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伯特家族就是兰伯特家族,它的浴室也是极致之豪华、极致之宽阔。装潢的风格很有欧美特色,金色的浮雕花纹形成这间浴室的主调,洗漱台是刷成暗红的木质装饰,古朴而沉厚,却又现代味道十足。

    不过这些在斐华的眼中不过都是过眼烟云,他的眸光在第一眼就落在了远处,此刻正趴在中央一个大型落地浴缸边缘,微微闭目将头磕在自己手臂上的俊美男人身上。

    他的身上缠绕着水汽,大半个身子露出水面,还有些许在水面之下,不过却隐约可见,将他衬托得似乎更加荡漾诱人。

    然,斐华的心清如明镜。

    这恐怕还是他第一次在看到沐浴时的安爵如此平静。他慢慢伸手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是鞋袜,这才朝其走去。他走得很轻,似乎是怕打扰了安爵的暂时休歇,不过他的目光却格外清冷,此刻注视着安爵的背部,晦若深海。

    虽然有雾气萦绕,但是斐华还是第一眼就看清楚了安爵露出水面的背部。那是一大片同其他地方的肌肤全然不相符的深浅不一的粉红,上头的皮肤也再不是以往的那般光洁白皙,而是透出嶙峋满布、沟壑纵生的味道,因为还在恢复的过程中,显然格外狰狞。

    最醒目的,是上头几处格外醒目的伤痕,那里的结痂还没有脱落,正在以它们的方式告诉着斐华,它们曾经带给过安爵多么残酷多么恐怖的伤害,尤其是安爵左背上的一个纠结人心的伤口。

    那更是刺痛斐华心之所在。

    斐华慢慢朝着水池走去,然后轻轻入水,他的动作看上去如此自然轻捻,贴着安爵的身子站定,仍由里边儿的热水打湿自己的衣衫,然后他轻轻地在安爵的肩膀落下一吻。

    安爵没有睁眼,但是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已经昭示着他此刻显然很不错的心情。

    不过此刻斐华可满心全意都是心疼。那种在看过当初的安爵,再看如今此刻的安爵时,他的心疼甚至在数以万计的扩大开来,他的吻没有停顿,从安爵的肩膀慢慢朝后眼神,背部、脊椎、腰部。

    尤其是在那几个明显更加严重的伤口处不断的流连忘返,就像是他渴望着用自己的力量将安爵的伤口完全抹灭一样。

    安爵没有阻止,他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只留下一派平和,像是睡着了。

    直到斐华的吻再一遍落在他背后那个恐怖的伤口上时,安爵这才睁开了眼睛,然后微微侧身,手臂一抵就将斐华退离自己一些。他慢慢伸手揉了揉斐华的后脑勺,就像是斐华宠爱他一样,此刻他的动作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宠溺,就像是在对一个孩子说话:“好了,够了。”

    他的声音如此具有磁性更是如此温柔。像是最光明圣洁的指路明灯。

    然,斐华在这一次叛离了安爵的指示,他面目平静地注视着安爵,甚至微微侧了侧头,躲避开了安爵的揉弄。他的声音如此淡漠,却又带着属于他的坚定和倔强:“阿爵,这怎么够?”

    安爵动作一顿,他低笑一声收回了手。继续趴在那里,目光朝着前方看去,像是包含了这浴室内的所有,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多了几分不真实:“斐华……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如今才遇上你呢?”

    是啊,他怎么这一生才遇上能让他爱得如此疯狂、能爱他如此疯狂的斐华呢?上一世,他们究竟是得擦肩而过过多少次,才能让暗地里的神明开眼,不忍地让他再从来一次,还他一世姻缘?

    这是……何其痛苦。

    又是……何其有幸!

    安爵只觉得在这一刻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惆怅。悲喜欢合在此刻溢满他的胸腔,竟然将他赌得有些微微憋得慌。

    斐华慢慢伸手从后面站着环住了安爵的腰,他又低头亲了一口,然后轻轻一笑:“阿爵你错了,应该是……我怎么如今才遇上你呢。”

    斐华将脸贴在安爵的背上,此时此刻的温情让他舍不得放手,他慢慢道:“你和我不同,阿爵。就算没有我……说实话,我并不认为,你不会爱上别人。可是我不同……阿爵,我像极了我的父亲。”

    “我的性格几乎像极了我的父亲。他一生致力于商业,致力于斐家的发展,除此之外,许多事情都不算太上心。就连我的母亲,都不过是他联姻的对象,他只是娶,却没有爱。”

    “如果我没有遇到你,那么以后的我,一定会像我父亲一样……或许结婚生子,可是一样会觉得孤独难耐。”

    “说真的安爵,以前的我可以很平静的想象那样的生活……可是现在……一想到那样没有你的生活我就害怕……阿爵,你不知道你对于我而言有多重要。”

    安爵晌久没有说话,默然了许久,他豁然转过头来,一手将斐华的手朝着自己的方向以按。

    给与了一个猛烈炙热甚至带着几分粗暴吻。

    唇齿间的摩擦带给斐华的感知是有些疼痛的,不过却让斐华激动得难以自持。这种属于安爵特色的带着狠色的热吻,他是停歇多久没有感受过了?真的是太怀恋……

    斐华没有采取任何主动攻势,他只是一味地在承受迎接,放任安爵霸道的力度,任由他肆无忌惮的掠夺。

    这是一个毫无情se味道的吻,这恐怕算得上是他们之间最纯洁的一次嘴对嘴,不过却是最极致缠绵的一次,无论是承受的,还是主动的一方,都带着恨不得将对方拆食入肚、同自己灵魂合二为一的决绝和疯狂。

    不用再在行动上深入什么,他们之间的纠缠在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定律可以打破、可以打乱。

    或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两人日后深入骨髓的关系和热度。

    末了,安爵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在极致的亲吻中已经让他的嘴唇有些干涸,这样一舔不免有些疼痛,他下意识地咧了咧,不顾偶瞬间松懈,又轻轻地笑了起来,继续趴在浴池边缘,他的目光是如此柔和而幸福。

    斐华也笑了笑,然后就是移开目光,将眸色落在了安爵的背上,然后慢慢伸手,用自己的手亲自去临摹上边儿狰狞的轨迹。

    他的动作格外轻缓,弄得安爵酥酥麻麻的一颤身体,然后这才习惯了地放松下来,紧接着就是格外仔细认真地感受。感受着斐华动作的方向,他的指尖根本就是同他本身的感想相连的,他的指尖有多轻柔,他的内心就有多舍不得。

    安爵这次没有放任斐华继续下去太久,他慢慢直起了身,然后朝右侧了侧,偏头看向斐华:“斐华,你使劲摸我,该不是嫌弃我了吧?”

    安爵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能把一件正的事情掰弯,把掰弯的事情染上**的色彩。

    斐华微微沉默,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然后他这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格外正色道:“阿爵,到如今你还问我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那都不行。”别看斐华对安爵纵容得很,可是在某些话题上他可是极度的小肚鸡肠、念念不忘。

    安爵什么都能说,但是就是不能说‘他嫌弃他’‘他要离开’等等的话。没错,就是连玩笑都不可以。

    霸道的斐天王自然不可能被抹灭了自己霸道自我的性格。

    安爵嘴角一勾,竟是乖乖点了点头,随即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斐华的胸口。

    现在斐华全身都已经湿透了,加上他穿着衣裤,而上身恰巧不巧的,正是一件白色内衬。如今这白色衬衣被这么一打湿……

    说实在的,后果挺严重。

    斐华纤细的身板被完全勾勒了出来,这两个月来,他又瘦了许多,如今加上这衣服的贴身效果……

    说实在的,即便是格外难得没有此刻没有对斐华起什么吃的念头的安爵,现在都忍不住地想要奔过去。所以他赶紧伸出一只手臂,陡然将斐华暧昧地圈禁起来,然后低头对着他的肩头略作用力的咬了咬,紧接着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斐华的肩头。

    安爵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和可怜巴巴的:“我说斐华,我好可怜啊,腰部使不上力气……不然,我一定要把你吃了……”说着,安爵的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了,他快速地从身后贴在了斐华的臀上,然后坏坏地捏了一把示意。

    斐华身子一僵……说实在的……被捏屁股……他这一生,还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不过嘛……有些事情总是得看对象的。

    斐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这才也伸出一只手臂揽住了安爵,他对安爵的退让从来都像是无底线似的:“阿爵……那你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给你……”

    女人诱惑男人,常常说——你要么?

    而男人诱惑男人——我给你,这绝对也是一句极具力量的话。

    安爵的眼睛顿时就亮了。不过里边儿的光彩却无人可以探测究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繁若形成。

    他拉起斐华的手,轻轻在他带着戒指的手指上吻了一下:“好。”

    ------题外话------

    这两天很忙,更文的时候都很晚,见谅~嗷,困死我了,写了好多火星语出来,害我又删了……

    领养中米有黎昕家大灰狼,这厮现在还没出来呢,嘎嘎,我决定我要了,哦耶,谁让你们没反应,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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