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琳玉和展云峰失魂落魄的离开云翔居回到家时,姜佩雯已经在屋内开始欣赏以两人为原型画出来的画作。

    不得不说这执笔的男子的确不错,虽然用的是毛笔,不像西方油画般画出来的一模一样,但画中两人的面孔与本人也有着六七分相似,而那神态更是像了九成,就连卢琳玉右耳垂下的那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红色胎记也一模一样,而那姿势更是惟妙惟肖,动作自然,画作中尽是香艳旖旎之态。

    到姜佩雯手中的画只有三幅,画中人物的姿势虽然不同,但都是光着身子,交缠在一起做那翻云覆雨之事,而每一张图中,两人的面貌和一些特殊的身体特征都清晰可见。

    姜佩雯相信,就算不用两人的指印,但把这画散播出去,卢琳玉和展云峰就算矢口否认,光是那些猜测也够两人喝一壶了。

    姜佩雯又将那春宫图细细看了一遍,嘴边不由的发出一阵令人发毛的笑声,没想到古代的画画技术这么高超,竟然能将此等事画的如此之好,竟然毫无恶心之感,她真想敢去现场参观一番,上次那次在湖心岛她可只看了一半便被徐明昊打断了,如今见到全套怎么能让她不向往,可是这庄子里一直有秦五等人守着,她再怎么着也得在他们面前保持几分高贵潇洒的形象,只得打消那念头。

    不过看这图也是不错的……

    嘿嘿的笑了一阵,姜佩雯咳嗽了两声,收住笑容,找来护卫,问答:“除了钦州的邹行,和这展云峰,可查到还有那些男子与卢琳玉关系密切?”

    那护卫回道:“此事甚是简单,虽然卢琳玉出门与男子相会大多都是一人前往,但却瞒不过身边的贴身婢女,属下随意一问,她便全招了。在京城,卢琳玉一直注意言行,除了展云峰倒没了旁人,不过在钦州却还有三位。”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了眼姜佩雯道:“其中一位您也认识。”

    姜佩雯诧异的挑了挑眉:“哦?我认识?谁啊?”

    她在钦州不过呆了少许日子,还是和徐明昊在一起,哪还认识其他人。

    那护卫回道:“是柳逸风。”

    什么?姜佩雯猛的瞪大了眼,差点没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会吧,她那么好说歹说,打足了预防针,柳逸风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卢琳玉的魔掌?

    姜佩雯抓了几下头,问道:“那柳逸风现在何处?”

    护卫闻言回道:“和卢琳玉从钦州分别后便去了北边,前些日子启程赶往京城,估计会在下个月达到。”

    姜佩雯轻轻的闭上眼,重重的叹了口气,看来无论她如何阻挠,女主和男配终究会纠缠在一起。只是不知道柳逸风是否如前世般陷的那样深?

    本来她还想着将与卢琳玉有过纠缠的男子都让人画成春宫,做成个册子,传播出去,但没想到却听见故人的名字……

    过了一会,姜佩雯睁开眼道:“柳逸风就算了,你们打听下其他男子的基本特征和信息,让那画春宫的男子多画几幅,务必保证图画香艳火辣。”

    “是。”护卫急忙应道。

    姜佩雯点了点头道:“大约多久能完成?”

    护卫想了想道:“此事简单,我们对这几日早已调查过,不过还需整理一下,最多三日,属下便会将资料送到小姐面前。”

    姜佩雯闻言满意点了点头,遣退了护卫便跨出了房门。

    随意在院中走了走,忽然一阵鸟类展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她抬头一看便见到一只信鸽扑哧扑哧的飞向天空,迅速远去。

    姜佩雯微微一笑,徐明昊离了京,这些人每日都要将京城发生的大小事物让信鸽传给他。

    而这时,那放信鸽的护卫也看见了她,急忙躬身行礼。

    姜佩雯淡淡的问道:“有事禀告王爷?”

    护卫闻言急忙回道:“是。”

    姜佩雯点了点头,忽然眼珠一转问道:“可有关于我的?”

    护卫怔了怔道:“有。”

    姜佩雯眉头一挑,“如何说的。”

    那护卫木着脸道:“姜文令人跟踪卢氏女,并画下其春宫,细观许久,大赞其惟妙惟肖、香艳旖旎。”

    “……”

    姜佩雯只觉得脑门一阵生疼,差点没一口血吐在那护卫身上。

    这种事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吗?

    她呆呆的望着天空,望着那天边只能见到一个点的信鸽,恨不得自己有如同金庸角的轻功,飞上去立刻把那信鸽抓回来烤来吃了。

    这下完了,虽然徐明昊那面瘫脸看不出来喜怒,但那眼神却是足以冻死人的……

    姜佩雯正懊恼着,一抬头便看见那护卫还木木的站在跟前,望着自己,顿时心中一阵烦躁,挥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或许因为知道了护卫每日一报,姜佩雯老实了许多,就连护卫拿来已经完成的春宫册子也没有翻看,便吩咐他们将这些春宫图拓印几十份在京城各大青楼散播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姜佩雯都呆在宅子里深居简出,生怕徐明昊一个指令下来自己遭殃,可是接连好几日都风平浪静,她又有些呆不住了。

    这一日,她穿好长袍,正准备去青楼看看自己宣言的成果,一个护卫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小姐,皇上传来口谕,召你十日后觐见。”

    “什么?”姜佩雯的笑容顿时垮了下来,猛的站起身,浑身绷得紧紧的。

    这时,秦五刚好走了进来,看见她那全神戒备,双眼尽是警惕慌张的模样,不知怎的,她有些想笑,于是,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道:“阿文,主子前些日子就告诉过你此事,你又何须如此惊讶?”

    说到这,他嘴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说道:“难不成一向潇洒自若的姜文也怕了?”

    姜佩雯双眼一瞪道:“谁怕了!”

    说到这她轻轻的瞥了眼秦五:“我不过是一时吃惊罢了。”

    秦五轻轻的点了点头,笑道:“如此甚好。”

    说到这他转身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让她们进来吧。”

    那护卫闻言,急忙应声而去。

    姜佩雯盯着那远去的护卫背影,轻轻的眯了眯眼,警惕的问道:“让谁进来?”

    秦五看见她如此模样,扯了扯嘴唇道:“阿文你虽然未和主子成婚,名分未定,但终究是以主子未来正妻的身份去觐见皇上,这宫中礼仪还需了解才行。”

    他瞥了眼姜佩雯那瞬间瞪的滚圆的双眼道:“此次来的可是宫中德高望重的老宫人,还望阿文你在这十日内静心学习,以一个稳重内秀、尊礼贤淑的闺秀形象去见皇上。”

    什么?

    姜佩雯的眼睛差点没蹦起来。

    什么德高望重的老宫人,不就是一些只知道规矩礼法的冷面人,让她面对这些硬邦邦的冷脸,整天停下写规矩礼法,不许做着,不许做那,而且是整整十天,十天啊!

    想到这,姜佩雯轻轻的哼了哼,傲慢的抬了抬下巴道:“我虽然对宫中礼仪不甚了解,但我天资聪明,无需那些老宫人,你把礼仪规范写成册子交给我一看便是。”

    秦五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把脸一拉,木着脸道:“那可不行!这些人可是主子交代属下找来的。主子说,阿文虽然出身大家,但行为举止却有不足之处,其他也就罢了,若是进宫,难免遭人挤兑。阿文可不要浪费主子一片苦心。”

    徐明昊的苦心!

    姜佩雯越听嘴嘴越张越大,傻傻的盯着秦五那张因憋着笑而微微抽筋的脸颊。

    秦五的嘴狠狠的抽了几下道:“主子还说,阿文处事随意,平时大多随性而为,若是入宫需谨言慎行,自然需要好生教导。”

    姜佩雯狠狠咬了咬牙,在心中将徐明昊那张面瘫脸狠狠的揍了一遍。

    什么谨言慎行!什么好生教导!

    她早就知道他知晓自己看那些春宫图后心里不痛快,若不是碍着有事在身,怕在就来“教导”自己了,现在终于想到了这个法子……对了,还有上次和薛正楠见面,他急急的赶来,肯定就是为了找自己算账的,不过中途见到了卢琳玉,又被她一时软言软语给揭了过去,现在好了,新帐老账一起算!让她以后在他面前就温顺的如同小猫一样!

    小里巴气的男人!

    不就是几个到了更年期的老宫人吗?来就来!她怕什么!

    姜佩雯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秦五正翘着嘴仔细的欣赏着姜佩雯的脸色,心中乐开了花。

    这阿文平时上蹿下跳,无法无天,主子早该下决心好好整治一番了,不然以后真当了他们的主母,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日子!

    不过主子这法子真是太好了,怎么就能想出这么绝顶的妙招呢?用那些一辈子冷硬、只知道规矩礼、毫不通情的宫人们对付她,简直是太妙了!

    他正飞扬着眉眼、心情愉快的欣赏姜佩雯那难得苦恼的脸色时,便听到了一阵狠狠的磨牙声:“既然是王爷发话,那就让她们进来吧。”

    秦五嘴角一翘,兴奋的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将几位宫人迎进来。”

    说完人便转身走了出去,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没一会儿,秦五便带着四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

    几位妇人都穿着宫装,举止雍容、虽然已到了中年,但却仍然看出几人年轻时也是貌美之人。

    秦五走进屋内,对着姜佩雯道:“接下来的十日就由这几位教导阿文。”

    说着也不待姜佩雯发话,便转向身后的护卫道:“这十日你们得看好了,不管是谁,不管是何理由,不管发生了何事都不准阿文离开厢房半步,若是有半点差池,你们便提头来见。”

    说完他低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小姐带回厢房。”

    “是!”

    周围的几个婢女闻言急忙走上前拉着姜佩雯便往厢房走去,而那几个中年妇人却是雍容的朝秦五行了一礼,其中一个穿着蓝底白花宫装的妇人道:“五爷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十日后给王爷一个懂规矩知轻重,贤淑明礼的姜小姐。”

    秦五轻轻一笑:“那就有劳各位了。”

    而这时,双臂被拉着的姜佩雯终于清醒过来,瞅着举止雍容,优雅的朝自己走来的几位中年妇人,顿时明白了现实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险恶,一脸悲戚道:“秦五,五哥,别把我关起来,我不想这样……”

    她话音一落,那穿着蓝底白花宫装的妇人便一脸不满道:“这规矩礼数乃是每个闺秀都必须知晓遵守的,小姐哪能如此任性,怪不得六王爷找了我们几个来,观小姐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和这莽撞的举止,就知道小姐是该好好学习学习礼仪规矩了!”

    姜佩雯毫不理会那宫装妇人,而是吸着鼻子,巴巴的看着秦五。

    可惜她的可怜像完全没有引的秦五的同情。他淡淡的瞥了姜佩雯一眼道:“不行,主子曾告诉属下,阿文最是闲不住,为了出去游玩必会找到各种理由,让属下万不可相信你的话语,为你营造一个安静并与外面隔绝的环境。”

    姜佩雯那悲戚的脸顿时一僵,下一刻又皱成了一团,眼睛都泛起了红,一滴眼珠堆积在了眼角:“别,别拉我!五哥,别的不行,那枫若……枫若呢……”

    秦五木着脸,仿佛没有看到那眼眶泛着泪,还在使劲逼着眼泪的姜佩雯,冷冷的说道:“主子还嘱咐属下,为了让你安心学习,不受他人干扰,除了一日三餐和几位宫人外,厢房内不准有其他人!至于枫若,连谈事都不行!”

    姜佩雯本欲哭闹一番,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没想到徐明昊早就洞悉自己的注意,秦五完全不理不顾,顿时也不再挣扎了。她直起背脊,推开拽着她的婢女,长袖一甩,刹那间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潇洒。

    “哼,这时间还长,徐明昊他如此苦心,我必会好好奉还。”

    说完在周围众人目瞪口呆中,翩翩走回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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