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那个姐姐的关系,旁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门清儿,哪里有旁人想得那么好。今天不过是被吹捧的头脑发热,一时大意话里话外落了人的圈套,这才应下了。

    这时候夏微雪觉得跟在自己身后,往日里边一直伏小做低的几个好姐妹就像是在暗地里边嘲笑起了自己。

    甚至是那些个守门的宫女太监的笑容,都像是在无端端的嘲讽自己不自量力一样。

    有些人,从来都不会反思自己的不是,只会一直埋怨别人,抱怨命运的不公平。

    而夏微雪正好就是这样的一类人。

    此时此刻,她完全不去想自己平时与夏柯的关系了,只一味的开始在心里埋怨起了夏柯。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本家,就算是往日有再多的不是之处,她又怎么能够给自己下这么大的面子?全然不顾姐妹之情,枉费母亲以往对她的悉心照料了。

    当然对于如今的夏柯来说,自己在宫外的牵挂也就只有自己同母的胞妹胞弟了,至于她夏微雪?当真以为自己是有多大的脸来着。

    “不见!”夏柯靠在软榻上惫懒的开口。

    得了主子的口令,彩云连忙就要出去答话,正要踏出去,就又听见身后夏柯的声音传来,“你且告诉她们,本宫的延禧宫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便前来拜访的!若是她们当真是闲得发慌,那就一辈子就这样一直闲下去吧。”

    彩云知道这算是夏柯最后的警告了,连忙应下。哼,那个夏宝林还真把自己当作一盘菜了不是,如今还没有得宠,自己好言将她劝在外殿,莫不是她以为自己的神色掩藏的很好不是?

    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自己如今自从落瑾走后,也算是娘娘身边的二把手了,就连那位月修媛平时见了自己也不是要客客气气的叫上一声姑姑。

    她也犯不着和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计较,只消把主子这话带出去,这宫里边落井下石的人啊!

    有的是人收拾她来着。

    “算算时日,再过一些时候,怕是就到了姐姐你午膳的时候了,妹妹这茶叶吃了,糕点也带了,自然就该满载而归了。”当然最深层次的原因是再过些时候怕是宣景帝就要过来了,她又不是那起子不识趣的,自然准备起身告辞。

    夏柯也基本上摸清楚了萧蔷的心思,看见她这时候提起午膳的事儿,也明白她的顾虑,也就没有过多的挽留,“瞧妹妹你说的那些话,请妹妹你吃的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东西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来着。不过妹妹既然喜欢吃这点心,不若再多带一些回去。”

    萧蔷听见夏柯这么说,冰霜似的人此时却像是暖春冰雪初融,雪白的脸上晕开了层薄薄的胭脂一样,“如此我便让月梅多拿些回去了。如此便与姐姐告别了。”

    萧蔷从殿里走出来时,正好听见一阵大吵大闹。顺着声音的来源一望,便看见穿着一鹅黄宝缎做成的襦裙,头上几乎就是插满了金银珠宝,若是那女子走上一步,她都在担心她头上的簪子什么的会不会落下。

    虽说与夏柯模样间有两分相像,不过一个是天上姣姣的明月,而另一个,从其量也就只能算是沟里边浑浊的鱼目珠子。

    就这幅心性,也难怪延禧宫的那位瞧不上眼了。

    萧蔷坐在软较上,最后打量了一遍夏薇雪,心里叹息一声不过是一跳梁小丑罢了。虽不知道为什么宣景帝会让这么一个低劣的仿制品入宫,左右她的结局...一早就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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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景帝来时,这延禧宫四周自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半点半个时辰前的喧嚣也没了踪影。

    当然,在自家娘娘身边当差这么久了,也算是基本上知道了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儿,皇上中午必然是要到延禧宫来一趟的。若是让这些小事惊扰了圣驾...

    彩云觉着自己这个贴身宫女也就是当到头了。

    “皇上您尝尝这道糖醋里脊,当真是爽滑极了。”说着夏柯就给宣景帝捻了一筷子。

    宣景帝看着桌子上几乎是满满一桌的糖醋里脊,醋溜白菜,就觉得牙疼。不得不感叹一句女人当真是善变的很啊。

    明明前些时日还和他一起吃着水煮鱼来着,不过几天就又换了口味。

    “娇娇你猜,今天朕在御花园看见了谁?”不动声色的将碗里的里脊给拨到了一边。

    夏柯一听见说是在御花园,当即脸色就变了,筷子碰的往桌上一扔,也不多说什么,就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宣景帝。

    可就是这样,宣景帝却从她默无声息的动作里边,无端端的读出了些许委屈。

    当即又好气又好笑的捏了捏她微微嘟起的小脸。也难怪她这么大反应,这御花园啊,几乎就可以说是事故多发地段,稍微有点小心思又没什么门路的小妃嫔们几乎就是在哪里守着的。

    明知道她是个小醋坛子,还偏偏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儿,也是他没有考虑周到。

    “不知皇上您遇见了哪位美人,如此念念不忘,臣妾可否有幸知晓?”

    若是旁人敢在他面前做出如此捻风吃醋的事儿,不,怕是整个后宫里边就只有这个小东西敢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你在我面前说起别的女人,我很不高兴吧。

    当年就算是他再怎么宠着秦贵妃的时候,哪怕他就是突然从他宫里走出,到了旁人的宫里去,她也是半点重话都不敢说的。

    如今她倒好,只稍稍不注意就敢在他面前甩脸色看不说,关键是他竟然还半分气都从心里生不起了。感觉这样子才像是平常老百姓过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一样。

    她也会为了他不按时用饭,肠胃一不小心就出现了不适,因此而与自己冷战。会不论寒冬腊月,不论自己是否让人告诉她回来,都会留下一盏小灯。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自己面前的小女人,果然一直就像是她从刚刚遇见他时,说的那样,一直就把他只当做她的夫,而不是高高在上,却注定孤独的君王。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夏柯一步步向他吐露真情的,无论何时何事都是毫无保留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他的时候。宣景帝他也开始学着慢慢的把他的一些与国事无关的行中慢慢透露给了这个小女人。

    哪怕有时候她会莫名其妙的吃醋,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直接告诉她,远比她从旁人嘴里听说,然后开始胡思乱想的好。

    夏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脾气突然会变得如此急躁,宣景帝愿意把他遇见的事情开始与自己分享了,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儿,证明他也开始慢慢学着信任自己了。

    可是刚一听见他说起这事儿!她心里一股莫名其妙的肝火就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时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皇上......我,臣妾不是那个意思。”急忙解释到,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哭了,“就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就会突然在心里冒出一阵子火气来......”

    宣景帝本来还为她道歉而感到一分好笑,突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大喊道,“李德全!宣太医!”

    本来还想着皇上在延禧宫向来都是不要下人伺候的,他李德全也正好在外边站着偷一会儿闲,没想到突然听见了里屋的急召太医,还以为主子们出了什么事儿。

    可是皇上又唤的那么急,他又不好进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满怀心思,一脸焦急的往太医院赶去,就害怕耽搁了时辰。

    不要说是李德全,就连夏柯都被宣景帝这突然的一出给吓了一跳来着。满脸惊恐的看着宣景帝,不知所措极了。

    宣景帝这时候心里哪里想的道要解释,观这个小女人最近的反应,性情大变,口味也变换的厉害,整个人也成了个泪包一样的人儿。

    这么些年了,宣景帝又不是那起子不通人事儿的小子,这一样样的情况不就是和怀孕初期一样的征兆吗?

    他二人身强力壮,也早就让宫人撤了她的避子汤,日夜骤耕不停,也是开花结果的时候了。若这事儿是真的,那他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些时日是否有失礼之处,就差没把人当做是祖宗一样供起来了。

    也没想这时候给这个傻女人解释,就害怕待会儿太医过来了,要是不是这事儿,她承受不了。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宣景帝来来回回的态度变化,夏柯作为当事人自然是感受的清清楚楚。看着他看向自己越发的严肃起来了,面色越来越冷,虽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也在不知不觉中紧张了起来。

    莫不是她宫里边的东西有什么不妥之处?让宣景帝察觉了出来。可是说不通啊,要真是这样,那宣景帝不是一早就直接让人搜宫了吗?

    夏柯在心里边猜测了不下于十种可能,最后又一一推翻,当真是挠心挠肺的厉害。又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鲜有的严肃,一时也不敢直接过问,只呆呆的任由他将自己牵到软榻上坐好。

    一切等待会儿李公公回来就知道了。夏柯只能这样宽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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