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只是稍作了摆设妆扮,其他的一切照常,并没有刻意的去摆设的多隆重。

    本来说是午时道的。

    大臣们都在勤政殿门口站着。

    可是直到申时都没有见到北宋的马车。

    大臣们一个个站的累得饿得脚步不跌,可是李从嘉和周嘉敏也在勤政殿坐着,没有用午膳,所以大家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陪着皇上皇后就这么等着。

    眼看着日已西下,差不多已经是日沉之时了。

    才听到宫门口传来了轰隆隆的马车声。

    小顺子慌不停蹄的跑上了殿来,禀报道:“皇上,皇后,来了,来了——”

    这一声,不仅是李从嘉和周嘉敏,也是站着的大臣们期盼了已久的。

    等迎接完了北宋的王爷赵匡义,大家伙儿就可以该散的散了,该留下的留下了。

    至少不用这么干站着了。

    马车却驶的异常的慢。

    跟徒步走差不了多少。

    这个赵匡义,怕是在考量李从嘉和众大臣的耐性了,真是无聊透顶,周嘉敏心中暗暗骂道。

    北宋的来使队伍倒也是浩浩荡荡,两辆华丽的马车后面,跟了不多有五六百名侍卫。

    这次来赵匡义和石守信,本来就是两员武将,用得着带这么多的侍卫吗,来个三五十个已经够多的了,这赵匡义倒好,一下子带了这么多人,再加些,都能抵得上勤政殿的侍卫了,这不是摆明了是炫耀吗。周嘉敏横了一眼那马车,慢悠悠的随李从嘉站了起来,携手往外走去。

    待,马车停稳。掀开帘子,赵匡义便一跃下了马车,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点不似来使,倒更像是太上皇,对迟来了这么久一点愧疚之意也没有。

    不过像他们马车行的那速度,没到半夜三更来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石守信倒是平易近人了许多,上前来,便俯身给李从嘉和周嘉敏作了一个揖:“末将见过南唐皇上,皇后娘娘——”

    “石将军不必多礼——”李从嘉忙客气的扶起了他来。

    “末将一行因为路途颠簸。所以来晚了,还请皇上见谅——”石守信又俯身道。

    “石将军严重了,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饿了吧,朕为你们准备了晚膳,快请进来用膳吧——”李从嘉反身扬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赵匡义的眼睛一直盯着周嘉敏,看得周嘉敏浑身毛毛的,自从上次在北宋皇宫那件事情以后。自己看到他都是避而远之,偏偏这一次有多不过去,只好别过了脸去,假装没看到。

    石守信似乎也察觉到了赵匡义的异样,忙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王爷,您可是答应过皇上不能贪色的——”

    赵匡义却故意扬高了声音:“我又没有贪色药手回春。只是随便看看嘛,像南唐皇后这样的美人儿,不多看几眼岂不是可惜了?”

    这话说的走在前面的李从嘉和周嘉敏都是一脸的囧态。

    就连跟在身后的大臣们也跟着小声的窃窃私语了起来。

    大抵是说些关于周嘉敏在北宋的流言蜚语。

    好不容易熬到走上了龙榻。那些大臣们都纷纷落座了,那些流言蜚语才渐渐止住了。

    可是赵匡义的色迷迷的眼睛却依然盯着周嘉敏看。

    周嘉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希望他能稍微收敛一点,可是赵匡义的眼神却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一双眼竟在她姣好的身姿上肆意的游走了起来。

    周嘉敏怒不可遏,但又拿他没有办法。便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不去看他。

    “王爷和石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来,朕敬你们一杯——”李从嘉举起酒杯,道。

    石守信和众大臣们都一饮而尽,而独是那赵匡义,捏着酒杯,玩味的撰着,也不喝,依然望着周嘉敏,笑言:“难道皇后娘娘就不敬本王一杯吗?”

    李从嘉听着脸上都有了些许的怒色,周嘉敏更是气得脸都白了。

    李从嘉毕竟是皇上,赵匡义是客人,自己实在不好在这种诚发火,便收敛了怒色,望了一眼周嘉敏道:“皇后,你也敬王爷和石将军一杯吧——”

    周嘉敏无奈只好端起了杯子,道:“本宫敬王爷和石将军一杯——”

    赵匡义却仍然不喝,玩世不恭的望着周嘉敏道:“本王是想请皇后娘娘单独敬本王一杯——”

    赵匡义的得寸进尺让周嘉敏实在是忍无可忍,想要发作,却被李从嘉给按了下来。

    赵匡义扬声笑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还真是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收敛一下,实在是有失大雅了啊——”

    说罢,众大臣的脸一下子全都臭了下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周嘉敏的杯子落在半空,也不是如何是好。

    “那皇后娘娘,你就单独敬王爷一杯吧——”李从嘉给周嘉敏使了个眼色,道。

    周嘉敏无奈,只好又举起了杯子,道:“本宫敬王爷一杯——”

    赵匡义的脸上这才扬起了玩味的笑意:“美人敬的酒味道就是不一样,既甘甜又爽口——”

    那**裸的话语,让李从嘉周嘉敏和在座的所有人听了都很不是滋味。

    周嘉敏则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才好。

    “王爷和石将军远道而来,朕为二位准备了精彩的歌舞表演,为二位助助兴——”李从嘉笑着拍了拍手道:“来人,上歌舞——”

    “多谢皇上的一番美意——”石守信低首致谢道。

    首先上来的,便是由南唐后宫的舞姬表演的舞蹈——霓裳舞衣曲。

    一曲作罢,赵匡义却叹息了起来:“这霓裳舞衣曲乃是唐玄宗的宠妃杨玉环所创,舞着定然要像杨贵妃那样倾国倾城,绝色无双,刚才那舞女虽然也有些姿容,但是与我们貌美如仙的皇后娘娘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了啊——”

    赵匡义顿了顿又望了一眼周嘉敏道:“本王听说南唐的先皇后极善歌舞,一曲霓裳舞衣曲惊动天下,她已仙逝,本王自是无法一睹先皇后的舞姿,不过本王听说皇后娘娘乃是先皇后的嫡亲姐妹,那想必皇后娘娘的舞姿也一定倾国倾城吧——”

    周嘉敏听着肺都要气炸了,这赵匡义不是在存心找自己的茬子吗?

    虽然姐姐精通音律,极善歌舞,但是自己确是一点也没有遗传姐姐啊,别说是跳舞了,就是弹个琵琶,抚个琴什么的,自己都不会啊,平日里,自己跟皇上,也都是博弈嬉戏度日的,宫里摆设的那些曲谱乐谱什么的,自己也连看都没看一眼青神传。

    “王爷过奖了,只是嘉敏自幼便不善歌曲舞蹈,并未得先皇后的半点真传,不仅不会跳舞,就连弹琴都不会呢——”李从嘉忙谦逊道。

    “皇后不善歌舞,又不通音律,那如何能配得上皇上这么千古才子呢?”赵匡义恭维道。

    “王爷过奖了,朕只是略同一点诗词歌赋罢了,哪里敢称得上是什么才子呢?”

    “哎——”赵匡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那看来这南唐才子佳人皇帝皇后的美名都是浪得虚名了啊——”

    李从嘉被他说的一时语塞竟答不上话来了。

    赵匡义又略带挑衅的望了一眼周嘉敏:“难道是皇上怕我们看了娘娘倾城的舞姿,对娘娘会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才故意推说皇后娘娘不会歌舞的?”

    赵匡义**裸的话语,让周嘉敏不觉面红耳赤,羞得低下了头去。

    “王爷误会了,朕怎么会因为这种原因而不让皇后给大家献舞呢,确实是嘉敏不善歌舞,才不好意思让她在大家面前出丑罢了——”

    宰相周宗见李从嘉的话很难说服赵匡义,便接上了话来道:“王爷,皇后娘娘的确是自幼不思学习歌舞,所以才会至今都不会跳舞的——”

    “你是——”赵匡义傲视了周宗一眼。

    他堂堂的王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周宗就是当朝的宰相呢,况且就是看周宗所坐的位置,也可以看出他的身份来了啊。

    石守信道:“王爷,这就是南唐的宰相周宗周大人啊——”

    “哦”赵匡义点了点头道:“原来他就是南唐赫赫有名的两位美人的父亲啊,失敬失敬——”

    这一句却是说的周宗在众大臣面前颜面无存。

    而赵匡义却得意的望了一眼周嘉敏:“难怪南唐两位皇后都生的如此美貌,原来是有这么品貌非凡的父亲,难怪白居易的长恨歌里面会有这么一句,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了——”

    赵匡义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诋毁父亲嘛,周嘉敏实在忍无可忍,怒瞪着赵匡义道:“王爷,家父在姐姐和本宫还没有入宫之前就已经是宰相了,又如何会有不重生男重生女之说呢?——”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裙带关系自古有之,宰相大人能稳稳的坐牢这宰相之位,也多是得益于两位绝色佳人吧——”赵匡义横挑着眉望着周嘉敏也毫不示弱。

    周嘉敏恨得牙痒痒的,却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发作,只好先忍了下来。

    歌舞声响起,众人的心思却全不在这歌舞之上。你瞅我,我瞅你的全都注视着赵匡义和周嘉敏两人的神色,似要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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