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乔氏就是当初牛员外的送过来的小妾,当初她也被周少明放在手心捧着,日夜陪伴,可如今又如何?不过是独自一人在房间数着地上的砖块入睡。

    同为女人,她也曾恨过比她后进府的四姨娘李氏,五姨娘朱氏,还有六姨娘许氏,可蓉蓉进府后,他们之前的这些老人,一个个都备受冷落。乔氏算是想明白了,纵然没有蓉蓉还有缓缓,男人的劣根在那,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所以拉了拉蓉蓉的衣袖,示意蓉蓉离开为好。

    “你为什么要拉我出来?”蓉蓉却是不领情。

    “我是为你好。你不要以为二爷这些日子常常留宿你房里,便觉得自己有了靠山,可以与夫人硬碰硬。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府的吗?”乔氏也不理会蓉蓉的怒火重生之贵门长媳。

    “你爱说不说。”虽然仍是这么冲,但语气出卖了她的心里,很好奇。

    乔氏笑了笑,“我原本是牛员外的小妾,因为去西湖游玩被二爷看到,二爷便找牛员外要人,牛员外对我也算是宠爱有加,也许是因为不甘心,也许是真的因为心里有我,并没有同意将我送给二爷,后来员外便出门就会被人打闷棍,员外还拉了几次肚子,险些送命,最后乖乖将我送给二爷。”

    “那你进府后二爷对你如何?”蓉蓉隐隐有些明白,脸色十分难看。

    “你也应该能猜到,二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纳进门,对我自然是喜欢的,可这喜欢却维持了不到两个月,四姨娘、五姨娘、六姨娘进来后,二爷一个月也不曾想到我一次,你进来后二爷也没去六姨娘那里。但不管我们这些姨娘失宠还是受宠都与夫人无关,每个月二爷总会有些日子留宿在正房,你应该知道你最受宠的这几日,正房二爷也不曾落下。昨晚你们都觉得是那救回来姑娘的原因,二爷才宿在上房,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夫人。二爷自心里最在乎的人还是夫人,所以你万万不可与夫人作对。”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蓉蓉对同是妾室的乔氏心有戒备。

    “因为同为女子,同样没有孩子,同病相怜而已。你也不看看如今有孩子的李氏、赵氏、朱氏都是怎样做的,只因为她们三完全听命于夫人。从不争宠。话不多说,你自己想吧。”乔氏见蓉蓉这般也懒的多说,只希望蓉蓉能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蓉蓉看了看乔氏消失的方向。心里很快有了想法,与正房夫人争宠也不是不可能,全看女人有没有本事,也许新来的那个可以帮到自己。

    第二天钱绍敏仍旧感觉头疼,只是去正房给周少明和李氏道了谢后便回到房里哪里也不曾去。只周少明看了钱绍敏一眼便一直是念念不忘,只想看看衣服下面的美妙身姿,李氏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仍主动与丈夫商量,“我看她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侍书也说了她父母在大雨中都已失踪。如今没有去处,等回头她裁了,我就问问她的意思。如果愿意便将蓉蓉隔壁的海棠院给她收拾出来,你看如何?”

    “海棠院还是算了吧,我看蓉蓉院子里还有两间房,就将她安排在蓉蓉的芙蓉院好了。”周少明只觉得麻烦,而且钱绍敏虽然美丽。但没有背景,给她单独一个院子有些浪费。

    李氏见周少明对钱绍敏并不是那么在乎。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也不多说,“听您的。”

    就这样,钱绍敏以一个无父无母名叫阿敏的姑娘做了周少明的第八房妾室,因为钱绍敏还是处子,所以对钱绍敏也算是格外疼惜,因为钱绍敏的故意示弱及有意拉拢同一个院子的蓉蓉,倒与蓉蓉相处融洽,一个月内,周少明除了两天在正房陪李氏,其他时间都在芙蓉院,基本是轮流在钱绍敏与蓉蓉房间。

    在钱绍敏与周少明相处的一个月后,钱绍敏想起京城的何家果如今已经满了十三周岁,有些事可以谋划起来了。便特意得知周少明会来自己房里之前,让侍书给自己准备了笔墨,开始凭记忆给何家果画了副画,画中的何家果扎着绿丝带的头绳,穿着一身青衣,站在西湖边看风景,手里拿着一柄小扇挡在头上,一手指着前方,似是与人说着远处的美景,看起来活泼可爱,眼睛充满了灵气。

    “在画什么呢?见我进来也不回头?”周少明说话间已经到了桌前,一眼便瞧见了桌上的画,当即便怔住了,这画中人不就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钱秀么?

    钱绍敏吓了一跳,紧接着便似吓着,赶紧将桌上的画收起来,手脚十分慌乱,“爷来了怎么不出声,妾身也没迎接您。”

    “没关系,爷还不知道你竟然画功这般厉害,让爷看看,这画的是谁啊?”说完便要从钱绍敏手里将画拿过来,却被钱绍敏躲开。

    “爷能不能不看?这是我最好的姐妹,三年前她全家搬到了京城,如今已经三年没见,我十分想念她所以一时兴起,想着她十一岁的模样画了这幅画,如今只怕早就长变了三国争锋。”钱绍敏试图将画收起,被周少明一下抢了过去。

    “敏儿这么漂亮,想必你的朋友也差不到哪去,让我看看好不好?我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周少明打开一看,没错,真的是她!

    “她是不是咱们杭州‘妙手堂’钱家的秀?”周少明看着钱绍敏有些激动的问道。

    钱绍敏心里一惊,看向周少明,“爷,认识钱秀?她在杭州是三、四年前的事,那时候也就十岁,一直在家读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爷在哪认识她的?”钱绍敏十分好奇。

    周少明终于找到倾诉的机会,便将在五年前在西湖边与何家果认识的事说了一遍,“当时我让福气去跟踪她,想看看是哪家的姑娘,结果发现她进了钱府,很久都没有出来。福气后来打听说钱府有个嫡女,十一岁左右的光景,只我听说钱秀与当时的秦王世子订亲,后秦王出事又与四皇子订亲,只三年前不知何缘故与四皇子退亲,并被送到了尼姑庵里带发修行。也许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这些年一直对钱秀念念不忘。不对!你说她是你好朋友,如今在京城?她不是钱秀对不对?”周少明说到后面突然恍然大悟,开心的握住钱绍敏的肩膀问道,双眼绽放着失而复得的光芒。

    钱绍敏随着周少明的话回忆过去。对何家果更加憎恨,她还记得当初那天准中午何家果去她家找她,说突然想起她。便来看他,坐了一会说将她二哥和丫鬟忘了,还是腊梅去给何家乐送的信。。。那时候何家果就已经在用她做挡箭牌了,她估计是知道了周少明盯上了她故意去的她家,只不过是想让周少明误会而已。

    也许这就是天意。既然周少明对她念念不忘,她作为周少明的妾侍自然要为自己的男人着想,也好让好妹妹与自己团聚。

    听了周少明的话,知道瞒是瞒不住了,既然周少明知道自己的事情,那为了周家也断不会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当即跪在周少明面前,“二爷,既然你喜欢我那妹妹。那妾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我请您不要怪罪妾的隐瞒。”

    “你起来,你既是说了父母双亡,也一直不愿透露真名,想必有自己的苦衷。我自是不会怪你。你只需和我她到底是谁,难道。。。”看钱绍敏的样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气质更是如大家闺秀一般,根本不似幸效出声,再想钱绍敏适才的反应,“你难道是钱家唯一的嫡女?”

    钱绍敏轻轻点头,却是死活不肯起身,“爷既然知道我与四皇子退亲,也知道我被送到尼姑庵带发修行,便知道我为何不肯说出实名。皇家无情,景王登基后便觉得我家不是勋贵之家,四皇子觉得我配不上他,便找皇上要求退婚,只皇上不许,他便威胁我外祖父,我不过是家族的牺牲品。我不愿意一辈子在庵里度过,便借此大雨四处受灾的机会假装落水身亡,回到了杭州城,为了不连累家人,我有家不能回,便在街上四处行走,没想到倒在了周府门前被您所救,想来是老天爷可怜我命途多舛。如今尼姑庵都以为我已经死去,前些日子我让侍书打听过,钱府已经挂上了白布,是为我准备的。。。爷,我不会连累周家了,您能不能收留我不赶我走?”钱绍敏哭的一个伤心,想到家里父母亲和哥哥以为她死了,以后她也不能见到家人,心里便是一阵钻心的痛。

    周少明被震惊了,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就是杭州第一才女加美女,见钱绍敏哭的伤心,男人那种怜惜弱者的心思作祟,只觉得钱绍敏这般模样实在让他心疼,当即扶起钱绍敏,“你放心,你既然跟了我,我自不会让你吃亏,你现在不能见你父母,等过几年,京城忘记了当年的事,你再找机会见见家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要委屈你这个杭州第一才女,杭州城内多少男子的梦中情人做我的妾侍。”

    “我不觉得委屈,女子到头是要找个疼爱自己、懂自己的男人,你就是我的那个人,虽然只能陪在你身边,不能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我也知足。。。”钱绍敏窝在周少明怀里说着情话,让周少明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抱着钱绍敏两人温存了一番,只心里仍惦记着桌上的画像。

    “二爷,您还是别想了,我这个妹妹就是当初‘回春堂’何大夫的独女,如今被皇上封为了‘佳福县主’,虽说咱们周家在杭州是首富,可终究不是有品级的官员李想的北宋。县主肯定会为了皇家颜面嫁给人做正妻,若是妾的话也得是皇亲国戚或者是侯伯之家。给您做妾,不说疼爱何妹妹的何伯父和伯母不同意,就她的身份也是不可能的。妾说句让您气馁的话,你若真心想娶她,就是休了夫人,只怕也是不可能的。”钱绍敏故意让周少明感觉没有希望。

    “她竟然是县主,那难道我这一生要含恨而终么?”周少明只觉得难以接受。

    钱绍敏上前握住周少明的手,“二爷也别担心,如果咱们进京说不定有机会见她一面。我与妹妹感情一直很好,若她知道我没死,定会十分开心,出来见一面也会很容易,见了面咱们再想办法也不迟,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有心,没什么干不成。爷,您说是不是?”

    周少明不禁认真思考起来,去京城倒也容易。舅舅在京城,若是说去看望舅舅,想来父母不会反对。只是带上钱绍敏则需要说服妻子。。。

    何家果最近很忙,自从八个孩子到了希望之家,希望之家一下子忙碌起来,好在孩子们都懂事,除了两个小的叮当和陈成其他几个孩子都能自己的事自己做。何家果只需安排妥当,记号帐目倒也不需要操太多的心,说何家果很忙,是因为林玉如的身体自生产后就一直没好全,四月初四刚生产完,血也止住了。可没过十天,身体又出现了问题,恶露一直不间断。而且量越来越多。

    何道东听何家果从宫里带回来的这个消息当即如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何家果不是很明白恶露是什么,见父亲这般,自觉问题很严重。“爹,恶露不止会怎么样?”

    付氏摸摸女儿的头。“恶露不止,说明太子妃身体亏损太严重,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恶露自生产后七天内就会慢慢减少,甚至有的体质好的,会慢慢没有,等到快满月的时候再有点余下的恶露彻底排出。如今太子妃这种情况,如果仍旧不减少的话,可能会导致太子妃失血过多,而且最怕恶露不止。。。”说完便看向何道东。

    “老爷,你有没有想到法子?”

    何道东紧皱眉头,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而是看向女儿,“太子妃恶露不止,宫里的太医怎么说?”

    “张太医说观察观察,可已经观察了三四天,仍旧没有办法,太子妃最近老想让我在宫里陪她,让我照看蝎主。”何家果想着林玉如的这些日子无精打采的样子,一心扑在三个孩子身上,看着三个孩子的眼神充满着留恋与无奈,她便一阵心疼,劝说也无用,只说让何家果无论如何要帮她照顾三个孩子,并让她保证如果以后林玉婷不好好对她的孩子,让她求助四皇子和三皇子。

    何家果觉得林玉如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爹,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太子妃,如果太子妃走了,那两个惺子和蝎主该怎么办?”

    “你别着急,明天爹随你一起进宫,晚上我和你哥哥商量一下。”

    晚上何家欢回来与何道东一说,何道东更是心惊,“你的意思张太医有意拖延?”

    “嗯,爹,我看这件事咱们还是不要插手了,张太医当初给太子妃换血后回来还很高兴的和我说太子妃总算是度过了难关。第二天给太子妃诊脉后回来还很欣慰,说太子妃和林二秀的血很匹配,太子妃已经适应了林二秀的血。只最近张太医回来后一直心事重重,一会摇头一会露出一副豁出一切的样子,但很快又自己否定。。。如今太子妃全权由张太医负责,不让太医院其他太医插手,果儿曾找我去东宫,但被温太医阻拦了下来,他当时让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说会不会是皇后的意思?”

    张太医是皇后的心腹。

    何道东心惊不已,“太子妃温良贤淑,太子又和太子妃伉俪情深,东宫这些年也一直不曾有新人,更何况太子妃生了两位惺子和蝎主,太子妃从未忤逆过皇后,就算是为了三个孩子,皇后也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才是。难道这其中藏着大隐情?太子知道不知道?”

    何家欢摇摇头,“太子应该不知道,我听果儿说太子最近都很少外出,也不顾产房不吉利,一有时间就陪着太子妃,一直鼓励太子妃多吃点养好身子劫婚。爹,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

    何道东走来走去,过了很久,“你去将果儿叫来。”

    何家欢明白父亲的决定,也不多说,出去叫何家果。

    何家果正由秋雨给自己梳头,准备上床睡觉,听到敲门声,让秋雨一看,竟然是哥哥,当即披上外套,“大哥,这么晚可是有事?”

    “果儿,你穿好衣服,跟大哥去书房。”何家欢交代便在门口等着。

    何家果赶紧换好衣服,随着何家欢去了书房,一路上也不多说,想到白天从宫里回来和父亲的说的话,明白和太子妃有关。

    进了书房便直奔主题,“爹,大哥,是不是太子妃的病可以治好?”语气带着欣喜。

    何道东和何家欢却是一脸沉重,何道东让何家欢将刚才与自己说的告诉何家果,何家果听完哥哥的话,吓的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根本无法接受。

    “大哥,会不会弄错了,皇后这些日子经常去看太子妃,询问太子妃的病情,每天还吩咐厨房给太子妃炖了许多补品,都是皇后亲自端过来的。我看皇后对太子妃是打心里关心,怎么会要害太子妃的性命呢!?大哥会不会弄错了?会不会是张太医医术不精?会不会。。。”何家果自己都说不下去,急的眼泪掉下来,“如果真是皇后所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咱们又该怎么办?”

    “果儿,你先别着急,一切都是咱们的推测,你刚才说皇后每日亲自让人送汤给太子妃喝?是亲眼看着太子妃喝下才走吗?”何道东抓住女儿刚才话中的疑点。

    何家果仔细的想了想,点点头,突然捂住嘴巴,“爹,你的意思是皇后送来的汤里面有毒?”

    何道东摇摇头,“不会是毒药,如今太子妃在月子里,只需稍微加点红花或者是山楂配合点鳝鱼就能让太子妃血流不止。咱们只要让太子妃停止喝汤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判断是不是皇后所为。只是事情没有证实,咱们不能随意将猜测说给太子妃听,万一不是皇后所为,到时候咱们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如何让太子妃不吃皇后送来的汤药是个问题。”

    “爹,都这个时候,还管那么多,明天我进宫就和太子妃说,回家与你们一讲,觉得太子妃是补的太过,火气过旺才导致恶露不止,让太子妃少吃些补品。我想太子妃为了三个孩子肯定会注意的。”何家果觉得父亲考虑的太多,救人要紧。

    “太子妃对咱们家恩重如山,救人要紧,果儿你不要让皇后怀疑咱们从中作梗,而且也要先看看太子的态度。”

    “爹,你放心,果儿一定会注意说话的,不过不管咱们有没有起作用,我想皇后如果对咱们不满也仍旧会那样,不过好在皇上和太子还有太贵妃对我们家还算喜欢和信任,皇后应该不会轻易如何。爹,你拒放心好了。”

    四月十五,何家果到了宫里,宋世朝正陪妻子说话,“我怎么看你脸色越来越差,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殿下,您就别担心了,就是你不在身边睡不好而已。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已经够操劳的,不要再为妾身担心了,国儿,谨儿这些天有没有烦您?”

    “没有,两个孩子很可爱,十分聪慧,昨天我就念了一遍《三字经》,国儿竟然能背下一半,并且有了自己的理解,谨儿在一旁给哥哥鼓掌,画面让我很窝心。玉儿,谢谢你,给了我这么聪慧的孩子,相信咱们的蝎主长大了,一定是最美丽的公主,像你这般惹人爱。”夫妻二人就这么随意的说着话,让门外的何家果流了好多眼泪,心里顿时觉得父亲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太子对太子妃如此深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妃被人毒害。<!-- 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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