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低头拱手:学生愚钝。原先也常整日不见将军,且昨日之事安晟不好插手,未曾过问,故未及时发觉。

    范增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将军?你既明晓那混小子是将军,且又已重归我军,怎能由着他的性子胡闹?!

    安晟心想就是因为我回来了项小鸡才会有这个想法,这次才会同虞姬出去好么,虽说有我的责任,但是似乎他自己的想法占更大的比例吧。

    恕学生直言,此次将军出营确与将军有关,只是被旁人抓了机会。若是他无恙归来,安晟定会前来领罪,只是如今人不知在何处,还请老师以大局为重。安晟愿领人四处搜寻,还请老师稳定军心,延后离开时间。

    范增明显带气,一甩袖子,衣襟还是敞着的:这是自然,速速去找。

    是。安晟深深作了一揖,然后退出帐篷。

    安晟呆在帐篷中的这段时间里,等在外边的众人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只有张良面色如常。

    项庄怒:你为什么不为安晟紧张?!

    张良不解:为何紧张?

    众人都一脸不敢置信,旁边为范增守营的小兵好心答道:范老军师脾气不大好,所以军师可能有危险。

    张良怀疑:真是如此?

    小兵肯定地点头:近一年时间我们已经看过好几次将军被老军师骂了,真的是暴脾气。所以我们愈发想念军师了,不过这句话小兵没敢说出来。

    谁是暴脾气?!安晟刚刚好掀帘子走出来,范增就恰好听到了那句话,给我进来!

    小兵一脸苦逼,代替安晟进去受罚了。

    安晟一走出来,就被人团团围住,大二十分关切地道:军师可曾受伤?

    安晟想到了踢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一脚,感觉只是隐隐作痛,不影响主要工作,于是摆摆手:无妨。然后安晟让他们重新牵上马到营后集合,自己去了马厩。

    刚到马厩就听到了乌骓的声音,有些急切,桃花也冲着安晟叫。

    安晟走过去,摸了摸乌骓的脸,想了一下,还是把乌骓牵了出来,希望他能和项籍心有灵犀,

    早点发现它的主人到底在哪里。

    营后空地上。

    韩信英布等人跟安晟说他们昨夜已经寻出了数十里地,均没有看到哦项籍的人影。

    安晟觉得夜里天黑,有什么线索不一定能看到,于是还是制定了向北方搜寻的计划,这一次,张良和韩成也加入了搜寻小分队之中。

    冬末,气候仍旧是很寒冷,还好乌骓很有灵性,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所以一直保持着速度,让安晟观察着经过的路上的情况。

    估摸十点左右,几人已经出来寻找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有人开始叫安晟。

    军师

    安晟猛地抬头,他左边的回信,远远地冲他招手。

    这是先前约定好的,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一定要一个接一个地传给安晟。

    安晟马上让乌骓向左边走去,韩信也是指了指旁边的韩成,韩成则是直接领着安晟到了张良身边。

    什么?安晟赶紧下马,乌骓在一边不安地打着响鼻。

    张良不大确定,指着积雪尚未化完的草地上一道不很明显的印记:似乎是车辙?

    安晟仔细查看,在旁边距离一米半的地方也看到了类似的痕迹,草被压倒,伏在地上。

    于是三人顺着车辙往前走,约莫五六十米的模样,车辙不见了。

    张良皱眉:怎么回事?

    安晟在周边绕着看了看,这个地方其实距离楚军大营不算很远,如果步行,可能只需半个小时不到。又往前走了几步,可以看到有一大片草地被压倒的情况,地上积雪已经快要消融完全,分辨不出来是个什么形状。

    安晟转身看了看韩成,招手叫他过来。

    什么事?韩成走进。

    躺下。安晟指着地上。

    躺下?!韩成不想照做,这么湿。

    快点。安晟催促道,并且看了一眼张良。原本安晟是想让张良自己解决韩成的事情,但是项籍不见这件事事出紧急,安晟不得已让张良帮自己一下。

    张良走到安晟身边,和他一起指着地上:听安兄的,躺下。

    韩成无奈,只好磨磨唧唧地躺下,用尽全身力量撑着,尽量不要全部躺在地上,湿漉漉的真是难受。

    片刻后,安晟让韩成起身。观察对比了一下两块地的差别,皱眉摇头,问韩成:你到底躺下了没?

    韩成将安晟表情严肃,老老实实摇头。

    这下用不着安晟说了,张良直接开口:如若做事如此不力,我军便不需韩将军这样的人,还是早日请回。

    韩成一听,二话不说,立马躺下,就跟挺尸一样,全身放松,很快就感觉衣服应该是湿了。

    这次,安晟让韩成多躺了一些时间,然后才让他起来,又一次对比,这一次满意地点点头:大致明白了。让他们先暂停搜索,顺着车辙往回走。

    这次韩成不用背张良说,非常自觉地骑上马去通知其他人,等到众人都汇集在安晟身边时,安晟点了龙且。

    龙且,你回营去看看虞姬的马车还在不在,还有其他的马车有没有找不见的。说完抱歉地笑了一下。

    龙且一愣,看了下项庄,项庄马上点头赶人:赶紧的。

    于是龙且点点头,骑马归营,其他人跟着安晟,安晟跟着车辙。

    因为已经过了半天,地上的积雪化的化,有不少水,但最严重的就是车辙也被弄得断断续续的,每一次都要散开去找哪个方向重新出现。

    午饭时,龙且归队,冲安晟摇摇头:马车都在。然后分发一下干粮,都先填下肚子,下午继续。

    安晟拿了炊饼但是根本吃不下,一个上午的时间还算是有点收获,但是仍旧没有看到人影,马车车辙歪歪扭扭,原本是向南进发的,可是一会儿东拐,一会儿西转,不知道是跟错了车辙,还是故意的迷惑。

    乌骓走到安晟身边蹭了蹭他,安晟转头和乌骓对视,叹了口气,摸摸它的头:想他了?我也是

    军师。英布走来,军师还是应吃些东西。

    安晟微笑:没关系,不大饿。

    桓楚也走了过来,不赞成地摇头:一晚上又一上午,怎会不饿,快填填肚子,不要人找到了,你又晕了。

    安晟还没答话,桓楚又接着道:况且如今你才是军心,若是你病倒了,那才叫军心动摇。

    安晟勉力笑了一下:桓大哥抬举安晟了。但还是听话地往嘴里送了几口炊饼,用以让人放心,其实口中一点味道也没有。

    等到众人都吃完了,又重新开始了寻找,这一次很快就到了官道上,长长的管道上车辙印记重叠,分辨不出那一道才是安晟要追寻的。

    安晟望着管道通向的远方,问张良:这通向何处?

    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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