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相如派出的第二路大军已经由疆域秘密出发,由北往南,一路南下意欲从各个官府衙门强行夺取兵力,扩充势力,铲除异己。

    大军一路上如狼似虎,所到之处,一些地方小县衙无不被强行征兵、强掳钱财,就连衙门里的衙役也都被强行拉进了大军队伍中,各地的地方官员无不叫苦连天。

    念相如的十万大军一路南下分别直抵河南、西安、浙江。前往西安的军队中,为首的正是念相如的心腹大将李元长,是个阴险狡诈、喜欢阿谀奉承的小人,生着一副凶残的外相,仗着有一身蛮力喜欢在军营里耀武扬威,那些对他稍有不从的士兵,要么被他以军法处以极刑,要么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那些士兵个个对他敢怒而不敢言,再加上他喜欢在念相如面前邀功请利,因此颇得念相如的赏识,故而得了左副将一职。

    如今,当李元长率领四万大军踏进河南洛阳这座繁华多金的都城时,贪婪的神色早已显形于色,一双鼠目更是不当份的东张西望,并不时抓住过往的几名商客逼问洛阳城的官商分布情况。待他了解清楚后,阴险的大笑着说:“兄弟们,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走,随本副将往开封府进军。”说话音,李元长大手猛拍马腹,带着几千骑兵与数万步兵威风凛凛的一路前行,周遭的老百姓被这声势浩大的兵马吓得纷纷逃窜,整个洛阳城被一片惊恐笼罩着。

    不到半日,李元长带着数万训练有素的士兵挺进了开封。开封府尹曹府尹却是早已领着一队随从在离府衙不远的大待上夹道相迎。看见李元长远远骑着高头大马跑了过来,曹府尹赶紧迎上前去,恭声道:“下官在此恭迎李副将多时。李副将率领众多精兵强将远道而来,想必是辛苦万分。下官已备好薄酒,不如请李副将随众位大将先行歇息片刻再作安排?”李元长哈哈一笑。满意的点头称道:“好,曹大人不愧是念大人钟意之人,做事这么合本副将的心意。来人,传令下去,所在大军就地扎营,明日一早赶路。”

    一时之间,密密麻麻站列成数队的士兵分成数不清的组列,在开封最繁华的几条大街上扎起了营篷,而开封府衙的老百姓则各自家门紧闭,不敢出门半步。

    李元长带着二三十名将士跟着曹府尹进了开封府。看到府衙大厅里摆满了数桌丰盛的酒席,李元长毫不客气的挥挥手,霸气十足的与众将士围坐了上去。冲着曹府尹喊道:“曹大人,赶紧送上好酒好菜,兄弟们吃饱了要好好休息,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

    曹府尹笑着说:“好好,李副将少安勿躁。这就上酒菜,这就上酒菜。”说着,招招手,几名青衣小厮端着一盘盘酒菜鱼贯而入。一会儿功夫,各个酒桌上摆满了沁香扑鼻的美酒与各色膳食。

    李元长猛喝了几杯烈酒、吃了几块大肉以后,哈哈大笑着说:“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咱们今日可以不醉不归啊,哈哈哈。”

    众将士一听。纷纷像豺狼般的扑进了酒池肉林。此起彼伏的推杯换盏声与荒诞的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数十名将士足足喝了三四个时辰,从晌午一直喝到天黑,直喝到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喝到昏迷不醒。

    看到李元长歪歪倒倒的站起身来。曹府尹赶紧迎上去扶着他,笑问道:“李副将好酒量。不知下官今日招待有何不周之处吗?”

    “曹大人……真够意思,真是好酒、好酒啊!本副将许久未曾喝过这样的好酒,更不曾如此开怀痛饮过!好,很好,待本副将回去以后,定会在念大人与念将军面前替曹大人美言几句,呵呵。那个……本副将想去方便方便,烦请……烦请曹大人带个路。”李元长说完,整个人便靠在曹府尹身上。

    曹府尹将李元长架在身上,正欲带他走,一名青衣小厮走过来,盯着曹府尹轻声说道:“大人,让小人带李副将去如厕,大人先回房休息,剩下来的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吧。”青衣小厮指着一旁站立成一排的下人说道。

    曹府尹看了看小厮,点点头,将李元长交给了小厮,转身回了书房。

    几名小厮相视笑着点点头,走上来前将一群酩酊大醉的将士带了下去,将他们身上的盔甲与武器一一卸下,全部关在一个幽暗的铁牢里。做好这些,为首的一名小厮摘下头上的发帽,露出了一张英气飒爽的笑颜。

    次日,当李元长晕晕沉沉的睁开双眼时,却见曹府尹正笑眯眯的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看到李元长醒来,曹府尹笑着说:“李副将昨日好睡呀,这一觉睡了足足一天一夜呢。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李副将才醒过来,下官可是久等了啊。”

    “什么?本副将睡了一天一夜了?怎么没人叫醒本副将?本副将的那些兄弟们呢?他们可醒了?快让他们来见本副将。”李元长说着便急急的掀开被子想下床来,却不曾想深身软弱无力,连握着被子的双手都无力的发着颤。

    “这这这……怎么回事?本副将怎么全身乏力,身上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绵软,怎么会这样?曹大人,速速去请个大夫来为本副将看看,快去。”李元长慌乱的说道。

    “李副将,依下官看来,副将您是喝多了。昨儿个您一连喝了几壶陈年烈酒,才会睡的这般深沉,想必是这个原由才会头晕体乏的吧。”曹府尹仍然笑语盎然的说着。

    李元长想了想,又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却又突然提高音量说道:“曹大人,本副将是奉念将军与念臣相之令,到各地方官府借揽兵力,以平乱域外鞑子的野心与战乱。希望曹大人能以大局为重,将开封的兵权交给本副将带往皇城。本副将的兵印在此,曹大人该不会不从吧?”李元长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面金色的大印。亮在曹府尹的面前。

    曹府尹笑呵呵的点点头,躬身道:“下官遵命。念大人与念将军有令,下官不敢不从。请李副将稍等片刻,待下官将兵印交与李副将,再随李副将去调遣兵力。”说着,曹府尹轻轻的退了出去。

    李元长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之间,被一阵刺痛感惊醒,定眼一看,七八名手持长剑的蒙面人站在床边。两柄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指向自己的喉间。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行刺朝廷命官,你们知道本副将是谁吗?本副将是……。”

    “管你是什么人,你是当朝宰相又如何?别以为外面有军队把守就了不起。到了咱们哥几个的手里,你这颗向上人头就是皮球一个,咱想踢到哪儿就踢到哪儿。哈哈。”一名蒙面男子豪爽的大笑道。

    “你们……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们劫我是想要财?没关系。想要多少,你们尽管开口,开封府有的是钱财。只要你们不伤本副将性命,要什么,本副将给什么。”李元长紧紧握着颈边的刀锋,颤声说道。

    “咱哥几个对钱财不感兴趣。咱只对罕见的宝贝有兴趣。你倒是说说,你身上可有啥宝贝,若是有。兴许能饶你一命,若是没有,咱就把你的这颗脑袋当球踢出窗外了。”蒙面汉子不怀好意的冷笑着说道。

    李元长缓缓的伸出右手擦了擦额上的汗,依稀感觉到有液体顺着颈间流了下来。心里一慌,连忙说道:“有。有。本副将……本副将身上有一面大印,是纯金打造的。能号令外面数万名士兵,真的。”

    蒙面汉子相视对望一眼,一名手持匕首的汉子问道:“一面大印能有这等能耐?不就是黄金铸造的吗,你当我们哥几个没见过世面啊,敢诓我们?”说着,轻轻拉动一下手中的匕首,直听到李元长一声惨叫。

    “好汉别动怒,本副将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看,你们自己看看这面大印有何不同。”说着,李元长急急的从怀中掏出了那面大印递给大汉。

    “大哥,你拿这面大印出去试试,看看这狗官说的是不是真的。”手握匕首的男子向身边一名高个大汉说道。

    “好。不过,我们先喂这狗官吃颗断肠散,让他不敢骗我们,再解决外面的大军。”大汉说着,塞了一颗黑色的药丸给李元长吞下,再封住他的穴位,众人转身出了门。

    开封府衙大厅内,曹府尹看到七名大汉走进来,连忙迎上去问道:“雷帮主,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可否取到大印?”

    为首的大汉揭开面巾,露出一脸的虬须,却正是震雷帮的雷帮主。只见他笑呵呵的说道:“这个狗官,朝廷白白供养了他这么多年。不过这样也好,容易被我们拿下。曹大人请看,这面大印可是率军的大印?”

    曹府尹接过大印一看,惊喜的说道:“正是。这正是我朝的率兵大印。”

    雷帮主朗声笑道:“很好。曹大人请随我们出去,将王爷的官印与这面率兵大印给外面的大军看看,让他们随我们同去守护皇城。”

    众人点点头,退提身上的夜行衣,整装后高举着大印大踏步走出府衙。

    落日的余辉下,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帐篷显得格外肃穆、庄重。曹府尹招来一名士兵,在他耳旁细语了一阵,士兵赶紧跑了开去。不一会儿,大街上吹响了急促的集集号,所有的士兵迅速的跑到宽敞的大街上自觉排成无数个整齐的方形队伍。

    曹府尹高举着手中的率兵大印与耶律成的官印,高声说道:“众将士听令:本官奉御亲王之命,在此惩办佞臣李元长及部下大将,并重新取回率兵大权。王爷有令,让震雷帮雷帮主持大印率领大军直赴皇城,确保皇上的安全与皇宫的安危。”

    前面的一拨方形列队齐刷刷的跪地叩拜到:“皇上万岁万万岁,御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后面紧跟着一个又一个方队排列有序的跪地高乎着同样的话语,声声震憾响彻云霄。

    雷帮主与曹府尹相视会心的一笑,再回头看向远远成群跪地的黑影与隐隐传来的阵阵高呼声。

    次日一早,雷震天带领帮中弟子与江湖上数百名英雄好汉,率领大军直奔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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