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染和果果猛然回头,看到简言竹条带着凛冽的力气逼近景笙,他们心都提在嗓子眼。梓染大喊,“美人姐夫当心。”

    简言蹙眉,打出来的内力一世难以收回,若强行回收,伤的可是自己,若不回收,伤的可是他。

    竹条似剑一般,伶俐的像自己刺来,看着快要贴近身子,他忽然扭开身子,竹条从胸前穿过。简言一喜,手臂回旋过来,被他挡住。

    梓染和果果松下一口气,看着他们两人在打斗起来。招式很一般,但是威力却不容小觑。景笙是初学者,可也晋升了。简言只比他高两个等级,有些内功心法即使她能够一字不差的背下来,若要运用怕是有些难。

    “梓染哥哥,你说师父何时才能重塑仙骨?”果果问。

    梓染摇摇头,“我也没法确定,或许他出来才有办法,或许……说也没有办法,只能靠她自己。”

    果果点头,它明白梓染说的他是指九重天宫的掌门人,但前提还有一个或许,那也是一半的机率。

    “就算他出来,师父恐怕也不要他帮忙。”

    梓染沉目,以她的性格确实不会让他帮忙。他叹息的摇摇头,“就等着美人姐夫强大吧,寻常人能够入修仙等级,已经很不错了。”

    果果忽然压低声音问,“梓染哥哥,你说哥哥有没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人?或许他就是掌门呢?”

    梓染心尖一颤,抬眸看着景笙。

    如果他是掌门……

    如果他是掌门!

    “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是掌门,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但是她会痛苦,她一定会离开他!她是永远不会忘记,曾经他给他们造成的伤害。即使他是为了整个九重天宫,他们永远也好不起来!”

    果果心突然沉了下来,“不管他是谁,我都想他们一直在一起。”

    “你别傻了。”梓染看着它,“只要他不是掌门,她跟谁都行,可是他是掌门,就算她很爱很爱,她也不会继续下去。这就是她,谁也无法改变。”

    果果难过的在他身上蹭了蹭,“希望哥哥谁也不是,他就是他,这样他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了。”

    梓染看着前面舞剑的两人,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随风飘扬,两个纠缠不清的身影互相追逐,谁是谁的劫,谁又是谁的终结者?

    打斗的两人越来越激烈,景笙全身经脉像是被打通了一般,精神抖擞,尽管两人都出了汗,可是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那互相萦绕的身姿,就好像是在桃花湖一般,她一身紫色衣裙,他身穿黑色的长袍,墨发散落下来,三千发丝相互萦绕,舞剑动作一致,他将她护在胸怀,握着她的手握共持一把剑。她带着浅浅的笑容,沉醉在他给的安逸之中。

    此事,她又沉浸在这样的场景之中。桃花盛开,仙姿飘逸的两个人飘荡在湖面上,穿梭在桃花树下,那张邪魅而又温柔的眼睛,宠溺的看着她,声声呼喊:“素素——”

    她会笑着喊道,“凌瑾钰——”

    别人都叫他小魔王,或者钰小王,唯独她爱连名带姓的喊出来。那时候他会霸气道:“早有一日,你的名字会冠上我的姓。”

    然而,她却喜欢上了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只因为,他是魔界小王,只因为他是凌瑾钰,只因为他是整个天下绝无仅有的。

    “凌瑾钰!”

    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一颤,全身真气散乱,一时难以收回,噗嗤一声,他紧蹙眉头,嘴里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却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胸口一阵抽疼,单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了嘴角的血渍,眼睛血红一片。

    “美人姐夫?”

    “哥哥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

    果果仰头看着站着不动的简言,她面色苍白,目光呆滞。她在自责,曾经多次将他和凌瑾钰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这次舞剑更是完全将他认成了凌瑾钰,才会带着无线思念毫不犹豫的喊出他的名字,却深深的伤了他。

    梓染和果果还以为他是第一次习武,没有把握住体力的真气,导致真气乱窜才会自损。

    “对不起。”简言蹲下来抓住他手臂,声色微变,“我……不知道…只是我…”

    景笙抿着嘴巴,低着头任谁都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他悲催一笑,天知道,他心里有多年嫉妒凌瑾钰,就算跟他同床共枕,在她的心里,远远不不如他。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他不想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僵硬不堪,哪怕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哪怕他一直要这样痛苦下去。他也不想放手!

    他深呼一口气,换了脸色抬头起来,看着她,依旧那么温柔,依旧那么宠溺,“我没事儿,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伸出手,想要覆盖在她手背上,可怎么也下不去手,生生僵硬在空中。

    他越是这样,简言心里越是内疚,她慌忙抓住他手,“我扶你起来。”

    他手臂一颤,扯了一抹微笑点头应道:“好。”

    简言扶着他起来,手抓住他手握探了脉,心里更加内疚了。

    “回去吧。”她柔声道。

    “嗯。”他轻声应下。

    梓染个果果互看一眼,沉目跟在他们身后。

    简言将他扶在床上,他就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简言站在屋内好一会,才叹息的转身出去。

    景笙这才睁开眼睛,不看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深邃的眸子,带着忧郁之色,渐渐益处了泪水。他伸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蜷缩在床上。

    他不能怪她,只怪自己,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放纵了自己的心,装了一个不该装下的女子。

    是她,将卑微不堪的自己,从悬崖峭壁边缘拉了回来。用自己的心,温暖了他。把他从一个只能卑躬屈膝的公子,变成了一个敢于面对悲惨人生,敢于挑战自我的人,他还有他求吗?

    只是那心,越来越沉重,就算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也要紧紧抓住。伤害却越来越大。

    “呼——”

    他沉重的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眸子,忽然又睁开。

    门声想起,他身子猛然僵住。

    简言见他蜷缩在一起,心里内疚不已。调整了气息,换了笑容,轻轻走过去,柔声呼喊,“景笙,快来把药喝了。”

    他眉梢动了动,心里还在纠结怎么面对她。

    简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放下药碗,厚着脸皮凑过去。软软的身子趴在他身上,“快来把药喝了,这几天就不要练习了,将身子调理好。”

    他不得不动了动身子,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瞬间将心里的忧愁全部驱散开来。他眉头展开,勾着唇角笑着点头。

    简言暗自松下一口气,忙扶起他靠在床头,将药端起来。

    “我自己来吧。”他说。

    简言笑着吹了吹药,“我受伤时候,都是你照顾我,还我照顾你吧,毕竟……”

    “别说,我不想在听。”

    他生生打断她的话,看着她僵硬的笑容,他心骤然一抽,顿时懊恼不已。

    “好,我不说。”她沉默片刻,才应道。

    她压制了想要破眶而出的眼泪,垂着长长的睫毛,又吹了吹药勺里面的汤药,这才换了神情颤抖的将手伸向他唇边。

    景笙抓住她手,药散了下来,他凝住气息,接过她手里的药碗,“还是我自己来吧。”

    简言咬着唇瓣,缓缓站起来,背过他,眼泪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滴滴落下来。

    景笙失笑,猛然抽手,带着男子气概,仰头将苦涩的药水全部喝下去。他抑制住胃里翻腾,扭头看着她的背影,低声道,“已经喝完了。”

    “好。”她依旧背着他低沉道,“你在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景笙不吱声,看着她站着沉思片刻,才转过脸看也不看她,伸手便拿走了药碗,几乎是仓皇出逃。

    景笙极为讽刺的一笑,这面镜子已经破了,试问还能重圆吗?

    他靠在床榻上沉思了片刻,掀开了被子,套上了衣袍,走出来。

    “哥哥,你怎能下床了?”果果看他面色不好,小心问,“哥哥是不是和师父吵架了?”

    景笙笑对我很僵硬目光看向厨房的位子,“若是吵架或许还会好点。”

    果果重重叹息,“可是师父都哭了。”

    他猛然看向它,然后抬脚走向后院,到了门口又生生驻足。他过去该怎么说?是求她留在身边想还是安慰她不哭?

    “哥哥,你要知道师父心里是有你的。”果果站在他的脚前,“钰小王在她心里难以磨灭,可毕竟是前世了,你才是这一世的唯一,不能让师父在哭了。”

    果果的话猛然敲醒他心,他抬头看着厨房的位子,大步走过去。

    厨房里,简言一直站在灶前,梓染站在门口,虽然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之间能够让两人彼此沉默的只有凌瑾钰,所以,梓染不用想就知道。

    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他猛然回头,看到景笙惊讶一瞬,随后又看看魂不守舍的简言,即便是前世的凌瑾钰也没如此大的影响力,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他悄悄的拉住果果退了出去。

    “你拉着我干什么?”果果抗议,“我还没看到……”

    “看什么看呢,别看了。”梓染将后院们关上,“你不是希望他们永远在一起吗,他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别去打扰了,乖。”

    果果撇撇嘴巴,点点头,“好吧。”随后仰头满是疑惑,“你不是向着自己主人吗,今天怎么如此反常?”

    梓染白了它一眼,“还不是你说的没准儿他娶了妻子,我总不能让美人姐夫一直这样伤心难过下去吧?”

    “知道就好。”果果转而白了他一眼。

    景笙站在门口,盯着她柔弱不堪的身子骨,心疼不已。顿时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好好跟她说话。让她一个人站在这里,面对这冰冷的竹墙。

    他脚下似有千万重物一般,难以移开。

    锅里浓烟滚滚,他心下一惊慌忙走过去,像平时一样,“发什么呆,水都滚了。让我看看有没有烫着手。”

    简言眼神有了焦距,愣愣的看着他低头吹着自己的手,她慌忙擦了眼泪,可是越擦反而流的越多。最后却变成了无声抽泣。

    他紧握她手,长臂伸出将她揽入怀里,眼里闪出泪花,他眨了几下眼睛,鼻翼扑颤几下,“乖,别哭。都是我的错,让你这么伤心。”

    简言将头扎在他怀里,听他如此宠溺。原本是自己伤他至深,他却如此包容自己,不管从那点看来,他和他都一样,就是这样才会让她一直想起凌瑾钰。

    凌瑾钰是她抹不去的伤。

    景笙却是她不忍伤害的人。

    这世间有两种人对她无微不至关怀,一种就是霸道宠爱她的人,一种是温柔溺爱她的人,一个是抹不掉的凌瑾钰,一个人不忍伤害的景笙。

    一个是前世一个是今生。

    然而,她只有一个,作为素姻,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哪怕最后落得投胎转世,仙骨废除,她也无怨无悔。

    作为简言,她是被玄宗道长从现代拉过来的,和她景笙同样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现在变成一个人,她的心比谁都疼。

    她仰头挂着泪水看着他,“你知道我心好痛吗?前世今生,我都没法将记忆剥离出去,他的身影抹不去,而你我也忘不了,如果有选择,我能不能……”

    “不能!”

    他伸手擦了她眼泪,“你不要做任何决定,顺其自然。若是他出现,那就来一场决斗,若是……”

    “怎样?”

    “只要能够留在身边,怕是一妻二夫,我也……愿意。”

    他忍着心疼,屏住了呼吸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简言身子猛然一颤,伸手捶打他肩膀,“你在说什么混话,我又不是风流女王,要那么多的夫君做什么?”

    他伸手抓住她手握,“我都如此卑微奢求,你不想要我?”

    她咬着唇瓣使劲摇头,“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以他孤傲的性格,他是不会和任何一个人分享一个我,他会杀了你。”

    “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幸福,我也愿意!”他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

    简言面色一白,“那你们还不如杀了我!”

    她突然甩开他手臂,使得他的身子猛然退后,直直撞在灶前,手撞在滚烫的锅盖上,他眉头一皱,慌忙看着她毫无焦距的一点点后退。

    “言儿?”

    他心急道,“你要做什么?”

    简言仰头一笑,“我什么时候被逼迫如此了,活着太累,还不是一死百了。”

    “我不准你说胡话。”

    他面色寒气,胸口一股热气直冲着嗓子而上,被他生生压制下去。他紧张的看着她张开了双臂,真气在她周围乱窜,及腰的黑发,四散开来,想魔爪一样。一道刺眼的紫色光芒显现,她的手里多出了一把紫色长剑。

    “那是紫魂!”梓染和果果赶来,“发生什么事情了?紫魂不是不会出来吗?”

    景笙摇摇头,“我不知道。言儿,你听我说,你放下剑。”

    简言勾唇一笑,紧握着剑柄,带着锐气一步步向他走来。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笑着,只要她不伤害自己,杀了他也好。

    他若死了,她就不用那么揪心了,也不会因为他让自己娘心不安。

    他若死了,大家都会好过一些,整个天下都知道他们才是真爱,她迟早都要回到他身边的。

    “素姻上仙,你疯了!”梓染变幻成人,上前阻拦,“他是美人姐夫!”

    简言红着眼睛斜了他一眼,甩开手,“滚!”

    “梓染哥哥?”

    梓染现在根本就是不她的对手,简言等级猛然提升看两级加上紫魂的威力,他根本就不能阻止。他倒在木柴上,猛然吼道,“美人姐夫你快跑!”

    景笙笑着摇头,“她要命,我就给她!”

    “师父,他是哥哥,你最爱的哥哥!”果果哭喊着,“哥哥快走,快走!你杀了哥哥,一定会后悔的!”

    “谁说我要杀了他?”简言噬魂一笑,拿着剑指着景笙,凛冽的朝他刺去……

    “哥哥?”

    “美人姐夫……”

    “唰”的一声响,简言挥剑,断了他的一缕发,伸手窝在手上,看着他那滚落下来的眼泪,深深刺痛她心。

    果果和梓染吓的心跳加速,吓的紧紧闭上眼睛,可半响没有听到声音,他们睁开眼睛,却看见她抓住他的一缕发,深情的看着他。

    简言抓住头发退后几步,挥着剑削了自己胸前的一缕烦发丝,拿在手里。

    “我要你看清楚,也记清楚……”

    她扔了紫魂,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是结发夫妻,我是几明媒正娶,且拜过天的,喝过交杯酒的妻子,你还敢说一妻二夫吗?”

    景笙身子猛然一颤,他该如何说?

    如此决心,他还想这让吗?

    不,他不让,这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要让?就算是九重天宫人人敬畏的素姻上仙又如何,那也是他的妻子。

    他大步走过去,双手捧着她小脸,颤抖的吻着她,“为什么要让,我不要让,你是我娶回来的,生死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有你今日话,他来了我也不怕。”

    他吻干她泪水,“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伤你,你要原谅我吗?”

    简言长长的睫毛扑动几下,她抓手他的大手,心疼的问道,“疼吗?”

    他摇头一笑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疼,有你在我那都不疼,你就是我的心,没有你我肯定活不下去,所以我们以后要好好生活。我的余生都只为你一个人而活着,你生我生,你死,我义不容辞的追随你。”

    简言含着眼泪笑着将手放在他腰身上,“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休想动你一分一毫,就算,是他也不行!”

    梓染垂下眸子,缓缓从地上怕起来。她和凌瑾钰就完了,上一次因为掌门,这一世却输在一个平凡男子手上。梓染仰头看着天空,他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从他怀里退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含笑摇头,“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

    她忽而一笑,想起不久前救下江氏那次,情况和这次相差虽然很大,可性子都是一样,都一样被伤了。

    看到她那自责的眼神,他收起手,“我饿了,我们先做饭?”

    简言不由说,硬拉着他出了厨房,朝着房间走去。

    他站在一旁闲着她找出白色布料,面色凝重的走过来,干净利索的将他手包好。仰头一笑,“好了。”

    他笑着点头,对她深处手,“去做饭?”

    她却不动抓住他手,眉头紧起,“你需要休息。”

    “这点小伤无伤大雅。”景笙依旧不放手,可简言倔强的不动动,他无奈的回头商量道,“我厨房看着你总好吧?”

    简言思索片刻,点点头,“你等着,我将摇椅搬厨房,你坐在摇椅上休息。”

    景笙扶额,含笑看着她去厅堂,搬着摇椅大步近了厨房,他悠悠的跟在后面进去。

    “你坐这里,我去给你倒杯茶水。”睡着她又匆忙倒来一杯茶水放在一边,“别愣着,快坐下。”

    景笙还没缓过神来,见她催促,才走过去躺下来。

    简言转身弯腰拾起地上那把紫魂,它和紫魄是一对,紫魄在凌瑾钰身上,也不知道他还在身上戴着没。她想了想,收回紫魂,它依旧是一个紫色镯子挂在她的手腕上。

    “今天想吃什么?”简言换了笑容转身问他。

    “只要是你做的希望喜欢。”景笙面色温柔,眸光快要溢出水来,至宠无上。

    简言撇撇嘴巴思索片刻,想着还有什么没有做过?

    她正纠结着,突然厨房门口一阵响声,她和景笙扭头看过去,诧异的看着地上两只母鸡,旁边站着梓染。

    “哪里来的鸡?你杀生了?”简言走过去蹲下来看着还有温度的两只鸡。

    梓染白了她一眼,“你和美人姐夫都需要补一补身子,这是我去村里时候,准备是想开口问二婶要的。结果二婶和李氏问你们的情况,我就如实说了。然后……”

    他指着地上的鸡,“他们给我是活的,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杀,于是,我就帮你杀了。”

    简言抽了抽嘴角,“你倒是狠心,这么好的两只鸡……唉!败家!”

    “看吧看吧,二婶说你就是这样。然后吩咐我还是杀了好,免得你下不去手。”梓染弯腰抓起鸡,“别惋惜了,已经死了没得救了,你想想美人姐夫的身子吧,继续要大补。”

    简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叹息,梓染直接白了她两眼,“闪开,我要拔毛。”

    她于是很听话的闪开,看着他将烧开的开水,一瓢饮破在那两只鸡的身上,然后弯下腰,很速度的将两只鸡给剥光。然后开膛破肚,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最后还拿着在火上过了一道,确定鸡身上那小杂毛都给烧光之后,才往砧板上一甩,“后续交给你了,我去洗菜。”

    他没走两步转身道,“对了,二婶和你婆婆,让我转告你,别想着省,都炖了,好好补补身子,那啥不急,慢慢来,总会有的。”

    那啥是啥?

    简言傻眼,“你能不能把哈话说清楚?”

    景笙轻咳几下,“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那啥也不行了。”

    简言瞪了他一眼,打哑迷呢这是?

    梓染耸耸肩膀指着景笙,“让美人姐夫告诉你,那啥是啥!”

    “哈哈哈,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还装傻。”果果笑着指向简言,“还能啥就是感觉生个娃娃呗。”

    简言挑眉沉下脸来,“又不是我一个人就能生的。”

    景笙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嗯,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这事儿要慢慢来,不急不急。”

    简言抿着笑转生拿着菜刀,唰唰几刀,两只鸡就被她给剁成了小块,放在大钵子里面。

    “你想红烧,还是烧汤?”

    不待景笙思考,梓染道,“烧汤!”

    简言沉目,他又说:“二婶说了,烧汤才能将精华给熬出来,红烧都让油给烧没了,浪费!”

    景笙还是第一次瞧见简言吃瘪对我样子,他修长的手指挡住嘴边轻笑出声,却糟了她一记白眼,他愣愣道,“既然二婶和娘都说了,那就烧汤吧。”

    简言扯了扯嘴角菜刀稳扎在砧板上,“烧汤就烧汤!”

    于是,在两位威逼之下,简言炖了一大锅鸡汤,她端着一碗鸡蛋,抿了几口,尝了味道,“不错不错,美味佳肴。这是来这里吃的最好的一顿大餐了。”

    景笙将碗里的鸡肉都放在她碗里,“喜欢就多吃一点。近来又清瘦了不少。”

    “锅里还有很多呢,你不用给我。”她又将肉夹给他,“说我瘦?你还还不是一样?抱着都显烙身子。”

    景笙瞥了一眼梓染和看戏的果果,含笑的点点头,“二婶说的对,我们都需要补一补,那就一起补一补。”

    简言瞥了他一眼扭头问梓染,“外面现在什么情况?”

    梓染扒了一口饭,吧唧几下咽下肚,“外面,开了很多人,大都是那些老板的找来的伙计在装饰自己的摊位。”

    “不就一个摊位吗,至于他们如此耗费这么大精力?”果果撇撇嘴巴,“难不成还能将所有村子人都喊来不成?”

    梓染笑道,“今个你算聪明一次了。这样做的目的就算要将整个小镇上的人全部招来。”

    果果诧异对我看着他,“就这么一条道,那么对多人,岂不是人山人海了?”

    梓染挑眉不作声。果果叹息的摇摇头,“也难怪那呢多人过来,若是我得到了好的摊位,肯定也会这么来,所以还是没有什么好诧异的。”

    语毕,果果仰头问:“如此好的市场,我们真不需要弄点什么卖?门口的鸡蛋也可以拿去卖掉,紫菱里面已经有好多竹笋了,在长下去都要老了。”

    简言摇头,“明天我们就当游客,随便看看就好,那些摊位已经赚了不少,还不容易热闹一次,不能光顾着钱财了,好好玩一玩休息下。”

    果果看着他们两人,扭头抓住梓染,“梓染哥哥,明天你跟我约会吧?”

    “难道我天天都和鬼在一起?”梓染扬眉,眯着眼睛看着它。

    果果脸色沉,“明天日子比较特殊,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不把我惹恼火就是不舒服?”

    梓染愣了片刻,“那就约会吧。”

    “这才差不多。”它满意的看着景笙和简言傻傻对我笑了笑,“好期待明天到来,不知道都会卖些什么物品。”

    简言动了动眉梢,将碗里的躺汤喝完之后果果又道,“那哥哥明日会不会送师父礼物?”

    景笙看向简言,简言指着头上的桃花玉簪,“呐,看到没,这个就是他送的,有一个就够了,不需要太多。”

    景笙笑着点头,“明日在看,遇到心仪的物品还是可以买下的。”

    果果得到了答案,看着梓染,“那你会不会给果果礼物?”

    “你这身板,衣服需要量身定做,一个簪子恨不得比你身子还要高,一朵红花比你身子还大,请问还有什么适合你的?”

    “噗嗤——”

    简言差点喷饭,她咳了几声,“看来你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有你这么谁自己未来的媳妇吗?当心它在相亲会上看到其他男子,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梓染不以为然的瞥了他们一眼,“除了我,还有谁看的上它?那些人指不定打着喜欢它的旗帜,心里却看上它这颗人参,指不定回去就成了人家下酒菜了。”

    这话虽然不好听,他说的那可是实话,本来果果应该伤心一把,可听到他如此一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这人就是这样欠抽,不过这话不假。”果果小脑袋朝他身边依了依。

    简言和景笙含笑不作声。

    午后,最炎热,简言和景笙在屋内休息,总是听到外面来往的脚步声扰对我她难以入睡。

    “怎么了?”景笙问。

    简言起身,“我要出去看看到底是谁老是在外面徘徊。”

    景笙作势跟着起来,她按住他身子,“你别动,我去看看就好。”

    景笙便收回看着她跳下床,套上衣衫出去。

    她拉开门,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眼睛,左右晃了下身子,抬脚走出院子。

    她家门前不远处有一口小水井,还是当时她想要上山流下来的水,用来灌溉而挖的,后来也没有用上。此时却围了很多人。

    “有人来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

    其他人便转身看着白衣简言走过来,他们一行人十多个,都是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和丫头。

    年龄稍大点的男子笑着弯腰恭敬的问道:“这位想必就是景娘子吧?”

    其他人面露惊艳之色,只是一瞬间,便低下头开,不敢多看简言深怕玷污了如此美好的女子。

    简言瞥了他们一眼,又看看井口放着几个碗,又见他们虽自己如此恭敬,怕是那场降雨将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改变了。她笑着上前两步,“你们都是哪位老板的手下?”

    那位男子不卑不亢道,“我们这边几人是仝老板府上,那边几人是钱老板府上的……”

    她看过去钱老板那几个人站在稍微愿点钱,估计是想等到他们喝完之后在过来。她笑着点点头,“你们午饭都用过了?”

    那人点头,“我们都用过了。”

    “既然用过过了,还请各位声音小点,家里有人歇息,午后不睡一会一下午便没有精神,那我就不打扰各位了。”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口井,并没有绳索,这万一他们牵手去够,掉下去遭殃的岂不是她?

    她想了想看着年纪大点的男子,“你随我来一下,我可以借给你们一个麻绳,水桶,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归还,且不可弄损坏。你们看看可需要?”

    不待那人回话,其他人纷纷点点头道,“需要需要,谢谢景娘子。”

    简言收回视线,“你跟我来吧。”

    那人站在门口,她从厨房拿来绳子和水桶递给他,“打水时候,千万当心,一旦出了事情,皆与我无关。”

    “景娘子还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当心。”那人感激的接过手,恭敬的弯腰一礼便匆匆下去。

    简言看了看,才将门关上,转身进了去了厨房洗了脸,擦干之后才进房间。

    景笙并没有睡熟,听开门声,他便抬头看着她。

    “还没睡着?”她问。

    “你不来我没法睡。”他问,“借水的?”

    她褪了外衫躺下来点头,将事情都给他说了一便,最后说到困意犯了便闭上眼睛在他身边睡熟。

    景笙低头吻了吻她额头,看了她许久,才叹息的闭上眼睛,跟着睡去。

    大概是太累,太闹心,两人这一睡便到了太阳落山。那人送来水桶和绳子的时候还是梓染接的。她起来外面就暗沉了下来,她站在门口看了看,梓染将中午的鸡汤又热了一下,他们没人又喝了两碗汤,坐在院子里看了许久的星辰,最后两人又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敲锣打鼓的声音随之而来。

    简言的清梦都被吵醒,她烦躁的拉开被子,吼道,“梓染,外面干什么?”

    梓染站在门口道,“外面很热闹阿,你不起来看看吗?锣鼓喧天,舞龙舞狮呢。”

    简言蹙眉,扭头看着身边的人依然闭着眼睛,但是放在她身上的手,却没有要松开。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相亲大会,搞得如此隆重?

    她仰头,“你怎么还睡得着?”

    他闭着眼睛道,“不是你教的,静心凝神,便能摒弃万物,做到心静?”

    简言瞪了他一眼,“你不起来,那松开手,我起来看看。”

    景笙不得不睁开眼睛,“就你现在这性子,出去那群人定是要被你吼一通。”他笑道,“今个日子比较特殊,你也捏瞎折腾了,在睡一会我们一起去起来。”

    简言撇撇嘴巴,他到时算准了自己回去骂人?听他一说,她吐了一口气,安静的躺在他身边,“你谁大家不会来的很早吧?那我们更应该早点起来,等会万一那些姑娘们在门前闹起来,一说我们还在睡觉,岂不是要笑坏了?”

    景笙抿着笑意低头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这么早肯定不会来打扰我们,你且安心睡觉。”

    简言抓过他手臂,抚摸脉搏,“今日你觉得身子如何?”

    “好多了。”他说。

    简言点头应道,“那就好。”

    景笙含笑的看着怀里的人,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简直大补,浑身充满看力量,你要不要试一试?”

    简言抽了抽嘴角,腾的红起了脸,伸手捶了他肩膀,“大清朝的,说什么呢?没个正经,你还要不要睡觉了,不睡就起来。”

    景笙将她禁锢在怀里,低头看了看,不由分说堵住那红唇再说。

    简言简直欲哭无泪,谁说要试探他的能力了?

    她慌忙扭开头小声说道:“大白天的,会出人命。”

    景笙和煦一笑,吻了吻她的颈脖,“算了今日先放过你,走起来出去看看怎么个热闹法。”

    她身子忽然一轻,看着他转身下去,她才拢了被他弄乱的内衫,红着脸跟着下床。还没看到他转过身子的模样,眼前就黑了下来。

    他将衣衫罩在她头上,遮住她视线,“今天穿这件。”

    简言扯下来,“不都是白色吗,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他系好了腰带站在他面前,“这上面有桃花,我们穿的都是一款,这样比较像情人。”

    简言看着他身上的衣袍,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衣裙,含笑的点头,“好,就依你。”

    她只是想到都是白色的衣裙,哪有什么区别,不曾想到,那么多衣裙中唯独只有一套绣上了桃花,和他身上对我那件衣服,正好是一个色系。也难怪他会如此较真。

    “我帮你。”

    他上前拿着腰带,站在她面前弯腰帮她系好。

    “好看吗?”她笑着问。

    “我的妻子,哪有不好看的道理?”他伸手抚摸她的秀发,“你过来,为夫帮你绾发。”

    ------题外话------

    万更就没有二更咯,艾玛,今天总于不要分开发了。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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