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你看看,我有没有搞错,你的字现在比我的好看多了,只怕这些学子中好多都要自叹不如了。”何家果笑着将请柬收拾妥当,将选出来的一份交给宋灵和宋世胜查看。

    “知道就好,你可要努力,别回头落我太多哦。”宋灵和何家果在这边有说有笑,黄力行则在一旁开始将各客栈的名字及人数都记录在了纸上。

    “四皇子,学子们分别住在这十间客栈里,各客栈人数相差不多,在三十至五十不等,您看回头安排座位的时候,是同客栈的优先安排在一起还是随意安排?”黄力行将纸上的信息给宋世胜查看。

    “大家一起喝酒的话还是熟悉的人比较好,我看还是按照客栈安排桌子吧,大概就十人一桌,大概得五十桌的样子,你看京城哪家酒楼比较合适?”

    “京城能摆放五十桌酒楼还是有几家的,大概看一下,十家客栈倒是比较集中在主城这一片,这离考滁,所以可以选择主城最大的酒楼‘聚贤酒楼’举办,这个酒楼平日娱乐活动较多,而且大部分人家办正事,懒得在家弄酒席的都会将酒席摆在这,所以这酒楼设施最齐全,大厅正中间有个大圆台,专门为吃饭助兴表演节目的。而且最多可以容纳八百多人,最最重要的是二楼有宝箱,从窗户里可以看到下面的一切动态,但下面的人看不到楼上的情况。您觉得如何?”

    何家果和宋灵当即点头,十分赞同,宋世胜想了想也觉得十分不错,何家乐也没意见,当即拍板,“那就定在‘聚贤酒楼’,只到时候要清场才行。”

    “这个没问题。我与‘聚贤阁’的掌柜还有几分交情。”黄力行拍拍胸脯,然后就是节目问题,“既然是要试探大家,那可以将‘怡仙阁’的姑娘都叫过来,‘怡仙阁’有七仙女,分别精通琴、棋、书、画、舞、唱、吟,到时候可以让她们与才子交流,至于其他姑娘,则可以安排群舞或者在下面转悠陪酒。至于赌博,我看还是安排人在学子之间。等大家酒过三巡,发起号召,到时候大家自然不会防备。显露出本性。”

    四人均点头同意,宋世胜也彻底放下心来,黄老太爷确实能干,何家果推荐的人真心不错。

    五人商量了一个多时辰,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刚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黄力行做事雷厉风行,下午回到家便将请柬交给大儿子,再三叮嘱一定不能遗落,一定要让学子在初十那天准备出席宴会,再三强调这件事关系到黄家的未来。

    黄日金不敢马虎,也不敢多问。当即找来可行之人将请柬一一分配,下午酉时不到,京城各处学子都在讨论一个话题。而第二天,整个京城都在讨论‘考生宴会’之事。

    “往年从未有过宴会,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新登基,想有一番作为吧,要不咱们也不会有这次机会大崩灭。”

    “我看是。这是皇上的一种用才手段,想通过宴会了解咱们。到时候千万不能闹出笑话,让皇上觉得非可用之才。”

    “不过也是个机会,表现的好的话,说不定可以破格录取。”

    。。。。。。

    以上是各客栈学子的讨论。

    “叔父,您说这个宴会侄子是去还是不去?”户部尚书曹宏宝的侄子曹度问道。

    “四皇子亲自下的请柬,你不去,还想不想上考场?”曹宏宝拿着手里的请柬左右翻看,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皇上在朝堂上也不曾提过什么宴会,而且这请柬上还有四公主的名字,宴会到底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仅仅是四皇子和四公主想热闹,结交朋友办的?但不管是那样,出席宴会是必须的。

    “那以叔父之见,侄儿当如何?”曹度诚心请教。

    “风流才子,一切点到即可。”曹宏宝简单一句话,曹度心有领会,点头退下。

    秦府书房同样上演这一幕,钱绍坤拿着请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去年他发挥失常,与状元无缘,今年妹妹又与四皇子退亲,外祖父已经派人去杭州将订亲信物拿回,而妹妹更要被送到庙里,这辈子算是毁了。钱家需要靠他来支撑,这些日子他苦读诗书,哪有心情参加什么宴会。

    拿到请柬看到四皇子的名字便恨不得将请柬给撕了,四皇子害的妹妹一生无望,他的妹妹是家人从小捧在手里,精心培养长大的,在杭州是有名的才女,有名的美人!四皇子竟然还给他下请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拿着请柬到找到了秦厚仁,“外祖父,您看看这个。”

    秦厚仁看了看请柬,“这请柬上说了是在‘聚贤酒楼’大厅办‘交流宴会’,所以请的不是你一个人,若是没有猜错,京城所有进京赶考的学子都有收到请柬,我现在就让人出去打听一下。”说完便让人出去确定。

    “你恨四皇子,恨外祖父是不是?”秦厚仁看了眼前的外孙一眼,这孩子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读书做文章,看的出来是受了打击。

    钱绍坤抬头看了看外祖父,终是摇摇头,“我一开始恨过您,可我想明白了,为了大局着想,为了秦家为了钱家,您的做法是对的,至少妹妹设计了天家,冒犯了天颜,如果您不舍弃妹妹,那秦家和钱家都要完了。皇上我也恨,可我恨不起,也不能恨。我只恨一切的起因,如果不是何家咱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妹妹也不会变的这么极端。可孙儿无法说服自己心平气和的与四皇子交谈,妹妹是他的未婚妻,纵然他不能娶妹妹,也应为妹妹求情,再不济也不应该与罪魁祸首走的这般近,他将咱们秦家当成了什么?孙儿不甘心!”

    秦厚仁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手搭在钱绍坤肩膀上,眼神充满了赞赏和鼓励,“不甘心,更需要实力,在我们没有实力之前万不可表现出来,这次宴会你必须去,而且必须说服自己与四皇子和四公主打好关系,让四皇子对你改观,通过你对你妹妹改观。你一定要做到,明白吗?”

    钱绍坤看到外祖父严重的期盼和信任重重的点头。语气带着哽咽,“孙儿明白,孙儿定在四皇子面前好好表现。”

    而京城内外。更是议论纷纷,百姓吃饭之余均是称赞皇上英明,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盼,大家甚至想着那天能不能一睹天子容颜。

    宋子铭得到消息,喜逐颜开。对这宋世朝便是感叹万千,“你四弟、四妹还有何家摇头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如今京城内外都在讨论‘交流宴会’,听说这个名字还是何家丫头想出来的,大家一听这名字就说了‘皇上尊重民心,百姓有福’之类的。朕很高兴!”

    “还是父皇英明,听了四弟他们的话,当机立断支持他们才有今天的局面全能司机。不过四弟他们的想法真是不错。希望真的可以通过宴会对学子们的人品有个初步的判断。父皇,那天您可去,四弟昨日和儿子说了,‘聚贤酒楼’二楼有包间,可以对一楼大厅的情况一览无余。”宋世朝忠心的称赞宋世胜他们。心里丝毫没有嫉妒。

    宋子铭对宋世朝的反应十分满意,“那天咱们一同去看看。”

    “是。谢父皇。”

    皇老太爷的能力确实不错,三天的功夫便已经将所有一切安排妥当,怡仙阁的姑娘全部包下,舞蹈均排练得当,一切就绪只等宴会开始和。

    何家果和何家乐在初六的晚上便将何家欢堵在了房里,非让他配置迷/情/药。

    “你们年纪轻轻的,要那干嘛?”何家欢以为死活不干。

    何家果急的不行,便是一跺脚,“我要给表姐报仇,你给还是不给?”

    何家欢当即愣住,听完何家果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完,何家欢便恨不得将钱绍敏及钱博远活剥,“你们要这个药是准备做什么?”

    “钱绍坤也会出席这个宴会,去年他便参加了春闱,也有不错的名次,如果今年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们觉得他考进前十甲的可能性很大,你在太医院不知道前段时间因为我的关系,四皇子已经和钱绍敏解除了婚约,如今钱家和咱们家是生死对头,如果钱绍坤得势,定会对付咱们。我就怂恿四皇子办这个宴会,只为让钱绍坤在天子面前丑态百出,让天子对他厌恶。所以我需要迷/情/药,让他喝醉酒后与人求/欢。”何家果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何家欢已经冷静下来,听了何家果的话,认真思考了一番,“迷/情/药太冒险,若是被察觉可能会当场暴露,我制两种东西,一种用在女子身上,一种用在钱绍坤身上,女子用的我制成香料,只要用此香料熏过衣服即可,每个人穿的衣服都有味道,大家不会怀疑;男子用的我也制成药水,只需掺到钱绍坤的酒水让他服下即可。你们有没有办法将两种东西使用上?”

    “大哥,你只管制出来,我会想办法用上。”何家果当即拍板,大哥的方法安全多了。

    “好,你们回屋休息吧,我这就回太医院趁晚上没什么人研制香料。”

    “还有时间,您别着急,要不爹和娘该担心了。”何家果见何家欢说完便起身,有些不放心,拉住大哥的衣服。

    “果儿,本以为宁儿的死是意外,如今却得知是被钱家人害死的,你让我如何等得了,我想报仇,为宁儿报仇,要将钱家的希望弄的身败名裂,你就让大哥去吧。也许仇恨没了,大哥心就不会这么痛了!”何家欢戚戚的说道,何家果的手慢慢松开。

    “二哥,咱们是不是不应该让大哥知道?”何家欢走后,何家乐和何家果两人静静的坐着,心里都挺难过,何家果不禁有些后悔。

    “也许大哥知道了,心里有了仇恨生活有了目标,反而是好事,等仇恨解决了,思念和伤痛也会慢慢随时间褪去的。”何家乐安慰妹妹,“咱们还是想想一会爹和娘知道大哥不在。怎么说吧。”

    一句话让何家果从悲伤情绪中走了出来,两人商量一番最终的答案是,“太后身体不舒服,大哥不放心,回太医院值班,以防万一。”

    却没想到何家果和何家乐两人的一个借口竟然成真。

    何家乐回到太医院研制捣鼓了一晚,终于有了成色,香料和药水均已出炉,为了试验药性,他又研制了解药。随即滴了几滴药水在茶水里。

    正准备喝药,便有宫里的太监来报,说太后身体不适。宋原公主有请。

    何家欢听完赶紧准备药箱,看了看桌上的杯子,万一药物不对被别人喝了会误事,太后病情不好,时间紧迫网游之暴力法师。还是不拿去倒了,反正没有香料的催化,这药水也起不了作用,再不济还有解药在身上。犹豫了下便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到了宫里,已经寅正,何家欢一晚上没有合眼。脸色十分憔悴,正在太后床前侍奉的宋原见了十分心疼,“何太医。这么晚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

    “公主客气了,这是下官的职责。”何家欢轻声和宋原客套。

    宋原担优的看了何家欢一眼,也不多话,“皇祖母痛了一晚上。刚刚喝了你上次留下来的药,这会刚刚睡着。”

    何家欢看了看太后的脸色。十分惊讶,“怎么两日没来,太后娘娘脸色这般差!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宋原想了想,“皇祖母的饮食我都是按照你的嘱咐来做的,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宋原似是想到了什么,“不过最近三公主经常过来陪皇祖母,皇祖母平日不怎么喜欢她,可最近皇祖母经常问我三公主有没有过来,而且很期盼的样子。你说,会不会是三公主带了什么东西给皇祖母?”

    “你一定要注意着点,胆上有炎症,完全需要调养,只要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例如油炸食品和禽类下的蛋便会立即发作。严重的时候,会活活疼痛而死,你千万不能大意。”何家欢又轻轻的给太后把了脉,脉象此时还是很虚弱,身体的疼痛让太后的身体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何家欢十分担心,可这病只能靠药物控制,又不能将胆囊上的肿块割除。

    “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皇祖母现在有没有危险?”宋原十分担心。

    “现在已无大碍,但我不能保证下一次。我再开个方子,你配合原来的药给太后服用。”

    何家欢只觉身上发热,难受异常,心里暗道不妙。急忙走出内室,宋原只当何家欢是急着开方子,紧跟其后。

    何家欢到了偏厅,转身看向身后的宋原,“公主,你别过来。”何家欢只觉得身体烫的厉害,怎么会这样?!

    “公主,太后这宫里用的是什么熏香?”何家欢一开始没怎么注意香气,可这一吸香气与自制的这个香气不是很像,但里面确实有玫瑰精油在,难道真正刺激对药水有刺激的是玫瑰精油?何家欢赶紧手忙脚乱的从袖子里拿解药,可越忙越乱,怎么也拿不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这安神香有什么问题,太后一直用的都是这个香,应该没有问题才对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要找什么,让我帮你。”宋原见何家欢手忙脚乱的样子,自己也不知所措,恨不得替何家欢承受身上的苦,上前帮忙。

    宋原刚触碰到何家欢,却被何家欢一把推开,“你别碰我,我自己可以的。”

    宋原瘫坐在地上,赶紧站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你身上怎么那么烫,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往何家欢走去。

    何家欢不能说他是怎么回事,只能往后退,强忍着控制自己往后退,可美人在前,他真的很难受,没想要这个药效这么厉害,手因为隐忍颤抖的厉害,抓不到解药。

    可真的好热!

    何家欢想脱衣服,可唯一存下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向还在像自己靠近的宋原厚到,“你快走,快点离开,我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你袖子里是不是有药?”宋原站在原地不动,强迫自己冷静分析,她意识到何家欢可能是生了怪病。

    何家欢不说话,宋原上前一步,“你让我帮你好不好?我替你拿药,你现在全身颤抖根本拿不出药的,对不对?”

    何家欢一手拉着柱子,将装药的袖子拿到宋原面前,“那功高权重。。麻。。烦。。公主了!”

    宋原从袖子里拿出解药,打开直接喂到何家欢嘴里,何家欢喝了解药,转过身,“公主,请您出去,我一会就好了。”

    宋原还想陪着,想仔细询问情况,可看到何家欢一脸隐忍和疲惫的样子,没有反驳,便见永寿宫的宫女已经开始忙活,这才发现已经卯时了。

    “何太医在里面休息,你们别进去。”宋原交代了几句,这才回到内室,查看太后的情况,太后睡的很安稳,宋原便趴在床边休息,忙碌了一晚上,她有有些犯困。

    虽然很累很困,可她根本睡不着,坐在床前的榻上将头放在床上,她时刻关注着偏厅的动静,里面迟迟没有动静,过了一刻钟仍旧没有丝毫的动静,她再也等不了,往偏厅走去,进去便见何家欢背靠着桌子脚,半坐在地上睡着了,神情疲惫不堪,脸色苍白。

    宋原赶紧叫来两个太监,临窗的炕收拾一番,让太监将何家欢抬到炕上,又给他盖上被子,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偏厅。

    太后醒后,宋原将昨晚何家欢说的话说了一遍,坐到床边将头靠在太后的腿上,“皇祖母,您老实告诉孙女,您是不是嘴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你放心,皇祖母再也不会了,皇祖母还想看着你成亲,还想看看你的孩子。”太后经过昨天一夜的折腾也算相通了,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摸摸宋原的头,“昨夜让你受累了,你放心,皇祖母不会胡乱来的,你去歇了吧。”

    “孙女不累,昨晚何太医倒是累的不行,您睡着后,他就来了,后来写方子写着写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孙女让下人将他抬到了炕上,这会还没醒。”宋原直接跳过了昨晚发生的事。

    “你呀,不要陷的太深,他心里没有你。”太后手中的动作没有停,轻轻叹了口气。

    “皇祖母,我愿意等,他是个好男人。”宋原微笑着说道。

    “罢了,你高兴就行,不过你要答应皇祖母,如果两年后,他心里还是一点都没有你,你要听从你大哥的安排。”大哥指的是皇上宋子铭。

    “好。”宋原相信两年时间自己可以让何家欢不忍她随便嫁人。

    “你去看看他吧,我在床上休息会,一会皇上和皇后该来了。”太后赶人。

    宋原到了偏厅,何家欢已经醒来,见宋原进来,赶紧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却因为透支,又倒了下去,宋原赶紧上前扶孜家欢。

    “你太累了,别乱动。”说完羞涩的低下头,轻轻放开扶着何家欢的手。

    “谢谢你!”

    陷入沉默,宋原欲言又止,何家欢轻轻开口,“如果可以,我请你不要问昨天晚上的事,我只是在试药。”

    宋原惊讶的看向何家欢,“你为什么要自己试药?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正是因为危险才要自己去试,而且我是大夫,不会不顾性命的。”何家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宽慰宋原。

    “那就好,那药与太后用的安神香有关系是不是?你要不要拿点这个香回去?”

    “谢谢!”

    “不要和我说谢,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意和我说,有些事不愿意我知道,但你要记住,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宋原说完就出去了,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返回来,手里拿着了行子,交到何家欢手里,“你可以说这个香是我给你的,我会为你作证。”<!-- 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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