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穴里面的袖珍也听到了获的声音,那股隐然的怒气再次取悦了他。

    获的心思越来越容易读懂,也许是那场奇怪的仪式附带的副作用,可是袖珍很享受这种感觉。完全的,真挚的,毫无遮掩的。

    其实获一直都想偏了,他想让袖珍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感,于是一直想要将袖珍跟部落联系起来,其实袖珍早就于这里结下了深刻的缘分了。不过他的归属不是这个部落,不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而是获这个兽人。

    对于袖珍来说,住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在地球他的归属就是玲珑,这里则是获。不过比起玲珑,袖珍觉得获更加需要自己。也许是玲珑太过强大,强大到能与怪物直面。也许是玲珑太过坚定,任何事情都不能打击他的精神。可是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借口,袖珍知道,自己更加喜欢待在获的身边,没有理由地喜欢。

    袖珍走到洞穴前,想叫获不要理会别人,有些事情必须本人想清楚了,任何解释都是空白而茫然的,不如什么都不说。

    守门的兽人本来以为获的到来会让事情好转,想不到那个闹事的兽人根本就红了眼睛,居然不顾一切地扑向了洞口,想要硬闯进去。

    这下子刚好跟出来的袖珍撞倒一起。两人当然没有真正地撞上,袖珍看见黑影扑来,非常敏捷地避开了。可是也是这个动作刺激了兽人,兽人一瞬间化为兽体,追出了山洞,把袖珍当做猎物一样,凶猛地扑击而上。

    这时候别说获了,连守门的兽人都愣住了,这是多憎恨才能不顾一切地攻击一个雌性啊?

    千景也愕然,可是这景象太过熟悉,让他立刻知道怎么回事。

    没救了,袖珍说。

    最好的办法是立刻清理,虽然无奈。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这里的人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们也没办法解释的清楚。擅自消除只会为自己带来麻烦,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袖珍也知道,所以他没有继续攻击这个兽人,只是绕到了暴怒的获身后。静静地看着暴动的兽人被门口的两个人制服了。

    获真的无话可说了,现在袖珍继续留在这里的最后可能也被打散了。一个个都这样,留在这里不可能感到归属,反而会讨厌这里。获害怕袖珍因此而越离越远,比起族人的期待,兽人本性战胜一切。

    可是获还没有做什么,袖珍在身后抱住了他。眷恋的,依赖的,不舍的。

    也许他们都想到同样的事情了,不得不离开了。获害怕着袖珍会悄然离去,袖珍同样会害怕这人不愿一起离去。

    两个兽人无法完全制服这个疯狂的兽人,他可以豁出性命,可以不顾同族,两个兽人却不能这样。

    暴走的兽人心里也是一片茫茫然。

    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催促着他攻击。攻击什么?为什么而攻击,他不知道,只是有什么东西是必须破坏掉的,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绪让这个兽人冷静了下来,一动不动。虽然已经脱离了制约,却也没有继续攻击雌性,只是茫然地站着不动。

    袖珍和千景都很讶异,兽人的心性之坚定果然少有,居然还没有完全被控制。看来为了这些兽人,也是必须离开的,说不定能恢复正常。

    正想着下一步要怎么做,洞穴里面的大耳兽叼着毛团走了出来,主人在外面强烈的感情让它没办法一直呆着不动。于是它走了出来。

    静止的兽人猛烈地一震,就像看见肉的狼狗,猛地扑向大耳兽,甚至在半途伸出了尖锐的獠牙,想要直接撕裂猎物。

    大耳兽有点被吓蒙了,对于兽人,它们都是有着天生的恐惧感的,猎物对于猎人的恐惧,弱者对于强者的恐惧。

    “啾!!!”

    毛团在兽人快要接近的时候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挣脱了大耳兽的嘴巴跃上了大耳兽的头顶。这系列动作居然没有用去一秒,袖珍看得分明,那并不是所谓极致的速度,那是一种打破空间限制的瞬移。

    兽人这个时候也到达了大耳兽所在的位置,最终却扑了个空。

    大耳兽诡异地落进袖珍的怀里,晕头转向地不知所措。兽人们还没发现大耳兽已经跑到主人那里,只以为大耳兽被兽人咬碎吞下肚子了。也许是整个吞的,因为没有喷涌的血迹。

    最快发现的人是千景,他本来就知道毛团的能力,见到毛团移动到大耳兽的头顶,他就知道后面的结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毛团会把大耳兽看做主人,这明显的护主行动表面了毛团将会以大耳兽的意志为意志。

    所以千景狠厉一扑,扑倒了袖珍的身边,一手抓住了袖珍的手腕。

    这个时候为了保护袖珍的获反而没有接触袖珍,只挡在他的面前,等他察觉不对劲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人的身影了。

    心里好像忽然被剐了一刀,一下子失去了一半,空荡荡的厉害。

    获清晰地感觉到了共生伴侣已经不在这附近了,甚至是不在部落的某一个地方,这是一种超出感知的遥远距离,连方向都模糊不清了。

    暴走的兽人如同暴走时候一样突然软到,晕死在地上了。守门的兽人慌张地探上晕倒的兽人的鼻息,发现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然后他们才发现获在原地茫然地四顾着,然后化成兽体在地上嗅闻着,最后红着双眼爆然怒吼。

    那声音里面所包含的失落与痛苦把远处的族人都感染了,久久不散。

    “奇怪……我们之前是怎么了……”焦躁一下就消失无踪,清醒的兽人有点不能理解他们之前所做的事情。

    另外一个稍微温和的兽人无言地看着忽然冷静下来的友人。他才是一直不理解部落的人是怎么了,丝的事情很明显不怪袖珍的,可是很多人都一味地说这个雌性做了多么多么可恶的事情,完全没人想到丝才是最开始攻击的人。

    袖珍的确很厉害,丝任何动作都伤不了他。可是换做别的雌性,丝这种相对强壮的雌性却是拥有绝对的优势的,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难道真的是袖珍的存在才造成这种情绪出现的?温和的兽人有点惊异,不过看见另外一个暴走的兽人——获时,兽人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他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这附近都没有那个雌性的气味了,共生能令他们更加亲密,也能令他们互相感应更加清晰。可是看这个样子,估计是不在这个范围了。

    赶过来的村长老也惊愕地看着这一切,知道袖珍忽然间消失无踪的时候更是难过。最终还是没办法保住这个雌性,这样离开是不是表示兽神不在庇护这个村落了?

    不过也幸好获这个孩子有跟雌性结下了共生,至少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

    可是村长老还没说什么,获就已经瞪红了眼,说:“我会去找他,可是找到了也不会回来这里。”

    村长老这才发现事情向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了:“这事情不是族人的错……”

    “也不该是袖珍的错!”

    “这当然不是袖珍的错,操控族人的人不是他!”

    获恍然,兽人们也恍然,操控什么的,是什么意思?

    “我一早就告诉你先把袖珍带走的,这里有些怪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那东西危害着族人,危害着森林,很危险。当初要不是巫者,说不定村子都要消失好久了!袖珍是巫者用最后的生命预测来的救星,可是时间还没到,还太早了……什么都还不能做……”村长老终于情急说出了这些话。

    获大讶,问:“巫者当初不是跟喜欢的人走了,怎么又……”

    “骗你们的!都是骗你们的!巫者是神的献祭者,没有一定的觉悟又怎么可能成为巫者!为了一个人丢下他全部的信仰那根本就不可能!”

    是啊,根本就不可能。要不是自己一念之差,巫者又何须牺牲自己的性命,还要获得这个臭名。要不是一切都要有个终结,他早就告诉大家全部事实,也不用拖拉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可是不行啊,一旦说出来他就不会再是村长老,有些事情他必须承担到最后。等结局出来后,他会有应得的报应,他会背着个骂名永远永远,然后巫者光辉的形象则会再次回到大家心中。

    一旦事情爆发出去,大家都不会再相信自己的下一步判断,跟巫者说好要做的事情就不能做到,那么一切就枉费了。

    村长老爆吼了这段话后终于冷静下来,再继续说下去族人们知道的就太多了。他暂时无法承受这个后果。

    获也冷静了下来,想起村长老说过他有更加确切的证据证明袖珍是兽神的使者,估计就是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了。看着这个颓唐的老人,获也无法再冷硬下去。

    “不能详细解释吗?”

    “不能……”村长老没办法,最终他们都会知道的,可是不是现在。

    看向惊疑不定的另外两个清醒的兽人,获说:“你们不要把这些事情传出去,我相信村长老。你们呢?”

    兽人们交换了个眼神。村长老的确隐瞒了许多的事情,可是一直为了部落劳心劳肺却也不是假的。他们点点头说:“我们相信你,也相信村长老。”

    正是这种沉重的信任支持着村长老带着这种沉重的悔意走到今天。湿润着双眼,村长老说:“孩子,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快去找你的雌性吧。他……应该会带领你下一步该怎么做的。至于能不能回来,一切都看兽神了……”

    他也相信这个兽人,更是相信巫者死前的判断。

    他们一定能帮助部落,乃至这个兽世走向正常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怎么改都怪怪的。。。。不过总算是把背景揭露了一点点了t t

    然后谢谢魅惑珊瑚和紫月,摸的我好舒服t t然后小爷小夜的问题……不能答啊,答了就剧透了23333请容我把支持我到这个地步的各位舔舔下!!所以这章看见虫子就轻轻地指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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