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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剑谷早已成为单方面屠杀惨案的地点,不停地倒下的都是以一种极为凄厉的姿势,看上去颇有些触目惊心,而楚穆则不像上官梼杌那样飘逸非常,他身上早已被鲜血染透了颜色,一袭浅色的布衫此刻在血污的渲染下看上去是那么具有爆炸性。

    而这种爆炸性的视觉冲击在这喧闹的坏境下看上去又显得极为诡异。

    楚穆说不上特别英俊,但清秀有余,而这个少年好像经历过不少的事情,身上有一股特别成熟的霸道气质,而在此刻,楚穆看上去就如杀神在世一般,一边是猩红着的双眼,一边是极为可怕的冷静。

    这种混合的气息让这个少年在这无限的尘埃,血污中看上去是那么的出类拔萃。

    上官青冢第一次看到楚穆这么放手大杀的样子,有些走神,虽然拳脚依然犀利无双,但现在感觉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师兄妹几人的宿命,她自己也完全没有反抗,司马如来给了他们几个纵横帝国的本事,给了她们的第二次生命,而楚穆这个名字则是上官青冢他们几个无比熟悉的。第一次,当楚穆这两个字第一次冲进上官青冢的耳朵时,她是期待的,说实话,这个生下来就注定是他们北斗七星的王者的少爷,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对于这个看上去和善自由好像什么都漫不经心的少爷还是有着亲切的,但是今天,楚穆这副样子完全将上官青冢震惊了,这是一种极为漠视生命的感觉呐,而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好像这个少爷,真有点和其他人不一样。

    上官梼杌的屠杀就如同是一种艺术一般,很少有人可以将杀人艺术化,但他不同,他速度快,犹如鬼魅,但偏生姿势生得美妙异常好像舞蹈,像是一只纵横花丛的蹁跹飞舞的蝴蝶,但这可是一只暴戾的蝴蝶。

    可是会取人性命的!!

    终于有人开始崩溃了,这大抵是人间炼狱吧,当一个杀手说的上强大的内心世界就那么崩溃的时候,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是极为可怖的。

    一个手拿鎏金镫的长发男子直接是吓得将手中武器一扔,发疯似的狂奔离开,没有人嘲笑他,所有人都清楚,那群人所带来的心理压力是多么的泰山压顶不可阻挡。

    在离一剑谷不过十多丈的距离,一双皓皓明眸看着眼前的一切,冷静得如同山林野兽捕食时候的冰冷。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几人依旧拳脚大开肆意狂怒,也不做声,默默地就转身离开,转眼便即消失在一剑谷。

    众人开始后退了,楚穆站起身来,微微喘气,身上到现在依旧毫发无伤却是布满了敌人的鲜血,表情平和,清秀的脸庞如就如同山间的清风,如此翩翩少年,却没有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反而是从心里涌上心头的恐惧与战栗。

    上官琅邪上官青冢站在楚穆的左边,而上官饕餮和上官梼杌站在楚穆的右边,上官梼杌的面纱依旧没有揭开。

    五人就这么站着,看着一剑谷或被屠杀或逃跑的一众人群,楚穆忍不住噗嗤一笑,轻声说道:“这下,我们大概可以上去了吧。”

    当即抬头,昂首阔步向着云来山顶走去。

    四人跟随在楚穆的后面,亦步亦趋,不说话,表情也极为平淡,好像刚才肆意屠戮的几个妖怪并不是他们,他们只是踏春赏花一般闲适惬意。

    什么样的主子才有什么样的手下。

    五人不说话,连眼睛都没有向人群瞟一下,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走过人群。

    众人均是呼吸一滞!!!

    没有一个人再敢站出来!!

    一个都没有!!!

    他们就这么面容苦涩地看着这五个人安安静静地走过他们身边,看着带头的少年身上因为不同时间颜色深浅有差别却依旧夺目的血污印记,触目惊心。

    风吹过山谷,吹过这一霎那间好像安静得连脚步声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人群,然后消失殆尽。

    走过山谷,踏上石阶。

    楚穆抬起头,看着一如刚才上到山谷的石阶,嘴角瞥瞥,深呼吸一口气,丝毫不在意身后还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率先向前走去。

    五人就这么静静地走上了石阶。

    众人中猛地有人丢掉了武器,一屁股坐在地上,六神无主地道:“他们到底是谁?”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酸涩,再平静下来看着一剑谷的一地尸体,忽然觉得破天荒的有些恶心。

    “怎么跟长老交代?”忽然有人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大家一下子就又安静了下来,是啊,就这么放着楚穆过去了,怎么跟张泮水交代?

    其中一个光头忽然又拾起自己的武器,大声吼道:“我们走另一条路,在一剑顶再截杀他们,那时候有长老我们怕什么?”

    “对啊,就这么办。”

    “走,一定要比他们先上一剑顶。”

    ……

    众人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在那个光头的带领下,齐刷刷地从另一个方向向山顶飞奔而去。

    待得这一剑谷空剩尸体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师兄,张泮水看来是不能敌得过这群人了。”语调轻松,声如银铃般悦耳,是一个不大的姑娘。

    一堆尸体旁,正站在一个正款款笑着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身着一身绿衫,头发微卷随意束起,正满眼爱慕地爱着身边的比她略微年长的男子。

    但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诡异的画面,一堆尸体,尘土微细,这姑娘却似乎没有看到,一如她正站在那满眼鲜花的初春柳堤一般闲适。

    她身边那男子也是眉清目秀极为俊雅,长袍飘飘,负手而立,面容却带着些许倨傲,他轻轻开口:“张泮水如若不是因为仇恨,怎么会这样?”

    那姑娘嘟着嘴,轻声说道:“那东西真的在他那里么?”男子却是忽然转过头,笑容和煦地看着姑娘,那姑娘猛地挥手,瞬间涨红了脸:“不是,我的意思是……”男子却忽然绽开了笑容,然即说道:“我们就这么静静等待,一定可以得到的,当他们两败俱伤之时。”

    那姑娘被男子忽然绽开的笑容瞬间融化了,轻声道:“恩恩。”一想到男子的身份,却暗自叹了口气。

    她抬起头,看着已然消失的楚穆几人的身影,轻声道:“谁都不能阻止。”

    ……

    帝都,萧家。

    萧白泽正坐在书房,看着不停地送回来的情报,半晌后,轻轻站起身子,对着幕僚说道:“朱仙镇那天,邪僧出现,但依着他的性子,这大概是有点隐情,受人之托?”幕僚恭敬地垂首站立,没有说话,他知道萧白泽还没有说完。

    沉吟半晌,萧白泽又开口道:“坠雪的云雀儿亲自上阵,都没有留下楚穆那小孽障,反而牵扯出了张泮水。”

    幕僚忽然目光一凛,萧白泽感受到幕僚的变化,苦笑道:“你也猜到了吧。”

    幕僚点点头,然后说道:“张泮水一定不能和那小子有牵扯。家主既然如此在意张泮水那种山野匹夫,就证明他身上绝对有大价值。”

    萧白泽眉头轻皱,幕僚说道:“当初我们派出长生殿的人去,结果却遇到了另外一路人,而且武学修为不俗,摆明了有人想要阻我们,就是不知道那一路人知不知道原因。”

    说完这些话后,幕僚就将头低垂下去。

    萧白泽目光微凛,暗自沉思,有些秘密,即便是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可以说,绝对不可以说。

    看着自己一直引为心腹的人,萧白泽忽然声音温和地说道:“阿健你不要多想,你知道我一直很在意张泮水,确实如你所说,他身上有大价值。而得知沈凌云惹了我果儿,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如果不是因为楚穆……”

    阿健忽然跪在地上,轻声说道:“我能理解家主的苦衷。”

    萧白泽将其扶起,满意地示意他先出去。暗自沉吟,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是没法说的,有些时候如若把某些事情告知他,是会害人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知道的多少一定是要用屁股下的位置来决定的,没有相当大的权势,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事。

    而关于张泮水的这件事情,整个萧家就萧白泽知道,幕僚知道萧白泽在意张泮水,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楚穆真的做到了。

    天下大乱?

    萧白泽忽然觉得有些口中发苦。

    ……

    赫连山脉,云来山。

    楚穆心里其实想的很简单,他就是来寻仇的,他其实心里真的很不舒服,为什么这些账都要算到他和萧因果身上来?

    他不是个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但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

    别人给我十个耳光,我必千倍还之,有仇不报,枉为人。

    所以他今天来了。

    当知道一剑门的具体位置的时候,他就知道他需要发泄这些天来苦苦压制的心里的委屈,在一想到萧因果,心中气苦,岳家也不能放过,绝对不能。

    山风如刀剑。

    当楚穆走上那好像很长的阶梯时,回头感受着上官梼杌四人坚定不移的步伐,心中颇有些感慨,好像自己也有点野心了吧。

    阶梯走完,忽然出现一片大平地,旁边的青石上铁画银钩一般刻着几个字:一剑顶。

    楚穆站定,而身后看着楚穆动作的几人也是站立不再走。

    “一……剑……顶。”楚穆轻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再平眼看过去,这是一片平地,没有像一剑谷那样好像风景秀丽,山林遍布,如诗如画。

    一座气势还算足够的大殿出现在楚穆面前,那大殿前空无一人,平地上自然是尘土飞扬,十字交叉的地板砖将平地分为四块,怎么看都像是平时练功之地,每一小块平地都有一方鼎,青铜雕魑,显得工艺精湛。

    楚穆眼睛微微眯起,眼神颇为犀利,他看到一排剑正竖立在一剑顶的青石边,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好像如同天色一般,灿烂,夺目。

    忽然喧闹起来。

    楚穆一皱眉,却发现从另外一边道上,陆陆续续冲出来很多人,定眼一看,自是刚才在一剑谷围攻他的人。

    楚穆挂起一抹微笑,和善之极。

    而从一剑殿内,忽然整整齐齐地走出了同一服饰打扮的一群人,均是一声青色类似于道袍的衣衫,头发统一竖起,声势非凡。

    “这才是张泮水的徒子徒孙啊。”上官饕餮喃喃自语,看着这一群不同于之前那些游勇散兵一般的人,目光如电。

    后来者站在了开始围攻楚穆那群人的左边,默不作声。

    气势惊人!!

    感受到外面忽然的喧哗,张泮水一皱眉,沈朋轻声道:“应该是到了。”

    张泮水点点头,正准备出去……

    楚穆看到一左一右两群人,一边衣着统一默不作声,一边却是千奇百怪窃窃私语。

    左边走出一个稍稍年长的人,站在那群人前面,对着楚穆说道:“少年人,闯我云来山一剑门,你就要有死的觉悟?”

    声若沉雷,竟然是稳稳压过了一边窃窃私语的那群杀手公会的武者。

    楚穆直直地看着那人,布衣布鞋着实潇洒非凡,国字脸,一脸严肃,收拾得极为干净,反观自己,因为一剑谷的大战看上去颇为狼狈,微微有些自嘲。

    正当中年人准备说话的时候……

    楚穆上前一步,宛如杀神降临,目光如电,负手站立,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朝着一剑殿喊道:“张泮水,滚出来受死!!!”

    张泮水,滚出来受死!!!

    滚出来受死!!!

    受死!!!

    正准备开门的张泮水懵了。

    正准备出声的中年人懵了。

    正准备讥笑楚穆终于该受死的杀手们懵了。

    而只有楚穆和他身后那四个坚定站在他后面的人没有丝毫震惊的脸色。

    他们就是来杀人的!

    阳光照耀在楚穆的脸上,显得有些温暖,而楚穆依然面带微笑,颇有些江南才子的风流意味,但……但他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了?

    而同时被楚穆这话击中灵魂的,还有人。

    在一剑殿旁边,蝴蝶咬着牙,手中关节嘎嘎作响。

    而隐藏在楚穆后有些距离的一男一女,呆了一下,俊俏男子轻声说道:“真好胆色。”旁边的女子连忙说道:“比不上师兄。”那男子哑然失笑,转过头笑着对女子说道:“小蝶,是不是在你眼中,无论谁都比不上我?”那女子一愣,随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满眼痴迷。

    男子转过头继续看着楚穆和那几人的背影,淡淡地说道:“可惜了,我姓公孙。”这话一说出口,女子本来有些娇羞的脸色随即黯淡了下来,轻声附和:“是啊,你姓公孙。”

    忽然,男子一皱眉,看见上官梼杌朝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连忙隐蔽,心中感叹:这人如此警觉?

    上官梼杌戴着面纱,他这一动作,上官饕餮也朝着开始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问道:“怎么?”上官梼杌轻轻摇头,面纱下的眼神颇为犀利。

    “哈哈哈哈哈。”一阵豪迈的笑声忽然打破了一剑顶的平静,张泮水自大殿走出,朗声说道,“如不是有难解之仇,我定当和你结为忘年,比武拼酒。”

    楚穆一笑,却没有说话。

    张泮水站在一剑殿门口,和楚穆对视。

    良久之后,张泮水开口:“我这有四百手下,三百弟子,今天我坐在这里,看着你,如果你能破我一剑大阵,我便如你所愿,和你一战。”

    楚穆尚未说话,上官饕餮朗声说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我家少爷凭啥听你的?让你的徒子徒孙替你送死,你也配说的这么大义凛然?”

    张泮水听得上官饕餮的话,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和你少爷说话轮得上你插嘴?”

    他要夺势,气势这种东西说来很玄,但实际上对于任何一个上位者那都是必须掌握的技能,不能任由他一味强势下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楚穆轻轻一笑,说道:“首先,他是人,是我兄弟,他说的话也就是我要说的话,你算什么东西?我凭啥听你的?凭你人多?然后,你信不信?就这一群废物,我们能杀完?”

    上官梼杌忽然笑了,虽然面纱下的笑容别人看不出来。

    上官饕餮心中温暖,尽管知道这时的楚穆必须这样做,但他毫不犹豫的样子还是能暖人心的。

    而在场所有人都被楚穆这番话给激怒了,这是*裸的侮辱,只不过碍于张泮水还在场,不然就这番话,能直接成为一场大战的导火索。

    狂妄,跋扈!!!

    蠢货。张泮水心里暗骂一声,果然是年轻人啊,根本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看着自己的人这边已然将楚穆的话理解为暴走的讯号,张泮水相信,面对一群狂怒的武者,虽然楚穆算得上出类拔萃,但仍旧会被碾压成肉酱。

    心中正在为楚穆默哀的时候,张泮水忽然看到楚穆身后人的打扮,如遭雷击,半晌没有开口。

    他怎么在这里?????

    随时关注着张泮水的蝴蝶也是眉头一皱,那个戴面纱的人是谁?怎么会让主人这般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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