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底下,深深提着包站在家外栅栏旁。

    顾小亮抚着自己大肚子站在家内栅栏旁,对深深平静如常的这个反应有点不赞成。

    “你还是直接问吧,夫妻之间最好不要猜疑,有什么当面说清楚,如果真是那样,再想接下去要怎么办。”

    深深权当没听见这番话,仍旧笔直的提包站着,也没有向顾小亮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顾小亮叹了口气,无奈的很:“行吧,那你早点回来。”

    说完,她抚着大肚子,转身回了家夥。

    深深这才转脸,朝顾小亮的背影看了一眼。

    浓浓夜色底下,顾小亮踏上家门前的台阶,不太灵活的身体被家里的光线照亮,虽然只是个平凡的小孕妇,可是对深深而言,却像阳光的感觉一样温暖。

    她收回视线,转而继续看着前方。

    那辆再熟悉不过的高头大马的越野车现身,从笔直的路尽头驶来,速度均匀,车灯闪烁,她感觉到眼内的不适,但不偏不倚依旧注视着,眉心微微蹙起。

    车子在她身边停下。

    驾驶位打开车门,踏出男人一只雪亮的皮鞋。

    四爷在夜色底下五官朦朦胧胧,当他朝她走去这几步时,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清润有加,干净挺拔。

    但深深今天才是惊艳对方的那个人。

    四爷走到她近前,俯低头,打量她的穿着与脸上的妆容,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深深把他的反应看在眼底,微微一笑:“好看么?”

    “好看。”

    四爷如此说着,却也微微蹙了眉,俯低颈,扫着她只包裹一条透明黑丝的腿。

    “不过,你这样穿容易着凉,女孩子要保暖,回家换条裤子吧。”

    说罢,四爷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俯视着她的眼睛,又露出了父亲那样的眼神。

    深深笑着摇摇头:“不麻烦了,吃个饭你就送我回来了。”

    “那也不好。”

    四爷坚持,眼神已有些严厉:“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你现在图俏,后半生就得挨痛,听话,回家换条裤子穿。”

    “那好吧。”见没有转圜余地,深深只好点点头:“那四爷你等我一下。”

    “去吧。”

    深深转身回了家。

    ……

    等她换了大衣和牛仔裤出来后,四爷正站在夜幕底下,因为无所事事,所以显得很无聊。

    他双手兜着大衣口袋,在栅栏前踱步,走来走去。

    深深踏下台阶,四爷听见脚步声,转身回来。

    “想吃什么?”

    上了车,四爷问。

    深深系安全带,答的随意:“你决定吧,我都行。”

    ……

    选的是一家西餐厅,两人入座后,四爷点单。

    这里是顶层,深深发现落地窗外的旧金山夜景是如此美丽,便撑着下巴,欣赏起脚底下的夜色。

    点单后,四爷盈盈含笑看向了她。

    “四爷走的这几天,想了没?”

    闻言,深深眼珠瞥回来:“想什么?”

    “想我啊。”仿佛很嫌弃她这心不在焉的状态,四爷佯装恼怒:“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就这样子对你四爷的?”

    “哦,我在看窗外,不好意思。”深深淡淡解释,也笑道:“想啊,还去你公寓找过你呢。”

    她静静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四爷靠着椅背,一张餐桌让他们彼此相隔一米左右,餐厅光线旖旎,不算能看清人的五官,只觉得他眼神深邃幽沉。

    “四爷跟你说了,四爷回去了江城,你还去公寓找我?这是什么傻话?”

    这样说的时候,他还莞尔一笑,直视她的目光,备显温情脉脉。

    深深敛了敛神,化了妆的眼睫毛卷翘的眨了眨:“四爷,我能随时随地去你公寓吗?”

    四爷顿了顿,寻思的看着她。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四爷不是早就和你讲过么,让你带着儿子搬过来,结婚的事你要征求洪兆南的同意,四爷可以理解,我们暂时不结婚也行,但我们一家三口得住在一起不是?”

    深深表情稀松平常:“那回头你把我指纹输入你的防盗感应器里行么?”

    不知不觉,四爷已经有点不高兴:“深深,你今晚怎么尽是跟四爷讲这种见外的话?”

    “没有,我就是问你一下。”

    这样一来一去,气氛有点打不开,两人之间好像闹的有点不愉快。

    精良的西餐厅,很少有人抽烟,四爷想点烟,又顾虑着没点,往后靠着椅背,在侍应生还没有送来晚餐前,他朝窗外看着,心情不是很好。

    女人偶尔会有点奇怪的小脾气,她们以她们的方式发泄出来,也无可厚非。

    四爷

    tang转脸,深邃的目光盈盈噙着微笑,看向深深:“儿子提我了么?”

    深深说:“你们才见几次,他哪能这么快记得你。”

    “我是孩子的父亲。”四爷面色沉沉,眉目间带点烦恼:“深深,我希望你带着儿子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儿子快2岁了,还不认识自己的爸爸,这有点说不过去,是不是?”

    “别急。”

    深深点点头,也算认同。

    “主要是这两年你没跟孩子接触过,孩子对你陌生也是正常的,以后接触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你是爸爸了。”

    男人的薄唇微微翘了翘:“先找个时间,把头发染黑。”

    提到这个事,深深忍不住笑了笑,摆摆手说:“别太在意,我不过随口胡说的。”

    “不是。”四爷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豆豆确实把我当成爷爷了,如果我不把头发染黑,只怕别指望孩子叫我一声爸爸了。”

    他虽这样调侃自己,却也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男人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在女人脑海中闪过的不是当日豆豆喊他爷爷的画面,而是,那个女人的画面。

    于是他再同她谈儿子,她心底就有一点点介意。

    丈夫对妻子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可是如果两人为了孩子对鲍堂,男人企图抢走孩子的抚养权,那这个男人对女人而言,就是敌人。

    深深的表情沉了又沉。

    “四爷,听说我哥生意出了点岔子,是你背后搞的鬼么?”

    萦绕着轻音乐的优雅餐厅,气氛温馨,每一桌相隔都有一段距离,所以不会打扰到他人的用餐。

    深深的口吻虽然有点严肃,但在四爷听来,也不过是个正常反应。

    他没辩白什么:“事情已经摆平了,你安心,你哥没事。”

    “那就是说,这件事确实是你干的?”

    “不是我,但我也没办法跟你解释什么,总之深深,你哥没事,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了好么?四爷刚回来,想和你好好的吃个晚餐。”

    深深便点点头:“好,不说了。”

    ……

    用罢晚餐,深深要去上洗手间。

    可是她刚进去,身后就席卷来强大狂野的男性气息。

    男人的大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抵在墙壁上,疯狂的吻朝她细细密密的印了下来。

    好在女洗手间此时没人,也无人闯入,看到这一幕有碍观瞻的情事。

    深深被四爷吻的喘不过气,头晕乎乎的,后脑勺枕在墙壁上,又觉得颇凉,于是她想把他推开。

    “晚上去我那边过夜吧,嗯?”

    她想了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宝宝在家。”

    大脑好像不受控制的说出了拒绝他的话,但他这一次没有分辨出她眼中的神色,笑着点头:“也好,宝宝太小,离不开妈妈。”

    ……

    10分钟后,四爷开车,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国内已经到了元旦,四爷开车的时候提到了一件事情:“深深,明天我们带宝宝回江城一趟,好么?”

    也算是商量的语气,似是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深深扭脸看着他:“妈说的?”

    提到温佩玲,四爷的表情总算露出了点伤感和疼惜。

    到底是人家母亲,丈夫去世后,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上回见她,看她头发也白了,形容枯槁,日子过的应该不怎么样。

    忽明忽暗的窗外几米就有一盏路灯一闪而逝,在四爷坚毅深邃的侧脸上投下了变幻中的阴影。

    他嗓音十分低沉:“妈老了,孩子都不在身边,想自己孙子想的紧,可是身体不好,又不能来旧金山看看,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

    这番话让深深靠回了椅背,眼睛望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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