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良辰的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婆子拖着奄奄一息的良辰进来,喻歆只觉一阵血腥味涌来,胃里一阵翻滚,捂着鼻子扭开头不去看她的狼狈。

    叶子言寒着脸,正眼也不瞧她一眼,只吩咐道:“把她带下去,找人专门看着,我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她不招也没关系,我大把的刑罚等着她。”

    可怜的良辰被堵住了嘴,话不能说,脸色惨白,哀怨的看着叶子言,无奈对方是压根不瞧她一眼,他眼里只有喻歆一人,正扶着她坐下。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她以为她能得到少爷的关注,哪怕一眼她死也愿意。

    良辰临走前那一抹眷恋和绝望,喻歆是瞧见了,但她没有丝毫的同情,喻歆对这些人真是讨厌透顶了,她抬头看向叶子言,问道:“相公,待此事了结后我们就离开吧,带着娘,过自己的生活。日夜生活在算计中,我就是连睡觉都不安稳,我是真的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喻歆想法其实很简单的,她算计不过她们,那她就躲吧!躲得远远的,最好跟他们再无联系。她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罢了,权力那啥她是不稀罕的。

    叶子言心疼的抚着她的脸,他的内心也是在挣扎,他与家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但这里始终是他的家,他的根,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没想过要离开的。

    然后,这些时日,他见到了她们下的毒手,真的寒了他的心。“好!”叶子言应着。喻歆嫣然一笑,心里甚是感激,狠狠的抱紧他。

    那边流云和红棉对视一眼,识趣的退了出去,不打扰他们。方退出去,就有个小厮急急跑来,瞧见流云和红棉停下脚步,对她们说:“姐姐们,方才二夫人派人来传话,让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走一趟。”

    流云和红棉对看一眼,红棉问道:“可知是为了何事?”

    小厮摇了摇头,主子们的事哪轮得到他们当奴才的管?红棉应下,打发了小厮又转回去。

    喻歆应了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仪容便与叶子言一道出了听雨轩。到了二夫人的院子才发现,竟然连大夫人,第五宜婷,还有慕馨儿也在。

    只见慕馨儿双睑含水,偷偷的看着叶子言,那眼里有仰慕,突然又觉得不合规矩,娇羞的低下了头。喻歆挑了挑眉,斜眼睨了叶子言一眼,慕馨儿对叶子言的心思她早就知晓,每回她看叶子言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灼热,但与今日的相比起来,倒是多了一抹暧昧。

    暧昧!

    喻歆若有所思,看来他和慕馨儿之间有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两人一一行过礼,二夫人又向喻歆招手,喻歆乖巧的坐在她身侧,问道:“娘叫我和相公来可是有什么事?”

    二夫人怪嗔她一眼,“难道让你来就一定有事?没事不能让我想你们啊!”喻歆嘴咧了起来,连连点头:“哪能?是喻歆不对,平日里都霸占着相公,让娘亲记挂了。以后我一定会少缠着相公,让他有时间多陪陪娘。”

    二夫人拍着她的手背呵呵的笑了起来。

    那边大夫人见二夫人没说个正事,有些不满,却也还是笑着道:“你们夫妻二人恩爱是你娘最乐见的,哪里是怪你们了。按我说,你们早些生个孙儿才是正经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在这屋子里知道喻歆的病也就只有叶子言和二夫人,喻歆也不怕她们舀出来讲,喻歆假装娇羞的低下头,大夫人又是说了几句应景的话。

    最后,大夫人有点说不下去了,便敛了下心神,笑着道:“本来这事也不该叫你来的,只不过老太君把此事交给我处理,我是想怎么说妹妹都是二郎的亲娘,有些事情也该跟你商量的。”

    大夫人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过几日慕知县会亲自来接馨儿回去,顺道商量亲事的事谊,叫你们来也是要问下你们的意见。”

    二夫人闻言脸就沉了下来,她看向喻歆,前儿他们也说了,他们有应对之法,具体如何进行她也不知,便将他们两个都唤了来,也好给他们打个提醒,该准备的准备,该对付的就放开手去对付。

    喻歆当然知道二夫人的意思,便笑着对大夫人说:“大娘,这儿女的亲事都是长辈说的算的,相公是新郎君,慕小姐又是新娘子,相公脸皮厚倒是不怕,但是慕小姐却……”

    经她这么一说,慕馨儿本也是兴致勃勃的,也不好意思起来。是啊!婚姻大事都是长辈的事,她女儿家的就该避嫌,她如今反而特意来听消息,可不就是没规矩了么,堂堂一个官家小姐,连这样的规矩都不懂,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么。慕馨儿耳根一红,羞得低着头不敢再抬起来。

    大夫人嘴角的笑容僵了下,用绣帕捂着鼻下掩饰尴尬,有些不自然的道:“诶,看我这着急的,连馨儿还在这儿也忘了,实在是我的过错啊。”

    喻歆撇了撇嘴,大夫人这话实在有欲盖弥彰的味道,她眨了眨眼睛,不甚在意的说:“其实这事有娘做主便可了,我又未主持过这些事,哪里懂得,没得还给大娘添了麻烦呢。”

    大夫人当然没有想过喻歆会帮忙了,正如她所说的,她又没主持过这些事体,在苏家时也是个被嫡母打压的对象,能成什么气候?大夫人压根没将她放在眼里过。她也只不过是给她添个堵罢了,正好也可以顺便给慕馨儿一个人情,慕馨儿与第五宜婷走得近,有些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更何况慕馨儿是官家小姐,如今被一个小小庶女压住正室的位子,那道气必定是不顺的。

    慕馨儿叔父在京城的官虽然比自己的爹要低,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拉拢对象,有她家的加入,娘家的势力又会大上一分,何乐而不为呢?

    大夫人点着头直说自己考虑不周,几人又小坐了一会,大夫人便起身辞去。她们大费周章的叫她和叶子言来就是为了这芝麻绿豆的小事?或者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喻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的。

    慕馨儿路过叶子言时,欲言又止,但见对方并未看自己,她不自觉的看了喻歆一眼,那抹恨意是毫不掩饰的。也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有心的,走了两步,从她怀里掉下了下来。

    喻歆一直注意着她,眼尖的看到她掉落的是块玉佩,喻歆见她没察觉似的继续往前走,便出声唤住她:“慕小姐请留步,你掉东西了。”

    慕馨儿这才回身,扫了一眼地上的玉佩却没有立刻去捡,反而是紧张的看着叶子言,叶子言毫无所觉,眼神就一直盯着地上的玉佩,皱着眉头道:“这玉佩你是从何而来的?”

    慕馨儿愣了一下,心道以为他是怕苏喻歆误会,所以不敢承认,心里就划过一丝不满,却也不说话。知画看了慕馨儿一眼,便替她回答:“这是二少爷送给小姐的定情信物。”她看向叶子言的眼神也带着不满,与恼气。

    这位二少爷看着挺刚正的,没想到怕妻子到如厮的地步,敢做不敢当,她都觉得他配不上自家小姐了。

    叶子言目光一凝,严声道:“胡说八道。”

    叶子言不承认,慕馨儿只觉得满腔的委屈,眼睛当场红了起来,她斥骂知画:“知画你胡说什么?我未出嫁的女子怎会与男子私相授受?”

    “可是小姐,这明明就是二少爷送您的,他怎么能不承认?他这不是分明就毁你的闺誉么?”知画愤怒的说道,还不忘瞪了叶子言一眼。她当初还以为小姐能嫁个如意郎君,没想到竟然是个孬种,做了的事都不敢承认,把她家小姐当做什么了?

    走在前边的大夫人和第五宜婷闻言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又折回来。第五宜婷瞧见知画手里的玉佩,又听得知画说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叶子言的眼神便带了一丝暧昧。

    叶子言冷笑一声:“你说是我送的就是我送的?我是何时送又是在哪里送予你的?”叶子言扫了一眼慕馨儿,后者窘迫的不置信的回望他。

    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是他让人私密送来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她知道他忌讳苏喻歆,但看自己难堪难道他就不会心疼么?这么想着,慕馨儿就生出一丝哀怨来,看着叶子言的眼神就带着委屈,轻咬着下唇,哽咽着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明明是送予我的,为何又不承认?”

    叶子言突然轻笑出声,说:“我送予你的?那我这个玉佩是怎么回事?”说着就从腰间拿下一块玉佩,与知画手中的玉佩是一模一样的。又接着说:“你可知晓这玉佩一共有四枚,是爹为我们几兄弟特意订做的。而且每块玉佩上都刻有相应的名字以免混淆,这块上面刻着的是言字,正是我的,至于你那块是谁的,你自己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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