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身旁突然趴着一个男人,用一条坚实的手臂将她温柔的拥住,并且用充满蛊惑味道的长指轻轻拨开她的头发。

    露出来的后颈和肩膀雪白一团,男人定神凝望了望,俯低头,动情的吻了下去。

    轻轻舔舐皮肤的感觉很痒,深深缩了缩脖子,有点受不了大清早这种举动。

    还好还没忘记通话没结束,所以克制着没发出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

    “小亮,哥回来了吗?逆”

    小亮微微顿了顿,才道:“没。”

    “圣诞节的,哥心里多不是滋味。茶”

    这话听着像怪她,小亮不服:“他其他任何邪火我都能够理解,但他打我老公不行。”

    深深缩着脖子,艰难的避开男人对她的狣浢。

    “今天打一通电话,让哥回来,晚上一起庆祝圣诞节。”

    “要打你打。”

    她旁边胡来的男人用温柔蛊惑的嗓音,轻轻咬住她耳垂,对着她耳道呵气——

    “今天跟四爷一起度过,带上儿子,听话。”

    话罢,四爷用齿尖轻轻啮她耳垂。

    尖细点状般的轻噬,让她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她往枕头里面藏,无奈身边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小亮,在家等我,我过会儿回来。”

    交代完,她匆匆忙忙结束通话,翻个身,就对他推搡起来:“好了!”

    男人强大的身躯硬邦邦的贴在她身旁,眉目含笑:“听听,说的什么话?”

    在近距离的地方凝望清晨他的一双干净眼眸,心里有说不出的怦然与悸动。

    她轻轻攥住他肩膀处的睡袍面料,语带娇俏:“四爷,你够坏的啊,想让小亮听到可是啊?”

    男人眉目清俊儒雅,瘦下来的脸更显眼睛的深邃,内双眼皮撑入眼眶后,湛黑的瞳孔益发明亮有神。

    深深忍不住撇开头,有点架不住这样子的对视。

    四爷握住她的手,包裹在他温暖的大手中。

    “结婚吧。”

    低声的乞求,也像是呢喃。

    深深回望男人的黑眸,却有些失意:“不行,得我哥同意。”

    四爷眼神深邃不少:“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他不同意,你就不要四爷了?”

    “怎么可能!”

    深深抬手,轻轻抚摸四爷的脸颊,与他四目相对。

    “我会让我哥同意的,四爷你不要急,我不能只考虑我们,我哥是我亲哥,他为我付出很多,我不能不顾他的感受。”

    两人沉默不语的看着对方,好似想在对方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四爷最终妥协,温和淡雅的表情蓄着笑,轻轻抚摸她的头:“对你没辙,你说怎样,那就怎样吧,可好?”

    ……

    哥最近是不是运势有点低,才频频和家人闹不愉快。

    她和四爷的事还没理出所以然来,哥和小亮的那点事又成了二哥的心病。

    以至于平安夜也吵架,双方闹的不欢而散。

    ……

    四爷从公寓楼附属的地下车库开车上了路面,深深坐在副驾,车子朝她家别墅方向驶去。

    1小时前,四爷在他豪华公寓的料理台边给她热牛奶。

    深深从主卧出来,站在客厅落地窗边,静静打量他白衬衫黑西裤干净简约的一身,不免心思电转,恍恍惚惚就开口道:“四爷,您当大老板了么?”

    彼时他正背对她,俯低颈认真为她准备着早餐。

    闻声浅浅抬头,有顿那么一顿,才朝她回个头微笑,三言两语一笔带过:“是经营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餐厅,但四爷不是老板,四爷只是入股的股东,房车都是用公司股份贷款买的。”

    深深却看的出,他有意滤去了什么,表情那样淡。

    于是她也就没问,但她现在坐在他价值过百万的车里,又不期然想起了1小时前与他的对话。

    “四爷,我问你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么?”

    驾驶座专心而投入在挡风玻璃前的男人,略略侧了个头,清俊尔雅的面庞晕染着阳光,气质是沉稳成熟的。

    四爷黑眸盈盈,莞尔一笑,右手已在不知不觉间,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手。

    “这么郑重的口气,四爷还真是怕。”他笑意徐徐,眉目温存:“怕不是四爷做了什么坏事,叫深深知道了吧?”

    深深指了指前方:“你看路。”

    “好。”

    四爷从善如流的转脸看向前方,但侧脸轮廓仍旧清风朗月般温和可亲,岁月积淀下来的沉稳最令人心动。

    深深把他的手放回方向盘上。

    “四爷你恨我大哥么?”

    四爷反应不大,哪怕连一个微表情都不曾出现过。

    但如果细致辨别的话,是能看出他瘦长俊脸上的肌肉略有些僵硬。

    深深没留意到这些,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侧脸。

    这个沉默的时间,可以认为是他的回避。

    他依旧闲适的看着挡风玻璃,侧脸有笑,双手轻轻扶着方向盘。

    但对于深深的问题,却一直没有做出回答。

    上一辈的事,原本善恶有别,可是到了四爷和大哥这一辈,却有点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味道。

    当年四爷已经决定替他爸自首,坦诚当年凶杀案的真相,可是哥却逼死了他爸,东窗事发,岳家的生意一败涂地,法院拍卖了不动产,可是那个时候,四爷还躺在病床上,心如刀绞,却使不上一点力气。

    家中的佣人何去何从,全是四爷那三位兄弟帮忙打点的,至于四爷母亲和佟妈妈的衣食住行,在那段时间,也是四爷那三位兄弟鼎力相帮才得以安稳度日。

    人心难测,深深问这话,其实心里毫无底气。

    这个问题,四爷没回答。

    ……

    顾母在餐桌边喂宝宝吃水果,小亮坐在地毯上跟着电视中的视频做瑜伽,顾父在阳光充沛的院子里摆弄养的盆栽,洪兆熙在器械房做引体向上。

    车行到家外,栅栏被艳阳晒的很温暖。

    深深打开栅栏后,回头看了四爷一眼。

    他衬衫西裤温文尔雅的立在身后,像一道颀长的影子,面上噙着淡淡微笑,十分彬彬有礼。

    于是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打开门,侧身让他先进,不料他俯低头,牵起她的手。

    深深有笑,觉得温馨,与他一同步入家中。

    这个瞬间给她的感觉有点紧张,和每个女孩子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的感觉一样。

    家中的落地窗明亮如新,家里的人与家外的人同时看见了彼此。

    深深招手。

    豆豆远远看见妈妈,开心的手舞足蹈,坐在婴儿餐桌椅中下不来,可是却高兴的拿起孰料勺子,咯咯乐呵着上下乱晃。

    刚噘烂的水果从宝宝缺牙的地方淌了出来,顾母一边笑,一边给宝宝整理干净,顺便把宝宝抱下来。

    深深却分明感觉到身边与她牵手的人,手心发凉,血液都似有些僵硬。

    她踏上台阶,默默看他一眼,没说话,拉开玻璃大门,带他进了家。

    小亮瑜伽不停,只抬个眼:“哦,回来啦?”

    深深随便点个头,眼睛已经看向宝宝。

    与和深深的关系不同,虽然这个男人是豆豆的爸爸,但小亮正用一种仔细观察的神情打量着四爷。

    儒雅的男人身穿男人最经典的白衬衫黑西裤,备显男性成熟稳重的魅力,但他此刻的脸色却有些苍白。

    仿佛不知所措,所以停着步,用复杂难辨的表情一瞬一瞬的看着他的儿子。

    宝宝什么也不知道,颠儿颠儿就手舞足蹈的朝妈妈过来,糯糯的喊了“妈妈”后,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婴语,没人听的懂。

    顾父不知不觉也提着喷壶站在玻璃大门外的台阶上,人没进来,却静静打量父子相见的这一幕。

    深深心有酸涩,刚抿唇朝四爷扭脸,没成想四爷突然迈步朝前走出去。

    宝宝到他面前时,他倏尔蹲下地,将宝宝抱了起来。

    拒四爷对宝宝来说,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但宝宝不怕生,被四爷抱着,四爷起身,宝宝看见了妈妈,对妈妈伸出小手,又突然把小手送到嘴巴里吧唧。

    孝子的手纤细的根根分明,舔了舔,就往面前的衬衫面料上抹。

    四爷再转身,眼眶已通红。

    他抱着儿子,原地转了几圈,一句话也说不出,可是谁都能看的出,他已哽咽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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