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引起了沐阳尘的好奇:“妖界五族族长前来拜访,怎么样也是一件大事,可被拜访过的门派居然无人私下议论甚至无人提起,着实有些奇怪了。”

    张无遥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那我们明日一早便走,今日天色已晚,夜间赶路总归有些不便,从这里到谷岳派也需要好几日,到时我让小羽在前方打探,若是实在来不及就只有让碧曼用遁术。”

    沐阳尘点头同意,两人又商量了些其它然后去寻了碧曼等人。

    小白如同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一般被众人围住,夸赞者有之,嘘寒问暖者有之,心疼者更是占了绝大多数,张无遥与沐阳尘被隔在人群之外,远远的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小白,张无遥笑道:“若是小白出了什么意外,我觉得你得夜夜在地铺上渡过了。”

    沐阳尘做了一个微微无奈的表情:“此言我深表赞同。”

    两人站在人群之外看了好久,终于到了晚饭之时众人这才转移了注意力,顾艳与碧曼一回头发现张无遥与沐阳尘被远远的隔绝在众人之外,碧曼带着小白来到沐阳尘身边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沐阳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笑了笑:“幸好小白是只鹫。”其中的醋意不言而明,众人闻言皆笑。

    小白身上并无马鞍之类,它也不需人照看行踪,众人前去石屋吃饭,小白便自己朝石屋后走去寻小黑了。如同前几日一般众人的晚饭是摆在石屋之外的空地之上,吃完饭之时沐阳尘同庞阳说了明日他们便要离开的事情。

    鹫久派诸人一听均是微有些诧异,他们虽然知道分别这一天是必然要到来的,也做了许多心理准备,可当真听见沐阳尘说要走的时候,鹫久派诸人还是愣住了。微微愣神片刻之后众人均是沉默。只有庞阳道:“虽然十分不舍,但庞阳在此还是祝两位公子、陛下、顾姑娘一路顺风。吞吞吐吐饭菜”

    沐阳尘道了谢,长桌之上又陷入一片沉默,张无遥看了看沉默的众人忽然从乾坤囊中取出几坛好酒,他一边取一边笑道:“既然明日便要别离,不如今晚与诸位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他们的不舍都藏在心里,不是用说的显示自己的情感,而是用欢笑来掩盖离愁。张无遥的建议得到了一群汉子的热烈响应。众人又各自取了碗来纷纷满上,此间没有离别愁绪只有欢声笑语,推杯交盏。

    不光是男人们。就连顾艳与碧曼也感受到了那种氛围并融入其中,尽兴之时顾艳也学着这群汉子拍了拍胸口朗声道:“我瞧着鹫久派的男儿都是极好!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那些看不上你们的姑娘是她们眼光不行,咱们鼎丹派的女弟子决计不会如此肤浅,过段时间你们到鼎丹派来做客。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她话音落地,鹫久派的爷们顿时就微湿了眼眶,这才是真正了解他们心酸的人啊,这群爷们红着眼眶激动的又满上一碗,纷纷举杯感谢顾艳的大恩大德,甚至有一鹫久派弟子激动道:“俺们也是个知足的。只要有姑娘愿意嫁给我们鹫久派的人,哪怕一个也好,俺们一定会对她很好的。只要她来了,俺们鹫久派除了小黑就是她最重要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只要有姑娘愿意嫁到鹫久派,他们这群汉子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沐阳尘张无遥听了只是笑。而顾艳听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她打了个冷颤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姑娘和十几个汉子.....”

    一开始这话还得到了鹫久派众汉子的点头。但大家见顾艳的眼神和表情越来越怪异,再加上她喃喃的话,听着听着众人也明白了过来。

    庞阳当下就脸红脖子粗了:“顾姑娘你误会了,我们鹫久派已经百年未曾收过弟子,而鹫久派也是传承门派,你也看到了,俺们派中如今只有男子,俺们的意思是只要有姑娘看上俺们派的一个,嫁到了鹫久派,愿意让鹫久派传承下去,俺们所有人都会感激她,会照顾好她。”

    解释清楚之后,这下换顾艳有些不好意思了,与这群单纯的汉子一比,她显得实在太过邪恶。顾艳嘿嘿干笑两声,急忙端起碗来朝众人敬酒化去尴尬。

    碧曼轻轻拽了拽沐阳尘的袖子,沐阳尘低头看她,只见她弱弱道:“我们妖界也有不少女子....”

    沐阳尘轻咳两声转过头去,夹了些青菜放到碧曼的碗里:“多吃些....”

    待到众人都喝的东倒西歪之时,大家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房休息,碧曼与顾艳两个女子早已喝的不省人事,碧曼是因为酒量太差,而顾艳是因为架不住鹫久派众人弟子的感激,一开始因为顾艳是女子,鹫久派众人虽然心中十分感激但也十分有分寸,就算敬酒也是多人一起,可渐渐的喝到尽兴之时,那些分寸便顾不上了,一个个的开始朝顾艳敬酒。

    顾艳一开始是来者不拒,渐渐的她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但鹫久派众汉子的热情岂是她几句推却之词便会消却的,顾艳万分无奈的又饮了几杯,然而敬酒的鹫久派弟子如同长江江水一般滔滔不绝,她急忙向一旁的张无遥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可张无遥只是端着酒眼神微微向她扫去一眼,而后又专心的喝起酒来,只是那脸上扬起的笑容显现的酒窝,怎么看都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顾艳见张无遥见死不救,当下也狠了狠心豁出去了,大不了酒后出些洋相,反正她的形象也就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即碧曼之后,顾艳成了倒下的第二个人。

    沐阳尘看着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顾艳对张无遥道:“顾姑娘就麻烦你了。”他说完便抱起碧曼走了。

    此时陆陆续续很多人都互相搀扶着走了,众人一一向张无遥告别,张无遥仍旧坐在桌旁慢慢啜饮,他的左手边便是昏睡不醒的顾艳,众人过来告别之时,张无遥微笑点头。

    不多时众人已尽数散去,只留得张无遥与顾艳。此刻的顾艳两颊带着酒后的薄红,加上她那一身红衣在月色之下更显妖娆。

    张无遥不急不忙的慢慢饮酒,直到碗中酒尽这才慢悠悠冲着趴在桌上的顾艳道:“好了,人都走光了。”

    四周一片静寂,顾艳依旧趴在桌上连姿势都未曾换过。张无遥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理着衣袍的袖口:“你若再不起来,我就要了。”

    四周仍是一片静寂,张无遥看了看丝毫未动的顾艳,十分果断的转身迈步,三步之后身后突然传来的顾艳懊恼的声音:“有没有搞错,你居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还真的就么打算走了!”

    张无遥脸上挂着笑,两颊酒窝十分明显,他回身看着正双手叉腰气的跳脚的某人道:“我自然是个怜香惜玉的,只可惜,你既不属于香也不属于玉。”

    “你!”顾艳正要跳脚,却被张无遥一句话给噎住了喉:“你这么大声是要告诉所有人你在装醉么?”

    顾艳挥了挥拳头只得将不满的话吞进肚子里,她瞪了瞪张无遥小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醉?”

    张无遥转身朝自己屋子方向走去:“佛曰不可说也。”

    顾艳看着张无遥那得意背影,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她冲着他的背影大喊:“谁稀罕!!”

    那声音从身后传来,张无遥脸上笑容更甚,其实他知道顾艳没醉是因为他曾见识过顾艳的酒量。几十年前,当顾艳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他曾去鼎丹派做客,因为个性懒散便喜欢西处闲逛,却不曾想在某个偏僻之处看到了一个小丫头抱着酒坛喝酒,那丫头的酒量着实令当时的张无遥汗颜,自此之后张无遥苦练酒量这才有了今日喝酒如喝水一般的成就。

    而那小丫头便是顾艳,区区几坛酒顾艳怎么就会醉了呢,不过是她如今长大了知道酒多伤身罢了,这丫头倒是传承了郭掌门的养生性子,想到此处张无遥转身回眸,只见那丫头正气呼呼的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头一边朝屋中走去。

    第二日一早沐阳尘等人便告辞了,鹫久派众人一直将他们送到山脚之处才依依不舍的告别,顾艳与庞阳等人约好,待下次修真大会的时候鹫久派的人一定要去鼎丹派做客,她要为众人介绍她们鼎丹派的女弟子。

    在鹫久派众人不舍和期盼的目光中众人终于上路了,碧曼骑在小白身上歪着脑袋道:“谷岳派这个门派的名字我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张无遥想了想:“修真大会之时谷岳派的弟子殷若曾想向你讨一棵树,后来作罢了,可能因此你对谷岳派有些印象,再者那殷若的夫君邹非,在修真大会之时曾失踪了几日。你记得谷岳派倒也是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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