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看着怯怯模样的利芙柔,尽量的漾出笑脸,缓缓道:“我知道了,芙柔你到前厅等我一下,我换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就与你前去昭阳殿给父皇母后请安”正好自己也要去昭阳殿,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父皇那里,想到这,龙羽熙心里不由焦急起来。

    不过利芙柔却发觉龙羽熙的异样,听到能让她安心的回答,利芙柔终于可以安心的笑了出来,随即欠了欠身,便走出了新房。待那门终于又关上时,龙羽熙深深的吁了口气,虽然担心冷见川的安危,但在离开皇宫之前,除了那最后的底限(同房同寝),她做不到之外,不为难自己的前提下,能满足这些妃妾们的要求,她还是会尽量做到最好的,毕竟自己都要害了这些本应该有幸福人生的妃妾们守活寡了,最后关头,她还是忍忍好了。

    因为心里很担忧冷见川,急切知道此时他的现状,龙羽熙尽可能快的换下那身喜袍,弱换上一袭白色的太子常服,随后便急忙地走出房门,却未料陆漓正好守在外面。

    “他现在怎么样了?”一见到站在长廊上的陆漓,龙羽熙便忍不住劈头就问。

    “他已经离开了”陆漓泰然自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冷见川已离宫的事根本就隐瞒不了,而且通过自己嘴里说出来,起码能让她有心里准备,不至于又与齐王起无谓的冲突。

    “离开?这话什么意思?”龙羽熙疑惑的怔怔凝睇着陆漓。

    “漓,你到是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等不及陆漓回答,龙羽熙心急如焚的嚷道。

    “昨夜他从昭阳殿出来后,便被英王殿下带出宫了,而且这也是陛下允许的,齐王殿下也并未反对”陆漓故意忽略了龙回。因为她明白好友此时全部心思已放在那个人的身上,可能连自己近期能不能离宫,都已经成了无关紧要的事了。

    闻言,龙羽熙心中一悸,就算他能平安离宫,可却是被五皇伯带走的,所以也不能说明此时的他是安全的,还有他为何会答应离宫呢?他若不肯,以他的武功也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他吧,难道是………….

    “他是不是受伤了?若不然怎么可能会跟五皇伯走”她还在宫里耶。龙羽熙实在想不能冷见川有什么理由会先弃自己而去。

    陆漓摇了摇头“没有。他是自愿跟英王殿下离开的,没有人强迫他”

    “那我表兄他们呢?难道也眼睁睁的看着五皇伯带走他吗?”龙羽熙脑子有点混乱,显然她忽略了在皇宫里除了自己。冷见川可是一点也不讨其他人喜欢。

    “两位利将军与林侍郎大人昨夜也已经离宫回府了,而且那冥殿的纵火者也已经找到”虽然陆漓知道此时的好友可能并无心思管其他的事,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下,若不是龙回这个罪魁祸首突然杀出来,他们的计划也不会被打乱。

    龙羽熙脸色阴郁。喜忧参半,虽然冷见川先行离宫让她有点失落,但起码出了宫的他比留在这宫里好,而且相信以他的能力应该能脱险才对,这点确实应该庆幸才对,而皇伯也不是大恶大奸之人。应该也不会为难他,何况雪域城的城主若死在南昭国,势必会引起雪域城对南昭国的不满。因此挑起战火也不无可能,其中关系利害,相信皇伯不会不知道的,所以这事还好,不算坏。龙羽熙安慰着自己。抬手轻揉着隐隐发疼的额际,随口顺着陆漓的话问道:“纵火者是谁?”

    “龙回世子”陆漓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表情。

    话音刚落,龙羽熙便把目光重新与陆漓对视,愕然的瞪着双眸。显然不太相信龙回居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这事,居然敢放火企图烧毁供奉历代先皇的冥殿,泯灭人性,此举非常人所为,枉称皇族子孙。

    至于龙回为何会做出纵火欲烧毁冥殿一事,其实其中原由也不难猜出贤侄你好。龙回作为南昭国皇族中少有的嫡系子孙,却因为有个是废太子身份的祖父,加上父亲也只不过是一个挂名的王爷,因此从舅家回到帝都城的他表面上被尊称为景王世子,暗地里却被人叫做蛮族人,别说皇族中人,就算是普通仕族也看不起有一半蛮族血统的他,甚至想出仕为官也出入无门,因此怀恨在心的他便想着报复,而最令他想要报复的人自然就是皇帝与东宫太子,恰巧逢得太子殿下大婚之喜,所以他便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冥殿放一把火,然后再嫁祸给东宫殿,就算东宫殿脱了嫌疑,也可以放出话来说冥殿起火是不祥之兆,因为那日也是太子殿下大婚的日子,横竖东宫殿都要受到牵连,而且正好太子殿下的身边又有那个人的存在,顺水推舟,无疑不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可他没想到事情那么快就败露,而且还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因此为了处罚龙回对冥殿的大不敬之举,故而在证据确凿,当着一些朝廷官员与皇族亲王的面,当场承认后,便被皇帝下令打入宗人府大牢,等待发落。而冷见川作为雪域城一城之主却潜藏在东宫里,有蛊惑太子殿下的嫌疑,文武大臣们自然非议连连,颇不满这位不肯向南昭国纳贡,却还有脸敢跑来帝都城教坏太子殿下之人。而皇帝虽然是一开始便知道,但当着那些老八股,正风凛然的老大臣们的面,也不好偏袒他,但人家毕竟又是雪域城的城主,自然不能什么也不顾的把人家给捉起来,说了一通大道理让那些连夜时宫的老大臣们晓之以理,因此则只是责令其出宫,并未伤及他性命,让英王龙振祥把他送出帝都城外的百里之外,这事也算也是圆满结束了。

    而龙羽熙实在难以相信自己不过昏睡了一夜,一醒来这世界似乎就变了个样。心中尚存疑问与纠结气郁的她,在领着已是太子妃的利芙柔按照礼规敬了媳妇茶后,便趁着母后拉着儿媳妇道家常的空隙,在昭阳殿后苑的庭院里屏退左右宫侍,站在一丛树丛前面,看着拿着剪刀正在修剪枝叶的父皇,而陆漓则是站在不远处守着。

    “你是想问为何他愿意离开帝都城?”龙振天不紧不慢的道出,知“子”莫若父,并不是在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明显苍白显瘦的手正拿着剪刀,认真的修剪着原本整修过,现在已长出嫩绿枝茬的景观树丛。通过庚澈连日来的施针与药疗,他的身子已好多了,不过对外的消息是皇帝依然不能自理,所以现在的他才能落得清闲,不会被繁杂俗事所扰,养花读书,修身养性,又有心爱之人相伴,虽然看似如笼中鸟,但不用理会世俗尘世,也算落得逍遥自在。

    “本来他就是局外人,能离开这里也是一件好事,而且我相信他,羽熙也相信父皇不会为难我们”龙羽熙怔怔望着父皇认真修剪着那多余的枝叶,毫不可怜的落于脚下。说是这样说,其实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失落,心情也跟着阴沉起来。现在她多少能理解当初自己离开,对他也说未尝比现在的自己好受。

    “你们两个的身份都很特别,若想在一起,还是得经过生活的考验”睨了眼郁郁模样的“儿子”,龙振天继续修剪着那树丛的枝叶。

    龙羽熙并没有听出父皇的话外之音,生活的考验还不是无时无刻在考验着他们,而且来自于生活的打击已经够多了,所以都走到这一步,她当然不会放弃即将到手的幸福“我知道了,父皇请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放弃,倒是父皇可得保重身子,若以后我走了,可能就很难见到父皇与母后了”不能留在父母亲身边尽孝,是龙羽熙最难以接受亦无奈的事。

    闻言,龙振天停下剪枝叶的动作“不要自责了,是朕对不起你,现在好不容易让你有可以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当父母的有什么理由反对呢?而且你看现在的父皇与你母后,这样的日子难道委屈了吗?所以羽儿你不要想太多了,凡事不可能尽善尽美,但求问心无愧,活得舒坦自在就行了,其实朕与你母后心中所想的很简单,能像现在这样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身就心满意足了,真的无心奢望太多,若说真的什么放心不下,也唯有羽儿你,只要你平安幸福,那么为人父母的我们也就了无牵挂了”

    听到这里龙羽熙的眼眶不由有些许湿润,龙振天含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趁现在还没离宫,多与你母后说说话吧”眼神示意着从长廊另一边走来的几人。看到来人,龙羽熙连忙低下头以衣袖抹去眼角的泪。重新漾出淡淡微笑,以轻松自然的模样望着越来越近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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