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亮怀孕这段时间,特别爱吃水果,每天除了吃饭,就是吃水果,等她吃完水果,就与深深一起躺在床上,聊起了宝宝的爸爸蠹b>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顾小亮一直强烈支持深深与宝宝爸爸复合。

    谈到这个话题,自然不能不提到洪兆南,一旦提到洪兆南,顾小亮就会数落这个男人的霸道不讲理。

    “上一辈是上一辈的事,他又没做错什么,再说了,从你的角度来看,他还是你的恩人,你这样子,和忘恩负义有什么区别?”

    深深只能认为,一个人一个想法,可惜的是,老哥没有这种想法。

    过了2年多,该习惯的已经全部习惯,现在的她,全部精力都在宝宝身上,那些曾经无能为力的事,已经不想再去想,说到底,也不过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

    “叫我说,兆南就是单身太久,心理變態了,所以——”

    “哎你别这么说他啊!”深深侧卧,面向顾小亮:“怎么说,他也养活了我们一大家,给我们最好的生活啊。”

    顾小亮扯了扯压在身下的睡裙,也与深深互相目视:“我的吃穿用度可是兆熙给的。”

    她脸上有了一丝骄傲,深深便知,和一个无时无刻都要护着自己老公的女人抬杠没什么意思。

    于是便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髹。

    两女人又在床上平躺下来,吊顶一串水晶灯,打开的时候有三种颜色交替循环。

    顾小亮看着吊顶的水晶灯,不一会儿,眼神渐渐定格,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心一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估摸在想事情。

    深深便侧着身子,掌心撑着腮,面带微笑的朝她挑了挑眉:“想什么呢?”

    “我在想——”小亮吸进一口气,又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瞳仁才慢慢转向深深:“喂,那天在纽约遇到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就是兆熙给我们看的那个小女孩啊?”

    深深顿了顿。

    小亮以前说过,二哥给他们看过敏娜的照片,不过那时候算的上很早之前了,敏娜的照片应该都是青涩的学生照,小亮在纽约见到的敏娜已经和过去截然不同了,她一时没认出来,并不奇怪,况且她根本就不认识敏娜。

    不过深深也真的把这茬忘记了,顾小亮现在提起,她也才恍然大悟:“是啊,就是她。”

    闻言,顾小亮张大了嘴巴,显然有吃惊到。

    “不会吧?那女孩好清纯的,一看就是个小女孩,现在怎么变得跟个小太妹似的。”

    “美女,每个人都会变的,她还能一直那个样子吗,你讲讲理好不好啊!”

    虽说深深讲的有道理,同学会上,许久未见的同学,改变很大的大有人在,从前漂亮的班花变丑了,从前丑小鸭的女同学变成了大美女,这些都不是奇事,可是顾小亮还是不敢恭维。

    “反正呢,幸好兆南没找这女人。”

    “喂,你不过才见她一面,干嘛这么偏见?”

    “不是我偏见,那女人一看就特别强势,不好搞的,兆南大男子主义那么强,应该找个小鸟依人的女人。”

    “你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说完后,深深平躺下去,后脑勺枕着自己两臂,也出神的看着吊顶的水晶灯。

    颜色亮丽的水晶灯不断变换颜色,像花灯节里点燃的各色花灯。

    安静的二楼走廊,突然听见人走来的沙沙脚步声,洪兆南今天刚离开旧金山,二楼除了来找妻子的洪兆熙,也没其他可能性了。

    “走吧。”

    深深侧身,摸了摸顾小亮稍稍有些孕相的小腹,房门外就有人叩门。

    小亮被洪兆熙抱走后,深深站在敞亮奢华的卧室里,环顾过四面墙壁,心里隐隐滋生了孤单的滋味。

    顾母的话言犹在耳似的。

    她说的没错,这世上不管哪个人,不管经历过什么,总归是要成家的,一个人太孤单。

    宝宝在摇床里面睡的香甜,她走到摇床边,恰好看见宝宝睡梦中甜甜的微笑。

    于是刚才陡生于心尖的孤单滋味又淡淡散了,孩子是个寄托,就和许多孤单的老人把宠物看成亲人一样,都是一种精神方面的寄托。

    她没急着关灯睡觉,又从抽屉里拿了那两张明信片,靠着床头帮看,一时看看反面的风景,一时看看正面的字迹,完全陌生的笔迹,她却试图从中寻找一些熟悉的感觉。

    这一寻找,就寻找到周公那里去了,灯没熄,水晶灯一直不停的变换颜色,在午夜的衬托下,宛如串成了线的宝石,窗外一片宁静,万物归于沉睡当中。

    ……

    一整个6月,她不间断的收到来自于加拿大各个地区的明信片,这情况一直延续到7月。

    7月第一个周末,洪兆南赋闲在家,一早起来,开车上了趟金门大桥,早餐前回来,带了一束玫瑰花。

    顾母忙取来一支花瓶,将玫瑰花插好。

    简约奢华的别墅,偶尔点缀情调之物,别有一番味道,顾母喊顾小亮出卧室来看。

    本不是稀奇之物,且数量又不多,顾小亮看到摆放在客厅装饰橱内的那束玫瑰后,转头看向了楼梯。

    洪兆南的影子一闪而逝,只剩下头顶上方出现沙沙的脚步。

    吃罢早饭,因着洪兆熙不在家,深深便驾车,陪顾父顾母去了趟超级市场。

    家中除了洪兆南与顾小亮,还有一个1岁多的宝宝。

    偌大敞亮的客厅,身型高大的男人,抱着一个婴儿,立在落地窗边,旧金山的阳光温暖宜人,玻璃窗纷纷迎来太阳的金色光斑。

    “那么喜欢小孩,干嘛不自己生一个?”

    平地而起的提问,伴随着轮椅的辘辘声,洪兆南转身,沉敛的双目不动声色。

    见他不答,顾小亮将轮椅移动到他身边:“干嘛不说话?”

    洪兆南心情不错,侧颊冷酷又不失温情,缱绻翘起唇角:“你再啰嗦,我让你的孩子喊我爸爸。”

    怀中的豆豆鬼灵精的扭了个头,望着洪兆南笑,小手拍了拍他的俊脸,突然蹦出一句“爸爸”。

    洪兆南忍俊不禁。

    他这人冷酷霸道,仇家多,死忠也多,一天到晚干些法律擦边的事,不见他犯事,生意反倒越做越大。

    这样的人现在抱着个1岁大的奶娃娃,不停的逗宝宝开心,好像只要宝宝乐意给他笑,他就什么都愿意做似的。

    顾小亮自然有感而发:“兆南,深深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你不能光考虑上一辈的事,也得为深深考虑考虑,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爸妈都死那么多年了,你把这笔账全部让深深还,是不是太冷血了点?”

    自然,这话他是听进去了,不然脸色不会突然阴沉下来。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也很有可能会突然发火,但顾小亮想了想,还是没有憋住:“没有人能在得失之间占尽便宜,就好比你得到的补偿,实际上是你妹妹牺牲掉的幸福,豆豆也会失去父爱,这些你考虑过没有?”

    “她让你来做说客的?”

    看他冰冷的眸底空无一物,顾小亮就直摇头:“你怎么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可你妹妹和你外甥还好好活着,兆熙已经成家了,有朝一日你也会带回来一个女人,到时候,我们都有另一半,你想过深深的感受吗?”

    “没人拦着她寻找另一半。”

    “那找宝宝的爸爸行吗?”

    “不行。”

    他口气平铺直叙,倒也没生气,但顾小亮就是恼他这种态度:“洪兆南,你太霸道了,深深的事我管不了,但我和兆熙的事我能做主,我告诉你,我要和兆熙搬出去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再见!”

    洪兆南有了点不悦,转脸冷对她:“小亮。”

    顾小亮把轮椅掉头,没有再同他说话,路过客厅,就回了自己卧室。

    ……

    一整个7月,她仍旧收到来自加拿大各地的明信片,与此同时,抽屉里也积攒出了一定高度,她用扎头发的皮筋将它们捆住,没有再拿出来回味。

    8月初,她接到一通意想不到的来电。

    来电人是杜倩,具体事由是想让她回国一聚。

    江城的朋友,她还联系的不多,与杜倩算不上闺蜜,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msn上联系一下,这种联系一直没断过,这一次杜倩打电话找她,实际上是敏娜先提起的。

    杜倩与敏娜的联系也一直未断,7月,两边都放假后,杜倩和敏娜视频,问她什么时候回国,如果回来,记得通知一下,大家见个面,敏娜答应归答应,但突然说起深深家那位四爷的事情。<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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