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夫来运转六
钱婆婆听到屋内人开口，便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不禁暗疑，这小贼莫非是与她交好的？
钱婆婆面对着房门，在推与不推之间一阵踌躇。
她这么直趟趟的进去，她那个熟人要是个面皮薄的，这两张脸可就挂不住了。可是，府里的吃食分量都是有规定的，给那些丫鬟小仆的，虽不是精致万分但也绝对管饱。现在深更半夜来厨房偷吃的，她睁只眼闭只眼不说话，脸面是保住了。可是她寻私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这厨房估计就会生出更多的老鼠，以后就不得安生了……
算了，今天我这老脸就舍舍吧，省的以后麻烦！
钱婆婆定下心思推开门，屋内的人却叫她大吃一惊。“主……主母……”她原本以为能抓到贼人了，现在抓到自家主母，这算是怎么回事？
苏青青看到钱婆婆往她这边走来，忙手忙脚的把案板上的蛋碗往身后藏。这蛋糕现在是一团乱麻，碗里都是蛋壳沫子，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搞破坏的。
苏青青收拾好，扔下手里的筷子。扭过身，一脸尴尬的朝着钱婆婆说道。“钱婆婆，你，你怎么起来了？”
屋内仅有的一苗豆火摇曳着身姿，掩去了苏青青脸上慌张的神色。钱婆婆看着阴影里的主母，恭敬的说道。“主母，可是晚膳没有吃踏实？”
苏青青掩手轻咳一声，低声道。“晚上胃口不是很好，吃的少，现在胃口开了就寻思来厨房找点吃食。厨房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夜深露重，婆婆无事就回去吧。”
钱婆婆听到苏青青的话，唬起了脸。“主母，真是折煞老婆子了！主子饿了，我这做下仆的，怎能安心躲回房里睡回笼觉。厨房夜里一律熄火，留下来的都是些残羹冷食。主母肚中羞涩，老婆子我还是赶紧给你生火做点热食吧。”
钱婆婆说完就往案板跟前走去，苏青青嘴里阻拦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钱婆婆已经把案板上凌乱的一幕看在眼里。
案板上散落着打的乱七八糟的蛋壳，饭碗旁边的长筷还粘黏着明显的碎壳沫子，面粉撒了一桌，把案板弄得白扑扑的。钱婆婆呆了一阵，不解的指着桌上的东西。
“主母，是要做鸡蛋面？”
苏青青脸上微微臊红，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襟，声音细小如蚊蝇哼唧一般。“做糕点。”
“做糕点？主母想吃什么让老婆子来就行了，你不用亲自动手的。”
钱婆婆扫开蛋壳，把剩下的沫子捡拾干净，端起碗飞快的搅拌着。苏青青看着钱婆婆熟练的动作，在心里不禁暗叹，还是高手来的好。
“婆婆，你会做蛋糕吗？”
“蛋糕，什么蛋糕？主母，从何处听来这个吃食的？”钱婆婆疑惑的看着苏青青，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让苏青青惊了一下，这个世界难道还没有流传西式蛋糕？她是不是说漏嘴了……
苏青青静默一阵，收下烦乱的心绪，解释道。“蛋糕，是以前我没出阁的时候，我娘自己钻研出来的。江城不好好吃药膳，我就想换个花样给他做做。可是我的厨艺，天赋平平，光能记住我娘做的方法，却不知道如何下手。研究了半天，一事无成倒把这厨房弄成一团乱麻。我……哎，这下真的要麻烦婆婆出手了！”
钱婆婆听到苏青青的解释，心里暗想，怪不说主母刚刚那般为难。厨艺不精，确实是女子的一道硬伤。她早先倒是听说过，主母的母亲是厨上的一把好手，老太爷也是看上这一点，才娶她为儿媳的。估摸着老太爷是想自己百年之后，想要主母继承江府酒楼的衣钵。可是主母的手艺老太爷却忘了考核。
主母的担子重，面皮又薄，也难怪她做糕点也要遮遮掩掩的。
“主母，要是信得过老婆子，你说我来做。”
苏青青听到钱婆婆主动揽活，喜上眉梢，连忙开口应是。
“婆婆，把蛋清和蛋黄分开打，蛋黄打散，蛋白打成糊糊。”
苏青青在一旁指挥着钱婆婆，钱婆婆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生出几分好奇。苏青青的做法与她大为迥异，她做糕点从来都是用全蛋的。难不成，这是苏家秘学？
钱婆婆想到这心里一惊，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钱婆婆把蛋已经打的差不多了，苏青青将提前准备好的红枣，去核切碎，倒入小碗中。再倒入面粉，简单的搅拌之后，红白相间，就像白雪上开出艳红的碎花，甚是好看。
苏青青满意的笑笑，低声询问道。“婆婆厨房中可有牛乳？”
钱婆婆仔细思索一阵，端着油灯从柜子最上面取下一个青色小罐。“昨天，酒楼给府里送了点牛乳。我觉得这牛乳总有股腥臊味，也不好收拾就给收起来了，主母这是可有用的？”
苏青青点点头，接过钱婆婆递过来的罐子。她打开罐子，把鼻子凑到罐口闻了一下。还好天冷，牛奶没变质。
苏青青用筷子划开牛奶上面的一层薄膜，小心翼翼的把牛奶倒入碗中。牛奶漫过面粉的三分之一，苏青青用筷子将两者搅拌到一起。“婆婆，蛋清打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钱婆婆将筷子插-到蛋清糊里，筷子粘着不倒。苏青青让钱婆婆又加入些许白糖和香草，取了三分之一的蛋清混合在蛋黄糊里面。面糊弄好了没有裱花袋，两人就只能用勺子代替。苏青青和钱婆婆寻来之前府中剩下的油纸模具，把面糊一勺一勺的放好，蛋糕顶上放了颗葡萄干，基本就差不多了。
苏青青松了口气，现在只要烤好了，就成了。
钱婆婆生火烤热吊锅，苏青青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烤具。“婆婆，这能烤蛋糕吗？”
钱婆婆折断一根柴火，一声脆响在夜里格外的清楚。钱婆婆把火柴丢到灶炉里，火苗扑出来，带出些许火星子。“我们做月饼就是用这种锅子。没事。”
苏青青看着案板上放置的小蛋糕，迟疑了一下，“要是蛋糕放到里面，恐怕会走形，买相不好。色香味俱全才是佳品，要是蛋糕塌了形，吃着总觉得不是什么稀罕的吃食。”
钱婆婆沉默不语，折断的柴火在她身边聚了一堆。“主母的娘亲是如何烤制的？”
“烤箱，竖着的箱子，能直接把蛋糕放在上面。”
“铁皮箱如何？”钱婆婆起身，翻腾出一个小箱子。箱子灰扑扑的，有一面开着一个小门，从外形上看与现代的烤箱倒有几分相似。
“可有烤架？”
钱婆婆打开铁皮箱，苏青青一瞅，心里暗惊，这物什就像是原始的烤箱。铁皮箱里面有两层，中间横着一层细密的铁丝网。铁丝网下面的一层有着明显的灰迹，苏青青暗测这应该是放置炭火的地方，而上面的一层大概是用来专门放置蛋糕之类的。此物看起来甚是平凡不起眼，但内部构造倒是出人的精巧。
“此物，婆婆从何而来？”
“老太爷以前留下来的，我们又不会用就给收拾起来了。刚听家母一说，才把这老家伙给想起来。”
“江老太爷真是神通！”苏青青喃喃自语，眼底止不住的好奇。她勾唇一笑，回过神，朝着钱婆婆说道“婆婆把这炭往箱子底部放点，给箱子热一下，差不多的时候，你就把蛋糕放里面。大约两刻钟，蛋糕就差不多了。”
钱婆婆做厨娘也有大半辈子，接下来的活基本都是轻车熟路。两刻之后，蛋糕就烤的差不多了。
苏青青止住一个哈欠，待钱婆婆拿出蛋糕之后，精神头又足了不少。油纸里的蛋糕边微微发黄，看起来十分薄脆爽口。葡萄干被烤的软化变大，枣香混杂着奶香，分外诱人，空气里都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苏青青拿起一个蛋糕咬了一口，蓬松微甜，带着余温在她嘴里化开了。蛋糕里带着的奶香味就像是润滑的丝绸，将苏青青的整个口腔紧紧的包裹住，唇齿之间只剩下奶香划过的痕迹。苏青青美滋滋的眯上眼睛，赞叹一句“好吃！江城定是喜欢的。”
钱婆婆看着桌上的糕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心说……这蛋糕真香！
苏青青用小食盒装了一盒蛋糕，留下几个给钱婆婆。钱婆婆看着苏青青的一番动作心生不解，主母不全带走吗？
苏青青看着钱婆婆满面愁云，接着道“青青和江城嘴馋，今夜倒是劳烦婆婆了。这几个蛋糕婆婆就收下吧，你奔苦了一夜，青青无以为报，就以此聊表心意了。以后，青青还是要麻烦你的。”
“主母客气了，不麻烦，不麻烦。今夜老婆子倒是涨了知识。”钱婆婆笑着接受了苏青青的心意，也不做过多的推辞。
苏青青见天色越发深沉，向钱婆婆辞行之后就匆匆回房。待苏青青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厨房之中，钱婆婆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她嚼了嚼，软糯的糕点带着一股浓浓的奶香，没有那股腥臊味，牛乳和红枣配在一起非常特别。这小蛋糕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糕点，新奇，真是新奇。
—晋—江—分—割—线—
清晨，江城被糕点的香气勾醒，他急匆匆的起身，挨到苏青青的胳膊，动作慢慢放缓。他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微眯着眼睛看着娘子小心翼翼的脱衣上床。他本来以为是梦，但是娘子身上的凉气传了过来。
娘子昨晚好像很晚才回来，她现在肯定很累，我不能打扰她睡觉。
江城忍下肚子里馋虫的呼唤，静静的躺在苏青青身边。他睁着眼睛看着苏青青熟睡的面容，心下一动，慢慢将头贴近苏青青的脸颊。苏青青呼出的气息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抚在江城的心上。江城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低头在苏青青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江城偷到美人的香吻，只觉得脸上莫名的发烫。他胸腔内的心脏快速的跳跃着，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江城把手抚上自己的心房，心想他是不是快要死掉了……可是，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暖洋洋的。
江城紧挨着苏青青那种暖意越发的明显，江城勾唇浅笑，他喜欢这种感受。
钱婆婆面对着房门，在推与不推之间一阵踌躇。
她这么直趟趟的进去，她那个熟人要是个面皮薄的，这两张脸可就挂不住了。可是，府里的吃食分量都是有规定的，给那些丫鬟小仆的，虽不是精致万分但也绝对管饱。现在深更半夜来厨房偷吃的，她睁只眼闭只眼不说话，脸面是保住了。可是她寻私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这厨房估计就会生出更多的老鼠，以后就不得安生了……
算了，今天我这老脸就舍舍吧，省的以后麻烦！
钱婆婆定下心思推开门，屋内的人却叫她大吃一惊。“主……主母……”她原本以为能抓到贼人了，现在抓到自家主母，这算是怎么回事？
苏青青看到钱婆婆往她这边走来，忙手忙脚的把案板上的蛋碗往身后藏。这蛋糕现在是一团乱麻，碗里都是蛋壳沫子，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她是搞破坏的。
苏青青收拾好，扔下手里的筷子。扭过身，一脸尴尬的朝着钱婆婆说道。“钱婆婆，你，你怎么起来了？”
屋内仅有的一苗豆火摇曳着身姿，掩去了苏青青脸上慌张的神色。钱婆婆看着阴影里的主母，恭敬的说道。“主母，可是晚膳没有吃踏实？”
苏青青掩手轻咳一声，低声道。“晚上胃口不是很好，吃的少，现在胃口开了就寻思来厨房找点吃食。厨房这里我自己来就好了，夜深露重，婆婆无事就回去吧。”
钱婆婆听到苏青青的话，唬起了脸。“主母，真是折煞老婆子了！主子饿了，我这做下仆的，怎能安心躲回房里睡回笼觉。厨房夜里一律熄火，留下来的都是些残羹冷食。主母肚中羞涩，老婆子我还是赶紧给你生火做点热食吧。”
钱婆婆说完就往案板跟前走去，苏青青嘴里阻拦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钱婆婆已经把案板上凌乱的一幕看在眼里。
案板上散落着打的乱七八糟的蛋壳，饭碗旁边的长筷还粘黏着明显的碎壳沫子，面粉撒了一桌，把案板弄得白扑扑的。钱婆婆呆了一阵，不解的指着桌上的东西。
“主母，是要做鸡蛋面？”
苏青青脸上微微臊红，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襟，声音细小如蚊蝇哼唧一般。“做糕点。”
“做糕点？主母想吃什么让老婆子来就行了，你不用亲自动手的。”
钱婆婆扫开蛋壳，把剩下的沫子捡拾干净，端起碗飞快的搅拌着。苏青青看着钱婆婆熟练的动作，在心里不禁暗叹，还是高手来的好。
“婆婆，你会做蛋糕吗？”
“蛋糕，什么蛋糕？主母，从何处听来这个吃食的？”钱婆婆疑惑的看着苏青青，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让苏青青惊了一下，这个世界难道还没有流传西式蛋糕？她是不是说漏嘴了……
苏青青静默一阵，收下烦乱的心绪，解释道。“蛋糕，是以前我没出阁的时候，我娘自己钻研出来的。江城不好好吃药膳，我就想换个花样给他做做。可是我的厨艺，天赋平平，光能记住我娘做的方法，却不知道如何下手。研究了半天，一事无成倒把这厨房弄成一团乱麻。我……哎，这下真的要麻烦婆婆出手了！”
钱婆婆听到苏青青的解释，心里暗想，怪不说主母刚刚那般为难。厨艺不精，确实是女子的一道硬伤。她早先倒是听说过，主母的母亲是厨上的一把好手，老太爷也是看上这一点，才娶她为儿媳的。估摸着老太爷是想自己百年之后，想要主母继承江府酒楼的衣钵。可是主母的手艺老太爷却忘了考核。
主母的担子重，面皮又薄，也难怪她做糕点也要遮遮掩掩的。
“主母，要是信得过老婆子，你说我来做。”
苏青青听到钱婆婆主动揽活，喜上眉梢，连忙开口应是。
“婆婆，把蛋清和蛋黄分开打，蛋黄打散，蛋白打成糊糊。”
苏青青在一旁指挥着钱婆婆，钱婆婆手下动作不停，心里却生出几分好奇。苏青青的做法与她大为迥异，她做糕点从来都是用全蛋的。难不成，这是苏家秘学？
钱婆婆想到这心里一惊，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
钱婆婆把蛋已经打的差不多了，苏青青将提前准备好的红枣，去核切碎，倒入小碗中。再倒入面粉，简单的搅拌之后，红白相间，就像白雪上开出艳红的碎花，甚是好看。
苏青青满意的笑笑，低声询问道。“婆婆厨房中可有牛乳？”
钱婆婆仔细思索一阵，端着油灯从柜子最上面取下一个青色小罐。“昨天，酒楼给府里送了点牛乳。我觉得这牛乳总有股腥臊味，也不好收拾就给收起来了，主母这是可有用的？”
苏青青点点头，接过钱婆婆递过来的罐子。她打开罐子，把鼻子凑到罐口闻了一下。还好天冷，牛奶没变质。
苏青青用筷子划开牛奶上面的一层薄膜，小心翼翼的把牛奶倒入碗中。牛奶漫过面粉的三分之一，苏青青用筷子将两者搅拌到一起。“婆婆，蛋清打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钱婆婆将筷子插-到蛋清糊里，筷子粘着不倒。苏青青让钱婆婆又加入些许白糖和香草，取了三分之一的蛋清混合在蛋黄糊里面。面糊弄好了没有裱花袋，两人就只能用勺子代替。苏青青和钱婆婆寻来之前府中剩下的油纸模具，把面糊一勺一勺的放好，蛋糕顶上放了颗葡萄干，基本就差不多了。
苏青青松了口气，现在只要烤好了，就成了。
钱婆婆生火烤热吊锅，苏青青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烤具。“婆婆，这能烤蛋糕吗？”
钱婆婆折断一根柴火，一声脆响在夜里格外的清楚。钱婆婆把火柴丢到灶炉里，火苗扑出来，带出些许火星子。“我们做月饼就是用这种锅子。没事。”
苏青青看着案板上放置的小蛋糕，迟疑了一下，“要是蛋糕放到里面，恐怕会走形，买相不好。色香味俱全才是佳品，要是蛋糕塌了形，吃着总觉得不是什么稀罕的吃食。”
钱婆婆沉默不语，折断的柴火在她身边聚了一堆。“主母的娘亲是如何烤制的？”
“烤箱，竖着的箱子，能直接把蛋糕放在上面。”
“铁皮箱如何？”钱婆婆起身，翻腾出一个小箱子。箱子灰扑扑的，有一面开着一个小门，从外形上看与现代的烤箱倒有几分相似。
“可有烤架？”
钱婆婆打开铁皮箱，苏青青一瞅，心里暗惊，这物什就像是原始的烤箱。铁皮箱里面有两层，中间横着一层细密的铁丝网。铁丝网下面的一层有着明显的灰迹，苏青青暗测这应该是放置炭火的地方，而上面的一层大概是用来专门放置蛋糕之类的。此物看起来甚是平凡不起眼，但内部构造倒是出人的精巧。
“此物，婆婆从何而来？”
“老太爷以前留下来的，我们又不会用就给收拾起来了。刚听家母一说，才把这老家伙给想起来。”
“江老太爷真是神通！”苏青青喃喃自语，眼底止不住的好奇。她勾唇一笑，回过神，朝着钱婆婆说道“婆婆把这炭往箱子底部放点，给箱子热一下，差不多的时候，你就把蛋糕放里面。大约两刻钟，蛋糕就差不多了。”
钱婆婆做厨娘也有大半辈子，接下来的活基本都是轻车熟路。两刻之后，蛋糕就烤的差不多了。
苏青青止住一个哈欠，待钱婆婆拿出蛋糕之后，精神头又足了不少。油纸里的蛋糕边微微发黄，看起来十分薄脆爽口。葡萄干被烤的软化变大，枣香混杂着奶香，分外诱人，空气里都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
苏青青拿起一个蛋糕咬了一口，蓬松微甜，带着余温在她嘴里化开了。蛋糕里带着的奶香味就像是润滑的丝绸，将苏青青的整个口腔紧紧的包裹住，唇齿之间只剩下奶香划过的痕迹。苏青青美滋滋的眯上眼睛，赞叹一句“好吃！江城定是喜欢的。”
钱婆婆看着桌上的糕点，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心说……这蛋糕真香！
苏青青用小食盒装了一盒蛋糕，留下几个给钱婆婆。钱婆婆看着苏青青的一番动作心生不解，主母不全带走吗？
苏青青看着钱婆婆满面愁云，接着道“青青和江城嘴馋，今夜倒是劳烦婆婆了。这几个蛋糕婆婆就收下吧，你奔苦了一夜，青青无以为报，就以此聊表心意了。以后，青青还是要麻烦你的。”
“主母客气了，不麻烦，不麻烦。今夜老婆子倒是涨了知识。”钱婆婆笑着接受了苏青青的心意，也不做过多的推辞。
苏青青见天色越发深沉，向钱婆婆辞行之后就匆匆回房。待苏青青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厨房之中，钱婆婆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她嚼了嚼，软糯的糕点带着一股浓浓的奶香，没有那股腥臊味，牛乳和红枣配在一起非常特别。这小蛋糕完全不同于以往的糕点，新奇，真是新奇。
—晋—江—分—割—线—
清晨，江城被糕点的香气勾醒，他急匆匆的起身，挨到苏青青的胳膊，动作慢慢放缓。他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微眯着眼睛看着娘子小心翼翼的脱衣上床。他本来以为是梦，但是娘子身上的凉气传了过来。
娘子昨晚好像很晚才回来，她现在肯定很累，我不能打扰她睡觉。
江城忍下肚子里馋虫的呼唤，静静的躺在苏青青身边。他睁着眼睛看着苏青青熟睡的面容，心下一动，慢慢将头贴近苏青青的脸颊。苏青青呼出的气息就像羽毛一样，轻轻的抚在江城的心上。江城勾起嘴角，浅浅一笑，低头在苏青青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江城偷到美人的香吻，只觉得脸上莫名的发烫。他胸腔内的心脏快速的跳跃着，好像有什么要喷涌而出。江城把手抚上自己的心房，心想他是不是快要死掉了……可是，可是，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心里暖洋洋的。
江城紧挨着苏青青那种暖意越发的明显，江城勾唇浅笑，他喜欢这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