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什么玩笑,喜欢你?爷怎么可能喜欢上你。”萧凤陵闻言便立马反唇相讥起来,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浑身竖起了防范的刺,“真不知绵绵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会异想天开本少爷会喜欢上你。以为自己颇有几分姿色,有几分手段,能够迷惑住我堂哥,便是个男人就会被你吸引吗!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比你美的女人成千上万,比你优秀的女人数之不尽,爷谁都看不上,难道会看上你不成?简直一派胡言,不知所谓。”

    顾绵绵眯着笑咯吱咯吱的笑开了,轻轻抚摸上自己那张令人魂牵梦萦的绝世容颜,娇笑道:“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尔尔啊!”转头朝萧凤陵抛了个媚眼,“你这番违心的话说得还真让我伤心,我以为在你心里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来着。”

    “哼!”萧凤陵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把玉扇不停的在胸前摇着。

    “凤陵,若你不是喜欢我,又为何天天关注着我纠缠着我,每天三郎一离开,你便来寻我,还处处挑拨我和他的关系,难道我和他分开,便会与你在一起么?你如此遮遮掩掩,又欲盖弥彰,要我如何相信你的话?凤陵,你就是喜欢我!”

    “你……”萧凤陵气得收了玉扇,脸上一直挂着的笑也淡了下来,脸色怪异的看着顾绵绵,良久才开口,“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本少爷不过是想看你接近我堂哥究竟意欲如何罢了!他相信你,爷可不信你,你最好别让爷逮到你的狐狸尾巴,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将奴家怎么样呢?”顾绵绵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咬了咬唇瓣,优雅的起身,在萧凤陵跳得越来越不规律的心跳声中慢慢的走到他的身旁,靠着他的耳朵暧昧的吹着气,“凤陵,你要怎么样不客气呢!”

    萧凤陵握紧了袖子中的双拳,努力压下自己躁动不安的心,这才恶狠狠的瞪了顾绵绵一眼,丢下一句话,便飞快的闪身出了别院,“你不要太猖狂,总有一天爷……爷定会查出你的目的。”

    “凤陵,你可要快啊!奴家等着你呢。”顾绵绵满意的看着正在翻墙出去的萧凤陵闻言险些一个踉跄摔下墙去。

    转头笑吟吟的回了房里,继续优哉游哉的歪在软榻上享受人生。真搞不懂这个男人,明明对自己堂哥的权势和女人都虎视眈眈,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兄友弟恭,正义凌然的样子,这样不累么?

    还是以为这世上除了他别人都是傻子,更何况他的对手是萧家百年难得一出的天才。萧三不对他出手不过是看在血缘上的情分而已,可有些人偏偏自不量力,而有些人又偏偏太重情义。

    谁输输赢,与她何干!只要不来招惹她就好了。

    “扑通……扑通……”一只灰色的苍鹰停落在窗户口,锐利的双眼直直的注视着顾绵绵,见她没有反应,不耐的扑了扑翅膀。

    取下苍鹰脚腿上的信笺,顾绵绵悬着心终于落了下来。大胡子取到了大漠之心,这实在是太好了,看来她也要快些行动,早已返回才好。

    抬头看向蔚蓝的蓝天,苍鹰在她的视线中最后便成一个黑点消失不见,顾绵绵忍不状了勾嘴角。

    第二天一早,萧三便依言将顾绵绵带回了萧家,可遗憾的是萧家家主和夫人并未出面见她,只是遣了丫环来示意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就随便拍了几个人将顾绵绵安置在了萧家最偏僻的院子里了。对此顾绵绵并不在意,反正她来辽国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见萧家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萧三却是一脸的愧疚,拥着她良久不说话,将她在院子里安置妥帖,留下一句好好歇息,晚点再来看你,便匆匆离开了。

    顾绵绵相当乖巧的点头,然后果真如他希望的一般爬上床歇息去了。

    “父亲,你明明答应过孩儿,为何今天又如此作态。”萧三一离开顾绵绵的院子,便径直走进了自己父亲的书房。

    萧家家主端坐在上收,冷冷的瞪了一眼贸贸然跑进来的萧三,厉声道:“这就是你的教养,这就是你对为父的态度,为了你一个女人你便可以随意的质问我!”

    “父亲。”萧三恭敬的低下了头,可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妥协,“你答应过孩儿接受绵绵的。”

    “为父是答应过你让那个女人进府,可为父没有答应你娶那个女人做我萧家的夫人。”萧父重重的一拍桌案,声音里透着冷意,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儿子那张失望难过脸,又不由的软下了态度,“凤羽,为父老了,这萧家迟早都是你的,萧家的家主夫人怎么可以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野女人,凤羽,万事要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任意而为,如今皇上处处针对萧家,这个时候萧家不能出错。”

    萧三抬头看向自己已经有了华发的父亲,心里微微的有些酸涩,但目光却一直很执着,在萧父的注视下,一掀衣摆便跪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上,“砰砰砰”的磕头声,敲在地面,也敲在萧父的心上。

    “凤羽……你……”萧父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萧三,双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一脸的震惊和痛色。

    “请父亲原谅孩儿的不孝。孩儿此生非绵绵不娶。”一句话掷地有声,让萧父彻底瘫在了椅子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萧三,咬牙切齿道:“你这是要气死我和你娘吗!为了个女人,萧家你也不要了吗c,好,好,这就是我萧家的嫡子嫡孙,你如何对得起地下的列祖列宗。”

    “父亲,五年前你让孩儿为了萧家,放弃了凤婷,五年后你又想用萧家让孩儿放弃绵绵吗g呵,父亲,莫非你以为只要孩儿与人联姻便可保萧家?当今皇上并不是昏庸之君,萧家外戚势大他迟早会对萧家动手,萧家如今要做的不是急求联姻光大阵营,而是应该收敛锋芒韩韬养晦。绵绵无权无势,又无背景,孩儿娶了她,皇上更可对萧家放心。”

    “你……混账!”萧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萧三说不出话,良久才摇了摇头,一脸铁青的看着他,“你当萧家收敛锋芒耶律家便会放过我萧家吗?从开朝以来萧家就是皇家心中的一根刺,不□,皇家岂可放心。”

    “父亲,只要皇家忌惮萧家,但却绝不可能大刀阔斧的动萧家,只要萧家不彻底跨过皇上心中的那条底线,皇家不会灭了萧家,他需要萧家为他平衡各方势力,他也需要萧家助他耶律家坐稳皇位。”

    萧父看着萧三良久良久,萧三毫不妥协的与他平视,一刻钟后,萧父挥了挥衣袖,“你先回去吧,让为父再想一想。”

    “是。”走出书房的萧三,看着院中开得正盛的花蕊松了一口气。

    “娘娘,三公子……三公子带了一个女子回府,说是要娶那个女子为妻。”侍女匆匆进来时,萧凤婷正在品尝羊奶酒。闻言微微的抬了抬头,看向一脸急色的侍女,冷声道:“阿朵,你可知道我喜欢什么最不喜欢什么。”

    阿朵立马跪在了地上,“阿朵不敢骗娘娘,萧府里的眼线一得到消息便立马传了进来,如今那个女子正安置在萧家的庭院里,听说三公子为了娶那个女子还与老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长长的指甲嵌入肉里,萧凤婷却感觉不到一丝疼,萧凤羽你好,好得很,笑着笑着眼泪情不自禁的夺眶而出。

    “啊,娘娘你流血了。”侍女一通忙乱的收拾凌乱的桌子以及为流血的皇后处理伤口。

    “来人。”

    “属下在。”

    萧凤婷闭上眼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替我传萧家三公子觐见,本宫有急事宣他。”

    “是。”

    三郎,三郎,你既然辜我,又岂可再娶他人,我不许,不许。这是你欠我的,这是你欠我们母子的。

    夜里的萧府显得异常的宁静,在半夜时分更是大部分的人都陷入了沉睡,只有少数几个侍卫不停的来回巡视。顾绵绵看了一眼被夜色笼罩的萧府,勾了勾嘴角,几个飞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她故意接近萧凤羽,甚至处心积虑的跟着她来辽国,不过是为了萧家手上的一件传家之宝‘无字天书’罢了。萧家人认为这是‘无字天书’可却不知这不过是数万年妩媚用其精魂炼制的飞行器,后来她又得了难寻的宝贝,便将这‘无字天书’放在了一边,谁知道最后居然到了这个时空,落到萧家的手上。

    萧家历代家主都将‘无字天书’作为保身立命的根本,保护得尤为滴水不漏,顾绵绵原本可以自己来取了这‘无字天书’,可这萧家为了这传家之宝竟设了个阵法,非萧家嫡出不得入内,这些时日顾绵绵与萧三天天私缠在一起,每日从他身上取得阳气,身上早就带着他的气息,所以很轻松的便进了萧家层层守卫的密室。

    看着被烽在正中央泛着莹莹玉光的‘无字天书’,顾绵绵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淡白色的瓷瓶,这里面装着的是萧三的真心,顾绵绵为了得到它可是废了些功夫,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将一滴鲜红色的液体滴入它前面的凹槽,天书周围的禁制应声而解,顾绵绵一挥手,天书便到了她的手中,不由得勾唇一笑。

    天书一到手,顾绵绵便飞快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几乎是在天书失窃的那一刻,萧家家主便察觉了,急急忙忙召集人马赶往密室,等待着他的却是早已空空的供台,萧家家主一口气上不来,喷出一口血便晕了过去。

    刚从皇宫赶回来的萧三闻言就又立马前往萧父的床前,在听他坦言了萧家历代秘密之后,不知为何他心里一片荒废,第一反应便是这是与她有关,匆匆赶到她住的院子,果然,她早已不知所踪,拿着她留给自己的那张薄薄的信纸,萧三心如死灰。

    “三郎:见字如吾,万望一切珍重。小心萧凤陵!”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萧三坠入了地狱,没有解释,可他知道就是她拿走了萧家历代祖先传下来的的‘无字天书’。萧三重重的合上眼,忍不哈一笑,可笑,可笑,他还是栽在了她的手里,明明知道她不可信,却还是养虎为患了,他萧三聪明一世,却处处糊涂至极。

    为家世所累,为责任所累,为情所累,他真是失败头顶。反手之间,手中的白纸便顿时化为了灰烬,“顾绵绵,我萧三今生与你势不两立。”

    龙门客栈一夜之间便在大漠之中消失了个彻底,一如它出现时一般突然。从此有关于龙门客栈,有关于那个绝色的女子彻底成为了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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