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凡心触意已决,我知道无法拦她,叹道:“你现在就要行动?”

    凡心触透过驾驶室门上的有机玻璃窗看了看外边,说道:“外边的人情绪已经稳定,等飞机下降到几百米高度的时候我就会行动。”

    “要是下边是陆地,你也要跳?”我问。

    “不可能是陆地。”凡心触说。“这飞机一定是往太平洋深处的小岛飞去,只有在那种基地,他们才能做到人不知鬼不觉。”

    想必在凡心触心中有一张地图。这时候我没有心思去听她推测这飞机最后落地的地点,我说道:“要是你不死,记得解救这飞机上的所有人。”

    凡心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保证!这种事,如果他们要谈条件,那绝对会涉及到很多东西。有时候,为了顾全大局,为了顾全更多人的利益,牺牲小部分人的生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我说:“什么是大局?人的生命难道不是大局?”

    凡心触苦笑道:“你看过《拯救大兵雷恩》吗?”

    我不知道这时候为什么她会和我谈起电影,我老老实实地答道:“看过。”

    “拯救计划很人性化是吧?”凡心触问道。

    我点了点头,心想雷恩的几兄弟相继在战场上战死,家里就剩下他这么一个人了,派一个分队去救他的确是很人性化的事情。

    “很多观众都会认为制定拯救计划的那个军官有人情味,是不是?”凡心触又问。

    我又是点了点头。

    “但是。为雷恩死去的人不是生命吗?”凡心触说,“我觉得那个军官很残忍。”

    闻言,我愣了一愣。拯救雷恩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不让他死,除了换回他的一条命。似乎没有更大的意义,但是那些为他死去的人也是一条生命啊,难道那些生命比较贱?

    “那军官适合当政治家。”凡心触说,“他做了恶事,别人还赞扬他。”

    我突然觉得凡心触的话很有道理。

    “文化洗脑。”凡心触又说道,“很多人,被异族的文化洗了脑。”

    我沉默了。

    “好了,我要去了。”这时候,凡心触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出来,“记住,不要走动,系好安全带。”

    我猛然一惊。这才醒悟我们还在这开往死亡之地的飞机上。

    凡心触说完,也不等我回应,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仍是全身酸软,站不起来。看来,凡心触是使用了什么手段让我暂时打扰不了她。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办法。只好傻等。

    又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凡心触在外边做了些什么,反正整架飞机上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引擎的噪声。

    突然,驾驶室的仓门猛地一阵震动,我只听外边有人惊呼。我一惊,赶紧站起。

    起身后,我才发觉原来我的力气已经恢复。当下不管那么多,我马上便将驾驶室的门打开。刚一开门,我身后的杂物一下子就向外边飞去,我被一阵风力一带,竟是情不自禁往前冲。

    机舱内,很多杂物往飞机后方飞去,一空姐带着哭腔紧紧地抓着一根固定带。

    “快回去,系好安全带!”一空服人员见我出来,赶紧朝我喊。

    这时我已经看见飞机后部的紧急逃生门已经打开了一扇,而凡心触也不见了踪影,料想她已经从那里跳下了飞机。机上的乘客都系着安全带,很多杂物正从那开着的门往外飞。

    知道飞机就要着陆,我赶紧跌跌撞撞地回到驾驶舱。刚把安全带系好,就感到一阵剧烈的震动,同时听到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着往前冲。幸好我已经扣好了安全带,要不然这么大的惯性非把我摔出去不可。尽管如此,我也被震得昏厥了过去。

    恍恍惚惚中,我听到很多人在惊叫,在哭喊,而飞机外也响起了警报声。我醒转过来,发现飞机已经停在了地上,我赶紧解开安全带就往机舱跑去,这时很多人和我一样都一窝蜂地往开着的那扇门冲。

    “保持秩序!”这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空姐在喊,紧接着另外的逃生门也开了。我不再像其他人那样惊慌,顺着人流逃到了飞机外。

    到了飞机外我才发觉,现在仍是夜晚,飞机一头撞在一张巨大的铁网上,周围有几辆消防车正在向飞机上喷着白雾,也不知是水还是什么灭火剂。

    “到这边集合!”一个生硬的声音在一处亮着黄灯的地方响起,说的是汉语。

    逃出飞机的人赶紧就向那边跑去。

    我知道一旦过去,等着的绝对不是好果子,我看了一下方位,转身就朝相反的方向跑去。岂知刚刚跑出十几米远,迎面就过来两个持枪的士兵。士兵见我过来,突然就开了枪,子弹射到我脚边的水泥地板上,扑哧扑哧地响。我吓了一大跳,只好折身跑了回去。吗叼欢圾。

    跑到集结点,这时候就有人让我们进入了一个通道。很多人在哭喊着叫朋友或亲人的名字,场面非常混乱,一个士兵朝天开了几枪,叫道:“闭嘴!”

    他说的是英语,但是这么简单的词恐怕很多人都听懂了。就算那没听懂的,枪声肯定是听到了的。刹那间,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那拿枪的士兵得意地笑了一笑,驱赶着我们走进了一个房间。

    进入房间后,再也没有人理会我们,有人就开始在抱怨。

    房间里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有的人还受了伤,鲜血满面。过了一阵,有士兵进来,他将我们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每组只有三人。我和两个中年人分成了一组,首先被士兵搜了身,然后所有可以拿下来的东西都被收缴,最后被带到了一个黑屋子关了起来。

    而后,我们就一直被关着。

    不知关了多久,有几个士兵终于过来了,他们把我们铐了起来,然后把我驱赶到一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的小房间审问。审问我的人一个是东亚人,另一个的打扮和那些士兵差不多,明显的欧美人特征,身上穿的虽然是军装,但是却不知道是哪**队的制服。

    东亚人问了我一些问题,问的是飞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把凡心触和我在飞机上的事说了,只是,我把飞机上我做的事说成是另一个人,并且说看见他们二人跳下飞机。

    审问的时间不长,我被审问后并没有被带回去,而是被关进了一个大房间。此刻在大房间里已经有很多人,都被上了手铐,我便问其中一人的遭遇,他对我说他也是被审问,并且说的大致和我差不多。不过,他说只看见凡心触跳飞机,至于门开了后还有谁从那逃生门掉下去,他就不知道了。

    再后来,陆陆续续地又有人进入大房间。我想这些人的遭遇肯定和我一样,所以也懒得去理会别人。

    就这样,估摸着所有的人都被审问了。我心想这些士兵找的是水泥神像,既然凡心触拿着水泥神像跳了飞机,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审问不出一个结果的。

    这样过了几天,我们一直被关着,其间吃的喝的都很寒碜,几乎就是吊命的伙食。

    感觉已经过去了三天,这天我被单独地叫到了审问室。这一次,那貌似是翻译的东亚人没有来,而那欧美审问官也没审问我,他一上来就给了几拳。我本来就饿的两眼昏花,吃了他几记重拳后马上就昏死过去。

    昏死中,我被冷水浇醒。那审问官并不问话,又是几拳把我打晕。再一次把我用冷水浇醒后,这时有一个欧美女人进屋来给我打了一针。被她打了针后,我才感觉到被审问官拳头击打的地方如刀割一般的痛。

    接下来,那东亚人问了我很多问题。原来他们已经知道是我在飞机上配合着凡心触杀了先前在飞机上的他们的同伙,并问我神像带上飞机没有。

    我实话实说。

    而后,他们又问了很多我一无所知的问题。凭感觉,我知道他们是把我当成了间谍。我并非间谍,当然回答不出他们的问题,这期间可没少吃苦头。

    不过,毕竟我是真正的一无所知,所以他们拷问我的方法再先进,我也是没有什么料可吐的。最后,他们把我几乎是拖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就这样,我一个人被单独关押下来,而我的精力也慢慢恢复。其间,我用阴诡之气捕捉到了这里的一些鬼魂,然后用鬼魂之力把痛打我的那个审问者迷惑。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最后有没有死去,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他的整个家庭将被那鬼魂肢解得支离破碎。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这天我被人用头罩把头套了起来押着上了一辆车。感觉他们是想秘密把我处决,我欲哭无泪,心想这一次真的是要去见阎王了。

    但是,那车带着我行驶了一阵,不知究竟走了多远,突然就停了下来。跟着,我就听到有枪声响起,似乎有人在交火。

    不久,枪声停止,这时有人将我的头罩拿走。我一看,只见五名身穿军装的男子看着我,其中一人就道:“我们是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刚才把你从暴恐份子手中解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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