上咱们,所以他说话才会那般刻薄。其实灵光看得出来,就算阿娘您磨破嘴皮子,夫子他也是不会收我的。。。。。。”

    如花听完灵光的回答,却是更为吃惊,因为灵光这话之中,不但将他的关察能力体现了出来,更是将他的思维能力与语言逻辑能力都体现了出来。

    而这般想着时,如花便更加难受了,因为她觉得天才也是需要培养的,如果不能培养,那迟早有一天,天才也会变为废材。

    想来想去,如花决定还得找个机会去会会那刘夫子,必竟在这个唯有独书高的时代,送孩子去上学堂才是最要紧的大事。

    不过在此之前,她会想办法让灵光达到那刘夫子口里的标准,想来依灵光的好记性,只要花上个把月的时间,便能有些成就,不说成就能多大,但背会几十、上百首古诗应该还是可能的吧?

    这般想着,如花便轻声的问道:“儿子,如果上学堂之前要吃很多苦,你愿意嘛?”

    灵光听着如花这话,却是想也没想的便答道:“当然,只要能上学堂,吃再多苦儿子都不怕。”

    听着灵光这“豪情万丈”的有志气的话,如花不禁欣慰万分。

    想了想,她便再道:“儿子,刚刚你也听到了,夫子说他只收拔尖的学生,所以儿子你得好好努力,娘决定了,从明儿开始,每天教会你一首古诗词,或者你感兴趣的其它知识也成。。。。。。你愿意吗?”

    “愿意。”灵光咧开嘴,灿烂的冲如花一笑道。

    想了想,灵光再道:“阿娘,能不能先教包袱里那两本书上的知识呢?”

    说到这个,如花才记起从赵媛儿书架上拿来的书,话说当时赵媛儿还直夸灵光眼力好呢,因为灵光选的那两本书,都是非常珍贵的古书,原印版在世面上几乎都快找不到了。

    而那两本书,一本名为《三字经》,一本名为《百朝诗词甄选》。

    想到这两本书,如花心里头是乐开了花儿,因为这两本书便是教导灵光最好的范本,她也用不着再花心思去为灵光买书了。

    因为如花想教灵光的诗词,《百朝诗词甄选》这本书内全都有,这本书可谓是内容全面,涵盖各朝,实乃一本编制全面的好书。

    如花甚至想着,如果这本书能流传到21世纪的话,肯定能成为世界文坛的又一大奇迹,指不定世界会因此而出现百朝诗词研究会什么的,就跟现在21世纪的红学会一样。

    想着想着,如花竟发痴的笑了起来。

    灵光见状,皱着小眉头不解的望向如花道:“阿娘,你笑什么呢?”

    灵光这话成功拉回了如花的思绪,她兀自在心内调笑了番自己的幻想,而后才轻笑道:“没什么,娘就是高兴的想笑。”

    灵光听着如花这“莫名其妙”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因为他觉得如花回答的话一点逻辑也没有,可他也只是这样想想,却并没有说出口。

    必竟大人的世界他不了解,更是因为出于对如花的尊重,故而他才选择不将那话说出口。反正只要看到如花高兴,他便高兴了。

    而此刻的如花,心里却盘算起给灵光教知识的事情来,她甚至在心内划分出一些诗词的难易程度。。。。。。

    不知不觉间,娘俩便走回到安良摊位前。

    安良与南寡妇见着娘俩回来,都忙着打听起灵光拜夫子的事情。

    “如花,那刘夫子答应收灵光了么?”南寡妇率先关心而急切的问道。

    “都说刘夫子那人脾性古怪,顽固至极,很难相处,可不知道妹子你受委屈没?”安良满眼担忧而关切的道。

    话说听着两人这话,如花的脸便暗淡下来,她不急不慢的将刚才在书院发生的事情讲了遍给两人听。

    没想南寡妇听后,却是气愤非常的道:“说话这般难听刻薄,他不就仗着他有个好名声嘛。以前别人总说读书多的人懂礼,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话说南寡妇的声音很大,大得竟将周围人的眼光都吸引了过来。

    如花见状,忙拉了拉南寡妇的衣袖,制止住她的谩骂。

    而安良听了如花的话后,却是极为理性的劝了句如花道:“妹子,但凡有才之人,哪个不是傲慢非常,你看三国时期,刘备不也三顾茅庐去请诸葛亮嘛,所以妹子不必灰心,你为何不学学刘备,也来个三顾茅庐呢?”

    如花听着安良这话,颇为吃惊,因为她没想到这没念过几天书的安良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不得不让如花高看安良几眼。

    这般想着,如花便冲安良笑了笑道:“安大哥与妹子想一块儿去了。”

    “哦,是吗?”安良话落,满脸灿烂。

    南寡妇听着两人的对话,却是尴尬的红了脸,因为她觉得自己刚刚很丢脸,声音大不说,并且还竟是些谩骂的话,她生怕因此而给安良留下个不好的印象。

    这般想着,南寡妇便偷抬眼去看安良,可当她看到安良的眼神始终停驻在如花身上时,她心内的味道,简直无法言说,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如花本想与安良再说几句话的,可当如花看到安良那明显有些灼热的眼神时,她便逃也似的避开了安良的视线,而后便将自己的视线投向南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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