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白拓到自己房间,魁梧的背影正负手看着墙正中的一副字画。

    白岸转身,看见依旧是一声白衣的白汀,并沒有太大的表情,独自走到桌边坐下,看了一眼白汀,示意他也坐下。

    白汀疑惑的看着白岸,自从事发那天起,他就未见过白岸和白兰,此时此刻面对和自己一样身世悲惨的白岸,白汀都不知该作何感想才是,防备。亦或者是热切的拉起他的手,庆幸解脱?

    “大哥……”白汀率先轻唤了一声,试探的看着白岸。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各自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岸不若最初的憨憨的模样,面貌依旧,整个人的气场却是全然不同。

    “老三……”白岸犹豫着还是开了口,其实白冥河着实算是可怜,两个养子,抚养了二十年,由一个不懂事孩子长成现在的模样,可是却沒有一个是向着他的,甚至,却是都在恨着他的。只能说,白冥河是在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白兰那里,我会按照你对外的说词告诉她,我们两个人虽然不是同一阵营,却也算不上是敌人……”

    “大哥你……”白汀诧异的看着白岸,这是那个一直憨厚老实的大哥么,精明的眸子里透着睿智的光亮。白汀断断续续的发问,不太理解白岸的平静,“你……不怪我……不觉得我这样……”

    “不忠不孝、大逆不道是吗?”白岸抿嘴笑了起來,说实话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抿嘴笑的样子很滑稽可笑,可是白汀却笑不出來,他从未想过,这个大哥的隐藏比他还要深。

    白岸对自己的话点点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让人当不得真。“是挺大逆不道的,可是老三,若是面对他做的那些坏事,我还有一个词可以相容,那就是,,大义灭亲 ̄哈……”

    白岸大笑起來,也许里面的确包含了一丝悲怆,可是那又如何,对于白冥河的恨意早已足够把那些不舍和恩情淹埋。白汀静静的看着白岸,他笑不出來,他恨白冥河,恨到杀了他,让他做鬼都是怀揣不解和怨恨,可是他也觉得愧疚,二十年,不是一夕就可埋沒的。

    “大哥……”白汀出声阻止了白岸的笑,那笑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总是让人心生悲凉。

    白岸停下笑來,眼角似乎有些微红,这个高大的汉子还是有了脆弱的痕迹。“老三,我会在白兰离开,她一直知道我沒有为白冥河卖命,现在出了事,离开是最好的,而且我也沒有必要在这里呆着了。”

    “你要走,为什么不留下來,和我一起……”白汀出言阻止,他能够感受到白岸的好意。

    白岸起身摇摇头,向外走去,“若是我一直不出现,只怕你会一直的不安,或许有一天把我当成敌人也说不定呢。”

    “大哥……”白汀无奈的耸肩,可是否认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不能否认,他的确会那样做。

    白岸站定回身,看着白汀认真的说道,“其实我只不过是为了白兰而已,她需要安稳的生活。”

    “我明白!”白汀微笑着回答,为了心爱的女人情愿去做任何事情,他真的很明白那种感受。

    “他怎么样了?”见木妖娆出來,段笙顾不上心内还在思考的疑问,急忙的冲上前去,询问木妖娆。

    木妖娆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段笙,顿足,“死不了。”

    “那她的内伤?”

    “你不关心她的脸?”木妖娆诧异的看想段笙,“那可是一个人门面,都毁成那样子了,你还喜欢她?”

    “喜欢?”段笙轻声呢喃,是吗?

    木妖娆看着段笙陷入茫然的表情,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男人果真都是一幅模样,只看重那副皮囊_!”

    段笙愣在原地,沒有出声,转身进房间看了还在沉睡却安静了云萌之后,匆匆的向着木妖娆离开的方向追去。

    缥缈峰处处都是奇石怪阵,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命丧其中。段笙皱着眉头在这些古怪的东西中绕來绕去,绕不过,便出手毁了它,不消片刻,木妖娆的后花园就毁了接近半数。

    “段笙!”木妖娆一声厉喝,绸带出手,挡下段笙的一击,心疼的看着她的后花园,这可那个家伙哄她开心用啊,就这么被段笙毁了!

    “你要干什么!”

    段笙面无表情的蹦出两个字。“求医!”

    “我不是给云萌治了吗,她的内伤已经先压制住了,只能等明天我师父出关了给她治。我不是都给你说清楚了吗!”木妖娆心疼的把一株海棠花树扶起來,又为它埋了些土。“你还想干什么?!”

    “我是说我求医!”段笙下定了决心,要想尽办法找回那一段消失的记忆,也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他是爱她的!

    “啊?”木妖娆诧异的看向段笙,上下打量了一边段笙,站起身來。“你那里像是有病的样子?开什么玩笑!不过,你比较像是脑子有病!”

    段笙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右手腕到木妖娆的面前。

    木妖娆吓了一大跳,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把脉!”段笙现在烦躁的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急切的想要明白,事情的來龙去,脉到底是什么!

    木妖娆一脸你神经病的样子看着段笙,又向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我向來不医神经病的。”

    段笙额头划过一地冷汗,继续将手腕伸到木妖娆的身前。“我失去了某个时间段的记忆!你帮我恢复!”

    木妖娆闻言长舒一口气,这才探上段笙的手腕。“你不直接说,害我以为你真的有神经病呢!吓我一跳!”

    段笙不言语,静静的等着木妖娆接下來的话。

    “你?不是因为外伤才失忆?”木妖娆的沒有越皱越深,试探着用气息窥探了一下,那股封锁记忆的力量似乎有些熟悉。

    段笙摇头,“应该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觉醒过來就这样了,沒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木妖娆一边听一边点头,一幅原來如此的表情。

    “你能解吗?”段笙试探着问道,心里却是一场的忐忑,如果一切顺利,是不是他就能够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木妖娆得意的挑起下巴,“当然!我是谁?我是有鬼医之称的木妖娆!怎么可能解不了!不过……”

    “不过什么……”段笙的心调了起來。

    “不过我是有条件的哦!”木妖娆在心里拨了一边自己的小算盘,颇为奸诈的笑了起來。“最近飘渺峰上比较忙碌,我还缺一个小厮……这该怎么办啊……”

    段笙一愣,阴沉的看向 木妖娆,浑身的肌肉已经紧绷了起來,犹豫片刻后,段笙还是吐了一口气,“好,我來做!”

    木妖娆得意的一笑,眼神看向某一处隐蔽的地方,让你这个死木头老是,沒点反应,这次又对一个女人那么好,还求她,虽然她理解,清楚一切缘由,可是,她还是很生气!“是贴,身,小,厮,哦!你也做!”

    段笙沉着一张脸,瞪着木妖娆,这个女人诚心整他是不是,回答的咬牙切齿。“做!”

    “好!”木妖娆拍拍手,打量了一边四周,然后趾高气昂的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她知道有个被气得不行的人,一定在那里等她了 ̄哈c过瘾!“你就先把院子扫一下吧!要打扫干净哦!”

    段笙沉默不语的目送木妖娆离开,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为什么木妖娆这般捉弄自己,难道真的只是一时兴起,作为医治的条件吗?

    拿起笤帚,段笙才对着这一地的狼藉犯了难,早知如此和比当初呢!段笙只好认命的一点一点的收拾起來。

    “喂,贴身小厮,去,给我花房那些花花草草的缴械水,记得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而且一定是玉铭泉的水哦!”

    玉铭泉,在缥缈峰的另一个山头上……

    “贴身小厮,去捣药!然后给云萌喂药,师父已经替她疗伤了,接下來药可是关键,你若想她沒事的话,就好好的做吧!”

    这药,一天六次,每次药的材料、制作方法甚至是服用方法都略有不同,每次耗时都要一个时辰以上……

    “贴身小厮,我觉的这个活还是交给你吧!这是我和云萌的换洗衣服……当然,有些还是帮你分担了的!”

    两个人的衣服?怎么可能!男人和孝的衣服都有,骗谁……

    段笙从一开始的怨气冲天,到现在心平气和的做木妖娆所说的一切,沒有抱怨和嫌弃,段笙甚至已经觉得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一切。床上躺着人偶尔会醒过來,但极其短暂,看了他一眼后再次陷入沉沉的昏睡,甚至连表情都來不及展现。可是段笙觉得,这样就足够了,挂念的人正逐渐的康复,好像只要如此就足够了。

    “贴身小厮,,”木妖娆不知在院子里做什么,但每天的这个时候是云萌喝药的时间,刚开始的时候,云萌自己根本何不下去,全凭段笙自己含在口中,一点一点的再渡过去。

    “要干什么?”段笙给云萌喂完药,拒云萌自己已经可以喝的下去药了,可段笙还是忍不住的偷了吻,才端着药碗出來。

    木妖娆手里拿着一包银针,招呼段笙。“你跟我过來,师父已经告诉我要怎么唤醒你的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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