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非但没有停止的迹象,反而越下越猛。

    拍打着大门的黑月,身上的皮肤越来越苍白,人儿在雨中摇摇欲坠,可她依旧不想放弃,不停拍打着铁门,呼喊着“出来”“你这缩头乌龟出来……”令画面显得更加悲伤。

    将车停在远处的司机,不忍上前打搅悲伤的黑月,好似只要上前一步,就会被那悲伤吞噬。

    “出来……”黑月不离不弃的拍打着铁门。

    门中,一双黑暗的眼睛空降似的出现,那身体,被黑暗吞噬着,隐藏着身形,直到黑月体力差不多的时候,他猛地从黑暗中蹿了出来。

    高少狰狞道:“南宫镜不要你,你就跟我。”

    司机心跳漏掉一拍,急忙从车上下来,向黑月那边冲去。

    “什么人?”司机警戒全开,随时准备从对方手里将黑月救下来。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高少冷笑的勾起唇角,拿出藏在衣服里的手枪,指向司机。

    司机紧绷着身体。

    “这是我家先生中意的女人,不保护她回去我会被开除,”司机大声的说。

    雨,洗涮着在场所有人的眼睛,令眼睛疼痛且难受,可司机却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黑月与高创。

    “切,”高少不屑的吐了口口水:“你家先生就那么喜欢捡别人不要的破鞋子?”

    “……”司机想借机扑上前,可高少反应更快,抬了抬枪阻止他的行动。

    “你是什么人?”黑月皱眉,伸手抓住扣在她脖子上的手,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全部花在呼唤南宫镜,已经再也没有力气……

    “你忘了我?”高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你竟然忘了我,忘了那么重要的我!”

    “我出事故,那之前的记忆全部消失了,”黑月皱眉,虽然高少说他对她很重要,可是她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高少愣了下,恍然领悟,开始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他应该温柔的靠近,借着她失忆,将她的人和感情都骗走。

    就在高少失神之即,一阵迅猛的风向高少扑来。

    下一秒,黑月落入另一个人怀中。

    黑月感受到那温暖,厚实的胸膛,再熟悉不过了,她反扑向这怀抱,用力抱住他,他终于肯出来见她了。

    “砰——”

    枪声与黑月反扑的动作同时,本来还自信能躲开枪的南宫镜,在黑月用力的扑入怀抱的动作中,无力躲开子弹,因为他躲开,子弹就要射中黑月,他只有被击中。

    身体因子弹的冲击,摇动了下,但南宫镜依旧直立在风雨中,站在黑月面前,为她遮风挡雨。

    黑月伸手用力的紧抱着南宫镜,大声的哭了出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你是在乎我的。”

    黑月哭泣的脸,埋首于南宫镜怀中。

    背后的伤原本就疼,再被带些酸的雨水洗涮,痛加上痛,南宫镜伸手轻抚黑月的脸颊,哀伤的声音,说得很轻:“别哭。”

    “我是开心的哭了,是开心,”黑月想到她终于如愿以偿能与南宫镜在一起了,她就开始。

    雨声,将消音的枪声掩藏,黑月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上传来的湿淋淋感不单单是雨,也是南宫镜的血。

    “呵呵……”南宫镜感觉有东西挤压在心脏部位,只要动一下,就痛得大汗淋漓,随时要倒下。

    鲜血不停的流淌,此时的南宫镜虚弱极了。

    南宫镜悲观的想,就算现在送他去医院,子弹射中的是他的心脏,也抢救不了了……于其让黑月悲伤,不如……

    南宫镜伸手将黑月推出怀中。

    明明只是一瞬的动作,画面却变得缓慢。

    黑月慌乱的伸手抓南宫镜,却敌不过南宫镜的力气,她被推翻在地。

    南宫镜定定的站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声音寒至冷酷无情的地步,他说:“你失忆前赌你不会爱上我,现在你爱上我了,游戏结束。”

    “什么?”黑月无法接受这重创,不停向后倒退,无助的摇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可是若不是如此,就像南宫镜所说的他又怎会看上她?

    黑暗,将一切悲、欢、伤、痛通通都吞噬,只留下漫无边际的迷茫和空虚。

    因司机打电话过来出现的震锐,来到现场选将高少制服,交给保镖兼司机后,看向黑月,见她如此神伤,绝望的双眼仿佛要死去,他于心不忍,上前责怪南宫镜。

    “南宫镜,我愿意将月让给你,但不是让你来伤害她的!”震锐越说越气。

    南宫镜在心里苦笑,心中的苦被深邃的眼睛埋藏,他只能冷漠的看着震锐与南宫镜。

    司机虽然忠心于震锐,可实在看不下去,南宫镜以子弹打中,却还要在这里接受他们这些危机到他生命的责备。

    “南宫总裁受伤了!”司机义愤填膺,说得动容。

    “?”黑月无辜的眨眼。

    雨渐渐的变小,变成牛毛细雨。

    “这小子刚才开枪了,可子弹呢?子弹去哪里了?原本南宫总裁能躲得掉,可是黑小姐突然扑上前抱住他,若南宫总裁躲开了,子弹就射入黑小姐的身体里了啊!|”司机慷慨激昂的叙述着。

    “!”心,徒然漏掉一拍,黑月从南宫镜责备司机多嘴的犀利眼神彻底清醒。

    “为什么你不说?”黑月惊慌,这比她受伤,更令她无法接受:“你既然不爱我干麻护着我,就躲开啊!!!”

    南宫镜知道自己瞒不下去,如泰山般耸立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动摇了。

    别墅内,保镖们拿着大灯出现,顿时,黑暗变得跟白昼一样明亮,照出所有人的脸,更照出南宫镜的伤……

    黑月苍白的脸更苍白了,看向南宫镜身后的一滩鲜血,害怕且颤抖的上前,走到南宫镜背后,视线向上移。

    赤红的涌动的鲜血突然出现在眼里,黑月倒抽一口冷气,摇摇欲坠。

    “……”一阵哽咽,半晌,黑月才哀伤的说:“……你是爱我的,你想独自承受一切,可是你知道吗?你这样会让我更痛苦。”说到最后,黑月几乎是嘶心裂肺的尖叫的。

    南宫镜抱歉的看黑月一眼,撇开头。

    “你还是这样……”黑月疼痛的抓住胸口:“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承受,难道不可以吗?”

    南宫镜就算听到黑月这样说,也不打算回头。

    在震锐快速安排下,功能强大的救护车出现在南宫宅邸前方,与此同时,支撑不住的南宫镜,失意意识一下向下倒。

    “不……”

    黑月的惨叫声,彻响天际。

    “我还没有回忆起关于你和我的事,你还没和失忆的我好好爱过,你怎么可以……”过度悲伤的黑月,几度欲昏倒又醒来。

    南宫镜被抬入拿名为“移动手术室”的大车内。

    车身十米长,宽有两米,车高两米五,特殊车除车头外里面分为三间,手术室一间,消毒器具与血液备份存放为一间,最后一间侧为消毒间。

    南宫镜被抬入消毒室后再展转推入手术室,紧急手术开始。

    随后又有两辆这样大型的车进入,但车内存放的及功用却不同,这三辆车车身一角都有不显眼的震家字样,是震锐从震家大邸调出来的。

    一群精明干炼的医生为南宫镜处理伤口等等。

    黑月手放在车外,透过特殊质材的小窗,看到车内南宫镜手术的情况。

    “不要丢下我……”黑月无助的呢喃着,神精陷入恍惚。

    震锐几次想拉黑月离开,她都不肯,拼命舞动四肢剧烈挣扎,抵死不离开。他劝她换衣服,不然一身湿的她会生病,她也不听,幽暗的眼睛里映照着南宫镜在手术台上的身影。

    “月,相信我,我安排是世界顶级的医生,拥有超一流的医术及手术能力,南宫镜会没事的,”震锐的心很疼,却还在安慰黑月。

    震锐恍然明白,动真感情真的很伤,只有不动感情的人,才能不被受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虚弱的黑月早已无力挣扎,可她绝望的眼神令震锐提不起气来,好似将黑月从车边拉走,是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在南宫镜心脏要停止跳动时,黑月悲伤的大喊:“南宫镜,你若敢死,我发誓我会忘掉你!”

    可南宫镜没有一点恢复痕迹,黑月哭着大骂:“混蛋南宫镜,你敢死我就死给你看!”

    南宫镜的心脏恢复跳动,虽然还是虚弱的,却再也下降的迹象。

    子弹穿透南宫镜的背骨,因骨头的阻力和手枪是自组拼装的原因,子弹射入南宫镜的心室,挤压着心室却没有射入心脏。

    南宫镜成功被救下来。

    当听到南宫镜被救下来时,虚弱的黑月再也承受不住身体里的黑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昏迷中,黑月依旧呢喃着南宫镜的名字,亲昵的呼唤着倒在震锐的怀中。

    震锐撇开头,抱起黑月快速移动,向排在最后的车走去。

    ………………………………………………

    “镜!”

    黑月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惶恐不安的四处看:“镜呢?镜在哪儿?”

    震锐守在黑月边上一天一夜,不曾合眼,脸上胡渣冒出头,看到黑月醒来,他脸上依旧是那么沉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黑月恐怖的抓住震锐的手:“是不是镜……”

    话都没说出来,黑月好不容易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再次涮白,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昏昏欲倒。

    震锐急忙伸手扶黑月,道:“没事,南宫镜没事。”

    “没事?”迟钝孤黑月神色迷惘,当信息成功进入大脑时,她乍的响回神。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黑月迫切反抓住震锐的手。

    苦涩得说不出话的震锐点了点头。

    黑月猛地坐起身,头晕恶心的倒回床上。

    震锐扶起黑月,向南宫镜所在的房间移动。

    一天一夜,震锐放下震集团,呆在南宫家,守着黑月,直到黑月醒来,其中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令震锐的脸上不得不深埋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会……震锐至今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真相和事实。

    有些东西,越是想反对,证据却越多,令人不能不相信啊!

    黑月由震锐扶着走向南宫镜所在的房间,看到门,感觉南宫镜就在那里,她就猛扑过去,撞门而入。

    直见南宫镜毫无意识,却脸色凝重的躺在床上,黑月心痛的抓着胸、口,虽然失去记忆,可她隐隐的察觉到,在门外拿枪的青年是冲着她来的,而南宫镜保护了她。

    “镜……”黑月步履阑珊的走到床边,蹲下,伸手抓起南宫镜的手往脸上贴,流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泪流满面。

    “可恶的女人!”咆哮声从天而降,南宫远柱着拐杖走进房间,拿着拐杖指着黑月头截:“你母亲害死我儿子的母亲就算了,现在你还要来害我儿子……”

    黑月傻掉,听不明白南宫远的意思,但从南宫远身上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惧。

    黑月无辜的摇头,眨眼,她想说,她失去记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恶啊,可恶……”南宫远气得将拐杖重重砸打于地面:“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孽种,竟然想跟自己的哥哥搞不伦。”

    震锐错愕的看向床,再看看向南宫远。

    震锐心事重重就是因为这件事,想隐瞒的就是这件事,现在却被南宫远抖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黑月痴傻的呢喃,大脑停止思考。

    “你跟镜同样是我的小孩,而你是那个耍尽心机手段欺骗我的元红生的令人讨厌的小孩,”南宫远仔细的说。

    南宫远好似深怕自己形容的不够贴切,不能令黑月绝望。

    “……”她跟南宫镜是兄妹……南宫远的话太过震惊,将黑月冲呆掉。傻傻的失去反应。

    震锐在一旁焦急。

    “现在好了,逼得镜快死,你满意了?”南宫远对黑月吼。

    南宫远的声音就像从天际向大地发出震响的雷,一阵阵震响,可黑月却像被隔离大地的人,在什么都没有的世界里,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黑月!”南宫远如雷咆哮,再次吼出晴天霹雳的事实:“你身为妹妹,怎么可以勾、引哥哥?!”

    黑月面无血色的从二次元世界恍过神,想到黑父,她急忙摇头:“不对,我是黑父的女儿,我叫黑月,我有个哥哥叫黑厉,有个嫂子叫颜佳人,对……”无主心骨的黑月,就像在黑暗中找希望的小孩,急忙说:“我是黑月,黑父的女儿,虽然说你是镜的父亲,请别乱说话,成吗?”

    “要不要我带你去做亲子鉴定?”南宫远冷峻着脸道。

    “……”真相太过残忍,南宫远的话太真诚,由不得黑月不相信。

    原来她跟南宫镜是……黑月身体猛烈摇晃,悬悬欲坠。

    在黑月要摔倒时,震锐冲上前,扶住了她。

    黑月看到震锐的脸,想到来到南宫镜房间前,震锐心事重重的脸,失神错愕的问:“你原本就知道了?”

    震锐拉开头。

    “……”黑月很想干笑两声,说,你们合起来耍我,可是她笑不出来,如果这不是真相,南宫远又怎么敢叫她去做亲子鉴定呢?

    黑月痴傻的看向南宫镜,原来南宫镜深藏着的秘密就是这个,宁愿自己独自扛着也不愿与她分享……

    心中的苦,说不出来,黑月紧抿双唇。

    黑月没有哭,可她越是这样,震锐就越担心,他情愿黑月大哭一场发泄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黑月的震锐猛地单膝蹲在她面前,郑重有力的说:“嫁给我吧,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照顾你和孩子!”震锐故意将孩子两个字说得特别重,吸引黑月注意力,意欲断掉她绝望轻重的念头。

    黑月含怒的看着床上昏迷中的南宫镜:“原来你瞒的是这个,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伟大的圣人?嗯?你在我黑月眼里什么都不是!”

    黑月吼完,伸手抓着震锐的手,大声对床上的南宫镜说:“好,我嫁给你!”

    求婚成功,能抱得美人归,可黑月悲伤的样子,就算是开心,也消失了,震锐只想看见黑月笑,之前见到黑月笑时,他深刻的明白,爱一个人是让自己爱的人过得幸福快乐。

    既然南宫镜无法给黑月幸福,震锐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会让黑月幸福起来。

    “南宫镜你听到了没有?!”黑月突然对着床大吼:“我要嫁给震锐的,婚礼就在后天,你也不须要痛苦,去你的独自承受,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说完, 黑月扯起震锐的手,向门外走。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南宫远气得牙关直打颤:“怎么就跟她母亲一样恶毒?!”气得追在黑月身边骂。

    当他们离开,卧室里留下一片寂静的时候,南宫镜颤抖的张开双眼,红了眼眶。

    南宫镜知道,黑月没哭,她的心早已倾盘大雨,下个不停。1bbe4。

    南宫镜红了眼眶,这样也好……悲伤的闭上双眼。

    小甜甜先天性供血不足,不正是血亲相结合生出来的小孩有问题的最好证明吗?!南宫镜想到这些,眼角泛起泪光。

    后天……前天的后天……转眼到了震锐与黑月婚礼的这天。

    这场婚礼是震锐早之前就精心准备的婚礼,原本震锐以为这场婚礼举行不了了,却没想到这天,他还是能与黑月走上红地毯,让黑月变成他最美的新娘,虽然黑月依旧闷闷不乐,但相信只要他肯用心,总有一天,黑月会是他的。

    婚礼在超级豪华的教堂里举行。

    黑月穿着雪白的婚纱,被打扮得如仙子般,脸上却毫无表情,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化妆师一开始兴趣盎然的为黑月打扮,触碰黑月冰冷的脸,见黑月任由她上下其手依旧毫无反应,而且人也是冰冷的,顿时毛骨悚然,怀疑震锐娶的是洋娃娃,而不是人。

    “好了,”化妆师搓了搓手臂,对一旁的伴娘说。

    颜佳人说了声:“谢谢。”对黑月说了声:“我们起来去教堂”,才扶起黑月向礼堂走去。

    至始至终,黑月都没有反应,像个任何人摆布的洋娃娃。

    没有家长出来牵黑月的手,黑月穿着新娘装立在人群中,背影显得格外落幕孤单。

    颜佳人对黑月说:“向前走,向震锐走去。”黑月就听话的向前走,摆动着四肢,没有多余的反应。

    教堂里的人每个人露出喜悦,笑着祝福着,唯独黑月,像个没有思想的洋娃娃。

    走到震锐面前,牧师开始为这对新人证明婚礼,送上证词,前面的呈词说完,牧师接着问:“震锐,你愿意在黑月生老病死时依旧对她不离不弃吗?”

    震锐转头看黑月一眼,认真的说:“我愿意。”

    接着牧师问黑月:“黑月,不论震锐生死病死,或穷或富,你都愿意与震锐生死相依偎吗?”

    黑月静静的没出声。

    教堂里轻松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凝重,都在怀疑,难道新娘不愿意?

    震锐温和的对黑月说:“我愿意。”

    黑月如鹦鹉复制人说话,重复着:“我愿……”意字还没说出来,教堂的门被人踢开,一个黑暗的身影逆光而立,令人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我反对!”清脆的女音响起,一个身高一米六几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站在所有人面前,站到黑月与震锐面前,看着牧师,再次说:“我反对。”

    失神的黑月见到面前的女人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是什么人?”牧师问。

    “你们听好了,”女人转过身,在众人面前露出她与黑月有三分相似的脸,大声说:“我是新娘的亲生母亲,元红!”

    某种情感如洪水迅猛的冲破堤坝,决堤而来,黑月无神的眼眶染上泪水,记忆如洪水一样冲进黑月大脑里,泪水,瞬间决堤。

    “是妈妈,是妈妈……”黑月激动的扑向元红。

    元红展开双手。

    来宾们宣然大波——

    “黑月不是黑父的女儿吗?”

    势反可旧没。“不是黑家人吗?”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教堂里闹哄哄的。

    “妈……”黑月含泪扑进元红怀里,她清楚记得元红是被南宫镜推下海边悬崖的,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妈……”

    元红感触颇深的抱住黑月。

    黑月伸手擦眼泪,“妈,你不是被南宫镜推下悬崖了吗?”

    “是啊,”元红看着黑月,心却飘远了,她淡淡的说:“确切的说是我推开南宫镜,让自己掉下悬崖。”

    众人听到这话,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南宫镜,是南宫集团的那个南宫镜吗?

    黑月错愕,没想到她母亲竟然利用她自己的生命也要分开她与南宫镜……苦涩如洪水翻涌而上,瞬间溢满她的心。

    “对不起,是我害你那么痛苦,”元红含泪道歉,低头哀伤道:“我不求你原谅我,就算你不认我,也是我自作自受,自己活该……”

    听到元红真诚忏悔的话,黑月伸手用力的抱住元红,带着浓浓的鼻音叫道:“妈……我不怪你。”

    元红感动的回抱住黑月,没想到心里阴暗的她,也能生出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儿,这真是太好了。

    元红推开黑月,抹了抹眼泪,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她必须把一些事说清楚:“女儿,不管你改名字或改姓,你永远都是妈的女儿,妈的好女儿。”

    原本,元红只想不顾一切,为自己爱的人做让他快乐的事,可当真的掉入悬崖,她的一生里发生的所有事,如潮水一样痛进她脑海里,那一瞬间,她忏悔,不该那样对自己的女儿,可是已经来不及,她扑腾了几下,掉入冰冷的深海中。

    后来她失去记忆,飘进鱼村,被一个村民救了,因为她没有记忆,渔民将她留在渔村里生活,直到前不久南宫远找到,在见到南宫远瞬间她恢复记忆,想到自己的女儿,于是想为她做些事,南宫远将她关押,并告诉她他的计划,于是她想逃,直到一天前前,她从关押的地方逃出,她去找黑月见到呆呆出神沉稳在自己世界的南宫镜,听到黑月要结婚的消息,于是她赶来现场阻止一切。

    “女儿,如果你要结婚,就先去看看南宫镜,她为了你人显的呆呆傻傻的,”元红想到深情的南宫镜,感动不已,她这辈子没福分遇到那么个爱自己的人了,可是她女儿可以,她要她女儿幸福。

    听到元红说南宫镜,黑月神色变得暗淡。

    元红马上就发现黑月不对,便大声的喝斥着说:“我不知道南宫远那老东西跟你鬼扯了什么,女儿你什么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他说我是他女儿,”黑月失神呢喃出声。

    “什么?”元红流泪大笑:“哈哈哈,那老东西真是没办法,竟然说这种鬼话,你是我跟谁生的,难道我会不知道?”

    黑月愣愣的眨了眨眼。

    “是黑父,你是我跟黑父的女儿,”元红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什么?”

    赶到教堂的黑父震惊的呼出声,迅速走到元红面前,指着黑月道:“你说她是我女儿?”

    黑父在脑海里反复思量,他不记得自己见过元红,更别提跟元红上、床什么的。

    元红将头发放下来,阴沉的透过头发看黑父:“你难道忘了你的妻子有一个阴沉的妹妹吗?我就是那个阴沉的妹妹。”

    黑月傻眼。

    元红背过身,说:“姐姐刚死不久的夜里,你喝酒了,而我的背跟姐姐的很像,你把我当姐姐,那天夜你……”

    黑父脑海里飘过二十几年前他误以为只是一场惷梦的情境,错愕的看着元红的背,正如她所说,黑父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深爱的女人,又怎么会记不得他女人的背影呢?元红是同母异父的白欣的妹妹,元红的背跟白欣的像及了,几乎一模一样,也那就是说……黑月真是他女儿,他无意间找回自己的女儿了……

    黑父冲上前,一把抱住黑月,分毫不怀疑:“月,你以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我爸爸了。”

    黑月腼腆的撇开头。

    她脑海里想着南宫镜,可是却不敢擅自跑开。

    震锐从新人台上走下,走到黑月面前,笑着说:“去吧。”

    “……”黑月看震锐一眼,穿着新娘服,转身向南宫家跑去。

    一路上,黑月欢快的奔跑着,白纱在风中飞舞。

    震锐不但允许黑月逃婚,还开车送黑月去南宫家,让她与南宫镜相汇。

    坐在轮椅上南宫镜,在花园里任何冰冷的风吹抚着身体,锐利的眸子,没有神情,宁静的沉溺在飘思绪中,人在,心已不在。

    穿着婚纱的黑月出现在坐在轮椅上发呆的南宫镜面前。

    失神的南宫镜因黑月的出现愣愣的抽回神,见黑月穿着婚纱,半晌才哽咽的说出一句话:“很漂亮。”

    黑月笑嘻嘻的问:“那你愿意娶我这个新娘吗?”

    南宫镜不说话,愣愣的望着黑月。

    “你这女人又来做什么?!”南宫镜柱着拐杖气势汹汹的冲向他们,“你难道忘了你是镜的妹妹了吗?”南宫远气得要一拐杖挥向黑月。

    “南宫远,你够了没?”元红的声音,适时响起:“别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我和我女儿身上!”

    “……”南宫远慌了下,强自镇、定:“我没有,就是你们,都是你们!!!”

    “当初是谁对她见死不救?嗯?”元红质问完,便仔细的将她所闻所见一一叙述出来。

    “|我没有……”南宫远不停的后退,摇晃的身体柱稳拐杖摔倒在地,依旧摇头不止:“我没有……”

    南宫远在妻子死后,才发现自己对自己妻子的是真爱,只是一直被自卑蒙蔽了眼睛,直到妻子死后他才真正的发现,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如果他不把责任推给黑月母女,他就没办法活下去。

    南宫远疯掉,嘴里一直念着南宫镜母亲的名字,他被他自己逼疯了。

    “现在,可以跟我在一起了吗?”黑月含泪追问南宫镜。

    南宫镜深情凝视黑月,点头。

    “镜,”黑月用最深的情最浓的爱呼唤着南宫镜的名字。

    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不真实,却有货真价实,南宫镜受到幸福冲击波,不顾身上的伤,感动的抱住黑月。

    黑月蹲下身,主动吻上南宫镜的嘴。

    在也没有人能阻止他们相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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