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扬说了声:“知道了。”便挥了挥手让那店小二先下去。

    小二下去之后,张无遥开口问道:“这小侯爷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小侯爷沈飞扬脸上显出一丝无奈:“那小侯爷是靖王之子也是闻香斋的常客,虽是个侯爷但也懂礼知礼的,就有一点不好,为人比较好胜,闻香斋从不赊账,但那小侯爷上个月与人打赌,不知为何赌的便是他能在闻香斋赊账三顿,他也并非闹事,只是隔几日便来一次,用完饭后死活不肯付账。”

    顾艳来了兴趣:“那小侯爷赊账成功过没?”

    沈飞扬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哪能啊,闻香斋是百年老店,规矩自然是不能坏的,再说若给他破了一次例,往后那些达官贵人要效仿,闻香斋可就要赔本了。”

    “这倒也是。”顾艳点了点头:“那你怎么办的?他毕竟是个侯爷。”

    “前两次久争不下,只有派人去将此事禀告了靖王,靖王倒也没说什么,直接付了银子。可那小侯爷是个认死理的人,靖王付了银子便不是赊账,于是他又来了,靖王毕竟是王爷,我等也不好次次都去打扰。”沈飞扬揉了揉眉心显然十分苦恼:“他是铁了心非要赊账不可。”

    闻香斋虽然是个酒楼,但有些身份背景的大都能猜到这酒楼与皇家有些关系,因为闻香斋三字便是开国皇帝的御笔,所以无人敢在闻香斋闹事,这也是闻香斋的人去靖王府,靖王愿意接见的原因。

    众人正在说话,忽听得有人用饭的声音,转眼看去,只见碧曼与红狼已经开始吃了起来。发觉众人看她,碧曼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之相:“我饿了。”

    她这一说,顾艳便觉得自己也饿的厉害,当下也不管那侯爷的事情了,加入了吃饭的行列。

    张无遥朝沈飞扬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相信你能够处理好此事。”

    沈飞扬起身告辞,沐阳尘突然开了口:“在下倒有个办法。”

    沈飞扬正为这事苦恼,听闻沐阳尘有办法便急忙询问。

    沐阳尘笑了笑:“那小侯爷若要赊账你可以让他赊着,但必须写下字据,然后你将那字据表起来。挂在正门之前醒目的位置,再出一告示说明原委,若那小侯爷同意这么做。你便赊给他。往后若有人欲赊账便照同此办,前帐不清后账不赊。”

    张无遥听了忍不住笑道:“你这主意真有些绝了,那小侯爷放下身段来赊账无非也是为了面子想赢得赌约,若这字据贴出去,他那面子失的更大。他若真要愿意这么办,有着前帐不清后账不舍的规矩,倒也不怕有人效仿。飞扬,就照这个办!”

    沈飞扬听了沐阳尘的意见也是喜上眉梢:“好,我这就去。”

    闻香阁的饭菜十分美味,众人吃的都很尽兴。只有秦管家有着心思满桌的美味也难以吸引他,众人快要吃完之时沈飞扬回来了,顾艳问他如何。他一脸无奈的笑道:“那小侯爷也是个妙人,居然宁愿丢脸也要赢那赌约,我已经命人拿着字据去表了。”

    他依旧在秦管家身边入座,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别的举箸吃饭,看的秦管家是一愣一愣的。沈飞扬冲他笑了笑:“公子不同于寻常主子,倒不需要顾及这些主仆之别。”

    他的这种随性看的秦管家又是一阵羡慕。

    吃完饭沈飞扬将众人送到门口。临别之时他叫住了秦管家,他诚恳的对秦管家道:“咱们都是公子的仆人,公子既然能够带你来这,做了那些安排便把你当成自家人,公子并不会在这停留多久,你我以后还需要互相帮衬才是,有些事情公子不说我也是知晓的,你只需同我一样守好公子的产业,说不定哪日公子又回来了。”

    在秦管家的心中他是十分羡慕沈飞扬的,不仅仅是他打理着闻香斋这么大的产业,更因为他与公子那份自然的相处,如今听得他这般话,心中微有些明白了,秦管家点点头:“遇到这样的主子,是我的福分。”

    “可不是!”沈飞扬笑了笑:“我住在城南的沈宅,秦管家若是有空不妨常去坐坐。”

    秦管家笑着应了,这才辞了沈飞扬去寻沐阳尘他们了。

    沈飞扬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有小二带着表好的小侯爷的字据走了过来,顺着沈飞扬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众人的背影,他有些疑惑道:“掌柜的,那些是何人,你竟如此礼遇?”

    沈飞扬回过神来朝店内走去:“佛曰不可说也。”

    众人吃了饭回到沐府之中都是懒懒的,其他人还好,顾艳与红狼两人吃的太饱以至于一回府中就坐着不动了,就在众人在花园之中赏风赏景的时候,秦管家走了过来:“公子夫人表小姐,曹司功造访,老奴已经安排他在正堂稍后。”

    沐阳尘与张无遥互望一眼心中大概能猜到这曹司功为何而来,顾艳倚在凉亭的长廊之上:“我们昨晚...”她见秦管家在场话也不说明了只道:“问的那个...”

    张无遥也想起来了,他们昨晚夜探京兆府的时候,随手抓了一个人盘问,本以为是个衙役,那人却嚷嚷着自己是司功,如今看来那人应该就是这个曹司功了,若不是凡人根本无法追上他们,张无遥都要怀疑那曹司功是不是一路追查而来,他轻咳一声对沐阳尘道:“二弟你去招待一下那位司功大人。”

    顾艳与张无遥的神色沐阳尘看在眼底,心中也猜到昨晚他们抓问的那个衙役十有**便是这个曹司功了,虽说那曹司功应该不会发觉,但还是小心为上,于是沐阳尘点了点,随着秦管家一同去了正堂。

    沐阳尘去的时候拿曹司功正在喝茶,见到沐阳尘先是微微一愣继而才放下茶盏站了起来,秦管家为二人做了介绍,二人互行了礼各自入座,沐阳尘问道:“曹司功造访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曹司功打量了一番沐阳尘这才道:“沐公子真是快人快语,在下此次造访是因那张烨惨死一事,这件事情沐公子想必已经知道了。”

    沐阳尘点了点头

    曹司功又道:“据我所知,那张烨死前两日才与沐公子发生了不快?”

    沐阳尘微微眯了眼:“曹司功是怀疑那张烨是我所杀?”

    那曹司功微微一笑:“我来之前是怎么想过。不过见到了沐公子我便不这么想了?”

    “为何?”

    曹司功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这才道:“我相信相由心生,如若不是心胸坦荡之人绝没有沐公子这般风采和气度。”

    “那可未必。”沐阳尘以前对这话还是信的,自从见识过了林学士的老谋深算,他便对这话持保留态度了:“在这京城之中有许多人未必表里如一。”

    曹司功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仍旧还是选择相信沐公子。至于那张烨在沐府前闹事的事情在下大概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为何他会好端端的在沐府门前闹事,沐公子可知为何?”

    沐阳尘看着他,他也看着沐阳尘,片刻之后沐阳尘摇了摇头:“不知。”

    “这是沐公子深思熟虑后的回答?”

    沐阳尘并不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确实不知。”

    曹司功看着他收了笑容:“那张烨是被人挖心而死,因着与我朝多处的挖心案十分相似,京兆府尹便下令将尸体焚烧,我虽然多加劝阻但人微言轻,可我认为这张烨与之前的挖心案并非一样,实不相瞒挖心一案我也调查过,之前的挖心案手段残忍,而且非人力可为,但这张烨却与那些不同乃是人力为之。”

    “据我所知貌似朝廷禁止议论此事。”沐阳尘微微一笑:“曹司功如此直言就不担心么?”

    曹司功看着他:“沐公子会说出去么?”

    “不会。”

    “我相信沐公子也并非那样的人才直言相告。”曹司功起身道:“那张烨虽然得罪过许多人,但他死之前只得罪过沐公子,我相信沐公子并非那残忍之人,不是沐公子那又是谁呢?沐公子初到京城想必也未曾得罪那张烨,那张烨必然也不会无缘无故来府上闹事,如果沐公子想不起来是何人指使了张烨,只怕这张烨之死与沐公子便脱不了干系,言尽于此沐公子不妨好好想想,在下先告辞了。”

    沐阳尘依旧是之前的说词:“就如同曹司功所言,在下初到京城实在不知得罪过何人,若那张烨真的是受人指使,在下也想不出会是何人,多谢曹司功的信任,但在下无能为力。”

    曹司功见他不愿说,便不在说什么起身告辞。

    沐阳尘送走了曹司功回到花园,碧曼红狼已经与顾艳去别处玩了,只留得张无遥在此,张无遥见沐阳尘回来便问道:“那曹司功前来所为何事?”

    沐阳尘便将那曹司功说的话告知了张无遥,末了他微有疑惑:“你觉得那张烨会不会是林学士派人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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