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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韩韬左知遥、盛翀许飞会师在一起,吃过饭一商量,干脆回盛翀住的酒店打麻将去了。牌桌上各种和谐,只是局部气氛有点儿反常:盛翀趁左知遥不注意看他一眼带着怜悯,左知遥抽空偷瞄下盛翀眼神说不出的诡异。许飞和韩韬看在眼里谁也没点破,由着他们“眉来眼去”,韩韬本来就不多话,许飞更是面瘫。这俩人就拼命的捞钱,尤其许飞,连做了五把大牌,赢得三个人脸都绿了。不用说许飞是高手,可是盛翀不行啊,这么两两互补,最后一算筹码竟没什么大输赢。

    散局的时候韩韬在路上就诱供了:“遥遥,盛翀得罪你了?你怎么总看他?”

    左知遥自从前天拒绝和韩韬过年“伤害”了韩韬后,再对着韩韬就说不出的愧疚心疼。他此时正处在伏低做小的状态,所以见韩韬问,一点儿没犹豫,立刻就给王子先卖了。

    韩韬倒是不意外,作为出色的外形党,许飞从来不缺爱慕者,盛翀就更别提了,mox的脑残粉向来都是以万计。只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这也是个出色的外形党,那么有没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挖墙脚呢?

    “王子先也是同?看不出来啊。”

    “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左知遥想到王子先那一脸春\色,不禁抖了抖。

    韩韬把人搂过来,吩咐司机把暖风再开大点儿。

    左知遥乖乖窝在韩韬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韩韬摸摸他的头发,嘴角的笑容温柔又温暖。

    尽管觉得有些辜负韩韬,但左知遥还是在小年第二天离开了海城。他虽然走的任性(栾叔的比喻),却没有拒绝韩韬的安排。拨了架私家飞机随他调遣,连保全组都多带了一队。到了仰光也没去住凤凰那里,而是住在了上次他和韩韬重逢的庄园——至此左知遥才知道,那里竟然有韩韬的股份。

    在缅甸的日子过的飞快。左知遥除了带着银根和凤凰聂长风喝酒,就是去各个知名会所寻欢作乐。除夕那天,还去赌场玩了几手。和他对赌的是个中年人,赌大小一千美刀起的盘子,左知遥输了三十万。

    当助理把这件事夹在日报里,例行公事地报告给韩韬后,韩韬就在晚上的电话里嘱咐左知遥,缅甸的黑盘口很多,赌钱要找暖场,别去生僻的地方,听银根的话。

    左知遥犹豫一下,就跟韩韬说,他是故意去输钱的,那中年人是他爸,他弟左识远也过来了。

    韩韬在电话里轻轻地笑了,说,宝贝,我很高兴。

    那笑声透过话筒传到左知遥耳朵里,让他莫名就耳根发热。

    “笑屁啊!神经病!”左知遥挂断电话,转头问银根:“都安排好了?”

    银根说:“放心,一切妥当。”

    左知遥眼睛放光:“走,去看看!”

    吴森醒来时,四周一片黑暗。他渴得要命,刚想翻身找水,却发现手腕被禁锢住了,一点儿都动不了。紧接着,腿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那种疼好像无数钢针一起扎的一样,瞬间让他大叫出声。

    他叫声刚起,周遭猛然大亮。白炽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眼看看环境,只看了一眼,立刻“啊~啊~啊~!!!”地惊叫起来。。

    聚光灯把室内照的亮如白昼,墙上一溜儿匪夷所思的刑具,角钢把天棚切割成井字,黝黑的锁链从角钢上笔直垂下,锁链的尽头赫然倒吊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血还在一滴一滴地从他身上滴落,他的正下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浓稠发污的血顺着水泥地的细痕一直蜿蜒到吴森身旁,像催命的触手,那人无声无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谁?谁啊?”吴森抖着声儿,都快哭出来了。纵使他再胆大妄为也知道这绝不是朋友间的玩笑了!此刻他浑身上下只剩条内裤,正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捆着,蜷缩在地当间。也不知那绳子是怎么捆的,他手肘、腰、腿完全着不上力,竟是想挪动半尺都不行。

    吴森蹭着,唉唉叫“救命”,拼命用脑袋使命往后头拱,妄图离那血线远点儿。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咣当一声开了,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来。

    吴森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个男子。这俩人个不高,皮肤黝黑,穿着窄背心,露着生铁般的肌肉。其中一个拍拍吴森的大腿和屁股,对另一个说:“不够紧。”

    另一个点点头:“年纪也大。咱们都看不好,king主人就更看不上了。”

    “别把话说死嘛!”门口暗处,一个声音慢慢悠悠地响起,“这是个有意思的。他老子可是华国某大市的土地爷,他是被捧着长大的,这样的人格外受不了委屈,现场□什么的保准吸引人——怎么样?king,赏个脸亲自验验货?”

    另一个声音“嗯”了一声。这是个很磁性的声音,可是就这一声,就让人骨子里犯寒。

    吴森打了个冷战,闹不清是被绑架了还是被寻仇了。走廊里又走进来两个人,吴森瞪大眼睛,确定他一个也不认识。

    “你你你你们是谁?”吴森抖得厉害,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不怎么样。”磁性又冷漠的声音响起,这个叫king的男人一身皮装,看吴森的眼神就像看垃圾。

    另一个人大约三十多岁,身穿唐装,摸着下巴皱眉:“真就没一点儿用?喂,吴森,你也争争气叫几声,叫的好了说不定还能让king收了你,留你一条命,要是再这么废物,除了死可就没第二条路了!”

    “你、你是谁?你们要钱吗?我家有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你们放我走……”吴森说着说着眼泪鼻涕都下来了,呼在脸上分外难看。

    king连看都懒得看他了。唐装男人:“尼玛真没用!得了,king,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随便给个手艺钱,这个货就给你了——再不济做肉馅也是好的,好歹他还年轻。”

    “不不不不!”吴森吓得不会哭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什么都行,千万别杀我……”

    唐装男人一记窝心脚让吴森闭嘴,蹲□,看了他一会儿,露出怨毒恶意的冷笑:“怎么样?吴大公子,你也有今天?你们家不是横吗?不是牛逼吗?再横啊,再牛啊!你这么牛逼的人物怎么能怕死呢?你放心,在你死之前,我会给你好好安排即兴节目的。”

    吴森长这么大从未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想求饶想呐喊想快点儿从噩梦里醒过来,可是偏偏牙齿打颤,咯咯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装男人和king往外走,king对那两个壮汉说:“把三零七放下来,晚上还要用他,这时候把血流干了,观众会倒胃口。”

    壮汉恭敬地答应一声,等唐装男人和king出去后,把那倒吊的男人放下来,也出去了。

    只剩他一个了,吴森松了口气。紧接着就被疼痛和想象淹没了,冷汗热汗交替登场,一会儿盼着家人发现他失踪了来救他出去,一会儿又想到自己每年过年都是和狐朋狗狗出去乱晃,十天半月不着家,可能自己死透了成了肉馅家里人都发现不了。又不知过了多久,吴森只觉得比一辈子还要长,铁门再次打开,进来四个壮汉,两人一个把他和那昏迷不醒的人一起抬了出去。

    吴森出去就被蒙了眼睛封住了嘴,壮汉一路抬着他,等他再见亮时,发现已经到了一个类似演艺大厅的地方。舞台上拉着红色的帷幔,显然表演还没开场。一楼大厅坐满了人,而他则是在二楼包厢的桌子上。

    “看看,明天这就是你的主场。不错吧?万众瞩目。”那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吴森立刻吓的不会动弹了。

    “看看吧,好孩子,今晚不但有现场表演,还要处理一个逃跑的奴隶哦!你别怪我狠心,你爸不是人,你舅为了几间房子逼得人家破人亡。我想来想去,杀了他们都太便宜了,只有弄死你,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才能解恨呢——好孩子,别怪我,下辈子投个好胎,别跟着这种爹了。呵呵,不过你也不亏了,跟着你爹,你也没少作威作福。”

    吴森嘴还被封着,除了呜呜再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开始了,好好欣赏吧。”

    这里显见着是一家□俱乐部,一连三场的□表演把现场气氛推向了□,最后在处决逃跑奴隶时,达到了顶峰。

    吴森看的清楚,那个被压着跪在台上的奴隶正是和他关了大半天,一起被抬出来的满身是血的人,此刻他身上的血已经被弄干净了,不知被使了什么手段,一扫刚刚的半死不活,整个人都极度亢奋,几次试图摆脱身后的壮汉站起来,却被更加无情地压倒在地上。

    主持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有一个宽袖白袍的蒙着脸的男人出现了。男人肩上蹲了一只肥硕的猴子,他们的出现令现场鸦雀无声。白袍男人没说话,一摆手,压着奴隶的壮汉放开奴隶,鞠了个躬恭敬地退到一边。

    奴隶立刻从地上弹起,发出奇怪的嘶嘶声,奋力往前窜去。就在他刚跳起来的一刹那,白袍男人动了。一只链子锤从他袖子里飞出去,直取奴隶的太阳穴,一招就把奴隶砸到了地上。他肩上的猴子嗖地蹦到奴隶身上,寒光一闪,一爪子拉开了奴隶颈上的动脉,血飙出来老高。这还不算完,猴子翻身跳到奴隶的肚子上,腾身而起又重重落下,每踩一下,奴隶的脖子上就涌出一股血……

    吴森彻底昏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只会说两句话:“别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我都听你的……”

    “你看他能听话了吗?”左知遥问凤凰。

    凤凰捂住眼睛:“能了,只不过阿弟啊,他都吓傻了,还能有用吗?”

    左知遥微笑:“当然有用了。好了伤疤忘了疼,这种废物,只要好吃好喝的养几天,在温柔乡里打个滚儿,用不了多久就会把这一切当噩梦忘了的。”

    “啊?那你大费周章弄这个干什么?”先是透过唐人街坤爷的路子找到了这家会员制的俱乐部,又知道了俱乐部近期处决逃奴的具体时间,还要了张那奴隶的照片,立逼着凤凰找善于做伪装的邋遢小老头给做了个类似的假面——其实如果吴森够冷静够细心,就会发现和他关到一个屋里的“奴隶”与处决的奴隶长相上还是有差别的,可惜他当时恐惧的情绪大于一切,而无论是在牢房里还是在舞台上,他都没胆量仔细打量——又借着□奴隶的说辞在俱乐部定包厢看了一晚上演出,废了这么大劲,难道就为了诳一个废物入彀?

    “你别小看废物啊,有些人往往相信废物的话,就因为他们觉得废物是绝对骗不到他们的。”

    “……有道理。”

    “走,换上衣裳,再见见吴森去。”

    “哈,阿弟,你穿唐装挺好看啊,就是脸太老了啊,可惜啊可惜……”

    “谢谢,你穿皮衣也很好看……”

    吴森没想到还有活着的机会,他张着嘴瞪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唐装男人:“就……就这么简单?”

    唐装男人抄手站在门口,一脸漠然。

    吴森寻求确定似的,把希望的目光投到仍旧一身皮衣的king身上。king冷冰冰的说:“不乐意?没关系,即使你不乐意,我们也能找到更好的人选。晚上……”

    “我乐意我乐意!老大……两位,真的只要我去帝京跟韩林说海城百里崖要建军港,你们就放过我了吗?”

    “你也可以不说。出了这个地方,海阔凭鱼跃,你尽可以逍遥自在。”唐装男人一字一顿,“但是你记得,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来你一次,就有手段弄你第二次。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隶,逃奴的下场,如果你不记得了,我可以帮你温习一遍……”

    “我知道我知道!您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要尽量自然地。”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说……就说我是在我家偷听我爸说的。”

    “韩林精的很,他凭什么相信你?”

    “我……我……”

    “你和韩韬的姘头左知遥有仇,因为他,你被你爸收拾的很惨,还被朋友们瞧不起。你想看着左知遥倒霉。”

    “哦哦……”

    king大喝:“哦什么?”

    吴森一哆嗦,立刻说:“我想让左知遥倒霉——尼玛的这个丧门星,遇上他我就没有过一件好事儿啊……在学校他和我对着干,毕业了他还欺负我……害我被我爸打被我妈关……”吴森似乎忽然找到了发泄的渠道,一边大骂左知遥,一边呜呜地哭起来。不过这次的哭,是有了劫后余生发泄的成分的。

    唐装男人和king互相使个眼色,相继出去了。

    “安排人送他回去。”左知遥撕掉脸上的伪装,对门口的银根说。

    银根答应一声,另一次的保全组长却欲言又止。

    左知遥对他温和一笑:“你跟着回去,见到老板可以如实说。但不要让其它人知道,明白吗?”

    保全组长松了口气:“明白。”

    凤凰伸了个懒腰,哥俩好地勾上左知遥的脖子:“走吧阿弟,银根,喝酒去!浪费大好的时光,净他妈穷折腾了!”

    银根说不去了,不看着吴森上飞机他不放心。凤凰就更不松开左知遥了,很怕他也借口搪塞。

    “哥,别拽……换完衣服再说……”

    “换什么换!多帅啊!唔,我觉得我这一身也挺酷的,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处死逃奴的手法是十六世纪前欧洲的锤刑。有些刑法很残忍,不古今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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