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荧光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转瞬之间就已经峰回路转,我们突破最后的一端非常狭窄仅容一个成年胖子经过的路,那几十万的蝉蔓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狗,很快就包围住了我和“三桂”,我们被逼到一个角落里,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三桂”的手里不断地发出“咳咳咳”的嘈杂声,然后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扭动声,似乎是那种钢化的机器转动时发出的巨大响声。这一动静正好激怒了那说不过来的蝉蔓,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把我和“三桂”给活埋了起来。

    我感到一股股的抓力和咬破皮肉的痛感顺直传开,也不知怎么了,“三桂”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喊声,我被他这一举动搞得魂不附体,心想这家伙既然不是三桂,那戴着一张人皮面具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难道这家伙已经死掉了?

    我这样想着,忽然就在这时候,我感觉那些蝉蔓好像全都退了出去,顿时就觉得有一大股燥热的气流朝着我的脑袋窜了过来。我用手扒掉最后十几个顽抗的蝉蔓,这东西小归小,但数量一多,就招架不住了。我睁开眼睛一看,立刻翻身躲开一团火焰,原来“三桂”扭动的东西是一种高浓度的火焰精小喷射器,这种高科技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是喷出的火流可不亚于其他的巨大火焰喷射器,我比较喜欢看一些军事方面的杂志,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稍有了解,我躲过了一团火焰,就觉得背上一热,好像是着火了。

    我在土蒌(一种软土和硬水的结合体,就像是潮湿的土地)里尽力的翻滚着,这时候“三桂”叫了一声:“快他娘的闪开!起来快跟着我跑,一会儿再解释!”这老东西肯定和很多人说过诸如此类的话,但是刚才我们在这盗洞里走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他怎么没有解释。

    我想起那两条巨大的钩灵蛆,那家伙我虽没见到过一回,但光从耳朵所听到的那种非常巨大的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已经知道钩灵蛆的危险,龙眼虽然见到过一回,但我也没从他嘴里听出什么,他也不肯多透露,我也不好总是追问。

    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就让我充分领会到了古人的可怕之处,我看了看那些臭虫没有再追过来,便稍稍放下了心。身后一望尽赤的红色火海卷杂着一大片热浪扑鼻的烘热气味朝着我们俩的屁股烧去,这时候我整个人都像是待宰的乳猪,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跟上“三桂”的速度。

    吱啦吱啦的虫壳体爆裂声相约耳际,整个盗洞被臭虫一照,豁然亮了起来。我和他一直跑了有一支烟的功夫,方才停下脚步。我让他给我看看身后还有没有余火,他自顾自的坐在了地上,拿着手里的一张硬纸和一个小盒子,对我道:“你身上就这点儿东西了?”

    我脑子一蒙,这老东西什么时候把手伸进了我的口袋里,检查了自己身上没有多余的火焰,这才放下了心。我道:“你这老扒手,老子什么时候,让你把手伸进我的口袋里了?!”

    “为啥,你有啥资格教训我。娘嬉皮的小毛娃,你不就是钌子的种吗,有个屁!你算个毛球啊,老子第一次下斗时,就比小十几年。瞧你那衰样,还他娘的不过来!你想以后腿上和背上全都是黄色的蛇鳞?”老东西这样说着,然后从他身上数不过来的口袋里拿出来一盏铜火,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我走了过去,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原来只是个铜火盏子,我笑道:“哈哈,就凭这个破玩意儿,还可以治好我的蛇鳞。前辈您可真是越老越糊涂,我看我们还是继续找路吧,就别想这些没谱儿的事了,现代医学一定可以治好我的蛇鳞病的。”

    老东西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个屁!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死了?看来你还不知道。”

    这家伙口不择言,满口胡说尚且不论,明显的这是想要敲诈我,而筹码或许就是那硬纸和盒子。我愣了一愣,对他摇了摇头,只是听到老道和别人警告过我,这种黑血存留体内过久,而存于黑血者常之接触阴气旺盛之人,就会出现幻觉等一些可怕的症状。

    为此前一个月我在北京时也没少接触各大医院的专家,但总是受到各种不同角度的白眼,之后便不了了之。他见我摇头,脸上明显阴了下来,道:“你记不记得龙眼和你说过几十年前有一批考古队去塔克拉玛干沙漠寻找传说中的紫水晶棺?结果只有少数的几个人活了下来,而那龙眼自己却莫名其妙的找到了采唦民?那采唦民就是陈四?”

    “记得,不过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坐在他身边,喘了口气,道。

    “你先听我说下去,慢慢你就会明白了。那龙眼找到了采唦民陈四,结果却误入了神泉,得到了长生不老的一种特殊功能,你难道就不觉得有点扯淡吗。那龙眼其实并没有误入神泉,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策划的一个棋局,而你和我,还有老道,唐沫,你老叔等所有人,都是龙眼设的一个局中的棋子。明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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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于是就问他道:“龙眼的故事我虽然不太相信,但是我也不信你说的话,什么局不局的。如果要真是这样,那龙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要我们全部都死?”

    “当然不是,他既然设下了这个局,自然就有他的一套说辞。要不你看,为什么我们自从和他一块儿下斗,总是遇见各种各样的古怪之事?你看你,自从掉进墓室中后,有和超过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吗?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超过两个人的时候?”

    我这样一想,好像真是这样,自从我盗墓开始,从那个甬道机关里掉下来后,真正一直就是一个在盗墓,等等,不太对,有很多时间我都是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找到了龙眼等人,那为什么我会在那其中一间侧室看见了几个外国人?

    他继续说道:“即便是有,那几个人也不是真正的你所认识的人,他们都是……”

    我还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只见他站了起来,按了按他的嘴巴,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又从自己身上的某个地方拿出了几把钩刀,指着我们前面的地方说道:“我们得加快进度了,等一下到达天缝底部,一切自会揭晓。还有,这件事你不要和龙眼说,那家伙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这座墓穴。”

    我没搞清楚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龙眼一开始就没下斗?我感到身上传开一股火辣的刺痛感,然后张开大嘴想要说什么,这家伙用手堵住我的嘴,说道:“这铜火盏子可以缓解你的蛇鳞病,你先别说话,跟着我小心点儿走。”

    他往我的腿部和背部抹了些什么东西,就像拔火罐那样。过了大概有半支烟的功夫,我才觉得自己的腿部好了一些,然后他递给我一把夜明烛,示意我点起来。我提着夜明烛,前面一团漆黑的盗洞道,让人难免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盗洞静得吓人,也不知道要通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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