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太子和元吉听旨往垂殿去,那时李渊阴沉着一张老脸坐在龙案前一言不发,俩位娘娘正在李渊一侧梳着湿垂的头发,看着太子和元吉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在李渊跟前,也都一言不发。

    太子和元吉心怀鬼胎,看着李渊阴沉的脸,更是忐忑不安。俩人先向李渊问了安,俯首跪着,好一会那李渊还一言不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又过一会,李元吉偷偷的看了李渊一眼,不期这一眼正好碰着李渊那双阴沉锐利的目光,李元吉心里一颤,他从来没有见过李渊这么凶狠的目光,心想,这下完了,看来父皇是下决心要收拾他俩个的了,一时只感一股透心的凉气直贯脑门,头脑顿时便是一片空白。

    有好一会功夫,便渐渐回过神来,反倒觉得胆子壮了起来,想道:“反正事已至此,父皇要处置他俩,也得讲个因果明白,证据确凿的,于是,遂装十分冤屈模样,挤出了两点眼泪哭道:“臣儿有罪,臣儿该死,二哥赴臣小儿生日宴便因喝酒中毒吐血,臣儿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了突然大声喝道:“你这畜生,朕早知你们不安好心,你干这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什么可辩?”

    李元吉俯首点地听李渊呵斥完便强辩道:“臣儿冤枉呀!二哥喝的那碗酒是臣儿先喝了几杯的,臣儿正不知毒从何来?二哥却为何中了毒,那情形是父皇亲眼目睹了的,父皇也见得臣儿是先把酒倒到大碗,使用的两只杯子臣儿先用过的,在众人眼皮底下,臣儿又如何下得了毒呢?臣儿确实冤枉,但又不知二哥如何中的毒,只是二哥在席上说过,先在府上喝了一碗汤药才来赴宴的,那时大家也吃喝多时,二哥才姗姗来迟,入席却未沾过一丁点菜饭,只接了父皇端起的那杯酒喝了,要是臣儿在酒里下毒,那不是要害父皇,可臣儿为何要害父皇呢?臣儿想不明白,二哥喝了酒确实也中了毒,臣儿真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着,脸色稍变温和,说道:“这么说来,果真不是你下毒?”

    李元吉一听,顿感心清气爽,抬头说道:“果真不是臣儿下毒,臣儿虽有口难辩,但至死也不服认下毒杀兄的,背这大逆不孝,狼心狗肺罪名。”

    李元吉说着,侧脸瞥了太子一眼,想示意太子也该说些话了,可是,太子俯身低着头,却没有看见。那李渊却看的清楚,心想,元吉这话仿佛也有道理,如今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重要的是能搪塞过去,遂清咳一声,说道:“建成,你身为太子,又是长兄,按理应以长兄之尊奉劝兄弟和睦相处,可你却党同伐异,事事和世民过不去,这次世民中毒,当时你也在席向他劝酒,你却如何脱得了干系?”

    太子听着,不禁心里颤抖,想着,元吉所说已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既然元吉不下毒,那么的便是自己了,自己要是不能说出一番话来推搪的过去,便难脱罪责。

    如此一想,又感到一阵颤栗,幸好是早已想好把李世民中毒之事推卸于他事前先吃过的一碗汤药,想到这一点上,太子定了定神,说道:“臣儿也确不知世民是如何中的毒,可席间世民确实说过他先在府上喝了汤药,臣儿想,莫不是这汤药与酒一混便有了毒性呢?或是世民府上有人想至世民于死地,知道世民要赴宴来,便事先在汤药中加入与酒相混便有毒性的药,要是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望父皇明察。”

    那元吉听了太子这番话,不禁心里暗喜,想道:“这木疙瘩在关键时刻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这事可以推搪的过去了。想着,也就不便再做声,静候李渊说话。那李渊听了太子说话,也觉得有理,遂道:“朕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与太医一同验证,协查此案,在真相没有弄明之前,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着,看建成和元吉仍跪着,便又道,“你们先回府,等待刑部和大理寺查询。”说着,摆摆手,又道,“回去吧,回去吧。”建成和元吉遂觉一身轻松,随即起身退了出来。李渊看着建成、元吉出了门,便让那朝甫传旨刑部、大理寺和太医院连夜协查此案。

    再说那李世民和燕儿躺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五更天色,李世民推醒燕儿,说道:“天要亮了。”燕儿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用手梳理蓬乱头发,李世民看着谴倦初醒的美人儿,不免又动了心,遂搂了燕儿。

    李世民笑道:“本王早视燕儿是知己,今生你便侍候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了燕儿的。

    燕儿却有些伤感,红了眼哽咽道:“我们做女人的,一生无他嗜望,只盼终生有个寄托便足够了,倘殿下有心,望将来不弃燕儿。”说着,泪如雨下。

    李世民遂心里一痛,说道:“本王护家护国,即使历尽千艰万险,亦不推辞,区区一个心爱女子,岂有不护持之理?”

    直至天亮,燕儿才侍候李世民洗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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