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皇后听闻了刘德海的禀告,依靠着贵妃椅,一旁的宫女半跪着为她捶腿,另一名半弯着腰,小心地捏着她的肩膀。(】)

    “你说这个苏瑾瑜一个人挑战陈家大秀,赢了?”凤眸半睐,声音清脆委婉,隐隐透着皇后的气势。

    “正是,八箭全中,还一箭射中了陈大秀的发冠帽,直钉入树,那一手真是漂亮!”刘德海若非亲眼瞧见,还真的难以相信传闻中京都第一无才无德的女子,如今惊艳全场。

    “你说,她见过山中的神仙,得神仙提醒,如醍醐灌顶顿彻顿悟了?”杜皇后年幼时也曾听父亲提起,山中有一位白胡子老头,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能化腐朽为神奇,令人称奇。

    “正是。”刘德海想了想道,“老奴想着,若不是得神仙指点,这苏瑾瑜也难以有今日的成就。”

    杜皇后半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会儿,缓缓睁眼道,“想来是天佑我们大历,让杜家出了这么一个才女,那是大历之福,也是我杜家之福,你说呢?”

    刘德海何等聪明,立刻领会了过来,这是要提携苏瑾瑜,提携苏家的意思,立刻道,“老奴这就去禀告陛下。”

    “去吧。”杜皇后心里盘算起来,如今麒麟王前来大历求娶适宜女子以婚联盟,而杜家女儿中杜瑞雪已经废了,只剩下的几个庶女也扶不上台面,幸而杜家长房还有嫡子嫡女,只是她舍不得杜家人去和亲,皇上也舍不得将公主远嫁大名那样天寒地冻的地方,上官紫嫣又成了那副德行,如今能拿出手的几个世家嫡女又不愿意远嫁,苏瑾瑜的母亲好歹是杜家女儿,苏瑾瑜与杜家也沾亲带故,苏将军又是有功之臣,论家世背景,论人才,眼下这个苏瑾瑜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

    大历皇帝嘴角一直被头疾所困扰,眉宇间一股子黑气萦绕,每晚都不得安睡。

    每每头疼袭来,都是靠药物硬撑过去,这事儿只有独孤傲知晓,他为大历皇帝遍寻名医,却始终不得奏效。

    “疼!”上官乾疼得将手中的笔一丢,伸出大拇指用力地揉眉心,“哎,这头疼,也不知要折磨朕多久。”

    独孤傲上前,伸手为他按住了太阳穴两侧,运气指尖,轻轻揉搓,将内力输送进上官乾的体内,缓解他的疼痛。

    “罢了……”上官乾伸手摆了摆,“你也不必再消耗你的内力为朕止疼了,治标不治本。”

    独孤傲退至他跟前,颔首作揖,“陛下放心,臣一定为你寻到那白胡子神仙,为陛下排忧解难。”

    上官乾淡淡笑了,“太子若是有你一份孝心,朕也就安心了。”

    “太子殿下日理万机,也是在为陛下分忧。”独孤傲道。

    上官乾不屑地哼了声,“他的那点心思,与他母后一般,总担心朕的江山落入了他人手中,日夜防着朕和其他皇子呢!”

    独孤傲不再开口,皇家事,难以说清。

    上官乾瞧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要透过独孤傲瞧见另一个人的影子般,眼神变得温柔而感伤,良久他轻轻叹气,“罢了,朕这个位置也坐不久了,以后迟早要交给下一代……”

    这时,公公来报,说是刘德海有事禀奏。

    “让他进来。”上官乾将笔拿起,端坐在龙椅上,又是一副威仪的皇帝模样,完全瞧不出之前的疼痛带来的痛苦之痕迹。

    刘德海弓着身子走了进来,朝上官乾微微一拜,“启奏陛下,老奴来是要向陛下禀告一件事。”

    上官乾道,“起身说吧。”

    刘德海将之前与杜皇后说的话,再复述一遍说与上官乾听,“老奴听闻苏家下人道,这位苏三秀原本是迟钝而不精武艺,可如今不但聪慧过人更是武艺精湛,她用聪慧解救苏家父子三人,更是用她的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令林家秀容颜复原,这简直是前所未闻的高超医术,老奴听闻后便急忙赶来向陛下禀告,苏三秀遇上了山中神仙得了真传,如今已脱胎换骨成了一代神医,老奴贺喜陛下,陛下之顽疾终于有了可治之法。”

    “当真!”上官乾听闻后,惊喜万分,“快,快宣苏家三秀前来见朕!”

    独孤傲眯了眯眼,盯着刘德海瞧了下,上前一礼道,“启奏陛下,这苏三秀臣也见过,也了解过,兴许在医术方面有些宣解,可陛下是常年顽疾,她也未必定能治愈。”

    上官乾瞧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的心思,朕明白,无非是担心她治不好朕的宿疾,朕会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臣不敢!”独孤傲双手作揖道,刘德海是杜皇后身边的人,他会这般保举苏瑾瑜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定有图谋。

    “行了行了,朕又不会真对她如何,只是让她过来瞧瞧。”上官乾摆了摆手,“她若能治最好,不能,朕也不会拿她如何!”

    “多谢陛下。”独孤傲得了他的允若,这才宽了心。

    ……

    苏瑾瑜正在自己的帐篷里用布擦拭着弓箭,不得不说,麒麟王的确是懂得她的心思,射箭是她最喜欢的项目之一,每次射箭比赛她都是代表她在的部队参加,不是第二就是第一。只是她在现代有高科技辅助仪器,在这里,幸而有一群小帮手。

    这个弓,也是出自名匠之手,上好的材质,巧匠制造,是一把好弓。

    “秀,您已经瞧了好久了,这么瞧着这弓上也不会开花。”连翘忍不住调侃道。

    苏瑾瑜拿弓轻轻敲了下她的头,“敢拿你家秀开涮,讨打呢!”

    “哎呀,秀,手下留情。”连翘假装很疼地摸了摸头。

    苏瑾瑜瞪了她一眼,继续擦弓箭。

    这时,山药进来向她说了刚才大家都在偷偷议论的事儿。

    “秀,方才我听陈家几个奴婢在偷偷说道,说是有人偷偷潜入了陈家大秀的帐篷里,丢了一颗人头在她的浴桶里,那时陈家大秀正在沐浴,被吓得个半死,脸都吓白了。”山药听到了后那个叫一个高兴,连忙回来告诉了苏瑾瑜,“秀,那个麒麟王倒是厉害,这一招可把陈家大秀吓得够呛,弄得她如今疑神疑鬼,整日里不敢出帐篷,还增派了不少守卫。”

    苏瑾瑜静静地擦拭弓箭,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连翘忍不住道,“这个麒麟王倒是霸气的很,我瞧那日他带着那头神犬进场,那气概横扫一片公子皇子呢,也就是独孤公子能与之一较高下。”

    苏瑾瑜继续擦弓箭。

    山药又道,“我听说麒麟王是大名的皇长子,可他不要皇位继承权,宁可做个逍遥的王爷,倒是不重名利。难得的一点是,他还未成亲,平日里也不近女色,据说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我看除了老爷,大公子二公子外,他可算是我见过的真真男子。”

    苏瑾瑜这才缓缓抬头,放下手中的弓箭,“山药,你收了王齐鲁什么好处?”

    “秀为何这般说?”山药眼皮子一跳。

    “不是王齐鲁,那就是我二哥,他给了你什么承诺,让你这般费尽唇舌为麒麟王说好话?”苏瑾瑜眯了眯眼,自家二哥什么时候又与麒麟王相识了。

    山药连忙摆手,“奴婢可是实话实说。”

    苏瑾瑜抿嘴笑了,“古里古怪。”

    这时,刘德海带着皇帝的口谕前来宣苏瑾瑜随他去见皇帝。

    “苏秀,请随咱家一起去见陛下吧。”刘德海弓着身子,牵头带路。

    苏瑾瑜点头,“有劳公公。”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帐篷,连翘和山药留守。

    “陛下宣秀觐见,有何事?”连翘问道。

    “不知,秀那么聪明一定不会有事……”山药见过那名公公,他可是上官祁身边的人。

    李松鹤站在不远处瞧着苏瑾瑜,眼里露出了杀意。

    “怎么,你也恨她?”李冉月上次在射箭雏陈明珠被苏瑾瑜羞辱了一番,她作为闺蜜对苏瑾瑜自然也是极为不满,“她如今可是名人了,连陈家大秀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她这次算是出尽风头了。”

    李松鹤眯眼,不屑道,“再出名也不过是个弃妇!”

    “那倒未必,听闻程荣庆被她设计,如今名声败了,还被逼着娶杜瑞雪,之前便有传闻说苏瑾瑜早就发现了两人的奸情,气愤之下休夫,他们两人如今都成了京都最大的笑话,而苏瑾瑜则成了京都的传奇,弃妇什么的已不足以对她造成坏的影响。”李冉月嘲讽道,“还有传闻说这个苏瑾瑜是经山中神仙提点,不仅治好了痴呆之症,更是有了一身武艺和医术,再加上苏家父子三人在边关为大历立下汗马功劳,恐怕今后苏家要成为京都一代新贵了。陛下跟前的红人了。”

    “这个苏瑾瑜,要么真的无辜,要么真的是个极为有城府女子,若是前者还好些,若是后者……”李冉月瞧了一眼李松鹤,“你也该听闻陈大秀的事儿,我们以后瞧见她可要绕道走了,免得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她,就要遭殃了……”

    李松鹤冷哼了声,“若是她死了,我们大家不就都安心了?”

    李冉月眉心一跳,“大堂哥,你?”

    ……

    苏瑾瑜被带到了皇帝的帐篷前,刘德海禀告后,侍卫让开,他们走了进去。

    上官乾正端坐在龙椅上,独孤傲站在一旁,瞧见苏瑾瑜走了进来,他抿嘴淡淡笑着。

    上官乾瞥了一眼他,轻轻摇头。

    “臣女苏瑾瑜参见陛下。”苏瑾瑜朝上官乾行礼。

    “平身。”上官乾道。

    苏瑾瑜站直,就听他道来,“朕近日听闻你治好了林家秀的脸?”

    “启禀陛下,臣女在民间偶得一方,据闻是能治愈伤疤,臣女半信半疑,见林秀脸上的伤疤甚为严重,且无药可医,容颜对女子而言大过于天,无奈之下,臣女只得冒险一试,谁知老天爷也可怜林秀之遭遇,许是怜悯她吧,臣女侥幸而为之。”苏瑾瑜不卑不亢,娓娓道来。当初李松鹤伤了李嫣儿,照大历国刑罚,理应交与刑部受审,可李贤妃一边对陛下说这是他们夫妻间的家事,一边对林家施,陈氏以她哥哥和父亲的前途压逼着林嫣儿将此事压下,最后不了了之,说到底林嫣儿会被这般乒,都是因为林家没有世家背景,而李松鹤有陈氏和李氏在背后为他撑腰,他才会如此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这么说来,你也只是侥幸了?”上官乾瞧了一眼独孤傲,心道,你小子还担心她呢,朕看她可比你聪明多了,一开口就避重就轻,绕来绕去不就是怕治不好朕被治罪,要个保命金牌。

    独孤傲低头,抿嘴轻笑。

    “正是!”苏瑾瑜道。

    她观皇帝面容,见他面露憔悴,神情焦灼,眉心一抹黑,相必是头疼顽疾,瞧那眉心印指,许是常年顽疾,久医不愈,他定是听了谁的话以为自己可以医治林嫣儿,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让自己一试。

    本来医者之心,她是不会拒绝,可想想他对父亲的用之却又防备,对李家的纵容,她便多了一个心眼。万一自己治不好他的顽疾,被有心人一利用,龙颜震怒之下迁怒于父亲和哥哥们,岂不是又要将苏家牵连进去。

    “好,朕就给你个许诺,你若是能治好朕的顽疾,朕重重赏你,若是不能,朕也不怪罪于你。”上官乾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并非真想为难她。

    苏瑾瑜等得就是他这句话,连忙行礼道,“谢陛下恩典。”

    “劳烦请独孤公子去我的帐篷里取来行医用具。”苏瑾瑜朝独孤傲道。

    独孤傲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件小箱子。

    “想不到苏秀还将医具随身携带。”上官乾道。

    苏瑾瑜淡淡笑着,“臣女的习惯。”她打开箱子,取出医具。

    “臣女为陛下请脉。”苏瑾瑜上前,将手枕放于桌上。

    上官乾伸手置于上,苏瑾瑜伸手搭脉,她诊脉,观面色,又道,“烦请陛下伸出舌头。”她又瞧了舌苔之色,又询问道,“陛下近几日可曾觉得头晕耳鸣,胸闷气短,食欲不振,似有呕吐之感?”

    上官乾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请她来,谁知她一语中的,将自己的症状一一说中,顿时张了张眸子,眼里露出了惊喜与不解,“这些症状是何病所致?”

    苏瑾瑜将手收了回去,她蹙眉低头,以往在医疗条件简陋的山区,她为山区的居民们看病诊治,也曾遇到过如同上官乾一般的病情,那是脑肿瘤的症状,瞧上官乾也是长久的病灶,若非他意志力坚定,恐早就被病痛折磨而死。

    苏瑾瑜收好医具,站在一旁,缓缓道来,“陛下之病痛,并非一日而成,想要治愈,也需长久配合。但病痛在陛下的头中,想要治疗有效,陛下必须配合臣女的治疗之法。”

    “你且说说,要朕如何配合?”上官乾见她并未推脱,也不夸大其词能彻底治愈,而是用极为委婉的说辞,心里有数,点头道。

    苏瑾瑜开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药方子,一张是平日里应注意的事项,而后她将方子递上去,“臣女先为陛下针灸头部,缓解头疼之症。”

    针刺头部,这种治疗之法闻所未闻,上官乾瞧了一眼独孤傲,只见他也皱眉,朝自己拱手道,“臣与苏秀商讨一番。”

    他转身道,“烦请苏秀借一步说话。”

    苏瑾瑜随着他一起出了帐外。

    “瑾瑜,陛下究竟是什么病?”独孤傲神情凝重。

    苏瑾瑜沉了口气道,“陛下脑中生了囊肿,致使他头疼不已,食欲不振,虽药物可以压制一段时日,却不能阻止囊肿的不断增大,随着时日增加那囊肿越发的大了,最后……”后面的话苏瑾瑜没有说出口独孤傲已然明了。

    “这么说来,陛下还有多少时日?”独孤傲问道。

    苏瑾瑜摇头,“我先为陛下开方子,配合药物治疗再进行针灸,长久如何全看陛下的毅力与配合度。”

    独孤傲道,“你且说全了,我会说服陛下全力配合治疗之法。”

    苏瑾瑜沉了口气,“陛下不宜操劳,需静修,不宜动怒,需静心。”可偏偏身为皇帝的上官乾,无法做到。

    独孤傲想了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独孤公子也莫愁,我先试试针灸治疗。”苏瑾瑜道。

    独孤傲点头,想了会儿道,“你最近在躲着我?”他的语调很轻柔,仿佛与她闲话家常一般。

    该来的总会来,也罢,她就与他说个清楚吧!苏瑾瑜沉了口气反问道,“公子若是被人步步紧逼,是迎难而上,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是在怪我拒绝了陈家的婚事?”独孤傲道,“可我也有选择的权利,总不能被人逼着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为妻吧,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慎重些有何不可?陛下追问何故,我如实告知,又哪里错了?”

    独孤傲上前一步,与她近了,盯着她的眸子道,“我只是想取心上女子为妻,又有何错?”

    苏瑾瑜见他话语中带着强势,步步紧逼,叹气道,“你说的都对,可你问过我的想法了吗?”

    独孤傲一愣,他的确未曾想过,他问道,“你不愿?”

    瞧吧,这就是生长于世家豪门的公子哥,他虽然比程荣庆和李松鹤等人好上许多,可从骨子里改不了那唯我独尊的性子,凡是都从他们的所需出发,从不曾替对方考虑一二,也不曾问过对方是否愿意,只因他们觉着自己便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儿,能瞧上你是何等的荣幸,这等荣幸放于其他女子身上或许会欣然接受,欢喜嫁给他,可惜她不是,她苏瑾瑜的灵魂是彻底的自由,向往尊重,向往平等的灵魂!

    她与他,注定是两条平行线,无交集的可能。

    “是,我不愿!”苏瑾瑜很肯定地回答道。

    独孤傲想不到她回答的如此坚决,“为何?”

    为了让他彻底死心,苏瑾瑜只得道,“原因有三,其一我不喜欢你,其二,我要的相公必须只有我一人,过去或将来都只能有我一个,若是他上别人,我会断然退出,其三……”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边一阵带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傲儿,她这般嚣张无礼,你还对她有何留恋。”

    苏瑾瑜瞧去,长公主带着一群宫女公公走来。

    到了她的跟前,长公主眯了眯眼,打量着苏瑾瑜,“傲儿能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你竟然敢说不喜欢他这等狂妄之语,这也就罢了,你还大胆狂言要傲儿今生今世都只能有你一个,更是可笑之极,古往今来,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才能儿女成群,为家族开枝散叶,繁荣氏族,你此话简直的大逆不道!”

    想当初她的驸马也是在娶她之前就有了通房丫头,她嫁过去之后更是大度地将自己带过去的婢女开了脸,抬了妾。

    苏瑾瑜的那些言论在长公主看来,简直是与叛逆无异,她对苏瑾瑜之前兴许还有些怜悯,如今只剩下厌恶,深深的厌恶,她抬头对独孤傲道,“傲儿,此等恶劣的女子,不娶也罢!”

    独孤傲伸手揉了揉眉心,他此刻终是能体会陛下的苦了,每日被人烦扰,的确是累!

    “婶母,苏秀方才是说笑呢,您莫要放在心上……”独孤傲连忙出声为苏瑾瑜辩解,虽然他本人也无法理解她的想法,也觉得她的想法的确是有些惊世骇俗,可他却不愿婶母迁怒于她。

    “我并非说笑,而是认真的!”苏瑾瑜可不想在还没嫁过去之前多一个情敌,嫁过去之后再为丈夫找个女人,这样的贤良淑德,她做不到!

    “瑾瑜!”独孤傲瞧长公主的脸色骤变,她的眼里出了杀意,他连忙出声阻止,“你不是要为陛下针灸,还不进去?”

    苏瑾瑜摇头叹息,他和她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无法沟通!

    看着苏瑾瑜走了进去,长公主气得指着她的背影道,“你瞧瞧她,那高傲的姿态,还没过门呢就提了这些要求,简直是太嚣张了,这万一真成了当家主母以后你的院里还能有其他女人,就算当了妾,也断然没有这般容不得他人的小妾!她,断断不得进独孤家的门,若是进了,独孤家只怕要绝后了!”

    长公主说的那般激动,决绝,独孤傲只觉得头疼更甚了,他轻叹了一下道,“婶母,这里是陛下的帐篷前,这些家事不方便这里谈,等日后侄儿再与您详谈如何?”

    长公主也不愿家丑外扬,这才暂时息事宁人,临走前丢下一句,“只要我在的一天,她,就别想进独孤家的门!”

    ……

    为上官乾治病,并非那般简单,太医院首先要集体开会审核苏瑾瑜的药方,并针对她提出的病灶和治疗之法进行集体商讨,最后定出的方案再由苏瑾瑜查验,如此反复一番后才定下了最后的药方和治疗之法。

    苏瑾瑜在针灸之时,几位太医还在一旁候着,一方面可以监督以防她心怀不轨,一方面可以借鉴学习。

    忙了几天,苏瑾瑜才总算是为上官乾施针治头疼。

    “陛下,感觉如何?”这次上官乾的病症发的越发厉害,苏瑾瑜正为他施针止疼。几针下去后她问道。

    上官乾只觉得头疼缓解了不少,他点头,“恩,并无之前那如同针刺般的疼,只是还有些许耳鸣。”

    “陛下稍后。”苏瑾瑜有用针刺他耳后三个穴道,“陛下如今还耳鸣吗?”

    上官乾摇头,“舒服了许多。”

    苏瑾瑜又道,“这次我要为陛下去淤血,通经络,还请陛下配合。”

    用催眠法,苏瑾瑜将他催眠,而后命人扶着他躺下,一旁的太医们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未见过这等令人入睡之法。

    可之前苏瑾瑜的确令陛下的头疼之埠解不少,他们之前可是对此束手无策,如今也唯有继续监督。

    苏瑾瑜用针如神,下手极快,穴道极为准备,没几下,便针灸完毕。

    “好了,一会儿陛下就会醒来,你们且去准备药水,待陛下醒来后就可以上药。”苏瑾瑜边收拾医具,边嘱咐道。“切记,莫要动怒,莫要吃辛辣之物。”

    ……

    过来了几日,上官乾的精神好了许多,这时狩猎也进入了最后的尾声,最盛大的庆祝活动到来。

    上官乾精神奕奕站在看台上,一旁的公公宣布,狩猎活动进入了最精彩的一环节。

    “众卿,今日是狩猎的最后一日,今日不以狩猎数量为是否胜出的唯一判定,今日要以谁能狩猎到最凶猛的走兽为准,若是谁能射死围猎场里最凶猛的走兽,朕便可应允他一个请求。”

    能得天子承诺,这可是天大的恩惠!

    难怪众位皇子,公子们都卯足了劲儿要争第一,苏瑾瑜暗暗想,不知道究竟是何猛兽竟然得皇帝陛下这般大的恩典。

    这时,场地上,众位皇子,王爷,公子们都整装待发,驾马勒绳,身边的神犬也嗷嗷待发。

    苏瑾瑜远远地瞧见麒麟王和独孤傲依旧是一黑一白,并驾齐驱,上官祁领头,几位随后。

    一声令下,旌旗一挥,众位猎手,驾马朝前狂奔。

    苏芙蓉紧张万分,揪着帕子往前瞧去,目光紧紧落在了独孤傲那一袭白衣上,一旁的苏芙月则含情脉脉地远眺那奔在最前头的上官祁。

    苏俊明一边打哈欠,一边瞧着苏瑾瑜,心道,他这个堂妹还真厉害,竟然可以整的程荣庆那般狼狈,前几日天他瞧见程荣庆不过几日就消瘦得不成人形,完全没了往日贵公子的气度,更别提整个程府的人,那表情简直比抄家还痛苦。他想了想,以后还是少招惹这位看似笑容可掬,实则腹黑到家的堂妹。

    相比之下,苏俊腾则显得意气风发,自己的妹妹攀上了当今太子殿下,如今他们二房也马上要飞黄腾达,再也不用看张氏和大房的脸色过日子了!

    陈明珠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紧张,她四周都是守卫,而她却还是一脸的担忧,四下不停地瞧着,似乎有人要害她一般。

    李冉月瞧了一眼李松鹤,他正驾马在众人中奔驰,她又瞧了瞧苏瑾瑜,心道,苏瑾瑜瞧你为你自己树敌多少,她只需轻轻一挑拨,便可以燃起人们心中对你的怒火,为她所用,那个陈明珠外面传她如何聪慧过人,如何美丽动人,不过是她在背后一手鼓动,其实陈明珠不过是个被**坏的千金秀而已,一切都是她所为,真正厉害的人是她这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

    若不是为了那人,像苏瑾瑜这般小人物,压根儿不用她出手!李冉月的目光落在了场上那一袭黑衣肃杀上,若不是他在意苏瑾瑜,她也不会出手,苏瑾瑜,要恨就恨你不该招惹那个男人,他是她的!

    从宣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视他为天神,耐着性子等着长大后嫁与他为妻,为他生儿育女,那谪仙一般的男子,怎是苏瑾瑜这般有污女子可染指的q日她就要让苏瑾瑜知道,招惹她的男人的下场!

    “瑾瑜,你说到底是要猎什么走兽,这般大的阵势?”林嫣儿万分好奇,她也担心万一猛兽太过凶猛,苏鹤廷会不会受伤。

    “你莫要担心,我大哥对陛下无所求,他不会贸然前去狩猎,也不会有危险。”苏瑾瑜早就知晓了她的小心思,笑道,“你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吧。”

    “我哪里有……”林嫣儿被识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地低头,苏瑾瑜瞧她害羞的模样,抿嘴笑了。

    忽然她咦了一声,“我的悬狸呢,刚才还瞧见在这里呢?”

    “我派山药去找。”

    “不,我自己去吧,那悬狸怕生,别人去了它只会逃得更远。”林嫣儿起身,苏瑾瑜不放心,“山药,你跟着去吧。”

    山药陪着林嫣儿去寻悬狸。

    过了许久,也不见两人回来,苏瑾瑜有些担心,她便起身,与连翘一起去寻。

    两人到了帐篷附近,却见地上有一滩血。

    “秀,莫非她们出事了?”连翘紧张不已。

    苏瑾瑜蹲下来,伸手沾了一点血,放于鼻下闻了闻,“不是人血,是动物的血……”那血腥味略有不同。

    这时,从一旁的树丛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是谁,出来!”连翘警惕道。

    ------题外话------

    亲们,元旦快乐!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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