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淮你停下!”

    乔安笙仰头看着吻得疯狂的慕清淮,试图阻止他。再这样下去,她怕事情会脱离他们两人的控制——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再也不是他想停下来就能够停下来的了踺。

    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不信她感觉不到犬。

    于是,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轻轻动了动下

    身,在她身上蹭了两下。

    她顿时就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那么明显的东西戳着自己,哪儿还能感觉不到他此刻的兴奋?

    她慌忙伸手推他,拼命挣扎,她不是没有感觉,她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如果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以后她要如何自处?

    压根连男女朋友关系都算不上,做了这种事情,她以后还能面不改色的拒绝他么?

    “慕清淮,住手!”

    她脸颊通红,一双手在他身上推拒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他的额头。

    顿时,滚烫的温度从她手指传到了神经,唤回了她一丁点的理智。

    她怔怔望着慕清淮,吃惊的说:“你发烧了?”

    慕清淮的手已经在解她的扣子了,听到她这样问,他邪佞的笑了笑,压低声音轻轻的说,“是啊,人都快烧起来了,只有你才能灭了这把火呢……”

    “别闹!!”

    乔安笙紧张的盯着他,再次将手伸到他额头上,触碰了一下,感觉到不寻常的温度,严肃的说:“你真的发烧了,不是因为有了这种兴致才发烫的!”

    慕清淮没有作声,他现在哪里管得了自己发烧不发烧,他只想将她吃进肚子里,慰藉自己这些年的空虚寂寞。

    乔安笙看着还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的双手,皱眉盯着他,“慕清淮,你是要把你的感冒传染给我是不是?”

    她知道他现在这样子,若是用别的话来阻止他,他一定不会停下。

    但如果关系到她的健康,他肯定会考虑一下的……

    果然,听到乔安笙这样说,慕清淮缓缓停了手。

    他低头看着乔安笙泛红的脸颊,有些懊恼的皱着眉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结果因为自己发烧而白白错过了……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致,就让她生病。

    “让开——”

    乔安笙见慕清淮停了手,便推开他,从床上起来。

    她下了床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然后问他:“感冒药在哪儿?家里有退烧药吗?”

    慕清淮郁卒的倚在床头,幽幽望着天花板,不理她。

    身下某个地方还胀得难受,她撒手不管了,他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有一点小委屈……

    在这种事情上,没有哪个男人能够宽容大度,谁不希望多要一点,多来一次,多爱一回?

    乔安笙见他生闷气不理人,于是转身准备离开

    房间。

    慕清淮虽然在生闷气,可一看到乔安笙转身要走,立马闷闷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乔安笙脚下一顿,回头看他。

    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捉着她的手不让走,却半个字都不跟她说。

    极少看到他这趋近于小孩子赌气的一面,乔安笙有点无奈的说:“我出去问问宋阿姨,看家里有没有感冒药。”

    说完,不等慕清淮说话她又用责怪的口吻说:“你也是,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身体不舒服你自己不知道?都烧成这样了,你都没有一点感觉?”

    慕清淮半眯着眼睛看她,心说,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知道,下面的难受比脑袋难受多了,也不见你关心一下……

    乔安笙从他幽幽的眼神里看出了他未说出口的话,顿时窘迫的甩开了他的手。

    真是不要脸!

    她红着脸走出房间,跟宋阿姨询问家里的退烧药在哪儿,宋阿姨一听慕清淮感冒了,赶紧把药箱找出来交给乔安笙。

    乔安笙倒了一杯热水,拿着退烧药回到慕清淮房间里。

    将药箱和热水放在桌上,她从里面拿出一支温度计,说:“你先测测体温,如果烧得厉害的话,就必须去医院。”

    慕清淮不情不愿的接过温度计,准备往嘴里伸。

    乔安笙一看他那架势就觉得头皮发麻,抓着他的手一脸无奈的说:“插腋窝。你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干净不干净都往嘴里伸?”

    慕清淮想说,自己家温度计向来都是插嘴里的,而且绝对干净卫生。

    不过既然她非要他放在腋下测温度,那就由着她吧。

    他低下头,三两下扯开睡衣的系带,然后将衣服脱下来,拿起温度计插腋窝里——

    “……”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乔安笙呆呆看着他,脸变得更红了。

    他见过谁测温度是爽快的把衣服脱光光的?

    他这样颇有点耍流

    氓的架势好么!

    身上本来就只穿着睡衣,这下好了,系带解开了,睡衣也散开了一大半,不仅把上半身露出来了,下面也隐隐约约露出来了一点……

    至少他的底

    裤已经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了。

    而且,那个直到现在还没有消肿的地方,也十分显著,把裤子都撑起来了,她想装作看不见都不行!

    “你真不要脸!”

    乔安笙红着脸,咬牙瞪了一眼他,起身将一旁的被子拿起来直接扔了过去。

    被子兜头罩下,将慕清淮连人带脑袋全部罩在被子里面,罩了个严严实实——

    这种有点窒息的感觉,让本来就发烧的他呼吸更加不顺畅,整个人很难受。

    可他没有掀开被子,自暴自弃一样的任由被子将他盖着,氧气稀薄导致他脸色憋得通红,他也没有掀被子。

    乔安笙坐在床边,看着被子下面一动不动的人,有点担心。

    她等了两秒钟,他没动静。

    再等几秒钟,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她紧张的盯着被子,见他始终没有动静,不由担心的掀开了被子一角,生怕他被憋死了——

    掀开被子一看,他果然已经被憋得够呛,脸已经趋于紫红了。

    她又气又心疼的瞪着他,一声不吭!

    他懒懒抬起眼皮,一脸“我很受伤”的表情回视着她,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对方,僵持了半分钟以后,乔安笙败下阵来。

    她无奈的说:“你比我大好不好?你跟我闹什么脾气……”

    “难受。”

    慕清淮依旧用受伤的表情望着她,温柔的嗓音说出失落而委屈的两个字眼,那种可怜劲儿,瞬间就俘获了乔安笙的同情和怜悯。

    她自责的揪着自己的手指。

    他是个病人,自己干嘛要跟他计较那么多呢?

    “那……那我道歉行不行?我刚刚不该拿被子扔你……可是那个又不重,你又不会痛的……”

    乔安笙很没底气的跟他道歉,其实歉都道完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

    明明就是他无理取闹……

    明明是他先对她动手动脚,她推他,他还不依,现在还跟她闹脾气,这明显就是他的错,她干嘛要道歉?

    皱着眉头看着慕清淮,乔安笙有种要糟的感觉。

    六年前也是这样,那时候的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小绵羊,他懒,所以什么事儿他让她做她就做,绝对不反抗。他又霸道,不让她跟谁来往她就乖乖的不跟谁来往,除了在傅靳言这事儿上坚持自己的立场以外,她在他面前,可谓是没有立场没有原则的。

    他就是她的立场,他就是她的原则。

    虽然后来他们真正相爱以后,他改了很多,对她也特别的好,但多数时候她都是小绵羊的姿态,这一点是无可厚非的。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是他的错,她一看到他那么俊美的脸庞上染上了难受委屈的表情,顿时就心软的低头认错了……

    心里敲起了

    警钟,有一个声音一再的警告自己,乔安笙,这样下去要糟的,你不能这么纵容他,你不能这么顺着他,发展下去,你就再也不能从他给你的温柔里走出来了!

    “你都不让我做……”

    慕清淮一副沮丧的样子,望着天花板幽幽的说。

    每一个字都散发着委屈的味道。

    乔安笙抬头望着他,在理解了那个“做”字的含义以后,她被他气得简直哭笑不得!

    而心里,隐隐有一些酸胀的疼。

    上一次在机场,他就说过,他这六年里没有找过其他女人,他一直在等她。而现在,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他就算直接将她拽上床办事,她也没办法反抗,更无法告他强jian,警察局里都有他的人脉和关系——

    可他没有对她有一点点的不敬,她说不要,他就只能偃旗息鼓。

    现在看到他跟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委屈控诉她不给他做,那种失落沮丧的样子,让她心里泛着疼。

    低下头,乔安笙无声的唾弃着自己——

    什么时候你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人?他不强jian你,就是好人了?还是说,只要面对的人是他慕清淮,不论他做什么,你都会心疼,你心里的天平都会无声无息往他那边倾斜……

    默了半晌,乔安笙低着头苦涩的扯起一丝笑。

    因为这个人是慕清淮吧,所以,他为她忍耐着***,她竟然可以感动成这样,因为她心里爱着他……

    同样为她忍耐着***,同样没有对她动手动脚的人也有,比如邵庭尧,比如傅靳言,他们都没有动过她,可她却没有面对慕清淮时这种心里软得泛酸的滋味,果然,每个人心里,都会有一个偏爱的人啊!

    她抬头看着慕清淮,尽量不去看他沮丧的表情,摊手说:“好了,温度计给我看看。”

    慕清淮幽幽望了一眼她,默不作声的将温度计拿出来,放在她手心里。

    三十八度六。

    温度有点偏高,但自己在家吃退烧药也是可以的,如果实在不行,再去医院吧!

    她站起身从药箱里找退烧药,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找出一盒感冒退热泡腾片出来。

    取了一片泡腾片,她转手就递给了慕清淮,然后去端桌上的热水。

    她没有想到的是,慕清淮那个蠢货会在她转身端热水的时候,直接把泡腾片……丢进了嘴里……

    “啊——”

    她刚刚端起热水,就听到了慕清淮痛苦的呻

    吟声!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他正张大嘴巴,嘴里的泡腾片就跟炸鞭炮似的在他口腔里窜上跳下,还伴随着溶解时的声响,而他则难受得眼睛都变得水汪汪的——

    “……”

    乔安笙呆在原地,一头黑线,简直有给他跪下的冲动了!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她赶紧坐到床沿上,着急的说:“快吐出来啊你个蠢货,泡腾片是要放进热水里溶解了再口服的你不知道么?你这么干吃,你嘴能受得了?”

    慕清淮第一次吃泡腾片,知道自己犯蠢以后就想把药吐出来,可一听到她骂他蠢货,他就忧郁了,咬牙硬生生的将药片吞下去了……

    于是,乔安笙只能坐在一旁干着急,眼睁睁的看着他赌气的将泡腾片吞下去,那火辣的滋味从他嘴里一直燃到了胃里……

    “唔……”

    在乔安笙惊诧的注视下,慕清淮整个人难受得脸色铁青,曲起双腿紧紧按着自己胸口,面部表情几近痉

    挛——

    乔安笙将水杯往旁边随手一放,立马伸手将难受得不行的人搂进自己怀里,低头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泡腾片溶解时会产生大量的二氧化碳,他就这么傻乎乎的吃了,他该不会窒息了吧!!

    “清淮你不要吓我……你哪里难受?你跟我说,你哪里不舒服?清淮——”

    乔安笙慌得六神无主,扳过他的脑袋盯着他,见他好像在慢慢缓过来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慕清淮靠在乔安笙肩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早知道吃这破药

    片比发烧还难受,他就不吃了。

    缓过劲来了,他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靠在她肩上仰头看她,他用无比脆弱的眼神盯着她,“你刚刚……骂我了。”

    “……我没有。”

    乔安笙抬手扶额,那种要糟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慕清淮用更加受伤的眼神看着她,“你不仅刚刚骂我,骂了我以后,你还不承认。”

    “……我错了。”

    乔安笙心里泪流成河,她刚刚是太紧张太着急,一不小心就把心里的话给喊出来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骂他蠢货的……

    但是!!他难道就没有一点自觉么,他刚刚那事儿难道不足以用蠢货来形容他么!!

    乔言希都知道吃泡腾片要泡在水里溶解,他这么大人了,他的脑子是喂了狗了么?

    慕清淮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他受伤的望着她,闷闷的说:“你承认错误了?”

    乔安笙重重点头,她敢不承认么?

    他现在不仅是病人,还是个吃了泡腾片难受得不行的可怜虫,她要是再敢欺负他,她觉得她会被“人

    道毁灭”的。

    慕清淮一眨不眨的望着她,“那,知道错了,要认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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