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就个美人,沈歆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想起皇后曾经跟她形容过的丁襄,曾经的淑贵妃,若是曾经的淑贵妃在的话,恐怕也就只是这般的容貌吧。

    被众人的目光看着,那小姐并不慌张,连眼皮也未曾抬起来,一心只关心着蒋孟玉。

    沈歆恍然间明白了,为什么石家会派石蕊娇来,恐怕石蕊娇只是来占个名额的,真正的杀器,还是面前这位。

    得意的是蒋孟玉,她像是一扫刚才在沈歆和蒋氏面前受到的屈辱一样,拍了拍那位小姐的手,笑吟吟地开口道:“柔儿,快来见过姨母和歆姐姐郃妹妹。”

    柔儿恭恭敬敬地给蒋氏沈歆行了礼,然后沈郃才唤了一声:“柔姐姐。”

    石家可没听说过有这么惊为天人的嫡女,那她只能是庶女,任她长的再美貌,沈郃也不必给一个姨娘生的庶女行礼。

    沈歆没准备东西,也没打算给东西,只有蒋氏将手上的一个镯子捋了下来,递给了柔儿。

    柔儿伸手接过镯子,再唤了一声姨母。声音甜美,让蒋氏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

    柔儿的全名是石蕊柔,正如沈歆想的那样,她是一个庶女,还是石家最被人瞧不起的庶女,她娘是青楼的花魁,她是不是石家的女儿,都没有人确定。

    一直以来,她在石家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若不是她生的还算貌美,恐怕早就被赶出石家了,这么多年以来,她过的比下人还不如,然而等到选秀的时候,她这个被所有人都忘了的庶女,却被人想起来了。

    谁让她跟她那个被磋磨死的娘一样,有一张祸水一样的脸呢。

    可她不甘心。

    她知道自己根本无力反抗石家,可她就是不甘心,怎么能甘心呢,从她出生开始到她现在十四岁,如果石家人待她哪怕如旁的庶女也好,她心里都不会有那么大的很恨,可是他们待她还不如一个丫鬟。

    她才不要嫁给龙座上的那个糟老头子,不用三四年,恐怕自己就要给他殉葬。她这样的容貌,配谁不行呢?

    石蕊柔抬起脸来,看了一眼蒋氏。

    这就是镇北侯夫人?看上去不过尔尔,听闻那镇北侯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人呢,就连她的这个母亲,都千方百计地想给她做妾。

    或许,当一个宠妾,也是不错的选择。

    />

    蒋孟玉呆在镇北侯府不愿意走,沈歆他们也不能直接赶人,被外人见了,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

    石蕊娇和石英得了消息就来到镇北侯府了,跟蒋孟玉见面之后,两人又来到蒋氏和沈歆跟前,表情一个赛一个的可怜,就差没跪下去,求着他们了。

    沈歆不明白蒋孟玉为什么一定要住在镇北侯府,然而她这个姨母要做的事情,沈歆偏偏不会让她如愿。

    此事僵持了整整三天,终于有一日,沈歆一家人正在吃饭,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沈彦卓特别忙,早出晚归的,也就蒋氏能见一见他,沈歆他们一家一块儿吃饭,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然而蒋孟玉又来搅局,她带着石蕊柔堵在门口,一脸笑容地看着众人,浓妆艳抹的,更显艳俗。

    她人都堵在门口了,谁也没那么厚的脸皮,能够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沈彦卓和沈歆倒是能,他们却不能不顾及蒋氏他们。只能让蒋孟玉和石蕊柔进来,又添了碗筷。

    然而原本高高兴兴的一顿饭,如今吃的意兴阑珊,饭桌上原本时不时的笑声也没有了。

    蒋孟玉不吃饭,她直直地盯着沈彦卓,眼里流露出勾人的媚意,娇滴滴地开口说道:“沈郞,今天还是我回来第一次见你吧。”

    沈彦卓扔了竹箸,看向蒋孟玉,一双桃花眼里没有一丝感情,只有无尽的冷意:“你脸上的粉掉碗里了。”

    蒋孟玉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又若无其事地道:“沈郞,我想让娇姐儿和英哥儿住在镇北侯府嘛,行不行?”

    这种撒娇的语气……

    沈歆和沈郃也齐齐扔了筷子。

    沈歆觉得蒋孟玉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三年前的蒋孟玉也不是什么善茬,但是那个时候她要面子,懂羞耻,绝不像现在这样,没羞没躁,没脸没皮,不像是一个贵妇人,倒成了市井泼妇一般。

    还有她脸上的妆容,眼角不时流露的媚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夫人。

    没等沈歆想到什么,沈彦卓已经甩了袖子站起身,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在蒋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蒋氏轻轻点头,然后就见沈彦卓吻了吻她的发鬓。

    这一幕落在蒋孟玉眼中,让她脸上的表情全没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若是沈郞不让我的娇姐儿和英哥儿,我就吊死在镇北侯府大门上,让世人看看,镇北侯和他夫人是怎么对自己的妹妹和外甥们的。”

    这下,就连埋头苦吃的沈绍珩都停下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了。

    然而沈彦卓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已经径直地离开了。

    蒋孟玉咬牙切齿地看向沈歆,沈歆摊了摊手:“姨母放心,到时我一定会为姨母收尸的。”

    蒋孟玉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沈绍珩和沈郃两人迅速交换了眼神,纷纷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快撤。

    沈郃站起身道:“我忘了昨儿给姐姐绣的荷包没带来,我这就去拿。”说着,站起身往外走去。

    正走过蒋孟玉两人的时候,沈郃不知怎的,脚下一滑。

    顿时,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平静的院子,就连已经去了书房的沈彦卓,都回来了。

    沈歆开始没有注意,等到她注意到的时候,就见沈郃和石蕊柔一上一下,沈郃还好,只是一只手压在了凳子下,而石蕊柔可就不妙了,她额头上一道伤痕,正往外冒着血。

    沈彦卓上前一步,将沈郃扶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郃还没说话,又是一声尖叫,这回众人看清楚了,尖叫的正是蒋孟玉,只见她扑在石蕊柔身上,嘴里不住地唤着:“我的心肝,你有没有事啊?!”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碌,先是将石蕊柔抬回了她和蒋孟玉的院子,接着又请来柳女医为她诊治。

    将石蕊柔受伤的地方包上了,又喂了药,她头上看着流的血多,可其实她受的伤并不重。

    倒是沈郃,左手至少三个月不能动作了。

    然而且不论这些,当时众人看见的都是石蕊柔救了沈郃,不管怎么样,他们都理应还石蕊柔一个人情。

    沈歆安慰好了伤到手的沈郃,她的手指都变得乌青了,可见那凳子砸的有多狠了。万幸的是,没有伤到骨头,否则,这只手,以后可能都要废了。

    蒋孟玉想要先将赔偿的事谈了的,沈歆知道她提的要求只有那一个,所以千说万说,就是没有答应她,只说等石蕊柔醒来之后再说。

    石蕊柔是晚上醒来的,沈歆去跟沈彦卓商量了一下,沈彦卓道,若是蒋孟玉想让她的一双儿女住进侯府,那就让他们住进来,也不碍什么事。

    现在的蒋氏也不像以前那样柔弱了,面对蒋家,她的耐心也是越来越少了,所以就算石蕊娇和石英住进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虽说打定了注意要答应,可是沈歆还是十分不开心,于是对石蕊柔的说辞便改了改:“柔姐儿,你救了我妹妹,这件事我应该感谢你,所以你如果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答应。”

    石蕊柔一双水眸看向蒋孟玉,蒋孟玉得意地翘起唇角。沈歆便道:“这……柔姐儿难不成没有任何要求吗?”

    蒋孟玉拦在石蕊柔面前:“柔儿的一应事宜,我都可以做主。”

    刚刚醒过来的石蕊柔还没有搞清楚面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听见了沈歆的问话。她顿了好大一会,一双只能看向蒋孟玉,又听见蒋孟玉的话。一双眸子里明灭不定,像是晕着一眼深潭一样。

    她微微颔首道:“是,柔儿一切都交给母亲做主。”然而她的一双手,却死死地揪住了身下的被面。

    沈歆勾起了一个懒懒的笑容,眼神落在蒋孟玉身上:“那姨母便说吧,要什么补偿?”

    蒋孟玉道:“我不仅要娇儿和英儿住进镇北侯府,我还要娇儿以镇北侯府的名义入宫。”

    她后面一条要求倒是妙,要将石蕊娇和镇北侯府绑在一起,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也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沈歆瞬间笑了出来,她慢腾腾地来到石蕊柔身边,给她掖了掖被子道:“柔姐儿,多谢你救了我妹妹,可惜现在没有什么好补偿你的,你就安心养伤,如果你头上留疤了,那我镇北侯府一定负责到底,无论是是想褪疤还是要嫁人,我们都会帮你的。”

    蒋孟玉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歆转头看她,字正腔圆地说道:“姨母听不懂我的意思?您这两条要求,我只能答应一条,如果姨母不愿意,那恐怕连那一条也没了。”

    蒋孟玉知道沈歆说的是真的,她也不是没跟沈歆打过交道,她做事从来果断,说一是一,她既然说只能答应一条,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逼她改变主意。

    蒋孟玉更知道,沈歆是连一条都不想答应的,她现在巴不得蒋孟玉不识相不答应呢,她才不会让沈歆如愿。

    “那我让娇儿和英儿两个,明天就搬进来。”蒋孟玉快速地说道,然后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底还是让两人住了进来,沈绍珩和石英单独住在前院,两人一人一个院子,互不打扰,也没有旁的表兄弟那般亲热。

    谁也不是聋子瞎子,看不见沈歆他们对峙的样子。两人之间同样是对峙,尤其是沈绍珩,原本只当是一次普通的试手,这一下,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

    能看见沈绍珩勤学苦练了,倒是意外之喜。

    转眼间,就到了乞巧节。

    七月七号这天,沈家上下,都是不曾拘着的,小姐们少爷们,全都一道玩耍。

    娇姐儿他们虽说不招人待见,可是也不能太疏远了他们,故而这天一早,还是叫上了他们。

    石英没来,来的只有石蕊娇和石蕊柔两人,而两人中,又以石蕊娇为尊。瞧石蕊娇使唤石蕊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石蕊柔是石蕊娇的丫鬟呢,虽说两人的容貌相差大了一些。

    沈歆没理会她们,笑着向沈郃道:“水备好了没有?”

    沈郃连忙道:“姐姐的那碗我也备下了。”

    “等会便投针吧。”沈歆活了两辈子,对这种小姑娘的玩意没那么上心,但是沈郃沈妍可上心的很,她也不愿意让两人失望了。

    至于石蕊娇她们的水,自然有丫鬟准备。

    吉时一到,沈郃便把自己的乞巧针给投进了碗里,几经变换,碗里的针影终于成了一只兔子的样子。

    沈妍见状,也把自己的乞巧针跟投进碗里了,她的乞巧针影,是一只鞋子。也是好寓意,没成拙影。

    两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这可是好兆头啊,这是乞到了巧的意思。两人便都来到沈歆身边,一左一右,催着沈歆将手里的针投进去。

    针影最后变成了一只鸟,双翼微拢,眼睛高瞪着。

    “多好看啊,姐姐,这可是极好的兆头。”沈妍拍马屁道。

    沈歆也不转头,带着笑意说道:“就你嘴甜。”

    沈郃吃味地说道:“我也嘴甜,姐姐日后定然能嫁一个如意郎君。”

    沈歆连忙安抚她:“你也嘴甜,我们家郃儿嘴最甜了。”

    沈妍也来到沈郃身边,冲她撒了会娇,才解救了一颗吃醋的少女心。

    午时的看针影不是重点,晚间有庙会,有祈月,还能穿乞巧针,那才是真热闹。

    转眼天就黑了,沈歆也没在家里吃晚饭,带着小姐们就出了门。

    这次车上的小姐多,浩浩荡荡的,光是丫鬟也不少,更不用说随行的侍卫了。

    几人在威正街街口下了马车,威正街上就不许坐马车了,都要步行,街上人流浩浩荡荡的,不乏他们这样出游的公子小姐们。

    逛了一圈,几人停在佳乐坊门口,这里本来是酒馆,如今摇身一变,变成乞巧楼了。

    乞巧楼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不过沈歆他们自然是不能在大厅呆着,沈歆出示了沈彦卓的腰牌,一见到那腰牌,掌柜顿时点头哈腰地将沈歆等人往里请。

    还没走进步,他们突然听见了一声大喊:“沈兄!”

    他们齐齐转头,就见靳若崖穿了一身蓝色的学子服,正匆匆往他们这里来,他身后,还等着一群人。

    沈歆蹙眉,开口道:“你在这里等你的靳兄吧,我们先上去了。”说完不容沈绍珩开口,就径直跟着小二往楼上走。

    等到靳若崖挤到沈绍珩身边的时候,沈歆等人已经被领上了三楼。

    沈绍珩耐着性子等靳若崖来到自己身边,对他拱拱手道:“靳兄也来玩啊。”

    靳若崖一笑道:“是啊,跟沈兄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兄,这位是杜兄,这位是华兄,这位是李兄,他们都是我这些日子结识的人,他们都是要来参见今年的会试的。”

    沈绍珩转脸看了一下他们,这些人普遍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长相还算可以,但是一身文弱书生的傲气,仿佛自己已经是金榜题名的状元了一样。

    他对这样的人很看不上,但是毕竟是靳若崖带来的,他还是一一的对他们拱手见过。

    但这些人对沈绍珩的态度更敷衍,仅有几个,说了声沈兄。

    沈绍珩心下更是着恼,索性道:“恐怕靳兄还有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就要走。

    然而靳若崖已经一把拽住了沈绍珩的手腕道:“沈兄,我知道你是镇北侯家的公子,想必你们一定可以上楼,不若,你带我们上楼,这楼下人山人海的,什么也都看不见啊。”

    镇北侯这三个字一出来,那些人看着沈绍珩的目光就变了,有艳羡的,也有鄙夷的。

    沈绍珩甩开他的手道:“我们家来的小姐多,不方便见外男。”

    “小姐多那就更好了,说不定啊,还能促成一桩良缘呢!”那个叫华兄的开口道,说完,还不忘一挥折扇,故作风流地扇了扇。

    沈绍珩甚是不耐,他这些日子在家里苦读,哪里想到靳若崖会去结交这么一群不靠谱的。以前他还以为靳若崖出身清贵,就算没了家世,可是也没折了傲骨,可是这几次的接触下来,他才意识到,恐怕傲骨这二字,靳若崖早就没了。

    “几位还是留在下面吧,我要上去了。”说完,沈绍珩匆忙往上走。

    靳若崖刚想抓住他,不远处又传来一个女声,他连忙住了手,转脸就看见穆培培那张含羞带怯的脸。靳若崖整了整衣冠,迎上她。

    见靳若崖没有跟过来,沈绍珩才松了一口气,这乞巧楼啊,进一楼看的是钱,任何人交上十两银子,就能够进去,但是上二楼三楼,看的就是权了。

    没有权,守在楼梯口的士兵会拦住你,不让你上去。他们看腰牌放人,能上去的,只有七品以上的官员家眷。

    沈绍珩去到沈歆他们那儿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了饮酒说闹。

    说闹是沈歆几人的事儿,她们不带石蕊娇两人的,所以石蕊娇只坐了一会,就耐不住,带着石蕊柔走了出去。

    可是一出门,石蕊娇就后悔了,石蕊柔的相貌太扎眼了,这人来人往的,没有一个人不看向石蕊柔的,至于石蕊娇,在她旁边早就变成了背景,没有一个人注意。

    终于有两个身穿锦衣,腰坠玉佩的公子忍不住来到两人面前,痴痴的盯着石蕊柔,口中说道:“不知道小姐是哪家的?”能进入三楼的,那自然是矜贵的人家,这等相貌,就算是庶女,也可以娶回来当正妻了。

    石蕊柔咬着嘴唇不说话,石蕊娇冷眼看着,她才不愿意替石蕊柔出头,她倒要看看,这个除了脸其他都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会怎么回答?

    可是石蕊娇没等到,因为这个时候,一群人走了过来,眼前已经不俗的两位公子在这群人面前,顿时变得不起眼起来。

    尤其是为首的那个人,黑蓝色衣袍,衣袍上绣着一条五爪蟒蛇。

    五爪蟒蛇?这人难不成是王爷?

    而且这般年轻,相貌又这般好,难道他就是靖王?!

    石蕊娇的一颗心顿时砰砰乱跳起来,她也顾不得石蕊柔了,粉面含春,一双眼睛似乎有千般话语想要找人诉说。

    然而那群人却看也没看她,令石蕊娇欣慰的是,他们也没看石蕊柔,只有一个玉面长身的公子眼神在扫过石蕊柔的时候,挑眉说了一句,倒是好相貌。

    不就是相貌好些吗,其余的,可是一无是处呢。

    石蕊娇捏紧了手上的帕子,伸长了脖子往那群人看去,却惊觉,他们去向的,不就是刚才自己两人离开的包厢吗?!

    来不及多想,石蕊娇跟了上去,她身后,石蕊柔也紧跟着没有被落下。

    靖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沈歆,尽管无论她在哪里,她身旁有什么人,他的眼里,除了沈歆,就再也没有其他人。

    沈歆今天穿了一阵朱红色的衣衫,头上也只紧紧着了一只珊瑚珠串,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然而就是这样的打扮,却衬出了沈歆如雪一样,还散着荧光的肌肤,和她那一头乌发。

    靖王走过去,不顾众人对他跪下行礼,径直拉着沈歆的手,带着她来到窗前,然后打开窗户。

    窗户外正对着宽阔的护城河,河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聚起无数河灯,光华耀眼,胜过岸边的彩灯。那些河灯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组成了两个字。

    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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