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

    “总之,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或者想起什么怪异的地方,都要立即和我们警方联系。”谢队再次强调,“这件案子非常棘手,你们也不希望因此上头条吧?早点结案对谁都好!”

    于导作为代表和谢队握了手,“那是,麻烦谢队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能瞒着媒体多久,于导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出了门口,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尽管电影的投资方袁镜表示会压下这件事情,但心中的担忧就是悬在那里,只增不减。想到投资方,于导不禁看了一眼温以言。

    自从电影开拍,似乎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好事成双,一件木有;祸不单行,没玩没了。真真是流年不利?!

    “于导,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真不会算命看相找凶手啊!”温以言快要抓狂了。

    于导瞥眼:“我羡慕你没长白头发行不行啊!”

    温以言:“……”

    一行人从警局的后门偷偷摸摸离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基友。不到一刻钟,温以言也回到家里。

    之前去医院探望了杨志伟,据说是还在重症监护室,不但没见着伤患,连伤患的家属也没看到,慰问品都不知道送去哪里。

    因着这两天温以言情绪比较低落,袁镜几乎没有出门,都呆在家里陪吃陪喝□□觉了。

    温以言一进屋子,就看到袁镜坐在沙发上,背对着他。突然他就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蹑手蹑脚地靠近沙发,猛然伸出爪子捂住袁镜的双眼,用奇怪的声调和语气,慢吞吞地说道:“猜,猜,我,是,谁?”

    其实温以言没觉得自己能够吓到袁镜,然而袁镜居然真的被他吓到了。他捂着眼睛的手,分明感觉到袁镜浑身一震。这样的表现让温以言错愕不已。

    “怎么啦?”温以言将双手从眼睛处向下移动,环住袁镜的脖子,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对方背上,他伸长了脖子去蹭袁镜的脸颊,一边好奇地看向袁镜手中的东西。

    一看之下,温以言忍不住惊呼,“啊!这是什么东西,好带感!是送给肖衍的万圣节礼物吗?我也要!”

    袁镜有两秒时间是呆滞的,他摸了摸鼻梁,发现那里根本没有眼镜。

    毫无防备的,温以言突然出手拿起盒子里的东西,一只沾满“鲜血”的布偶娃娃就这样整个的暴露在空气中。

    袁镜叹了口气,“别闹!快放回去!”声音非常冷冽。

    温以言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他突然就觉得心里突突跳,“这个娃娃,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这个红色的液体,怎么还是热的?”

    脸色突然“刷”的一下变得煞白,温以言“啊”了一嗓子,慌忙将“血娃娃”扔回盒子里,愣愣的盯着自己沾满“鲜血”的爪子看。

    袁镜将盒子往地上一扔,不管不顾地握住温以言那只“血手”,一边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一边无奈地数落对方,“你怎么什么东西都下得去手?人家寄刀片你是不是也一爪子下去啊?眼睛长在脸上做什么的?”

    温以言只看到两只沾着“鲜血”的交握的手,一只略大,一只略小,连带着手上的“鲜血”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怕了。看着看着他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眼睛啊?那是用来放电的,朝你放电!呲呲呲!呲呲呲……”

    袁镜差点就没保持住自己的形象而扶额了。

    从洗手间里出来不久,袁镜喊来的外援也火速赶到,原来还是两个温以言认识的人。

    “夏哥?你怎么过来了?”温以言看到他前任老板,表示非常吃惊。

    夏哥还是那个阳光大哥哥的感觉,他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以言好久不见啊,这是我好哥们。我听说你们剧组出事儿了,不介意夏哥来凑个热闹吧?”

    而夏哥口中的“好哥们”,就是此次案件的负责人谢队。

    谢队急急的摆手,“不啊,夏哥可是队长,是全队的偶像!”

    “哦。”温以言恍然,夏哥的颜值,180的大长腿,再加上暖男特质,的确是能够成为万人迷,“什么队啊?篮球队还是拉拉队?”

    谢队觉得自家队长被人小看了,迅速翻脸不给好脸色,“是特种部队!”

    “哦哦。”温以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再迟钝也能感觉出谢队生气了,连忙道歉表示自己说话忘记经过大脑。

    夏哥笑着拍拍谢队的肩膀,“翔子别这么严肃么,吓到小盆友就不好了。”

    转头,夏哥的神情又严肃起来,他询问的是袁镜,“阿镜,把你收到的娃娃给我看一下。”

    这个娃娃差不多有三十厘米长的样子,是一个穿着西装礼服的亚裔小男孩。小男孩很可爱,然而再可爱的娃娃,一旦出现在活生生的“原版”面前,都会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更何况,娃娃的心脏处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刀片插得很深,几乎将娃娃捅穿。不知名的红色液体遍布娃娃的身体,看得让众人心生寒意——也许,这并不是简单的恶作剧。

    夏哥凑近娃娃嗅了嗅,又伸出大拇指和食指,从娃娃身上沾了些红色的液体捻了捻,“是公鸡血。”

    温以言:……居然还能区分公鸡血和母鸡血?!此乃神人也!

    夏哥神色一凛,他仔细观察了这个“血娃娃”,然后询问袁镜道:“阿镜,这个娃娃是按照你的样子做出来的。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身边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等等!”谢队打断道:“这个娃娃,怎么就是照着袁总的样子做的?看起来没什么明显的特征啊。”

    夏哥将小西装的衣领翻过来,“你看这里。”

    原来衣领的内侧绣着两个英文字母——y·j,这是袁镜名字的首字母!

    “原来如此。”谢队有些讪讪的,在队长大人面前,他还差得远了。“这个娃娃,是不是和杨志伟的受伤有关?”

    夏哥赞许地点头,却是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这就需要你们继续调查了。这个娃娃是怎么到你手里的?”

    袁镜如实回答,言简意赅:“快递。”

    “那么,还是那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身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夏哥带着医用手套,仔细的、反复的检查那只娃娃,然而犯罪嫌疑人非常小心,或者说非常专业,他并没有什么发现。

    袁镜沉思了一分钟,顺便拍拍温以言的手安抚对方,“我是正当的生意人,不会得罪什么人。至于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袁镜只是看温以言。

    众人了然,这“奇怪的事情”,应该就是杨志伟意外受伤的事情了。只是,这两者之间究竟存在什么关系?

    夏哥又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对案件的帮助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最后,“血娃娃”直接被谢队带回警局做进一步的鉴定。

    “你们两个,自己注意安全,最好还是让靳叔安排两个兄弟过来。”夏哥表示他很担忧。

    ……

    第二天,靳四海不但亲自登门确认两个孩子的安全状况,还带了四名保镖。这“四大金刚”却并不是彪形大汉的配置,反而是非常参差不齐的外观长相。

    “以言,最近你就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等凶手落网再出门。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交代这伏虎四兄弟去做。”靳四海对温以言很不放心,这武力值负五的儿媳妇,真是怎么看怎么娇弱,恨不得栓自己裤腰带上。

    至于袁镜,靳四海明显就对他有相当的信心了,只是简单地交代,行事一切小心。

    除此之外,之前被袁镜安排在外面公寓的女保镖贺兰,也终于有了“登堂入室”的机会,她幸福地维持着一脸梦幻的神情,真是相当的吓人。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温以言似乎在度日如年。警方除了找到确定为凶器的那把枪,案子仍旧没有任何进展。

    有些事情,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埋越深,就像这起案件的真相。而有些事情,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展露出来,就像这起案件本身——媒体已经掌握了这则骇人听闻的讯息,不日将被搬上新文头条,再也瞒不住了。

    于是,在电影后期制作根本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剧组正在备战首个新闻发布会。

    这个寒风初起的十二月,于导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太过匪夷所思,冷的不只是屋外的寒风,更有随时可能来到的事业冰冻期。不过,也没所谓了。

    他回想着事后首度看到杨志伟时他虚弱的样子,他是有幸还能躺在病床上。医生说,子弹再往左一点就是脊柱,再往右一点就是肺部,差一点点,杨志伟就可以真的去领便当了。

    也许拍完这部片子,自己应该炒了老总,带妻儿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更广阔、更精彩的世界。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过了新闻发布会这一关。

    “哎哟,老于你别紧张啊!”大嗓门的副导演出现在后台,“你一紧张,劳资也忍不住紧张起来啦!”

    “滚滚滚!”于导万分嫌弃,“谁紧张了?我这是在……哎!以言你怎么才来?你迟到了十分钟知不知道!”

    温以言:……膝盖略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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