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德,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折颂放下手中茶盏,眉头皱成川字,再一遍试探询问。

    “师兄你秀逗了吧,我当然记得……呃……你,咳咳,呃咳咳……”一口阿胶糕堵在喉头,好不容易咽了下去,猛扑到折颂跟前,倒把折颂唬得往后一退。

    “你,你,刚叫我什么?”

    折颂掰开被她掐得紧紧的手臂,淡淡瞥她一眼,“终于觉出不对劲了?”这么后知后觉,不说女人第六感一向比较强吗。

    “师兄!!!”

    真受不了磨磨唧唧,刚想直接吼他是不是叫她许德,但开口就变成了:“许德是谁?”

    说完了,心里还暗自高兴,说不定折颂只是试探她呢。可再试探,他也不应该知道她在现代的名字啊,除非……折颂也是穿的……

    清代被穿成筛子她不稀奇,可这么个非中华正统历史上出现的朝代也能被穿成筛子?

    折颂食指点住她的额头,轻轻一推,“还搁这跟我装傻充愣呢,许德不是你是谁啊?”

    他总不能再一次认错人吧!

    玉喜往后缩了缩,眼珠丢溜乱转,到底承认还是不承认?

    折颂看她欲言又止,眉头一会皱一会松,就知道她在想托词。便道:“折颂这名字,你真的没有印象?”

    她该有印象吗?

    无奈叹口气,“唉……早知道你这么没把我放在心上,我就不拉你那一把,让你自己一个人掉下山涧,穿越个时空却白白坑了我二十年!”

    玉喜彻底蒙圈了……(⊙_⊙)……

    是她智商太低吗……

    折颂轻轻扭住她的鼻子,“你啊,真没良心!”

    玉喜:呵呵,呵呵呵……

    “你以前公司老板姓什么?”他只能一步步引导了。

    玉喜想了想,她好像不记得了……她一个最底层的辅导师,而且刚考进去没多久,恶补专业知识都补不够,谁还有空去关心一年只能在年会见一次的**oss啊!

    “你不会不知道吧?”那他可就真伤心死了。

    玉喜忙摇摇头,不是不知道,只是忘了而已嘛。

    好像姓郑?还是车?

    “好像是……折!”对了,她想起来了,她当时看到公司资料,还问了人事部大姐一个特白痴的问题。折,是念zhe,还是念she……

    “终于想起来了?你要是想不起,真是白瞎了我一番心意。”折颂总算露出一点笑。

    她点点头,试探着问:“六师兄,你也是穿的吗?”

    折颂哭笑不得,他都问她关于现代的事了,他若不是穿越,那还能是什么?通灵吗?

    “师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玉喜怒摔!这么危急的时刻谁有空听你讲故事!这人根本get不到重点好吗!

    “少年时代,父母离异闹得满城风雨。那年,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充满嘶吼、尖叫、眼泪,甚至是鲜血的牢笼。唯有两样东西,在那段灰暗阴冷的岁月里,闪闪发光。

    这两样东西,一样是黄灿灿的烤红薯,再一样,就是卖红薯姑娘的笑脸。”

    他遥远的记忆里,那张圆圆的脸,笑容如璀璨冬阳,在他灰暗腐烂的心门上照出一个小洞,然后这个小洞就一发不可收拾,洒进去满心的温暖。

    “那年冬天,她笑眼,灿如星光,她的笑靥,暖如冬阳,陪我度过最寒冷的冬天。”折颂伸手摸上玉喜的小圆脸,虽然换了一张脸,可笑容没有变。

    一个人的容貌在成长中会发生很多变化,可眉眼中的东西却不会变。眉眼透出的东西,大概就叫做心……

    玉喜有些懵,指着自己:“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她确实有一年寒假,为了赚零花钱,卖过烤红薯。可她不记得,她温暖过什么美少年啊!

    折颂以为她想起来了,眉眼带笑,“咱们俩说起来也算是邻居呢,你就在我们小区外卖的啊。”

    邻居?玉喜呵呵:你住千万大别墅,我在旁边卖红薯。这也能算是邻居?

    等等!玉喜挠挠头,使劲想了想,“你不会就是偷我红薯的那个大冬天光脊梁的家伙吧?”

    折颂点头,“你果然还记得啊!”

    泥煤啊!她怎么能不记得,那是她摆摊的第一天啊,一个红薯都没卖出去。还被一神经病小屁孩偷了全部的红薯。

    她记得,当时她追出去两里地,最后还是脱了鞋一击而中。那倒霉孩子被她一把扑到在地,红薯碾了一地,那倒霉孩子光着的胳膊也蹭的鲜血淋漓。

    当时她就害怕了,她东西损了事小,可她把人家胳膊弄伤了,要再告她故意伤害罪,这事可就难办了。于是乎,她就难得的展现了自己最温柔无害的笑容,卖萌装傻,生生把那少年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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