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敌人,总会在自己虚弱的时候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屈莽就是孟玉嘉和俺怀佑最大的敌人

    ,人已经追上来了,屈莽离得很远在那冷冷的看着。

    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死了,屈莽毫无表情,他只会在孟玉嘉要逃脱的时候,露出阴笑。然后命令旁边保护他的手下放箭,止住孟玉嘉逃跑的趋势。

    屈莽明明可以直接将孟玉嘉射死,可是他偏偏只看着她逃,逃得很狼狈,然后看着她一点点受伤,一点一点的绝望。

    孟玉嘉杀了两个人,很干脆。

    她逃不掉了,那么她不逃了,能杀一个是一个,总不叫人看了笑话去。

    孟玉嘉又挥出一枪,刺穿来人的脖子,不过他的大刀也划在她的肩膀上。

    鲜血自她手臂下流下来,粘粘的,手微微颤抖,显然这伤势给她造成很大的不便。

    又是一敌挥刀砍过来,又快又狠,这是战场最纯粹的杀人术,这一刀如果砍中,孟玉嘉的

    脑袋就要分家了。

    不过孟玉嘉也不是轻易能死去的,她提起一口气,跃上去,长枪比来人的刀更快,刀掉落在地上,长枪从温热的身躯拔了出来。

    屈莽目光闪动,齐人的话说得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昔日一个弱女,如今也能成长为一位沙场悍将。

    自连栽在这个女人手上开始,屈莽再次小心的一些。

    若是往日的他,见到这样的情况,他非得走上去亲自取这女人的性命。现在他没这么做,便是他谨慎的开始。

    孟玉嘉杀上来的方向是屈莽所在,屈莽冷笑一声,她还打着挟持他的注意,未免太过天真了。

    随着孟玉嘉的靠近,屈莽向后退去,他根本不会靠近百步远。

    眼前越来越迷糊了,周围尽是血腥之气,孟玉嘉这时候看不到屈莽所在,此时她除了不甘心外还有着浓厚的不舍。

    不惧怕死亡,却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不舍。

    到了这时候,她没有找到

    安怀佑,她挂念他的安危,也同样舍不得他。

    这时候,天空传来一声鹰叫,孟玉嘉立即抬起头来,看到天空的黑点,她脸上露出笑容,可是很快为担忧所替代。

    屈莽也明白黑鹰的出现代表什么,他目光沉了沉,手不由得握紧自己的兵刃。

    “去探!”

    当下有士兵领命下去探查。

    屈莽看着原本气力不继的孟玉嘉在这时爆发出巨大的气势。

    他手下只剩下十三人了,屈莽算了算,如果是安怀佑一个人,他虽然受着伤,不过对着有顾忌的安怀佑,想来很有可能成功。

    这样一想,屈莽有些舍不得放弃这次解决安怀佑的机会。

    在屈莽看来,整个大齐天下,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安怀佑绝对居首位,除了安怀佑,对他日后的霸业可以说搬走了最大的拦路石。

    安怀佑武功高明,他若是没有重伤,,或许可一拼。现在他重伤未愈,武功已经打了半折,凭着剩下的士兵绝对不会成功。所以屈莽只能另想计策。

    这个计策,就是让孟玉嘉成为安怀佑的掣肘。

    只要安怀佑有顾忌,所使用的武技绝对达不到全盛的状态。另一方面,如果他杀了孟玉嘉,安怀佑很有可能在悲愤中突破极限,到时他们没有杀了安怀佑,反而会为他所杀。

    “擒住她。”

    屈莽命令一出,刚要杀向孟玉嘉后背的侍卫将兵刃缩回来。

    孟玉嘉气力不继,但是也不妨碍她的思考。屈莽打的注意,她怎么会看不出来?

    当下,孟玉嘉手上动作不停,一边吹着口哨。

    只见天空中的黑鹰突然扑下来,立即掀开一个士兵,孟玉嘉的枪也在这时候刺了进去,敌方又是一人死亡。

    屈莽面色难看,他认为的瓮中之鳖的孟玉嘉竟然还能杀一人,要知道经过这么多士兵死亡,能留下来的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

    “放箭!杀了那黑鹰。”

    谁知黑鹰在两士兵还未搭上弓箭时就飞上了天空,鹰鸣大作,孟玉嘉感觉身上有一股子恶臭,看到衣袖上黑鹰留下的痕迹,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弓箭搭上的瞬间,黑鹰飞上天去,并且传来黯哑的声音。

    孟玉嘉便见远方突然飞来一群不知名的生物,似鸟非鸟,与乌鸦相近,却不是,瘦小之余,甚是丑陋,它们叠叠层层在高空,并且俯冲下来,令人头皮发麻。

    只见这群生物从一处处尸体飞过,所经之处,尸体已经变得不再完整,碎肉鲜血纷飞,令人作恶。

    很快,它们朝着孟玉嘉的方向冲来。

    孟玉嘉和士兵立即停手,纷纷朝着一旁闪去。这群古怪的生物,谁知道它们是不是也会对活人感兴趣。

    两方虽然躲避,不过两条腿的终究没有四条腿快,孟玉嘉和众士兵立即被这群生物包围了。

    在这个时候,毫无气力的孟玉嘉只能勉强横着手臂和手中的枪挡住脸。

    心中惴惴,未想到这群生物只是朝她身侧飞过去,它们并没有对自己产生雕琢意思。

    不过是无数飞过,力量及其强大,整个人无法站直。

    人倒在黄沙上,双眼看着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东西,加上远处一声声惨叫声,让她心惊胆战。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群生物攻击他人而不攻击她,

    等到群物飞过,孟玉嘉身边重新变得空旷。她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这一瞬间,她竟然有些热泪盈眶。

    她看到他的枪刺进了屈莽的胸口,听见屈莽呼吼的不甘,她撑着枪站立起来。

    安怀佑急速奔过来,一把手抓着孟玉嘉的肩膀,然后用力扶起了她。

    “你没事,真好。”孟玉嘉嗫嚅着嘴,最后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安怀佑心中感怀,将人扶紧了,道:“终于找到你那……还好……来得及。”

    孟玉嘉勉强的笑了笑,手摸向他的脸,温热的触觉让她彻底安下心。

    “我们走吧。”

    安怀佑轻轻的点头。

    “我没力气了,你背我走好不好?”

    安怀佑又点了点头,他小心的弯下后背,孟玉嘉轻轻的倒在他的后背山,双手搂紧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后背,慢慢闭上眼睛,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安怀佑感觉到身后人睡着,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随后撑着两只长枪背着心爱的姑娘在漆黑路上寻找回家的路。

    天慢慢亮了,陆续汇集的士兵均未露出丝毫笑容。

    沈昱数了数人数,人还没有到齐。虽说希望渺茫,可是因为人没到齐这个原因让他生出些许的希望。

    “来了……来了……”前面一声大呼。

    沈昱推开挡着他目光的人,一眼望了过去。

    这一眼过后便是狂喜之色,只见十来个士兵拥着一人慢慢走近。

    瞧那衣裳式样和他后背上的人,不是他燕王和燕王妃,又能是谁。

    沈昱来不及细想,便冲了过去,其余的士兵也不由的迎过去。

    “舅……舅!”

    沈昱叫道,他在外人面前,从来就是称呼王爷和将军的。

    安怀佑看着又哭又笑的侄子,心有所慰。

    “时间不多了,早些回去。”

    沈昱一听,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角,重重的点点头。

    “大军开钹。”

    “安呼,安呼,安呼。”士兵挥舞手中兵刃迎合。

    很快,长长的队伍行动起来。

    孟玉嘉也被这些声音惊醒了,感觉自己还是被安怀佑背着,昨晚上劫后余生的喜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羞涩。

    安怀佑感觉到脖子旁的呼吸加重,便知孟玉嘉已经醒了,可是后背上的人没有动静,他也乐作不知。

    路继续行走着,伏在安怀佑的背上看前路的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这片本是吃人的沙漠,可是也是大自然的妙境。无数天然形成的风沙建筑,鬼斧神工,令人赞叹。

    安怀佑感觉他的脖子被后背上的人抱得更紧了,他的步子微顿,随后轻扯一个笑容旁若无事的继续走下去。

    会和的地方离出口不远,很快,这队伍到了沙漠出口的小镇。

    中途遇见屈莽部队的士兵,几乎被他们杀,没有一位敌人提前离开沙漠,孟玉嘉先前所谋划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将军……将军……”将士们纷纷呼喊,不仅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一些感动的湿润。

    尤其是周勤虎和带着大部队来的房巍,已然抽泣出来。

    孟玉嘉拍拍安怀佑的后背,安怀佑将她放下。

    两人的气色并不好,安怀佑在孟玉嘉走动一步后又扶住了她。

    “事情可都顺利?”

    房巍抹去眼泪,道:“大人放心,一切都顺利,因为前些日子遭到屈莽部队的探寻,康将军带着军队和他们拼杀一场,两汗更认为将我们放在此处可坐收渔翁之利,为了我军能坚持日久,他还源源不断派了粮草,甚至还借出兵力五千供与康将军指挥。”

    孟玉嘉听罢,这真是个好消息。

    安怀佑不明所以,孟玉嘉扯了扯他的衣袖,安怀佑明白的点点头,面向众人:“稍息半刻,半刻之后全速赶路出裂天峡。”

    “是。”声音嘹亮整齐。

    孟玉嘉拉着安怀佑走到一边,悄声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

    两国开放的市场清平镇,除了运送这一万大军前来接应,与两汗合纵连横打击屈莽部落外,也有制约两汗的意思。

    凭着这场官方交易,虽说前期吃了些亏,可是等到两汗习惯,孟玉嘉一方可以随时切断两国联系,让胡狄艰难度日。当然,也可以借着物资的充裕,逐渐泯灭胡狄人的斗志,最后平定整个胡狄。

    这两样都需要时间,开放的清平镇只是一个引子,其余琐碎计划,还需要专业的人去做。

    安怀佑目光赞赏,能短时间就制定这么庞大的计划,且无出意外,也算是算无遗策了,只是这计划也太大胆一些,这个计划分明是赌性为大,一个不好,不仅孟玉嘉会丧命,一万大军也会客死异乡。

    孟玉嘉一向稳重,若非牵扯到他的安危,她是说什么也不会下出这么一个大赌之战。

    安怀佑心中清明,不说这次成功了,就是失败了,他也不能怨她。有时候,战局本就是一场赌局,一场无数生命的赌局。日后若不想再让孟玉嘉下出如此豪赌,他只能时刻保护自己,不让她担忧。

    想到这里,安怀佑扶着孟玉嘉的手蓦地抓紧,孟玉嘉转过头,清亮的目光含着柔软的情意,安怀佑:“自从进入草原,我一直都有个目标。”

    孟玉嘉似乎意识到安怀佑要说什么?她定定的瞧着他,不管是什么性格的女孩子,都是爱听心爱之人的情话的。

    “活着,回来……爱你!”

    孟玉嘉垂下头,脸上似喜似窘,眼睛不断朝着下方乱瞟,就是不敢看此刻安怀佑的表情。

    安怀佑环住孟玉嘉,道:“其实我真的可以回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到你在屈莽军营那一刻,我的心都快停止跳动,就怕你出事。”

    孟玉嘉顺势靠在他肩膀,幽幽道:“你怎么回来?”

    安怀佑低声道:“若是我一人,只要想逃,并不困难。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日后不要再冒险了。”

    孟玉嘉沉默下来。

    安怀佑不由得又抱紧几分,道:“不过你来,我现在很高兴。”

    孟玉嘉听到他话语中的得意,手肘向后一撞,安怀佑胸口顿时吃痛,不过怎么也没放开怀中的人,此刻他的眼睛注视着孟玉嘉,孟玉嘉的双眼一接触那眼中的情绪,心跳如鼓,她避过去,移开话题道:“昨晚上,为什么那群黑鸟攻击了屈莽他们,却没有攻击我?”

    安怀佑此时很是无奈,他放开胸怀说出自己的感情,这小丫头也不和他也诉说一番。

    不过听到孟玉嘉问的这个问题,他不禁有些心虚。

    “这……这……应该是玉嘉你长得漂亮……那群胡人难看,侮辱了它们的眼睛,不啄他们如何能出气?”安怀佑一开始还吞吞吐吐,后面说出的理由,反而越发顺当了。

    孟玉嘉撅起嘴,这安怀佑平时看起来挺正经严肃的,怎么说起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也挺顺口的。

    “油嘴滑舌。”

    安怀佑摸了摸鼻子,不作任何反对。

    孟玉嘉离开他的怀抱,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黑鹰是鸟王,它的废浊气息能驱赶那群黑鸟。”意思已经很明了,是安怀佑只会黑鹰将那污秽之物拉在她身上的。

    安怀佑一听,他不由的垂下头去,心中尴尬到了极点。

    有时候娶了一个聪明的妻子也不是好事情,什么事情也瞒不了她。

    孟玉嘉走过去,围着安怀佑看了好一会儿。

    “以后的事情你可别想蒙我,我知道了一定会和你没完。”

    安怀佑心一紧,他何曾听到玉嘉这般泼辣霸道的话语。

    悄悄抬眼,瞅见玉嘉虽厉却娇俏的模样,心中到软和下来。

    “我绝对不……自作聪明!”

    孟玉嘉心下忍笑,偏偏还想端着一个架子,“嗯”了一声后背负着双手离开了。

    这要有多气势就有多气势。

    夫妻之间,除了深情之外,还要有权威。双方一体,谁要是对哪一方唯唯诺诺,柔顺听话之极,这很容易让另一方心野。

    安怀佑好笑的目送孟玉嘉离开,有些事情他当老二也无妨。不是有句古话“大丈夫能屈能伸”?

    半刻休憩后,军队开始往回赶。

    屈莽已死,其部落还不知道消息,外围的军队被康将军和两汗兵马打得不敢妄动,每日只是在边界布防,不敢突入攻击。

    一行人出了裂天峡,与一万兵马会合了。

    安怀佑等兵马早已经换上燕地军装,完成屈莽假冒贼兵到燕军的转变。

    孟玉嘉又示意燕地催两汗偿还交易物资,两汗虽还打着让这一万兵马与屈莽相拼的主意,可是在得了好处的关口,怎么也不愿撕开脸面,所以,两汗送上第一批偿还的物资后,孟玉嘉和安怀佑易装带着五千人回了关内。

    剩下的五千兵马依然由康将军统领,不过也不再停留裂天峡,而是在孟玉嘉和安怀佑进了关向两汗递交申请回了清平镇,这时候,没有康将军可以封锁,屈莽部落的上层虽也竭力隐瞒,可屈莽已死的消息才还是传播开来。

    两汗查到真相懊悔之极,放跑了燕地战神,又没及时分割屈莽部落,反而让屈莽的大妃哈桑家族掌握了部落。

    懊悔归懊悔,此时也容不得他们张狂。为今之计,他们两个都想吞并屈莽部落。哈桑家族也不是蠢人,所以表面派人向两汗求和,暗地挑拨两方关系,并割让不少土地和牛羊。

    一时间,草原争斗暗涌。

    这些事情与孟玉嘉已经无关了,他们安全回到了长日关,开始了正常的日子。

    两人的洞房花烛夜也是水到渠成,不过很可惜,并非在新房内,而是在他们一进山夷关,就被早就心怀鬼胎的安怀佑给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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