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其芳进了杜家后的事,十月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所以从不打听,也不怎么和朱玉冬来往。

    其实就是朱玉冬也不知道刘其芳进了杜家后的事,因为杜夫人的规矩极严。

    妾通买卖,刘其芳虽说是良籍,可她的家人照样和杜家无任何样亲戚关系,而且为了尊重苏明芙正妻的地位,杜夫人对于朱玉冬的来访从来是不见的,也吩咐家里的婆子,不许将刘其芳在杜家的事情说给朱玉冬听。

    所以任凭朱玉冬上蹿下跳的去了杜家几次,可还是没打听到刘其芳任何的消息,就是她想花钱贿赂下人都不行,因为苏明芙早就将这些下人打点好了,现在在杜家她可是第一贤良人。

    翻过了年,十月出了孝也要及笄了,所以大太太将成亲的事提上了日程,十月是小了些,可林福正已经二十好几了,比他小的杜成风都成亲了,他再不成亲大太太都在做心病了。

    现在大太太最愁的就是和林福正取得联系,继去年林福正消失了大半年,杳无音信后,年初再次不知所踪,而且他根本就未回来过年。

    大太太只能每次都把信寄到京城里的商铺去,去年的时候每隔三、四个月林福正才给她回封信,信里也只是平常的问候,对于自己正在干什么事以及在哪儿却半点不提。

    大太太见他这样提心吊胆的问过几次大老爷,可大老爷也不知道林福正在干嘛,这是夫妻俩唯一的儿子,大老爷也很担心,可老爷子说了这事不用他们管,大老爷也只得不再过问。

    这次,大太太见日子都快订下来了,可林福正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想到大老爷每次提到林福正的问题时都是一副怂样,她决定这次亲自去找老太爷问问。

    “爹,正哥的的日子我看了两个,都是吉日,不知道您觉得哪个更好?”大太太深谙迂回战术。

    老太爷去年冬天得了场风寒,虽然药也吃着,补药更未从未间断过,可病情就是未见好转,一阵嘶心裂肺的咳嗽后,老太爷伸出手道:“拿来给我看看。”

    身后的童儿连忙上前接过大太太手中的纸帖,转身恭敬的递给了老太爷。

    “四木,将我的易经拿来。”老太爷对林福正的亲事是很重视的。

    四木应声而去后,大太太故做不经意道:“正哥这孩子也是的,都现在了还不回家一趟。他的喜服我虽然让针线房做完了,可也不知道随不随身。”

    “嗯,不着忙。”老太爷不紧不慢的说着。

    话音刚落,四木从里屋转了出来。老太爷接过易经后,低头研究了起来。

    “八月十八不行,和正哥相冲,不利正哥。就九月初八吧。”说完抬起头看了看地上站着的大太太道:“唔,我记得没错的话,朱家姑娘今年十月初六及笄吧,他家有啥说法没有?”

    因为太太着急,陶氏也就没跟她争这三天、两天的,可陶氏也说了,必须等到十月及笄后再圆房。

    这里的人成亲都爱将日期子选在春秋两季。夏天天气太热,菜不容易储存,而且容易吃坏肚子,冬天天又太冷,菜还没上桌呢就凉透了,穿喜服也不好看,故而气候温和的春秋两季无论对新人,还是宾客都是舒服的选择。

    可春秋两季又都是地里正忙的时候,兼之这两季成亲的人又非常的多,所以常常有一天要赶四、五场婚礼的情况,礼到人不到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为了让自家的婚礼看起来热闹些、人气儿足些,选日子成了门大学问。

    大太太将陶氏的话说完,老太爷点点头道:“行了,就这么定吧。我知道你们俩口子都担心正哥,可他也是我孙子,我还能害他吗?放心吧,成亲的时候,你儿子肯定会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大太太被老太爷戳破心思,脸涨得通红,喃喃道:“没有、没有,爹。那我回了,有事再来和您商量。”

    有了老太爷的保证她就放心了,她老怕自己日子选好了,可林福正却回不来,大太太也不敢多耽搁,将媒婆叫来告诉她日子定在了哪天,媒婆就马不停蹄的去了十月家,眼下都四月初了,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时间很紧啊。

    陶氏此时正和十月看着丁婆子训新买来的小丫头呢,从去开始陶氏就给十月买给她陪嫁丫环,可挑了大半年才凑了三个。十月要想在林家站住脚,光凭她自己可不行,陪嫁的丫环、婆子也必须是知事。

    鉴于此,陶氏对这批丫环的要求很高,不但要机灵、懂事、忠心,而且嘴严、本分、有拿得出手的活计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这样的丫环可遇不可求,每次陶氏都留下四、五个丫头筛选,可每次总让十月挑出这样那样的毛病。

    有的小丫头各方面都不错,可就是太惦记家里,这本也是人之常情,可惦记到拿了主家的东西贴补自己家,可就说过不去了。

    还有的丫头很机灵,也很会来事,可整天就只成就知道挑拔离间,在十月跟前卖乖传闲话,这样的丫头十月也是不敢要的,说不定哪天她就卖了自己了。

    最可气的就是,有一回张婆子单独送来了一个丫头,那姑娘长得海棠标韵、飞燕轻盈,端得清丽动人,最难得还出口成章、识文断字,张婆子也说这女子原本也是官家小姐,因为家里获罪所以被贬之奴的,相同的际遇再加上这姑娘的确优秀,所以丁婆子也对她赞不绝口。

    陶氏怜悯她一个大家小姐居然沦落至此,就将她留了下来,还让她与十月同吃同住,以期望十月也能养成这样一身做派。可哪想到,这姑娘确实难得不假,可心气也高,极为看不起十月,认为她不配当自己的主子。平时对十月动辄指责支使,有时见家里的饭菜不合口,还要感慨一翻。

    而且在得知十月的亲事居然这么显赫后,还暗示十月应该主动给夫君纳貌美、识理的女子,以防止夫君嫌她鄙陋,又说什么娥黄、女英的故事,告诉十月应该对妾室尊敬、友好,对待庶子如同嫡子一样,只差明说她要给林福正当妾,让十月别嫉妒她得宠,最好是能有自知之明自请下堂,气得十月将丁婆子叫来给她上了一堂什么叫奴才的本份后,让张婆子将她领走了。

    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人不论穷困潦倒、际遇悲惨还遭受祸患都应该自立自强,寻找办法解决这一切,而不是自艾自怜的等着别人施舍你,或是从别人手里抢夺幸福。

    陶氏原本打算买四个丫环的,可实在是没有让人满意的,十月也劝她三个丫环就足够了,林福正肯定也有丫环,如果没什么大毛病她也不打算将她们都打压走,所以这些人足够用了。

    至于房里的嬷嬷,陶氏朱林打听了丁婆子男人和孩子的消息,才知道他们居然被王老爷家买去了,鉴于两家之前交恶过,朱林拜托黄举人将人买了出来。

    丁婆子和她男人、孩子团圆后,都对十月家感激得不得了,也愿意随十月去林家,所以训练这些小丫头时真是拿出了十分的本事。

    媒婆到后,象征式的又和陶氏做了请期后,就又回林家大太太复命去了。这两个日子本就是陶氏和大太太早就选定的,所以陶氏自然并无二话。

    十月现在埋头做针线活呢,自从丁婆子来后,十月跟着她也学了些刺绣,丁婆子的女红也不怎么好,虽然会绣些东西,但针法和技艺也实属平常,可想而知十月也是个半瓶水。可这不防碍她的兴趣,现在只要是出自她手的针线活,她都要绣上点什么。

    但像百子千孙被这样绣活精细的东西,陶氏就雇了绣娘给十月绣,所以十月只管给林家四老做些针线就行,再有就是林福正的衣服、鞋袜也要她亲手制作。

    出孝后,陶氏就选了个日子,将朱权的婚事先办了,方姑娘只比朱权小一岁,再不成亲就要成老姑娘了。方姑娘进门后,是个存在感极底的人,可她又很会来事,有时候陶氏刚想到的事,可方姑娘已经做提前做好了,陶氏对她喜爱得不得了。

    朱栋去年冬天就去就临县开了家酒楼,朱林也跟着去开了家家具铺子。朱老爹一开始是想让朱林在本县的县城开铺子的,可朱林和朱栋都认为临县有马市,所以市场更大些,朱老爹感叹了几句“你们比老子有魄力,还是年轻好啊”,就随哥俩折腾去了,他带着朱权守着河西的酒楼。

    刘氏因为刚生产完,所以留在了家里,刘氏之次又生了个儿子,朱老爹取名朱德嘉,小名铁锁。

    小王氏虽然暗地里着急不已,她娘说的对现在的朱家已经不是过去的朱家了,她要是再生不出儿子,难保陶氏不会给朱林纳个小的,好在这次陶氏让她带着郑婆子跟着去侍候哥俩的吃喝杂事,这样以来她怀孕的机率也大些。丫头太小陶氏也让小王氏带走了。

    十月看着二成子没个正经的事情做,就和朱老爹商量让他俩在娘娘庙前开个快餐店,反正人手也是现成的,家里给个派厨师就行。

    朱老爹也觉得可行,遂将七月俩口子叫了来,将十月的提议说给俩人听,二成子已经快憋坏了,当下就答应了下来,可七月却说要回去和陶大舅商量、商量,朱老爹一想也对毕竟要陶大舅出资,就和俩口子回了陶大舅家,和陶大舅商量了一个下午,这事终于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选址和装修都是朱权全程跟着的,二成子一下信心大增,天天干劲十足的。没过几天,快餐店就开起来了,朱权又在那帮扶了他些日子,看他每日都有了盈余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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