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赵氏和林大太太等人也都下了车,朱玉冬的怒气只能强忍着,没有马上责问十月母女,但脸色总归还是不好看,刘其芳见状连连对朱玉冬使眼色,朱玉冬只当她在为十月母女求情。其实她这也是关心则乱了,她也不想想她闺女什么时候替别人说过好话呀,在刘其芳的眼里所有人都对不起她家。

    林大太太等人虽然下了车,却没进朱玉冬家的屋子,陶氏将朱玉冬引荐给叶、赵二人后,双方客气一番,叶、赵二人就走了。因刘其芳这一路对杜成兰投其所好,所以杜成兰临走前邀请她去杜家做客,刘其芳当然是乐意之至,在走到十月跟前还特意示威的看了十月一眼。

    十月只觉好笑,心说我倒要看看你最终能不能嫁到杜家。

    等人都走远后,朱玉冬这才怒气冲冲的说:“弟妹,芳儿今天在家出去时还是好好的,怎么跟你们出去一圈就变成这样了,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今天咱们没完。”

    陶氏这一路也是强忍着火呢,所以也板着脸说:“好啊,我给你交代。十月,去让你大哥将县里最好的骨伤大夫大张其鼓的给我请来,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好侄女到底伤到哪儿了,连路都走不了。”

    俩人情绪都挺激动的,所以声音都很大,屋里的刘其芳也听见,连忙高声说道:“娘,您先进来一下,我有话跟您说。”

    朱玉冬根本没听进去,犹自对陶氏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芳儿是讹你们家不成,别以为你们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了不得了,我告诉你你别狗眼看人低”

    十月气得不行,心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早知道她就当场揭穿刘其芳这破事了。

    陶氏也是个吵架的好手,跟朱玉冬对嚷道:“是不是讹,你那好闺女心里有数。有几个钱怎么了,那也是我们起五更爬半夜辛苦赚来的,不像你净指着别人”

    这时刘其芳在屋里听不下去,走了出来,语气不佳的说道:“娘,我没什么事,您别吵了。二舅娘,你说话摸摸良心,我们孤儿寡母的上哪儿赚钱去,你们是我们的亲人不帮帮我们,难道眼看着我们穷死、饿死。”

    十月早就想说话了,但碍于朱玉冬是长辈,自己跟她吵就算再有理也变没理了,这时见刘其芳开口了,十月也忍不住了,冷笑着说:“好个孤儿寡母。刘琰已经成亲,难道不能养家?自己要是想当蛀虫就要夹起尾巴,别成天一副全天下人都欠了你的模样,我告诉你没人欠你的。亲戚怎么了?你才要摸摸良心,刘琰要是考上了,你打算让我们借光了吗?没有吧。告诉你们,我们也从没那个打算,所以别动不动就刘琰中了功名怎么、怎么样,我们从没指望借你们什么光。别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供刘琰只是我们有良心,想着亲戚的情份,就算是养出个白眼狼来,我们问心无愧就是了。”

    十月这通话正说中朱玉冬母女的心思,所以她俩一时竟无法反驳了,陶氏看着这样就说:“大夫我还是会请的,免得以后有什么事我良心上过不去。十月,走回家。”

    却不说十月回家后怎么安慰陶氏的。就说朱玉冬跟刘其芳进屋后,见朱芬兀自在屋里绣花,想起刚才在十月那吃的亏,气得又将朱芬骂了一通。

    刘其芳现在觉得老朱家简直没好人了,所以对朱玉冬骂朱芬不但没有劝止,反而冷眼旁边起来,以往她也不劝朱玉冬但她会躲起来装作不知道。

    刘其芳觉得气出得差不多少了,就拉着朱玉冬说:“娘,行了。进屋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朱玉冬虽然还生气,但正事要紧,就跟刘其芳进了屋,临走前对朱芬说:“一天跟个哑巴似的,你不是愿意绣嘛,明天早上这幅刺绣你就给绣完了,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芬从朱玉冬叫骂开始就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听不见似的,在朱玉冬母女走后,朱芬这才抬起头,呸了一声骂道:“一对贱人。”

    进屋后的刘其芳将事情的经过对朱玉冬讲了一遍,朱玉冬这才有些后悔的说:“哎呀,刚才还是怪娘,太冲动了。十月那小贱人不会跟林大太太说你的坏话吧?”

    刘其芳冷笑了一声说:“不能,她还在林大太太面前装好人呢,要是说了我的坏话,林大太太固然对我没了什么好印象,她也会落了刻薄的名声。再说,林大太太对我怎么看,我是无所谓的,我只要哄住了杜夫人就行了。哼,今天要是不我早早的就跑到杜夫人她们的院子外等着,十月肯定不会带我去的,她就是不想让我好过。”

    刘其芳因着气不过刚才吃的亏又骂了十月一通。

    林大太太回家后,换了衣服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去了,接着又服侍老夫吃了饭,才回到自己的院子。这时又有仆妇前来回事,直到掌灯后她才坐下喘了口气。

    林安家的看着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林大太太,心疼的说:“您呀,这么要强干什么?挨累得还不是您自己。”

    她嘴说着话,手却也没闲着,一直在帮林大太太捏着肩膀。她从五岁就开始侍候林大太太,说情如姐妹也不为过。

    林大太太闭着眼,说道:“呵,不要强又能如何,我连个帮扶的兄弟都没有。这些年要不是她抓不到我的错,正哥的亲事岂能拖到现在?怕是早就如了她的愿了,想让苏明芙那恶女做我的儿媳妇她是做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能委屈了我的正哥。”

    苏明芙毒死她继母的事林大太太原本是不知道的,这个事除是林老夫人,应该说苏三老爷没跟任何人说过。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还是被林老夫人身边的一个丫环无意中听见了,她本就是林大太太安在老夫人身边的眼线,为的就是老夫人那儿有什么事能有个通风报信的。

    可想而知林大太太在知道这件事后,对林老夫人打算将苏明芙配给林福正进行怎样激烈的反对,所以林福正和苏明芙的亲事都在拖着呢。

    林安家的闻言叹了口气,她从小看着林福正找大,说句犯上的话,那真跟她自己的孩子似的,所以她也不满意这门亲事,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林大太太的脸色,她又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太太,少爷的年纪一年大过一年,这么拖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看您不如和老爷商量、商量先把少爷的亲事订下来,苏姑娘和老夫人那里也好叫她们死心。”

    林大太太邹了一下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我何偿没想过,可他爹也得听我的算呢,我一说起正哥的亲事他就说自有爹娘做主呢,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拖着了。”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喃喃的说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不知道爹是怎么想的?”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蜡烛偶尔爆出个灯花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动静,主仆俩都各自静静的想着心事。

    过了会儿,林安家的笑着说道:“太太,您说朱姑娘那脑袋怎么那么聪明啊,咋啥都能想出来呢。这要是没她那煮瓜子的方子,二老爷到现在还跟元贵妃搭不上话呢,六皇子的事若是没元贵妃替二老爷求情,二老爷又岂能这么轻易脱身。要我说呀,谁家要是娶了朱姑娘那可是祖上烧了高香了。老奴再说句不当的话,杜夫人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来谁是珍珠,谁是鱼目呢。”

    林大太太扑哧笑了出来,说道:“哟,原来我们林妈妈居然连珍珠、鱼目的典故都知道了,真是不简单呀。行了,你也别跟我绕弯子了,今天这事是正哥让你说的吧,要不然你岂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林安家的悻悻的说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今天临出发前,少爷找到我让我把这件事讲给朱姑娘听,就连问朱姑娘的事都是少爷让我问的,刚您去老夫人那里,少爷又来找我,让我将当时朱姑娘的表情都细细的讲给他听。您说,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可当时没等我问呢,少爷就走了。”

    林安家的说完,林大太太就若所有思的说道:“我说正哥怎么这么热心了呢,在庙里的时候他还非要亲自迎出去。按说十月是不错,我也喜欢,可就是门不当户不对呀。正哥是怎么想的呢?”

    林安家的这时却不敢多言了,她跟林大太太感情好是好,可身份毕竟不对等,这么大的事岂是她一个仆妇能参言的?她今天把这事说出来,就是怕日后林大太太知道了埋怨她,而林福正那里也从未说过不让她说给林大太太说,所以这个事她说到这儿就要打住了,这就是分寸。

    林大太太也没指望她能回答什么,所以说完又想了会儿,就决定第二天要找林福正问个明白,林福正要是真有这个心思,那她可就要好好的谋划、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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