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眼熟。”云萌仔细看了几眼,就连眼神也觉得有些熟悉了,片刻后,云萌惊讶的看向段笙,眼神中满是疑问。“是他?”

    段笙点点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沒错,就是许良!”

    “怎么会是他呢?”云萌小声的反问,许良沒有理由刺伤父王啊,疑虑像是麻线,在心里越交织越凌乱。“一定要抓活口,要弄清楚白冥河与宫内的哪一位,有联系!”

    云萌说罢,就要上前走。段笙一伸手,拦住了她。“别,若是皇贵妃因此受了伤,你会受责罚的。而且,我感觉皇贵妃和许良之间,有种很微妙的联系。”

    “你什么意思?”云萌顿足,看向段笙。

    云溪凑了过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小声的说道。“就是说,那两位,在演戏呗!”

    云萌一愣,和段笙对视一眼,见他赞同的点点头,把视线转到了被许良挟持的余湘儿身上,那张以为惊吓而苍白的脸上似乎看不出什么异常,云萌仔细的打量了一遍余湘儿,却见她的手微微握起,像是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

    “她拿的什么?”云萌出声询问,两个人若是真的在演戏,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吧,想必就连父王也被他们蒙骗了!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云萌想,余湘儿你就死定了!

    云溪和段笙分站云萌的两边,警惕的看着场中的一切,日头正高,开始变热的天气让人的头上冒出了一层惫,东源帝紧紧的盯着刺客,虽然面无表情,却仍旧让局面陷入了僵持之中。

    “小十,七哥什么时候上去的?!”云萌惊讶的看着许良背后宫墙上的云祁,差点怀疑是自己的眼花。

    云溪也是一愣,接着就收回了眼神,“七哥什么时候上去的啊?”

    段笙的眼神一直盯着余湘儿和许良两个人不动,像是要从上面看出些什么來,侍卫又向后退了两步,以宽慰刺客激动的情绪。而许良,似乎像是在等待是什么时机,一直僵持在原地,也不肯开出自己的条件。

    “看來那个人,要死了啊……”云溪满不在乎的挑眉,阳光闪耀的一瞬间,云萌看见余湘儿的手里亮闪闪的,像是黄金的颜色。

    云萌看向云溪,“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会死?”

    云溪低头看向云萌,嘴角牵起一抹笑,大大咧咧的揽上云萌的肩,凑到她的耳边。“余湘儿手里拿的,是她头上掉落的金步摇,只要她一攻击那个人,七哥就会跳下來趁机杀了他。如果被问起就会说,避免刺客伤害皇贵妃,一击致命保险一些。你信不信?”

    云萌转头诧异的看着云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一直都这么聪明好不好?”云溪挑眉,可是手却在云萌看不见的地方紧握成拳,变得聪明,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之后吧……

    “是吗?”云萌反问道,场中的局势似乎越发的紧张起來,许良的眼神明显的有些涣散和无神,架在余湘儿脖子上的手也有些颤抖。

    段笙两指夹起云溪的手腕,嫌弃的丢到一边,将云萌揽入怀中。“真是一出好戏啊……不过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溪一愣,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但是云萌看见他微挑的眼角,流转过一抹笑意。“自然是因为太聪明了呀!”

    “呀!”

    余湘儿一声娇喊,将手中的金步摇向后刺向刺客的腹部,同时快速用手推开了刺客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向前跑去。云祁看准时机,在宫墙上一跃而下,手中的长剑顿时刺穿了刺客的胸膛,刺客不可置信的伸手,也许是想指什么,也许是在不甘愿什么,用尽全力伸出的手指无力的垂在地上,有些胆小的秀低声的啜泣起來。

    “王上!”余湘儿扑进东源帝的怀抱,哭泣个不停。东源帝将她揽在怀里,低声安慰。

    云萌别过眼去,冷哼了一声,“不知羞耻!”

    段笙揽着云萌的手一紧,示意她不要感情用事,拉着云萌连同云溪一起,上前几步。云宸站在最前面,“父王,太医已经到了,还是先让太医替皇贵妃诊治一下伤口吧!”

    皇贵妃只好从东源帝的怀抱里站出來,眼神怨恨的看向云宸。

    “父王,发生了这种事情,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由儿臣來处理就好了。”

    东源帝点点头,目光转向云萌。“小九,小十,还驸马,到御书房等着孤。”

    云萌吐了吐舌,看來刚才的小动作还是沒能逃过父王的眼,云萌和云溪对视一眼,皆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明目张胆的和皇贵妃作对,也不是一时半会了,父王大概又要训斥他们要礼貌对待皇贵妃了吧!

    “你们俩个……唉……”云宸无奈的叹了口气,刚刚混乱的时候,云骁就先护着严月蝶退到了人群的后边,见严月蝶走了过了,连忙上前扶住她。“不许再惹父王生气了!”

    “是,太子哥哥!”云溪笑着答道,刻意拉长的尾音终于让紧绷着神经的众人脸上有了一丝笑意。

    “快去吧!”云宸无奈的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也不再那么严厉了。

    “父王,,”

    东源帝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朱砂笔,这个小九,永远都是这样的不安份,就算是嫁人了,也沒有半点的收敛。

    “大呼行的成何体统!”

    云萌上前抱住东源帝的脖子,蹭了又蹭,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父王,我都这样了十八年了,也沒有见你说过什么……”

    “你这不是嫁人了吗?嫁了人,还能和那个时候一样吗?”东源叼装严肃,可是看到云萌顽劣的模样,怎么也严肃不起來,只好放弃。

    云萌撇撇嘴,挑眉看了一眼段笙,暗自庆幸,幸好那封和离书沒有其他人知道,不然她可就惨了。“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父王家惹人疼爱的小九吗?难道说小九嫁了人,就不是父王的女儿了吗!”

    东源帝无奈的摇摇头,对于这个女儿,他永远也生不起气來。

    “段笙,你可要好好待我们家小九,不然父王可是饶不了你的!”

    段笙上前,温柔的看了一眼云萌,“请父王放心,儿臣定然会好好待公主的。”

    东源帝满意的点点头,拉着云萌坐到了书桌前。“你们今天的小动作我也都看到了,云萌,就算你再怎么讨厌皇贵妃,该做到的还是要坐到,她毕竟是个皇贵妃,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不然父王会很为难的!”

    “父王,知道啦!”云萌懒懒的应了一声。

    “对于今天的事情,有什么想法沒有?”东源帝宠溺的摸了摸云萌的头发,手掌在云萌的脸颊边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抹心疼。

    云溪和段笙对视了一眼,云溪上前一步。“和儿臣的猜想基本一致,不过人证已经死亡了!”

    “小十,不要胡说!”东源帝皱起眉头,呵斥道。

    云溪无奈的耸肩,退了回去。“就知道父王你不会信的……”

    “父王,反正你自己小心就是了,儿臣就先告退了……”云萌轻轻说道,摆手示意云溪和段笙悄悄离开。

    东源帝疲惫的闭上眼睛,“你们先回去吧,父王知道了……”

    云萌福身,静悄悄的退了出去,对着站在门口的德福公公吩咐道,“父王比较疲惫,让御膳房煮碗安神汤,一会送过來。到了用膳的时候一定要提醒父王,他自己恐怕是经常忘记。劳烦你了,德福公公。”

    德福被云萌一席话感动的眼眶红红的,从袖口掏出一方丝帕,有模有样的在眼角拭了几下。“公主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杂家该做的,‘劳烦’二字可担待不起,公主只管放心是了。”

    云萌点点头,转身向着宫外走起。

    一侧风平,并不就代表着另一侧浪静。

    御医刚刚离开,余湘儿对着青铜镜大发怒火,手边的胭脂水粉的盒子被摔了一地,侍婢和公公都颤抖着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各种香味掺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这个混账,竟然敢真的伤本宫!就这么死了,难消本宫心头只恨啊!”余湘儿的指尖抚上颈间包扎的地方,还有些刺痛。御医说很快就能够恢复,幸而伤口不深,也不会留下疤痕。余湘儿看着颈间的白布,恼怒的将一旁的白玉梳子扔在地上断作两半。“丑死了!”

    “母妃……”云祁踏进永和宫门,看着一地的狼藉愣在门口。云耀跟在云祁的身后,看见屋内的情形,并沒有什么反应,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憎恶。

    余湘儿站起身來,匆匆來过云祁,指着自己脖子问道。“祁儿,是不是很丑?”

    “母妃,你怕什么,父王又不会不喜欢你!”云祁随手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父王恐怕还会因为这个,更加的疼爱母妃呢!”

    “臭小子,你懂什么?后宫之中这么多的女人,你父皇的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个狐媚子勾走了,”余湘儿捏了捏云祁的脸蛋,“你二哥不争气就算了,你要是再不争气,咱们娘三个,下翅惨的很!”

    “好了母妃,许良死了,你也就不用担惊受怕了,把柄沒有了,你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吧!”云祁笑嘻嘻的凑上前去。屋内的侍婢和公公早就实眼色的退了出去,们也被关上,心腹的丫鬟在门口守着。

    余湘儿抬手在云祁头上打了一下,随即娇媚的笑了起來。“臭小子。还不是为了让你在你父王面前表现一下,母妃都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了……”

    “母妃,儿臣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云耀猛的站起來,吓了余湘儿和云祁一跳。

    余湘儿撇了一眼云耀,也不挽留,只是淡淡的说道。“该怎么做你知道,不用母妃再教你了吧?”

    “母妃放心就是了!”云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用力的拉开门,云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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