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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海城的冬天罕见的冷。不独是海城,整个华国都在面临着百年难得一遇的冷冬。一早上起来左知遥就觉得屋子特别亮,待走到窗前一看,整个世界居然银装素裹!

    “我去!老韩,下雪了!”左知遥刷地拉开窗子,北风夹着雪花就扑了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气,凌洌的空气扎进肺里,直觉神清气爽!

    “嗯?”韩韬睡意正浓,支起胳膊看一眼,然后就精神了。披上睡衣下床,捞着被子从背后裹住左知遥。左知遥只穿了条内裤,这一会儿吹得胸口冰凉。

    海边纬度偏高,虽然也下雪,却是很少下这种连天扯地的鹅毛雪。“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那说的不是海边。俩人裹着一床被瞧新鲜看了一会儿,韩韬拉上窗户,抱着左知遥蹭蹭,打了个哈欠。左知遥把他打发回床上,自己换衣服出门。

    下雪天,左知遥没去外头晨练,只在露台活动活动,打了趟拳。冬天露台是封闭的,落地玻璃墙外大雪纷飞,他一套拳打的行云流水,收住势,才发现韩韬倚在门边看他。

    左知遥笑了,一扬下巴亮了个相:“帅吧?”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身材颀长挺拔,忽略脸上那得意的欠扁表情,当真是玉树临风。

    “帅。”韩韬从善如流,对左知遥勾勾手指。

    左知遥哼一声,蹭了下鼻子,踱着方步慢悠悠过来。韩韬有熬夜的习惯,一般这个时候都在补眠。左知遥一点儿没有搅了别人清梦的自觉,还讽刺人难得起早,示意他有事儿说事儿。

    韩韬掐住他的脸,左看右看,挑了块儿顺眼的地方亲了几下,说:“快过年了,我还要去帝京一趟,你那边能抽出空儿来吗?把家里的年礼理一理。”

    左知遥嘴角一抽,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韩家的正经亲戚不多,但世交故旧不少。有些关系只要场面打点到位就行,有些却是要着力用心才显得有诚意。以前这些事儿都是韩韬自己忙活,今年多了个左知遥,就想让他接手了。平心而论,这是把左知遥当另一半对待的,但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乐意出这个头。再说,也不能出这个头。

    韩韬问真不管?左知遥很坚定,不管。

    回房间各自洗漱,左知遥冲过澡后,围着浴巾在腰上打了个结,若无其事地说:“老韩,过几天我要去趟缅甸。”

    “嗯?”韩韬放下剃须刀,洗了把脸。

    “我是说……我的意思,你家过年人多,我就不跟着掺和了。”

    韩韬这回听清楚了,眉峰一跳,目光若有实质,几欲穿透镜子般直视左知遥。

    左知遥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笑笑:“过完年回来。”

    “在缅甸过年?”

    “嗯。”

    水珠顺着韩韬的眉毛落到下来,韩韬眨了下眼睛,目光在左知遥脸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他搭在浴巾边缘的手上,停了两秒,拿起毛巾擦脸。擦完脸,挂上毛巾,理了理头发。这些动作他做的慢条斯理,却一直到出去,都没再说一个字。

    左知遥长出口气,活动下太过用力捏的指节发白的手指,稀里哗啦地洗脸。

    雪落了小半天,一直到午休的时候还在下。王子先正在给左知遥汇报工作,却发现这厮心不在焉。

    “老板?”王子先挥挥手,啧啧,“魂丢啦?”

    左知遥放下报告,漠然看他一眼。

    “哎呦我的老板内,您可别这么看我,我慎得慌!”王子先抖抖肩膀,“我说,咱能不板个脸么?我昨天刚宣布下星期发年终奖,你今天就这么个表情,咱正是年底出活儿的时候,这会动摇军心你知道不?你是肉疼那点儿压岁钱还是怎么着?……我跟你说,这年终奖你得给,这帮熊孩子基本都月光,就指着年终奖过个好年呐,你从手指缝里扫扫就有了,给这帮孩子一分,他们面子里子齐全,明年还卯着劲儿的干……”

    “滚!”左知遥对废话党忍无可忍。

    “擦!到底是怎么着啊?”王子先和左知遥混了小半年本性毕露,爆粗口毫无压力。

    左知遥揉揉眉心,吸口气:“说到哪儿了?新年花絮录完了?”

    王子先一撇嘴:“完了。我进门给你的就是小样!”

    “嗯。下个星期我出门,公司的事儿你看着办吧。”

    “哦,去哪儿?多久?”

    “年后回来。”

    “哈?”王子先不可置信地掏掏耳朵,左知遥点点头。

    王子先爆了:“你、你不务正业!”

    左知遥:“那又怎样?”

    王子先怒目而视,然后t t

    春节过后就是情人节,正是《海誓山盟》的黄金时段,节目这么火,作为老板不是正应该绞尽脑汁带着弟兄们多捞点儿金子吗?怎么能说走就走?

    是的,两个月前上马的《海誓山盟》又火了。这是一档策划类节目,副标题叫做“真实的浪漫”,就是帮陷入感性漩涡中的傻x们实现匪夷所思的求婚、破镜重圆的道歉、出乎意料的表白、意想不到的婚礼等等等等一系列脑残行为的综合娱乐节目,总之,就是怎么天雷怎么抓人眼球怎么来。这节目的噱头是由男女其中之一单方面申请的,也就是说,是在另一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开始录制的,最后揭晓真相,往往出人意表。画面唯美情节紧凑,六十分钟的节目,有□有花絮有悬念有爱恨情仇……比电视剧都过瘾,真是想不火都不行——当然,观众不会知道头三期都是编的。

    跟《梦想大富翁》一样,《海誓山盟》先期仍然不被电视台看好。虽然摄制基地的奠基搞得风风火火,但制作节目不是搞慈善,那是有成本跟着的。《海誓山盟》不收取任何报名费制作费,让人怀疑仅靠卫视广告,这个节目能不能收回成本?

    尽管不被看好,但有《梦想大富翁》的底子,电视台还是很给左知遥面子的,时间段不黄金,但也很给力。《海誓山盟》还是签的全权制作。这次的合同有王子先这个专业人才在,条款订的很细。包括植入广告、短信合作、网络平台,方方面面都有了比较规范的细则。就这样,《梦想大富翁》完美收官后,《海誓山盟》粉墨登场。

    这是一个情感速食时代。什么是承诺?什么是等待?你敢和爱人两地分居个一两年试试?没结婚就想离婚,牵手之前先想好分手那天的利益得失,这就是现代人的爱情。左知遥看得很透,越是得不到的越招人爱看,“你爱我我爱他他却爱着傻瓜”、“为了爱奋不顾身”的脑残剧为什么长盛不衰?就因为它虽然脑残,但是能满足人们对单纯的爱情的向往。《海誓山盟》也是这么个路子,它把人们可望而不可即的美好感情用唯美的方式展现在世人面前,更秒的是,它不是故事,都是真人真事儿,有时间有地点有人物,它就在我们身边。

    ——感动!我又相信爱情了。

    这是《海誓山盟》的短信平台和网络评论中,出现最多的句式。两期后,《海誓山盟》登陆娱乐收视排行榜,一个月后,栖身三甲——它彻底火了。

    有了收视就有广告,他们一期节目制作费用不上二十万,可插播十五秒的广告就要三万,一个月以后是八万,一期节目播十分钟广告,尼玛!光是这笔广告费就收入三百万!还有赞助广告,还有网络广告,还有弹窗广告,还有流量分成……广告要谈,节目要制作,王子先忙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左知遥要跑?你还能有点儿责任感不了?!

    左知遥对王子先奔腾的内心世界视若无睹,问:“你觉得新招的总监怎么样?能担起来不?”

    “还没上手,要再看。”王子先挂名是左知遥的助理,干的却是总经理的活儿,事无巨细都要管,苦逼的不得了。但王子先还是干的很来劲儿,一来老板信任能展开拳脚,二来老板年终红利直接分了他百分之十五——是博野整年利润的百分之十五,不是他入职之后开始算的。

    左知遥点头:“看看,如果可用就让他把《海誓》挑起来,你抽出身子把人事这块儿再梳理梳理。”

    “行。不是,你还没说呢,这大过年的,你上哪儿去啊?”王子先心思一转,乐了,探过身子,“丑媳妇见公婆啊?跟那位一块儿走?”

    左知遥一脸不耐烦的把人轰出去,办公室里剩他自己时,他慢慢苦了脸,想到韩韬镜子里的的眼神,心里跟被根线儿扥着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虎哥……失望了吧。左知遥拇指在手机上滑,屏保里韩韬笑意暖暖,那时候他正在看书,左知遥一叫他,他就抬起了头。

    左知遥把电话立在台历边上,下巴垫到办公桌上,手指捅咕屏幕,灭了就按亮。韩韬让他筹备年礼,就是想把他正式带出去,差不多就是昭告天下了。这层意思他懂,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一年来,韩韬没和谁有牵扯,之前的那几个情儿也没再联系。韩韬对他好,给了他的极大的回护和包容。一人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是瞒不了枕边人的。譬如爱人出轨了,另一半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种事,在左知遥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总有蛛丝马迹可循,所谓的“最后一个知道”,不过是事主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一拖再拖而已。现在韩韬摆明车马一层层围绕上来,自己再退,就成变相的拒绝了。

    左知遥叹口气把脸埋在胳膊里。要不……要不,跟他参加新年团拜,正式踏入韩家的圈子?可是那样的话,某些人就不会上套了——不行,还不是时候。他果断掐断这种幻想,闭目思索良久,从抽下里拿出个电话,播出一串号码。

    易飞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潘玉楼吃烧烤。他们的座位临着窗口,年根儿底下,帝都的街头巷尾弥漫着恍恍的热闹气息。潘玉楼一手铲子一手夹子,把熟肉都哗啦到自己盘子里,又在烤盘上铺了满满一层的肉。

    易飞挂断电话咳嗽一声:“小楼,你给我留……”他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寸左右,“这么宽一条烤点儿青菜行不?”

    潘玉楼哼哼一声,塞了一大口肉,咕咚灌口啤酒。

    易飞一咧嘴,替他噎得慌。

    潘玉楼风卷残云的把盘子里的肉吃完,烤盘上的肉也熟了,他把肉胡乱翻个个儿炒炒,再一次用铲子弄到自己的吃碟里。易飞眼疾手快,赶紧铺了一层青菜和菌类。

    潘玉楼这次却不着急吃了,放下筷子,对着烤盘叹口气。

    “少爷,你别叹了行不?我就烤这点儿,立刻,马上,熟了我就不烤了,整个烤盘都给你成不?”易飞单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用夹子灵活地翻着菜,动作又快又流畅。

    潘玉楼动了动屁股,嘟囔:“以前小风都帮我烤好的。我不吃菜他就不让我吃肉。”

    “擦!”易飞被这小委屈的声音刺激的一激灵,“还让不让人吃口热乎的了?!”

    赭梁正是这时候到的,一看易飞的表情他就乐了:“怎么了这是?”

    易飞捂着腮帮子痛苦地别过脸:“蛋疼!”

    赭梁哈哈大笑,勾脖子按住易飞的脑袋一顿扑楞。

    赭梁这人豁达豪爽,爱好的是交朋引类。两个月前他去地坛庙会玩儿,正赶上有个年轻人和人打群架,他站圈外一听,原来是这年轻人发现有个小偷偷游客的钱包,见义勇为了一把,结果小偷一声吆喝出来三四个帮手,要给年轻人点儿教训。虽然帝京出警快,但真要来人也得几分钟,这帮小偷都精着呢,这片儿混的溜熟,这几分钟足够他们发挥了。赭梁眼看年轻人要吃亏,二话没说就加入战团。他这一搭手就好比一个信号,好几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动手了。结果警察到的时候这几个小偷一个没跑都给按住了,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警察态度和蔼地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还给发了根烟,请他回去录个口供,结果小伙子笑眯眯地把烟夹到耳朵上,趁着警察不注意一溜烟就跑了——跑的那叫一个快!

    大伙儿目瞪口呆,警察因为警力不够也没第一时间追上去,唯一跟上了的就是赭梁。赭梁追着他跑了两条街,鞋都跑掉了还直追着个后影。后来多亏帝京交通拥堵,一个红灯把人拦在了人行道上,赭梁才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地表达了没有自己没有恶意。

    “你、你……你跑什么?”赭梁拄着膝盖呼哧呼哧~

    “你……呃追什么?”年轻人一手撑腰一手扶着行道树,呼哧呼哧……

    “我特么……刚跟陪你打完架,你小子……不是东西……没言语一声……就跑……”继续呼哧~

    “谢、谢啦~不跑……不行!老子他妈的进去过……”

    “啊?”

    “啊屁啊?!老子挂号了,进去……说不清。”

    这个答案把赭梁震住了,俩人隔着五米大眼瞪小眼,等气儿都倒匀了,人行道也绿灯了。

    “回见!”年轻人抻抻衣裳,准备走人。

    “草!等等!那个‘英雄莫问出处’,我他妈还就交你这个朋友了!”

    “啊?”年轻人张个嘴有点儿傻。

    赭梁瞬间得意洋洋,这回轮到他骂:“啊屁啊?”

    秋老虎当头的帝京午后,赭梁和易飞一见如故。当天晚上,赭梁张罗了一个大局,把直近的几个哥们都薅出来介绍给易飞认识,其中也包括逃家俩月刚刚被绑回来的倒霉蛋潘玉楼。

    易飞对自己的身世毫不隐瞒,虽然他早洗手了,但当谁问起来还是毫不讳言地讲讲他的师傅。对他来说,养他长大教他手艺的师傅不是什么坏人,他年纪小蹲过五年劳教也不丢人。赭梁的哥们和赭梁脾气都差不错,开始听说易飞这么个出身也一愣一愣的,对易飞的“见义勇为”表示怀疑,易飞一撇嘴,说“他们这帮二半槽子没半点儿规矩,那是一带孩子的女人,伤不及妇孺,盗亦有道懂不懂”?这句话一出来,酒桌上就静了,紧接着就炸了锅,尼玛“侠盗”啊!没什么说的,喝吧!

    一帮年轻人,喝的差不多了就勾肩搭背起来,其中只有一个人一直用一种亮的异乎寻常的眼神盯着易飞,把易飞都盯愣了。这个人就是潘玉楼。

    按说潘玉楼回来就会被关起来?错了。潘老爷子虽然很想就此把这个糟心玩儿捆吧捆吧塞军队去,但又怕孙子这个状态在部队里吃亏。只好退而求其次,先让他多交些朋友,日子丰富多彩了,许就能收收心?不得不说,潘玉楼一手离家出走还是有些效果的。

    潘玉楼太想和易飞交朋友了。确切地说,他太想和易飞学学手艺了。自从回了家,他的东西都被锁起来了,每次出门最少跟俩人,连他上厕所都等在隔间外头。他想,如果自己有易飞的本事,就能再一次远走高飞了。于是,他第二天,就又请易飞喝了顿酒。

    几次三番下来,易飞也知道了他的意图,听他一说和聂长风的事儿,先是直嘬牙花子,后来干脆告诉他死心算了。

    潘玉楼拉着个脸问他为什么?

    易飞说:“你太熊了!先别说你能不能出去,就算你走狗屎到了缅甸,这么丧家犬似的奔过去,都不够给他丢人的!”

    潘玉楼说聂长风才不是这种人,以前他老胖的时候他也没嫌他丢人!

    易飞说:“他不嫌弃是一回事儿,你丢了他的人是另一回事儿——男人嘛,胖瘦无所谓,总得有点儿拿得出手的本事,至不济,也得能护住自己心尖上的人。”

    潘玉楼又拧了,说:“你不教我我就举报你是小偷!你自己承认的!”

    我勒个大擦!易飞大骂:“我他妈还说我是杀人犯呢!说说犯法?!”要不是有保镖拦着,易飞能揍他一顿。

    转头易飞就跟赭梁说了,赭梁也劝潘玉楼:“要不先好好在帝京干点儿正经营生?”赭梁的意思,俩人还在黏糊期,也许过个三两年也就淡了。

    对这个提议潘玉楼以前是绝不会答应的,但这次出去流浪两个月,又在海城被人像货物似的拎回来,多少也明白了权势是男人的资本。被易飞这个“混江湖”的骂了一顿,当时拧歪生气,回去仔细一想却觉得有道理。如论本身实力,自己连个贼都不如。

    可是,干什么好呢?潘玉楼就嘴贱地去问赭梁,赭梁想了半天也没个准主意。对他们这群万岁军的军二代来说,文不成武不就,似乎除了当兵就只有投机倒把一条路可走了。但倒腾什么呢?哥俩又犯了愁。

    没等他们想明白,易飞的买卖倒是开张了。这个偏门出身的小混混在烂面胡同里开了家古玩店,开张那天这群闲的蛋疼的二代们少不得去捧场,进了店里大家伙一致开嘲——尼玛太装逼了!你认识古董吗?

    易飞架着副眼镜,在十一月天气里刷地展开折扇,翘起二郎腿:“你们这帮傻逼!论起看东西的眼力,咱‘老荣门’(黑话,小偷的别称)的认第二,谁他妈敢认第一?!”

    易飞这话里有没有吹牛的成分且不说,反正他的店是干起来了。易飞并不整天坐在店里,他雇了个伙计看着店面,自己大爷似的逛市场溜庙会,自在的让人想套他麻袋。潘玉楼和赭梁一心琢磨弄个来钱快的买卖,也整天煞有介事的“调查市场”,这仨人臭味相投,连体婴似的中午凑一块儿吃饭,下午乱逛,晚上喝酒,然后各回各家。

    这天,仨太岁约烤肉馆聚齐,等赭梁到了之后,易飞宣布了一件大事:他,易飞,要开分店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情忐忑地刷开评论,袍子瞬间赶脚很幸福,万分感谢各位的谅解,不知道说啥好了。

    还有那谁和谁,dabao一伙组团送地雷的,袍子幸福的同时真心有愧啦~

    给亲爱的们说说为啥袍子这么忙吧。袍子在一个集团的小分公司运营管理部打酱油,新领导是总裁办下来镀金的,特别想要成绩。你们能想象吗?现在快五月了,新领导新气象,各种工作归零重置,连去年年末上缴的年计划都要重写,更不要提月计划和月总结了。因为袍子在职能部门,所以相关部门的材料都要汇总到我们这里重新录入,于是这个工作量就苦逼了,真苦逼,袍子黑眼圈很大,昨天下班最早,也九点多了。

    新领导特别有干劲儿,还加了个签到软件,要求每天写工作心得,尼玛——你们没听错,是每天。

    我总在梦想回到小时候,感谢领导实现了我的梦想,让我重温了上小学时写日记的心情。

    以上。

    袍子想起一个段子,说上高中是钱够花觉不够睡,上大学是觉够睡钱不够花,上班了是觉也不够睡钱也不够花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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