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今天魂不守舍。

    下午接到岳名傅说要回去江城一周左右的电话,整个人都消沉了,他小妹背着他,私底下和岳名傅来往,他都知道,但懒得管。

    总之岳名傅娶不到他小妹,这是死理,至于他两怎么纠缠那是成年人的事。

    他还没那么多闲工夫管人家七情六谷欠的事。

    她像这样丢了魂似的还是头一遭,肯定撇不开岳名傅的干系堕。

    洪兆南没有戳穿她:“那你带这幸伙先回去吧。”

    说着,他向床尾看了一眼是。

    豆豆半趴着,小手摊在脸庞,小脸蛋红扑扑的,睡的真香。

    ……

    傍晚,街上车水马龙。

    深深抱着儿子,儿子仍然趴在她肩上呼呼大睡。

    拦了辆的士,往家回,路上接到顾小亮的电话。

    顾小亮就要到预产期,估计下周就得入院,现在挺着个大肚子,哪里也去不了,在家闷坏了,一天能给深深打上好几通电话。

    宝宝爸来旧金山了,深深大部分时间又得多分出去给一个人,顾小亮问她:“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下午,四爷给深深打了通电话,说江城有点事,临时要回去一趟。

    有了昨天晚上撞见的神秘女人,深深再无法跟他真切的说话,就问他:“去几天?”

    女人声音伪装的很好,虽然简单几个字,但语气并不显得有问题。

    四爷低低回应:“也许一周左右,暂不确定。”

    这通电话就这样结束了,后来,深深在病房里坐着,就显得有些消沉,什么事也提不起劲。

    念及此,深深望着窗外,微微翘了点笑容:“他回江城了,这几天我在家陪你。”

    顾小亮跟深深合得来,又是一家人,这2年一起生活,男人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彼此作伴,感情甚至比和自己男人还要好。

    一听这话,小亮问都没问,隔着电波给深深送了个香吻,便就说道:“等你回来开饭,么啊!”

    豆豆缩在妈妈怀里,睡的可劲的香,妈妈跟舅妈通话,也没能吵醒这位小祖宗。

    一整个下午都在洪兆南病房里面玩耍,现在知道累了,傍晚这个点,睡成这个不醒的样子,晚上也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愿意睡觉。

    深深俯低头,看了看儿子,把儿子抱好,又再次抬起头,朝着窗外发呆。

    一辆高头大马的私家车从她另一边的车门边疾驰而过,原先望着窗外的深深没能看见,也一直看着街边的夜景,若不是遇上红灯,那辆车就那样直堪堪的从她眼前路过。

    而她毫无所察。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四爷的车。

    四爷下午来的电话,告诉他临时要去江城处理点事情时,人已经身在机场,那么现在在她所在的的士车前面的那辆黑色私家车,一定是昨晚那个女人驾驶的。

    深深紧紧捏着手心,莫名其妙的甚至产生点“这个女人是故意让她看见的”这种想法。

    的士挡风玻璃前就是四爷那辆车,高头大马的黑色越野,透过它的后挡风玻璃,依稀看见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个女人。

    女人一头酒红色卷发十分打眼,但这快要入夜的天色,不能将她看见的更多。

    前方红灯变绿,深深敲了敲驾驶座椅背:“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这位的哥师傅是位韩国人,深深抱着孩子上车后,他用韩语跟深深打招呼,深深笑了笑,说:“我是中国人。”

    没想到这位的哥师傅汉语讲的也不错,才出发的时候跟深深唠了一阵子,还跟她说,他觉得汉语言很难学习,深深但笑不语。

    眼瞧她有点心事,的哥师傅才关上了话匣。

    车中安静了好一阵子,的哥师傅却一踩油门,就这样跟在四爷的车后面了。

    ……

    夜色越来越深,笔直宽敞的车道车水马龙,深深盯了好长时间,很确定了,这个女人仍旧是去四爷公寓那边。

    这个女人跟四爷绝对有某种非常亲密的关系,以至于四爷已经回了江城,还让这女人去他那边住。

    但有没有可能,四爷跟她说的是假话?他并没有回去江城?

    深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的,看了看怀里熟睡的儿子,心就能疼上一阵子。

    如果所付出的感情最终证明是一场笑话,她受伤也就算了,可笑的是自己曾经像傻瓜一样被人愚弄过。

    “这车停了,iss,怎么办?”

    随着的哥师傅的提醒,深深往窗外望。

    前面200米就到四爷所住的小区了,昨晚那家药房正在营业,从深深这个很远的角度都能看见里面有顾客。

    四爷的车在那家便利店停下。

    “先停,先停!”

    深深急急忙忙拍了下驾驶位椅背,的哥师傅火

    tang速把车靠边停下。

    “耽误掉的时间,我算钱给你。”

    的哥师傅却跟着深深的目光,从副驾窗户也看出去。

    天已经不知不觉黑个彻底。

    四爷那辆高头大马的越野停在路边,将从相反方向过来的行人遮去了大半,车身保持安静,并不见人下来,没有开灯,车内光线暗淡,深深看不见驾驶位上的女人在干什么。

    豆豆在怀中动了一下,深深连忙低头看他。

    小朋友的手睡的热乎乎的,轻轻的挠了挠妈妈的衣服,又渐渐睡去。

    深深抬头,继续盯着四爷的车。

    5秒钟后,驾驶位车门打开。

    夜色下出现的高挑女人正是昨晚看见的,仍旧穿着黑色风衣,酒红色长发垂及腰部,黑超遮面。

    她没有朝后面的的士车看,转身把车锁上,从车头绕到了人行道上。

    深深坐在车里,暗暗打量这个女人。

    等她踏上台阶,往便利店走去时,深深得以看见,她下身也还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打扮:

    灰色西装裤,平底鞋。

    穿着平底鞋的她,与从便利店门口迎面相向的那位外国男人个头一般高。

    这女人海拔很高。

    便利店正是晚间营业高峰,客源往来不绝,店内灯火通明。

    深深看见这个女人进店后,从入门口的地方拿了一只购物篮,提在手中,然后一转身,进入了排架。

    排架遮住了靠街的那扇落地玻璃,但她的酒红色长发在货架之间若隐若现,时而她微微扭头,能看见她雪白的皮肤,和黑超下一张红唇。

    深深微微锁眉,似是还有点想笑:“师傅,你说,女人能开男人的车,这是种什么关系?”

    的哥师傅也一直看着便利店里面的那个女人,深深这样问他,他才朝她转了个头。

    “情人关系。”

    深深点点头,她觉得这个观点完全成立。

    ……

    今晚的便利店,成了深深瞄准的对象。

    的哥师傅说了那四个她不愿意承认的字眼后,她内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如果被骗,那就被骗了吧。

    只能说,他以前爱过她,那是确实爱过她,真心实意的,但2年后不爱她了,现在对她的行为属于欺诈。

    深深也有理由相信,他再次出现在她身边,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个目的应该和她老哥有关系。

    便利店里的顾客进进出出,就是不见那个女人出来,如今靠窗的排架已经看不见她的影踪了。

    深深把豆豆抱紧,另一只手将车门打开。

    “师傅,麻烦你等我一下。”

    抱着儿子下了车,用膝盖把车门顶上,转身就朝便利店大步走去。

    每靠近一步,心中就涌起更加激烈的情感,她知道,这是种焦躁不安。

    进入便利店,入门处是收银台,当地人对她说欢迎光临,她抱着豆豆,一步一步往里走。

    货架之间一目了然,走过一排又一排。

    深深的目的性实在太明显,这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找人。

    靠最里的货架间发现了高挑女人的身影,深深自打看见她,就没准备躲藏。

    那个女人背对她,正站在冷柜前,似是想买酸奶,拿了一瓶,看了看包装文字,又拿了另外一瓶。

    宝宝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小腿蹬了一下,但没有醒来,还在睡。

    深深再次把宝宝抱紧,内心波澜不起的,迈步就朝那个女人走了过去。

    她竟然不动如山的走到冷柜前,装作也要买酸奶的样子,在琳琅满目的产品之间挑选。

    与这个女人的距离不超过半条手臂。

    这个女人没有朝她扭头,仍旧心无旁骛的挑选酸奶。

    不认识她?

    深深锁眉,微微寻思了一下。

    那么,她今天晚上产生的这个女人故意让她看见的这个想法便不能够成立。

    如果她是装的,那么,应该是个演技高超的女人。

    稍一寻思,深深就又有点理不清的头绪。

    为什么偏偏在她和四爷重修旧好之后突然出现?

    一座繁华都市遇见一个陌生人的概率是多少?两次遇见同一个陌生人的概率又是多少?

    能说这不是一起策划好的阴谋吗?

    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在自己身边挑选所需,或许不会引起自己的注意,但如果身边这个人打量自己,应该不会感觉不到吧?

    深深就是这样毫无所忌的正在打量她。

    这个女人衙酸奶,转身走了。

    没有看见她的脸,一点都没有看见,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的脸被她酒红色的空气大卷发完全遮挡。

    p>用自己的身高测量了下她的,深深大约估计,这个女人在178—180左右。

    外国女人个高不是什么媳事,但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外国人,或者是哪国人,她根本无从分辨。

    就连她两只手都带着皮手套。

    将自己严严实实武装成这样子的,应该有什么目的吧?

    深深在原地逗留了几秒钟,然后从冷柜中随便拿了瓶酸奶,迎面就朝收银台走去。

    那个女人正在结账。

    她提着的购物篮中不少东西,深深随便看了一眼。

    全是家庭日常所需,饼干、薯片、洗面奶、酸奶、苏打水。

    收银员输单快结束时,这女人突然从身边货架旁拿了盒巧克力,放在收银台上。

    ……

    步出便利店,天色就像看不见的黑口袋,将底下的人全部装了进去。

    深深抱着豆豆,眼看着那个女人提着购物袋,上了四爷的车,然后驱车离开,深深就有点无所适从。

    不用再跟了,明显知道她去四爷公寓。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抱着豆豆她很难做些别的事情,于是先回到的士上。

    的哥师傅问她:“iss,还跟不跟?”

    “等下。”

    她掏出手机,看是小亮来电,先接:“嗯。”

    小亮应该正在家里走路,棉拖沙沙的:“兆南和兆熙都回来了,你这个先走的人,带着我外甥去哪了?”

    “马上就到家,挂吧。”

    掐了小亮这通电话,深深同的哥师傅大眼对小眼。

    的哥师傅在等她的回答,而她呢,在一条分界线上,左顾右盼,随时都有可能和自己这一边倒戈。

    想了想,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算了,别为难自己。

    “去前面那个小区,然后拜托你等我几分钟。”

    ……

    这一次,带着儿子上了电梯。

    电梯上行时,深深俯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儿子,心中不禁在想,如果儿子大了,发生这种事,儿子会不会帮她?

    这样一想,觉得男人完全没有儿子重要,男人不是自己的,可是儿子却是自己的。

    站在四爷公寓门外,深深侧耳一听,便听见里面沙沙的拖鞋回音。

    她没再犹豫,托住儿子屁股,腾出一只手,按了门铃。

    门铃响起后,公寓内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就像做贼的突然藏起了自己一样。

    深深再次按下了门铃,但回应她的,依旧是一扇冰冷而永远打不开的门。

    四爷的公寓门,是指纹感应器的防盗系统,所以说,四爷添加了这个女人的指纹以供她随时随地出入他这边,但是对她却没能敞开通往他家的大门?

    可是他这种脚踩两条船的行为不怕有一天阴沟里翻掉吗?

    所以这个女人只等夜幕降临才出现在他这边。

    深深相信,四爷私底下是和这个女人通过气的,或许早已将自己何时会来何时不会来告诉了这个女人。

    这几天四爷回江城,料定她不会到他公寓来,所以这个女人便出现了。

    那么这个女人一定认识她,就算不认识,也一定知道有她的存在。

    这个女人在避人耳目、为男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上,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没看见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生怕露点什么的样子么?

    所以说,为什么她心甘情愿的做男人背后的女人?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男人给了她承诺,在他有件事情没有成功之前,这个女人必须隐藏好自己。

    深深平静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将自己拒之门外的这扇防盗门,心里已经明白了个七八,没有再按门铃。

    有些事不需要像泼妇那样处理。

    她掉头走人。

    ……

    顾小亮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家门外等她。

    夜色又深了不少。

    夜幕底下,远远看见这个女人裹着羽绒服,行动不便的抚着大肚子,却在对这辆缓缓靠近的的士车翘首以待,深深便露出了笑意。

    抱着儿子下车后,的士一溜烟的又上了路。

    顾小亮大步走过来:“你去哪啦!”

    “带我儿子逛逛超市。”

    讲完,自己才恍悟,确实在便利店买了瓶酸奶,可是酸奶呢?

    她回想了一下,发现那瓶酸奶丢在了的士上。

    小亮拥着深深往家走,拉开栅栏,深深抱着宝宝先进,进去后站在旁边等小亮把栅栏关上。

    “出事了。”

    顾小亮转身就对深深如是说,深深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夜幕底下,两女人没急着回家,站在栅栏旁边,偷偷讲了两句话。

    “傍晚那会儿,毛长柔

    接到消息,说江城那边的仓库被海关的人端了,兆南走私那么多东西,这下完了。”

    但顾小亮明显意不在此,她对深深的那个眼神让深深脊背都凉了:“听说是你家那位干的。”

    深深顿在那儿,一动不动,后来她又皱皱眉,略有寻思:“讲的通,下午他跟我说,要回江城处理急事。”

    “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啊!”

    “事情都发生了,我着急有什么用。”

    顾小亮推了深深一把:“我说的是干这件事的人是你家那位,你男人,你儿子的老子。”

    深深明白顾小亮什么意思,但也只能苦笑笑。

    如果她把她这两天的“收获”告诉小亮,只怕接下来是换成小亮苦笑吧。

    不过小亮跟她说的这件事,倒是让深深确定了点事情。

    岳名傅恐怕是在利用她。

    ……

    家中没她想象的低气压。

    顾父顾母依然在准备晚餐,大哥已经接回来,现在在二楼他自己的卧室里休息,毛长柔、展望在楼下,二哥从他卧室出来。

    展望看见深深抱着沉甸甸的孝儿,立刻从沙发走过来,帮她接过了孩子。

    深深感激的谢了他,手臂上突然卸掉二三十斤,没感觉轻松,肌肉都有些发麻。

    小亮帮她提了包,对她说:“马上吃饭了,送我房里睡一会儿吧。”

    深深弯腰在玄关地垫上换鞋,只点头,没吭声。

    “展望,跟我来。”

    小亮提着深深的包,领着展望去她卧室。

    男人在客厅小声交谈,洪兆熙不喝酒,平时也很少抽烟,但今天晚上,在吊灯明晃晃的光线下,面容沉肃,点了根烟。

    正在和毛长柔想解决办法。

    展望参与到生意上的事时间还不久,渗透也不多,暂时没多少发言权。

    洪兆南在二楼,平时肯定得他拿主意,但他现在受了伤,无暇他顾。

    开放式厨房飘来食物的香味,顾父顾母都是老实本分的人,过日子是把好手,做的饭菜特别可口。

    在一客厅香飘四溢的美味中,二楼一间房突然打开。

    穿睡袍的洪兆南面上瞧不出不对劲的地方,和平时一样,就是个霸道总裁的范儿,站在走廊上向下张望,对展望突然撂出了一句:“把邹敏娜给我绑来。”

    ……

    深深和顾小亮待在顾小亮卧室。

    豆豆还在睡,小亮忍不住有些担心:“这么睡下去,晚上不得闹翻天啊?”

    巧的很,这么说着,躺妈妈和舅妈中间的宝宝突然翻了个身,眨了眨眼睛,很坚强的让自己坐起来。

    顾小亮看着眼前这位头发睡成一边倒的小朋友,蓦地笑了起来。

    宝宝睡的热乎乎红扑扑,坐起来后就挠自己小鸟儿,深深瞥了一眼,当即跳下床,捞起儿子,带他去浴室尿尿。

    顾小亮不知不觉靠在浴室门边,哗哗的尿声中,她望着深深,语气也变得十分低沉:“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深深扯唇笑了笑,干巴巴的,皮肤打皱似的:“官官相护,哪能这么容易搞出来。”

    “我说的是你跟你男人。”

    小朋友尿好后情绪有点沮丧,转身往妈妈身上爬,深深抱好儿子,把马桶冲了。

    往外走,顾小亮堵在门口,作势往后退,深深抱着儿子出来。

    豆豆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闷着小脸一声不吭的,没睡好,情绪有点低,深深没再让豆豆睡,拍了拍他的屁股,侧着脸对他说:“马上吃晚饭了,先不睡了。”

    豆豆小朋友非常听话,自出生以来就让深深带的挺轻松的,外加还有家里亲人,也能搭把手。

    小亮还想说什么,顾母已经敲门,然后门打开,顾母说:“出来吃饭吧。”

    ……

    用罢晚餐,豆豆在客厅玩他的玩具消防车。

    顾小亮帮她父母收拾餐具的时候瞥了小朋友一眼,果然,睡了那么长时间,今晚估计得闹腾到下半夜了。

    她刚准备收回视线,就见深深和展望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外面点了灯,但灯光不强,淡淡的暖黄色,把人照的朦朦胧胧。

    没走远,就在台阶上讲了两句话。

    展望诧异,半天看着深深没有说话。

    绑着马尾的深深穿着线衫和格子睡裤,一副居家打扮,站在家外面,漆黑的夜色下,她和展望看起来神情都不太正常。

    “找个可靠的人帮我查一下,别让我哥知道。”

    展望对深深的私生活是一概不知的。

    虽然这2年洪兆南让他做了点事,他也做出了些成绩,但是深深的事他真的不清楚。

    私底下偶尔看毛老先生心情不错,向他打听过,但毛老先生不仅没被他套出什么,反而严

    厉的叱责了他。

    所以至今他也不知道深深究竟生了谁的孩子。

    2年前她变回洪兆南和洪兆熙的小妹后,展望也一直以为,她找到了自己的亲人,随自己的亲人去了旧金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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