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地牢中压出两个五花大绑的中年人,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

    他们是战俘,已经做好了就死的准备,此刻被人压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走吧!”一个牢卒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

    那两人一怔,拨开头上的乱发,这时才可看清,可不正是那唐天豪与唐天向兄弟么。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兄弟二人?”唐天豪以为此人是他们李唐帝国潜伏在此的暗子,心里一喜。

    岂料那狱卒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唐将军,你可别误会了,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狱卒,哪里能救得了二位将军,这是我们元帅下的命令,放你二人归去!”

    两人满脸的不敢置信,唐天向猜疑地道:“哼,凌然会放我等离去?又想耍甚么把戏?士可杀不可辱我兄弟二人既已成了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耍弄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唐天豪冷笑道:“想要借机侮辱我兄弟二人的名声?怕是相错那小妮子的心,这些小贼心狠手辣岂有放了敌军重将的道理?只怕我俩一走出这牢门便要迎来万箭穿心之刑,不但逃不出去反而还要落个逃兵败将之名,真真是用心狠毒啊…”

    那狱卒一怔,被这两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气的目瞪口呆,狠狠啐了一口,道:“啊呸,我家元帅念你们是唐掌门的族人,这才放你们一马,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等这般瑕疵小人竟然是唐掌门的家人,我这小小的狱卒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差事已经做完,你们爱走不走…”

    说着,那狱卒又超地上啐了一口,鄙视地睨了唐天豪兄弟一眼,这才带着手下离去。

    兄弟两人怔住了,走还是不走?他们不敢确定。

    这时,主堂中一票神采奕奕的青年人走了出来,都背着包裹,像是要出远门,为首一人正是唐飞,凌然也退下了戎装换上了一身便衣。

    唐飞忽地脚步一定,转头望向地牢口的两人,冷笑道:“唐家主,既已脱困为何还不离去?难不成还要我等送你一程?”

    唐天豪刷地一下红了脸,两步便迎了上来,指着唐飞的鼻子跳着脚喝道:“孽障,你可知风门关一战死了多少人?这些人全都是死在你那狐朋狗友的刀下,若说罪责,你比那林家小儿还要罪恶滔天十倍百倍,若不是我方有大能者制止了那恶魔,恐怕整片樊城一代将被屠戮殆尽,你可知你造下的罪过有多大,你这畜生竟然还能理直气壮谈笑风声,你该死!”

    嗖!

    一道影子忽地出现在唐天豪面前,一只冰冷十足的手掌正正扼在他的咽喉!

    “混账!”莫开一手将他举起,“你是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如此对我门主说话!”

    不说莫开受不了他那正义凌然的伪君子面孔,其他兄妹几人各个暴怒,呼地便将那唐天雄二人堵在中央。

    “老家伙,你是我飞哥的生父,我等本不该如此对你,可你何时进过当父亲的责任,你们李唐帝国有大能者可以制服邪神卡赞?呵呵,真是可笑至极!”蓝若梦不无鄙视地道:“你可知那人是谁?你张口仁义闭口道德,暗地里却与龙空明勾结,普天之下能够制服邪神的除了无相血脉还能有谁么?真是卑鄙至极!”

    汤灵儿走了出来,直直盯着唐天雄,道:“唐伯伯,敢问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如何能够保护他的数万士兵呢?这也罢了,最为可恨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因为他自己的无能,妻子被人谋害,他反而要将所有的仇恨施加在自己孩儿身上,这样的人,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恶最可悲的人!”

    平日里最为纯洁善良的忻娘,这一番话却是正正刺在唐天豪内心深处,刺的他痛不欲生,唐飞心中顿时一阵爽快,憋屈了这么多年,就因汤灵儿这一句话好像宣泄了一半。

    唐天豪犹如疯了一般摇着头道:“你懂甚么,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你懂甚么,心莲若是被人所害,我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可心莲明明就是因为生产这杀胚子时难产而故,你再敢诋毁老夫爱妻,我定生撕了你!”

    咔!

    莫开手上力气猛地大了三分,恨不得当倡这老疯子捏死,可却顾忌着唐飞感受,所以才没有下了狠手。

    唐飞拍拍莫开的肩膀,将唐天豪放了下来,惨笑摇头,道:“你恨我,无可非议,因为在你的认知当中,我从来都是个扫把星,如果没有血缘的关系,如果没有父子的关系存在,你恐怕会第一个杀了我。”顿了顿,他出人意料地为唐天豪整了整发须衣襟,续道:“可你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你被埋在鼓励,因爱生恨,我不怪你,你很爱我母亲,因为你的介入,我母亲与七叔痛苦了一生?这也可以算作命运,我不恨你,可有一件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你对我母亲的死因到底有没有调查过…”

    唐天豪怔住了,眼睛躲躲闪闪,往后退了一步,良久才道:“我查过,也怀疑过,可却三弟劝阻了,他说过这件事或许影响到老七的声誉,爱妻已故,难道还要老夫搭上七弟的性命么?我…”

    “你错了!”唐飞决然道:“真正的凶手正是唐天鹰,是那恶贼为了遮掩唐战的卑鄙恶行,用毒不死的蓝乌花之毒害了母亲,这一切都是因为唐战那禽兽引起,我放你回去,并非因为念及什么亲情,你我之间从未有什么亲情,我放你回去就是要你将此事公诸于世,还我母亲一个公道,还我七叔一个公道!”

    唐天豪怔住了,他半信半疑,唐天向却是坚决不信,冷笑道:“唐飞,你出自我玉唐家族,却离间我唐家兄弟的情义,你的歹毒用心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

    唐飞笑道:“呵呵,可笑,我为何要离间你们唐家兄弟?你们值得我这么做么?你睁开眼看看,我身旁这些人,你们唐家兄弟可有一人能与之匹敌的?再看看眼下敌我兵力的对比,我然妹手中执掌一百五十万大军,完好无损,而你们呢?风门关一战全军覆没,已经穷途末路,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对你们使用什么离间计么?要杀你,我现在便可以动手,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全场安静下来,良久,唐天豪惨笑地点点头,道:“好,好,此事关系心莲的死因,我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即便背上千古骂名我亦在所不惜,唐飞,我再求你一事!”

    “说!”唐飞嘴角噙笑,玩味地盯着他。

    “放了我们公主,她与这场战争本没有关系,这都是冷星寒出的主意!”唐天豪说道。

    唐飞笑了笑,大手一挥,后方人群从中而分,冷暮雨被押了出来,唐飞笑道:“此女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可以谋害,心肠之歹毒可见一般,与我唐门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她不该害了我家兄弟,我本想杀了她的,既然唐家住请求,那边放她一马吧!”

    唐天豪心中一震,其实他也只是试探一下,若能救出公主最好,就算不能也可借此知道公主的死活,却没想到唐飞竟然真的会放了冷暮雨。

    “你…你真的放了我们?”唐天向还是不敢置信,接过公主为她松开了绳索。

    唐飞没有理他,转身缓缓走去,“记着,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这话看似对唐天豪所说,其实是另有所指。

    ……

    一辆豪华马车幽幽而行,车厢很大很宽敞,足足有十来个平方的空间,中间生着火盆子,煮着酒壶,酒香四溢,又有女孩身上的胭脂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唐飞兄妹几人品着小酒,聊着这三年来发生的趣事,各个心情大好,南松南柏两人也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大家庭之中,与大伙打得火热。

    “咦?杀胚子,你不是从来都不穿鞋子的么,怎地这回却突然穿上了?还是一双花边板鞋,帅啊…”残菊不无揶揄地逗着莫开。

    莫开冷着脸只顾喝酒,可他嘴角却是难以抑制的轻轻上弯。

    “嗳~你个杀胚子,差点害惨了某家,现在还倒跟某家摆起谱来了,想找揍是不!”残菊说话间一指弹出,一股精纯劲气便向莫开手中酒杯击去。

    莫开习惯用腿上功夫,啪地便伸出大脚,把那劲气挡了开来,可他那新鞋子却被打了个大窟窿,莫开当筹急,呼地便扑到残菊身上一番扭打。

    “嘻嘻…臭残菊,让你取笑人家,莫开的血仇已经得报,石景天被他与子御哥哥亲手解决,自然不用再用光着脚,以此来提醒自己谨记血仇了,真是笨蛋!”蓝若梦拍着手,一边凑用着两人,一边笑道。

    唐飞一脸了然的神色,点点头,道:“唔!原来如此啊,可莫开这家伙也不用穿双花边板鞋吧?而且这花式还像是菊花啊…这…这…”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一阵喷酒之声,朱子御呛的死去活来,眯着眼笑道:“嘿嘿,这两家伙不会有一腿吧,你们看人家抱得多紧呢…哇…姿势不错哇!”

    几个女孩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把个闷骚扑倒便是一顿粉拳招呼。

    唐飞摇头苦笑,揭开窗帘看了看,呢喃道:“已到蛮国境内了,不知宝儿还好吗…”

    嬉闹了一阵,南松忽地问道:“少爷,你说暮雨公主孤身归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南柏也是点点头,立马凝肃下来,道:“是啊,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她会性命不保,到时林大哥必定怪罪我们,说不定还会……”

    所有人都停止了嬉闹,的确如此,这是他们最为担忧的一件事情。

    唐飞摇摇头,道:“孤注一掷,生死一线,如果她不能成功,我们也就失败了,到时笑天也没机会跟咱们翻脸了,这个世界都要随之灭亡…”

    众人一听,其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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