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老板和燕璃面色震惊的看着他将钱袋放回来。(含笑的继续说:“我可不想此事宣扬出去,被人说成讹诈。这样一来,仝老板看似做了报答的事情,没准儿,我夫妻俩还觉得您是在拿钱砸我夫妻脸。”

    仝老板面色一变,“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岂是那等小人?燕公子也非此等小人。公子多虑了!”

    简言看着景笙笑道,“我相公说的很对,仝老板给的银子太多,为了防止流言蜚语,这剩下的还请仝老板收回去。”

    “要说多,其实这一两银子也算多。”景笙坐在简言身边,紧拉住她手,“估计仝老板家里几乎没有铜板,那我也只好拿一两银子算作诊金。”

    简言抬头看来看他紧握的手,身子僵硬不堪。之前明明还在闹别扭,这一时间让她缓不过来神。

    “呵呵呵。”仝老板开怀一笑,伸手将钱袋递给旁边的小童,“我本还觉得这些银子太少,燕公子说你们夫妻眼里是没有银子的存在,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试问这普天之下能够几人能够做到像你们这般,无欲无求的?怕也只有你们二人罢了。”

    “此言差矣!”景笙明眸善睐,“无欲无求的人几乎没有,我活这二十载,也就在今日才明白自己活着为了什么,想要得到什么?钱财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有一个人能够陪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又是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仝老板笑赞,“景公子如今算是如意了。你与景娘子天造地设,真是羡煞旁人。”

    他紧了紧简言的手,“家有强悍妻,此生不换。”

    “哈哈哈。”仝老板乐的啪桌,“强悍?你这样说景娘子,当心晚上入不了榻。”

    燕璃一直沉默,他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讥笑的放下茶杯,“唯怕世事难料,造化弄人。你有意,她无情。”

    “燕公子怕是没遇到心上人吧,或者心念之人心牵他人?”简言仰起头来似笑非笑,“苍茫云海间,千万男女之间,看对眼的几率非常渺小。就算你看上了,也是要讲究姻缘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说的就是这个理。燕公子还是不要心急,若是哪家姑娘寒了公子心,倒不如看开一点,或许她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而已。”

    燕璃颔首叹息,“景娘子说的是,那姑娘……不要也罢。”

    仝老板沉默,听二人对话,想起自己娘子提起过,燕璃对这丫头上心,看看景笙夫妻俩,恩爱不疑。哪怕燕璃有权有势也不会将他们如何。

    他又看向景笙,此人容颜绝世,身姿卓越,一双明媚的眸子,分外妖娆,尤其是看那丫头的眼神,带着**溺的神色让人痴羡。虽出身贫寒,毫无畏惧之色,也无贪财之意。莫非钱财在他心里真如粪土?

    内室两只小妖站在门边透着缝隙观察几人。

    “梓染哥哥?”果果小声道,“那个燕公子,虽然长的好看,可是我就是看他浑身不自在。他和姐姐打的哑迷,说的那女子好像就是姐姐吧?”

    梓染点头,“你说的没错,这人十分危险,看不出什么来历。”

    “难道上一世和姐姐有仇?”果果小声嘀咕。

    “这个还不知道。玄宗道长也没有探测出来。”他说。

    “素姻上仙先已经现世,其他人会找来吗?这样一来,哥哥岂不是有危险?”果果拉下小脸,“虽然我不知道素姻和钰小王之间的事情,哥哥人很好,又那么美,对姐姐又温柔又体贴,如果真的伤害了哥哥,我就再也不相爱情了。”

    梓染真想一爪子将她按在土里,这小萝卜头什么时候知道那磨人的感情问题了?不过是一只活了一百年还没成型的小妖,还需要修炼的小妖而已,居然可以看透?让他活了千年的狐怎么活?

    一杯茶水已经见底,他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景笙起身斜了他们一眼,“这茶水已凉,两位可要再续?”

    燕璃愣了愣,抿嘴一笑,“不用麻烦了,今日带着仝老板来,一是想让景娘子给仝老板再诊治下,身子是否已经康复,二来,是看景娘子十多日不曾去集市,燕某想问,可有药鱼卖?”

    简言看向仝老板,伸手道,“还请仝老板将手臂伸出来。”

    “那就麻烦你了。”他伸出手臂,拉了衣袖,露出手腕放在桌上。

    简言伸出手,还未碰到他手腕,景笙便将一块手帕放在上面,几人皆一颤。

    “男女有别,还望仝老板不要介意。”景笙笑看简言。

    简言眼里闪过一抹不自然,这才垂下眸子,指腹搭在仝老板的手腕上,细细探查。

    片刻后她面色平静的拿开手,“恢复的很好,不知身上可有留疤痕?”

    仝老板面色微囧,遮住手腕,“脸上的疤痕还好,身上不好处理。有些地方还是留下点,不过并不影响以后生活。”

    简言点头,“以后多喝一些白开水,它是一切病源的克星。”

    仝老板呵呵一笑,“就依你,以后多喝点白开水。”

    景笙收起手帕,放在一旁,简言刚好看去,又看看他。他是一个不喜欢随意扔东西的人,那帕子怕是被遗弃了,也罢,日后在做几个给他。

    “方才燕公子说起鱼,后院的鱼塘还有几十条。”她看向庭院外,“公子一人怎好拿走?”

    燕璃笑着说:“马车在竹林外,顺子在看着,还有几个随从,不碍事。”

    看来是简言多想了,她扭头走向后院,其他几人一同跟过去,“恐怕还要公子亲手捞鱼了。”

    燕璃回头看着仝老板的小童,“你去喊几个人过来。”

    那人应了一声便匆匆跑出去。不一会就来了几个男子,将池中的鱼打捞干净。一共四十多条鱼,按照先前燕璃说的高价,一条鱼一百文收购。

    简言收下钱递给景笙,看着燕璃指挥他们将一袋鱼运走。随后燕璃走了几步回头道,“再有月余,一年一度的赏酒会就要开始了,届时还请二位前去观赏。这一次据说是京都太子殿下亲自下来,若是景娘子懂得酿酒的好方法,燕府欢迎前来。”

    简言面带微笑,看来景笙一眼,又看着他们,“公子不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在权贵面前博得美名?”

    燕璃一愣,轻声发笑,“娘子真会说笑,燕某毫无风头可言,若是娘子能够酿得好酒,那也是全镇的福气。只是此酒会并非一般酒会,据说皇上在选拔酒官……”

    “燕公子。”她打断,“相信燕公子一定会酿得好酒,也一定会是全镇的骄傲。今日不如就到此,倒不是我不肯留二位用餐,实在是家境不好,拿不出好菜来招待二位。还请见谅。”

    她面色谦虚谨慎,颔首一礼,就算燕璃心有不甘,也是没有办法的。

    燕璃回头看了一眼竹楼,仝老板笑着走过来,给各自一个台阶,“公子,起初你可是答应我要去酒楼喝一杯,小丫头这里没有酒水,你就别难为人家了,走我们回去喝一杯。”

    燕璃扶额一笑,“看我这记性,那就回去吧。”

    “二位还请慢走。”景笙上前几步,见他走远,才叹息的将院门关上,回头便看见简言发笑。

    他不解的走过去,伸手拂了她肩膀上沾染的竹叶,“笑什么?”

    简言回头指着那块帕子,他了然一笑,“别人用过的,我不用。改天你再做一个。”

    “若是我用的,你也不用?”

    “这怎能一样?”他二人之间好像没有之前的小摩擦,他紧拉住她手,走进屋子,“我想通了,不管你是谁,既然是我娶回来的,那就是我的人。若是他有朝一日回来找你,能不能带走就看他本事了。或许我未必比他差。”

    简言愣愣的不作声,看着他掏出银子,“我不想管家,太麻烦,银子还是放在你身上,你买什么都行,只要不将我卖掉什么都好说。”

    她手里拿着银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低着头看着手里微微沉甸的银子发呆。

    半响他有些着急了,凑近几分,“你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把你神不知鬼不觉卖掉,然后拿着银子走人!”简言一扫之前阴霾,一双明亮的眼睛仰头看着他,“这样你还要跟着我?”

    景笙轻咳两下,不自然的扭开头,随后又盯着她无雪的纯唇,低头一吻。

    “总该吃干抹净了,不然我好吃亏。”他咬了她唇瓣,微微用了点力气。

    简言蹙眉唇瓣微痛,咸咸的血腥味,弥散开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手上微微用力,他被震开好远。

    他退后几步,含笑的看着简言鲜红的血流出来,配上她的容颜,很妖艳。

    简言脸色寒起,她并不是要用内力,只是出于本能的反抗,力气好像大了点。

    “我……”

    她紧抿着唇瓣,上前一小步,又收回来。她应该说什么?这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无赖了?居然咬她!

    瞧着她欲言又止,又羞又恼的模样,他仰头一笑,笑中生悲,她不喜欢自己的吻?

    简言猛然看着他,这人又发什么疯?

    只因他笑的太过悲凉,即使这大热天,她依然觉得全身冰冷,四肢麻木。她紧了紧手,脚下如千万斤磐石压脚一般,不得动弹。目光沉寂的看着那个靠在桌子边缘的男子,白衣胜雪,姿色妖娆的男子。

    她心猛然一击,他不该如此。如此高贵,与世无争的男子,怎么可以发出这般苍凉的笑声?

    “景笙?”她低声呼喊。

    他渐渐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收起了苦笑,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紧紧攥起,白色衣袍被他抓的褶皱,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那双眼睛,明亮又深邃,漂亮而又**。他动了动身子,缓缓站起来,扭头看着简言,一步步走过去,“爱我很难吗?之前我们也这样过,同**共枕过。不过是变成了她,就将你我誓言抛到脑后吗?”

    她睁着眼睛,瞳孔微缩,这等魄力完全和凌瑾钰一模一样。她愣愣的看着他,抓起了他手臂,却被他甩开手,反握在手心。

    “爱我很难?”他带着慵懒的声音,微微低头,凑在她耳边轻轻说,“这个时候你还想他?”

    耳边传来湿润的气息,她整个身子都颤了颤,依然仰着头不作声。

    咝——

    简言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他,“你是不是属狗的?”

    景笙一手抓住他手腕,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身,“想要推开,那你就打死我,省的我活受罪。”

    “你——”

    她偏头,景笙带着滚烫的唇瓣咬在她洁白的脖子上,狠狠的狂咬着。

    她轻轻蹙眉,一大早跑去竹林发疯一气,对盯着疲惫的身子招呼了燕璃和仝老板,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去与他抗衡?简言气急,哪怕在九重天宫或者魔界皇宫,她哪怕被小魔王缠身,也从来没有这般逾越。

    算了,她不打算抗衡了,闭上眼睛,全身放松,软软的身子就这样瘫在他怀里。

    “言儿?”

    他慌乱种抱紧她,她闭着眼睛虚弱道,“我很累!”

    他将头埋在她脖子里,凉凉的湿意让她身子猛然一怔。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抚摸他头,“别哭,我还在。”

    他的心顿时通明,就凭她这句话,他也该笑着,“我是要你一直在,而不是你还在!”

    “你好啰嗦,我不在能在哪?”她虚弱不堪,“我想喝粥,想吃包子,想吃鱼,还有鸡蛋羹。”

    他愣了半响才笑道,“好。”

    他将简言放在**上,拉着被子盖在她的肚子上,“你小睡一会儿,我去给你煮饭。”

    她睁眼睛见他眸子明亮起来,笑着点头。看着他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她竟低低笑了。

    或许是爱的越深,才会这般魂不守舍。只要离开自己视线一瞬,就会坐立不安。景笙就是这样一个人,爱她爱到了心坎里。

    他走到厨房口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刺眼的太阳,你不是我怎么会明白,再炙热的光,也照耀不到内心那狭小的黑暗去,哪里有一个沉寂在角落里的孩子,渴望光明,渴望关爱,不论亲情、爱情他都想要。

    所以,他不想放弃,哪怕最后被伤的体无完肤鲜血淋漓,他也要跟在她身边,呵护她,爱护他,直到生命终结。

    梓染和果果从衣柜里面出来,看着**上熟睡的人,叹息的互相看看。

    简言动了动眼睫,开口道,“看够了没?”

    两要皆一颤,果果比较机灵跳**,站在她腰腹上,“姐姐你没睡啊?”

    简言挑眉,看她大胆的走到她胸前,“那我陪你说说话吧!”

    她依旧不作声。

    果果扭头,“梓染哥哥,快来,我们陪姐姐聊天。”

    梓染仰着头,看向简言,她不发话,他是不会过去的。

    “梓染!”

    她扭头一笑,梓染全身血液沸腾了,鼻子一算,眼睛一红,难以抑制感情,趴在地上大哭起来。

    千年了,他无依无靠,今日总算有亲人的温暖,她还愿意和自己说话,就算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主人,她还愿意留下他。那种对亲人的思念,好似那九天倾泻而来的巨浪,在内心翻滚着,澎湃着……

    景笙听到了哭声,慌忙从快步走来,看到简言抱着梓染蹲在地上,他顿住了脚,静静的站在房门前。虽然红了眼睛,可这不嫉妒,是为梓染开心。他等待了千年,虽然等来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可等来了主人的挚爱,心里也算是个安慰。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转身,简言道,“你我已经结盟,这一世便是我的人,我没有忘记他,不管他在哪个角落,我不会去找他。如果我们缘分未尽,始终会有见面的一天。”

    梓染心中通明,玄宗道长说,“朱鸟现世,这天下定掀起一股浪潮,说不定主人就在我们身边呢!”

    简言身子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门口,梓染和果果也纷纷扭头去看,“玄宗道长真是这样说?”

    梓染点头,她扭过脸,放开梓染缓缓起身。朱鸟是她没错,她的方位却在北,本应该在南面,这样一来北玄武就不知道该在那里了。白虎等星宿也完全知道代表何人!她叹息的走到**边,景笙已经在门口,她收回视线重新躺下去。

    “不管其他星宿,我的仙气早已经被废,就算他们都现身,也找不到我具体方位。”

    梓染点头,拂了面,“那你还修炼吗?”

    “修!”她面色一沉,“不修怎么保护想保护的人?”

    她想了想,叹息道,“还是要发家强大啊,这个世界太穷了,穷的我连上等的衣料都买不起……”

    她看看身上的衣裙,梓染道,“明日去集市买紫色的布料回来做衣服吧?还是紫色适合你。”

    她放下手臂,摇头道,“白色很好,紫色……以后都不要用这个颜色。”

    梓染愣愣的看着她,“就因为掌门……”

    简言冷眸看向他,梓染顿时收声,她语气薄凉,“以后不许提起他。”

    师父?她冷笑,她一点都不想再见他!那个九重天宫乃至整个仙界最尊贵的男子。

    ------题外话------

    那个啥,你们要相信我,绝对是亲妈。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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