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脑子有些发蒙,陆琛贴的愈发的近,低头下来,呼吸都落在她的面颊上,痒痒的,两个人的目光里似乎也有什么不同,一切都意乱情迷的刚刚好播。

    下一秒,手机铃声却响起来。

    手机铃声回响在空荡的客厅里,因为安静,所以显得有些聒噪,陆琛看着唐念,定定的盯着两秒,终于还是撑着身子,站起身来。

    唐念的身前有些凉意,陆琛起来,伸手过来拉唐念的胳膊,唐念反应过来也急忙起来去接手机,听铃声是她的手机没错,接起来,对面是小落。

    这才想起,她下楼时候跟小落说得是很快就回去,结果到现在也没回音,想必小落都着急了。

    “我有点急事就先走了,我的东西明天早上过去公司拿,嗯,锁门吧,不用管我。”唐念走到靠窗那里去,对着手机说,整个人有些心虚跫。

    应付了小落,电话挂断,唐念回头,陆琛正在沙发那里看她,眸子里讳莫如深,深重的她看不懂。

    心跳还是一片混乱,两个人这样对着,刚才还发生了那样的事,两个人刚刚贴的那样近,如果不是这个电话……

    唐念原地站着,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很晚了,也累了,上楼休息吧。”陆琛的声音轻的像一片羽毛。

    唐念觉得不知所措,听他说,就上楼去。

    陆琛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也是上楼。

    楼上左手边第一间是陆琛的房间,客房在更里面,唐念往客房走,一回头,却看见陆琛也跟了过来。

    走廊里灯光有些暗,映的他的脸孔也有些模糊,只觉得是好,太好,他眸子里细微的光亮好像是唐念心湖上的粼粼波光,他闪耀,她就跟着闪耀,唐念的心跳又一次快起来,扑通扑通的就快跳出心口。

    成年男女!唐念在心里一次又一次的跟自己说,多么正常的事情,要淡定,要冷静。

    唐念的手扶着在门把手上,才一犹豫,冷不防身后的陆琛欺近了,她回头,陆琛比她高很多,他居高临下的看她,他的手按着在她的肩头,他的脸孔又靠近,身子微弯下来,拉近跟她的距离。

    唐念有些紧张,抓着扶手的手捏的紧,指节都发白,他离的越紧,她就越是紧张,时间好像拉的很长很长,每一秒都混乱,她无法去面对,微微的闭了眼,抿了一下嘴唇,只等着他来吻她。

    陆琛低头看她,她就在他身下,咬着一点自己的下唇,整个人显然紧张到了极致,身体僵的一动不动,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脸庞美丽而诱惑。

    陆琛的吻落在唐念额头上,不轻不重的一下,认真而温柔。

    空气里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从他的衬衫里透出来,靠的这样近了才闻得到……

    唐念睁开眼,正对上陆琛的目光,他还是那样近的距离,低头看她,低声说一句:“晚安。”随即又像是解释,说一句:“晚安吻。”

    不知道谁说的,道一句晚安是最长情的告白。

    唐念抿了抿唇,伸手按着门把手,开了房间的门,陆琛就站在门外。

    唐念想了想,低声也回一句:“晚安。”

    说完,伸手开了门边房间的灯,关了房门,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冲到大床上去,脸埋在大床的被子上,被单上丝丝的凉意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一点,可又坐起来。

    心好像在跳跃,整个人都不知所以,只觉得不能坐,不能卧,也不能站着,无论做什么都好像有些东西惦记在心里,雀跃而不安分。

    门外有脚步声,是陆琛离开往自己房间走的声响。

    唐念从床上又跳起来,过去开了房门。

    “咔嚓”的开门声响,陆琛才走到自己房门口,听见响动,身形好像是被定住,扭头回来看唐念。

    唐念快步过去,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盯着陆琛,整个人好像置身在火焰里,却只有温暖,几乎是颤着,飞快跑到陆琛面前,踮起脚尖,飞快的吻在陆琛的脸颊上。

    “晚安。”唐念说,顿一下,又说:“还给你的晚安吻。”

    陆琛的脚步几乎就要动了动,唐念却是转身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关上了房门。

    *

    **

    唐念蹦到床上,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唇角满满都是笑容。

    27岁,忽然像个小女孩一样谈恋爱,一切都来的这样飞快而不知所措,一切都追随着自己的内心。

    她想要去跟他道一声晚安,就去了,想要去亲吻他的脸颊,就去了,当然心里,更想要的是他来吻她,也许不用着急更进一步,可是,一个吻应该并不过分。

    他的眸子,他的脸孔,他贴近了她时候的场景,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应该就会吻她的唇了,他却没有,只吻她的额头,跟她说晚安。

    唐念从被子里面抬头起来,深深的呼吸,然后又倒下去,脸蹭着枕头。

    一句晚安,她愿意等到地老天荒,只愿此生,都能跟他每夜互道一声。

    ***

    陆琛就在走廊站着,走廊里有昏黄色的灯光,照的他的眼底晦涩不明。

    他看着唐念房间的方向,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可随即,那一丝甜蜜的笑容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霾的脸孔。

    她的吻,还在他的脸颊上。

    相识三年,这几个月来却像是一生,说不清道不明,这样闯入他的视线,忽然就令人着迷起来。

    不可否认,今天他这样热情,很大程度是因为慕北安。

    他在公司门口刻意做给慕北安看,知道慕北安就在不远处,他越亲昵,慕北安就越是暴躁,他就是想看慕北安这幅样子,可同样不可否认,慕北安对唐念的那种心思令他不安,本来是安逸,现在他觉得危机四伏。

    在洛杉矶察觉一切可能是慕北安故意安排将他调离b市的时候,他心底生出一种不悦,好像有什么属于他的东西就要离他远去,而现在,他笃定,不会的。

    唐念不会骗人,脸上那种欣喜也不是演得出来的,完全的雀跃,眼底都映照着他的影像,好像全世界也都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爱情,会让人看不见其他的一切。

    一想到爱情这个字眼,心里又有些柔软下来,陆琛最后看一眼唐念房间的方向,眼底温柔。

    ***

    车子在环线上飞驰,深夜里,路上车本来就少,开的更是无所禁忌,并线,超车。

    周围的车子似乎都感觉得到这辆rangerover的暴躁,远远的就躲开。

    油门被踩到底,毕竟是越野车,速度上并没有优势,慕北安开着车子,在四环上疯开,终于有警车跟上来,响着警笛,强令他靠边停车。

    慕北安再疯,理智还在,靠着应急车道把车停下来,交警随即跟上,验酒驾,没喝酒,训了两句,开了罚单,警告危险驾驶,慕北安从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把驾照拿出来。

    末了,交警说一句:“哥们,人生都有不如意,还是要注意驾驶。”

    谁说这座城市冰冷,其实也有温度。

    慕北安一言不发,靠在车身上,这边交警开完超速罚单,慕北安领了上车,安全带也没系,一脚油门开出去,脑子却全是唐念的笑容。

    有在高原上面,她照顾他,看他好多了时候的欣喜的笑容,有他惹了她,她虽然恼怒却拿他无可奈何时候哄着他的笑容,有吃到了好吃的菜色,惊喜连连满足的笑容,他以为一切已经足够好的时候,才发现,在陆琛面前,她眼底纯粹的愉悦满满爱恋的笑容,原来是那样动人。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从未见过她如同一个小女孩一般的雀跃,也从未见过她害羞的脸孔……

    前方是护栏,一脚油门下去,“砰”的一声,车子直直撞上。

    ***

    唐念没去上班,陆琛送了她直接回家里来,一进家门就看见正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练瑜伽的苏芜。

    “你可是好几个夜里都没回来了,唐念,你现在,很危险!”苏芜一边抻腿,做一个劈叉的姿势把腿伸到头顶上去,一边摇头。

    “我是……”唐念想到一个词:“工作!”

    “那老实说,一点都没心动?”苏芜问。

    唐念笑笑,伸手去收拾了沙发上乱丢的杂志,挪出一块地方坐下:“心动,很心动,就这样了,没别的!”

    “你别取笑我,反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挺好的!”唐念怕苏芜又说什么,飞快的先发制人。

    她现在是很怕,之前黛米也说过她和陆琛发展的好慢,黛米去试探,结果让她伤心很久,现在的她,觉得一切都好,最怕试探,宁愿不去想。

    苏芜也就不说话,继续抻着腿做瑜伽。

    沙发上丢着的是那天苏芜去国家美术院拿回来的宣传海报,苏芜是绘画科班出身,所以拿了几张回来,唐念随意翻着,一眼看见一本杂志的封面图,格外熟悉,她根本见过。

    苏芜瞥过来一眼,看她盯着,讲解说:“这是makrothko的白色中心,好多个零,苏富比纽约拍卖行拍掉的,顶级美术作品。”

    “我以为是21号,我见过这幅。”唐念笑起来,她是见过,就在陆琛的别墅,客厅墙上挂着的那幅。

    陆琛对美术品颇有研究,她接手当陆琛的秘书的时候,在一张清单上看见过陆琛收藏的美术作品名录。

    “唐念,你也太深藏不露!竟然认识这些富豪!我记得是个华人女富豪买的,当时我还在那里打工,真正的白富美,年纪好轻就能收的了这么贵的画了,有钱真好!”苏芜发出哀叹,把腿翘的更高。

    “女富豪?”唐念问。

    “是啊,是个女的。”苏芜答。

    也许是黛米,或者是其他什么女秘书去买的,拍卖会上正主不现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唐念没放在心上,只低头又看了看杂志上那幅画,想看看到底有什么稀奇,自己怎么就看不出。

    苏芜那边做完了瑜伽,又说:“记起来了,没错没错,是一个女人,叫白小姐,白什么来来着……白珍珍!对,白珍珍!”

    唐念蓦地抬起头,看着苏芜:“白珍珍?”

    “对啊,她当时没匿名,光明正大拍走的,现在还有记录可查呢。”苏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唐念有兴趣,随口说道。

    ***

    唐念记得,她听过白珍珍这个名字,如果没记错,是白经纬的姐姐。

    是在一次晚宴上面,白经纬几个人坐成一圈,有个刚从海外归国的人问了白经纬一句:“你姐珍珍呢?怎么没见她?”

    白经纬脸色难看,当即就甩了脸,直言:“关你p事!过的好着呢!”

    那时候的她才初初出入这样的宴会场合,也是第一次注意到白经纬这个人,不过是从旁边走过,却对白经纬印象很深。

    陆琛的朋友,永远不给谁面子,直来直往,率真到有些让人发毛。

    她竟然真的都记得,全都记得。

    唐念敲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这颗脑袋,为什么事无巨细都能记得。

    以白经纬跟陆琛的关系,当初的白珍珍跟陆琛一定也是过从甚密,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陆琛今年33岁,不可能感情生活一片空白。

    黛米跟了陆琛五年,她跟了陆琛三年,陆琛身边没有女人,她很确定。

    关于曾经,每个人都有,无需介怀,她也有一个叫做段瑞锦的人在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里留下影子,可那又如何,现在是现在,唐念这样想。

    只能说,白珍珍是在陆琛心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手机响起来,是qq聊天群组,唐念躺在床上伸手拿了去看,却是黛米发的。

    “陆总临时要去欧洲,下午飞,回程未定,改一下行程安排。”

    底下其他几个秘书哀叹,行程表更改很麻烦,陆琛忽然飞欧洲,又没有回程的安排,所有预约都要取消。

    她这边手机铃声响起来,是陆琛。

    “过来别墅一趟好么?我在别墅。”陆琛声音里有些疲惫。

    ***

    唐念赶过去,司机正在把陆琛的行李放在车子后备箱,时间好像很赶,忽然就又走。

    lucky在一边死命的扒着陆琛的的裤腿,不愿意陆琛离开,后来干脆站起来咬了陆琛的衣角,哀怨的如同一个小孩子。

    “临时有事要去一趟欧洲,要几天才能回来,又不能陪你。”陆琛言语之间有些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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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念摇头:“工作重要啊,我没事。”

    lucky委屈的过来蹭唐念的腿,哼咛着想贴着陆琛,看一眼唐念,又看陆琛,似乎是想让唐念把陆琛留下来。

    唐念低头去摸lucky的头,跟lucky解释:“他过几天就回来了,乖好不好?听话,只要等两天就回来了哦,我们一起等。”

    lucky磨蹭不肯,唐念实在是喜欢,问一句:“我把lucky带回家好么?它在这里也没人陪。”

    陆琛眸子里有些温意,点头:“好,一起上车,我送你回去。”

    ***

    奇奇去继续写字,看到这里的亲,奇奇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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