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男人,刚才进来时有讲有笑,所以她到底是什么怪物,让他们突然之间脸色都白了?

    她脸色比纸还要加深一点b>

    “走吧,走吧走吧!”

    是拿伞的金亚打破了沉寂蠹。

    他们四个,黑压压又带着雨汽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后面有扇门,进了门应该别有洞天。

    剩下了她和敏娜那一对,凯文用英文问敏娜,那几个人是谁?

    敏娜朝他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两双眼睛全部看向她髹。

    她闷头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很难平息这一刻窒息的难受。

    杜倩接完电话,冒冒失失跑回来,没看到刚才的男人,就问敏娜人去哪了。

    敏娜指了指后面那扇门。

    杜倩转头看了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原来我上次看见的真是深深她四爷,但他……,他怎么头发都全白啦?上帝啊,我还以为我眼花,今天看见,才——”

    敏娜已经拽了拽她,朝她使了个眼色。

    深深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杜倩后悔不迭,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就乱说一通:“也许是他染的。”

    “杜倩!”

    敏娜沉着脸打断了她。

    坐在一旁干着急的凯文,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一大堆听不懂的语言里面,他愣是***了一句自己的国语:“well,what/happened?”

    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

    深深对敏娜说:“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了。”

    菜全部上齐,敏娜夹着一筷子香辣肥牛,想放进深深碗里,但手停在了半空。

    杜倩不敢说话,只好唉声叹气的坐在边上。

    敏娜把菜还是放进了深深碗里,筷子搁自己碗上,看了看深深,才道:“深深,现在的你,很像2年前的我,好像被困在某一种困境中,开心不起来,心情很压抑。”

    深深笑了笑,手放在腿上,一直没抬头。

    2年前……

    如果没和他分开,这个词每一次提起,也不会觉得如此刺心。

    敏娜说的有道理,她现在是很压抑,开心不起来,这张好像别人欠她钱的脸,哪有人愿意看?

    “吃饭吧!”

    ……

    一直到晚餐用罢,也找不到机会和深深聊一聊她的私事,敏娜有点惆怅。

    这次回来,时间有限,分开了又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结账的时候,敏娜有朝后面那扇门看,但那扇门一直没打开过。

    其实那扇门后是阿尔法餐厅工作人员的办公室,一般闲杂人等是不能进的。

    8点半,餐厅吃饭的人也是寥寥无几,生意算不上好,可能跟这鬼天气有关。

    “明天学校见吧,ok?”

    深深和杜倩都点头答应。

    这次回国短聚,三个人在msn上商量过,头天晚上一起吃个晚餐,第二天回母校看一看,深深是下午的飞机,中午三个人还可以一起用个午餐。

    敏娜趁着这次回来,还想带男友回家见见邹寄文,所以打算在江城多呆几天,不打算立刻走。

    至于深深来了就走,敏娜是理解的。

    这边没她亲人,很可能对这座城市,她还有说不出的滋味,何况她还有宝宝在旧金山。

    屋檐下的水滴的连绵不绝,马路上全是水,私家车驶过,会扬起大片的水花,整个世界仿佛被雨水笼罩了。

    杜倩抱怨这该死的鬼天气,说江城已经下了连续一个多月的雨了。

    可是旧金山却不常下雨,气温宜人,没有零下的天,这2年,她已经爱上那座城市了。

    恍惚的想着,凯文已经拦到了空位计程车,敏娜不断拍打她胳臂:“下雨天不好打车,深深上车!”

    “不了,我往前走一段路,去住快捷酒店。”

    敏娜犯愁的看着她。

    这样的表情又让深深笑起来:“你干什么用这种表情看我啊!给你打败了!我没事呀,你快和凯文走吧,明儿见!”

    纵然装的再怎么开朗活泼,可是谁不知道她心里难受呢?失恋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吗?但凡爱过的人,肯定痛的死去活来。

    “那行,明儿见!”

    敏娜钻进后座后,杜倩也朝她挥手,钻进了副驾。

    凯文对深深一笑:“bye~”

    “bye~”

    计程车从身边开走,路边确实积了不少雨水,轮胎转动时,因离心力飞溅出来的雨丝就像一根根银针似的。

    意识到自己看着这个也能发呆,不免做了几个深呼吸。

    ……

    她以前不会相信,有朝一日,待在江城会想念旧金山。

    包里装了把雨伞,撑开罩住自己,伞布上印着小草莓图案。

    看着这把雨伞,嘴角就不自禁扬起。

    这把伞是在那边的超市买的,宝宝坐在推车里,她一面抓着推车一面挑选雨伞,宝宝喜欢这个,指着这个说了一大通婴语,她就买了。

    快9点,雨下的昏天暗地,8月上旬,穿着运动衫的她有点冷。

    路上,她踩着人行道上的雨水,一面给顾小亮打电话,一面加快脚步。

    江城生活了20年,不说完全熟悉,但也不至于丢了自己,阿尔法餐厅往前一段路,有一家快捷酒店,今晚在那边对付一下,明天回一趟母校,下午便返回旧金山了,行程很紧。

    顾小亮手机打不通,提示已关机,她又打洪兆熙电话,也打不通,提示已关机,于是深深猜到个大概。

    这两人已经上飞机,飞加拿大了。

    大哥从七月下旬就一直在纽约,没回来过,家里面只有顾父顾母,不过顾父顾母都是特别靠谱的人,把宝宝交给他们照顾两天,深深完全放心。

    她抬起伞沿,看了看前路,一整条水汪汪的人行道,除了她之外,竟然没一个行人,马路上倒是时不时的路过一辆轿车。

    她准备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两束车灯照来,打亮了她面前的路。

    全是雨水的人行道,显得特别亮,她鞋头已经有点湿。

    车灯雪亮,将在地上跳跃的雨水都照的格外清晰,从她身边驶过,便疾驰而去。

    深深往人行道里面走了走,防止路边积的水溅到她腿上。

    那辆车驶离后,这条街变得异常宁静,只有雨水淅淅沥沥砸下来的声音。

    她把着伞把,准备按家里号码,又看到两束车灯照亮了自己,抬头一看,发现刚才驶离的那辆车,又缓缓倒了回来。

    两束车尾灯将她脸上的表情照的无所遁形,不知是空气冷,还是她受到了惊吓,脸色略苍白。

    这车是辆奥迪,贴着路边缓缓倒回来,在她身边停下,副驾车窗降下,里头的人把着方向盘,微微伏低上身,嗓音低沉沙哑:“去哪?我送你。”

    刚在阿尔法餐厅见到他时,她说不出的滋味,现在夜深人静,只有他们两,她的心还算平静。

    “我去前面的快捷酒店。”

    “上车。”

    他倾身过来,已经打开了副驾车门。

    ……

    佟妈妈说,四爷是用金钱和爱,将你养大的,你将来嫁了人,也不能忘了他。

    时隔多年,她再想起佟妈妈曾经的叮咛,只能向窗外无声的看着。

    2年前,她在旧金山的豪宅里死去活来的闹过,可最终不也敌不过时间,敌不过现实,和他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

    封闭的车内,全是他的味道,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淡淡的药味,淡淡的清冽味。

    路灯每5米一杆,昏黄的光线倏尔照亮他的右半边脸颊,又倏尔重归黑暗,他眉宇间并没有愁绪悲伤,他手轻轻的扶着方向盘,看起来十分放松。

    原来2年过去,他和她一样,依旧活的好好的。

    那那些为爱自杀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呢?难道他们的爱情和普天之下的爱情不一样?

    她不禁感慨。

    还是说,像他这个年纪,经历太多,对什么能用心追求,也能看淡看开?

    好久,她才打开死寂的局面。

    “你干嘛染头发?”

    语气俏皮的很,他闻言,果真笑了。

    “一开始,隐隐一些银发夹在头发里面,后来越来越多,就全白了。”他依旧放松的驾驶着车,微翘了翘唇角:“姓楚的说,还怪马蚤的,我也觉得,呵。”

    路灯一闪而过,将他坚毅的侧脸轮廓,衬的有些消瘦。<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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