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皱眉:“总是这般倒也难怪。”
    “娘娘似是一点不急?老奴倒是多嘴,您初进宫怕是不知道,上一个觉得自个圣宠不衰,进来寻衅的昭仪可是被皇上杖毙了!”赵恩看着她,似乎满怀兴趣般忽然语气沧桑的说了这么一番话。
    静娴平静的看着他,轻笑着:“劳公公挂心,不过您倒不用担心,静娴可不会是第二个。”
    赵恩略挑眉,慢慢扭头叹息般的开了口:“皇上到了!”
    ☆、晋江原创首发
    皇上确实是到了,赵恩话音刚落静娴便也听到了殿外杂乱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凤仪宫忽的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静娴站起身,抬目看着那红木的房门被忽的撞开,门口便瞬间透进了刺目的光亮,一抹明黄耀眼的身影便站在这光芒正中,背着光面目难辨,凤仪宫各处便是被打理的再齐整干净,这门依然显出了它并不常用的事实,因这动作发出了老朽般“吱呀呀”的声响,撞到门框后又慢慢悠悠的弹了回去,这视若无睹的架势,多多少少却让赵尚衍这天之骄子本来君临天下的威势减了几分。
    一身明黄朝服的赵尚衍却丝毫未注意到这些,踏着门口透进的光亮一步步行到了静娴身前,行的越近便越能看出面容的确是阴沉的很,双眉紧簇的盯着静娴,停下了脚步正待开口教训,一旁的赵恩却忽的迈了一步,身形摇晃着的似要跪下见礼,口中低哑的也说出了请安的句子:“赵恩见过皇……”
    “公公请起。”绕是如今面上阴沉只待发难的赵尚衍,见这场景也不得不先将静娴放到了一边,忙忙的将赵恩扶了起来,安抚道:“您是看着朕长大的,父皇去后,还无人能经您这般大礼。”
    “皇上抬举了。”赵恩见状略躬了躬身,便算是见礼,又接着不慌不忙谦让着:“不过皇上体恤老奴年纪大些,赏了几分脸面。”
    许是这赵恩的地位真的很是超然,赵尚衍虽然面上带着不耐,却还依然忍着性子与他说着话,夸赞赵公公实在是自谦,您劳苦功高、有功社稷,这是应得的等等,诸如此类的客套话。这般一来,倒是已做好了准备,要迎接赵尚衍教训的静娴反而因此无人理会,一时竟有些失措。
    赵恩就这般声音沙哑的与赵尚衍自谦了几句,在赵尚衍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按捺不住出言打断时,看似老眼昏花的赵恩却极有眼色的瞬间闭了嘴,退后一步眼观鼻鼻观心的立着,一言不发。
    赵尚衍一窒,顿了顿转向静娴,只是经这么一遭到底没了刚刚一鼓作气的气势,张了张嘴最终还只是沉声对魏九行吩咐了一句:“带淑妃回宫,没朕的吩咐不得出门,也不许放旁人进去。”
    “是。”魏九行小心的答应了一句,低着头行到了静娴身边请了她出去,一旁的赵恩也叫了上了内间的几个小内侍,一同出了门。行到正殿外,赵恩等得宫人关上了殿门,便笑眯眯的摆手挥退了其余宫人,看向了静娴似有话说,见此便连一旁的魏九行也未出言催促,反而退了两步等着,由着两人说话。
    “刚刚多谢公公了。”静娴当先开口道了谢,刚刚那场景她自然能看出赵恩是在对她故意维护,毕竟就算她早已准备好了推辞,但同样的解释,在赵尚衍盛怒时撞着枪口说自然不比等他略冷静下来慢慢说来的有用,她奇怪的却是赵恩为何要这般助她,等了一阵看赵恩依然没有解释的意思,想了想便直接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您为……”
    “赵尚衍!”静娴话未说完,便忽的被殿中传来的尖叫打断,是卫皇后的声音,即便隔了这么远,依然尖利的刺的人脑仁生疼,静娴因这声响猛地闭了嘴,又接着听着见屋里传来的后半句:“你个忘恩负义的禽兽!畜生!若不是我卫家你如何能成了皇帝!”
    赵恩却似乎什么都未听到般,咳嗽了两声边慢慢引着静娴往宫门口行着,边接着静娴的疑问说道:“娘娘可是奇怪老奴为何要这般多嘴?”
    静娴默认般的点了点头,边不着痕迹的略微加快了脚步,远离了依然不停传来卫皇后叫嚷的正殿。
    赵恩笑了笑,说的有些感慨:“娘娘不知,我如今七十岁了,若加上今上,已伺候了三代天子,该经的事,该受的苦也都经了个遍,阉人无后,这般年纪也再无什么盼头,只是老了老了,临入土前却越发放不下看着长大的小公主,虽是奴婢的贱命,却总想着临死前为小公主打算妥当才算去得安心。”
    静娴扭头看着赵恩皱纹横生的头脸,垂眸轻声道:“公主的确让人怜惜,只是静娴人微言轻,怕是也没什么办法。”
    赵恩看着她像是也明白她的顾虑,摇头笑了笑:“老奴本以为您只是盛宠之下遭了哪个妃嫔嫉妒,受了挑拨来凤仪宫找主子麻烦的蠢人,却未想到竟是失了眼,娘娘也莫多心,洒家自记事起就在这宫里当差,有幸还算有几分脸面,看人的本事也还有几分,您这样子怕是早有准备,这回进宫的缘故应也不是那般简单?”
    赵恩目光淡然,又带着种看破红尘的透彻,静娴这目光里也不再隐瞒,坦然的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却不知公公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皇后主子撑不了多久了。”赵恩转身,突得这般叹道,语气沧桑:“等的皇后去了,您看公主会记到谁那里?”
    静娴猛地恍然,也明白了他这意思,如今情形连后宫之人都清楚,废后之事势在必行,等得卫皇后正式废了,长公主自然不能再这般藏在凤仪宫中,必定会现于世人眼前,而没了母后,便自然需养到的旁的妃嫔宫里,再想想她长女嫡出的身份,有资格抚养的自是她们这几个妃位首当其冲。
    “皇上不会把公主记到贵妃娘娘那,德妃更不必说。”赵恩低头苦笑着:“这般一来倒是只剩了淑妃娘娘,老奴也不过是先为公主结个善缘,这危难时的善缘自是比锦上添花来得好些。”
    因是赵恩这般历经人世的人物,况且这会又说得明白,静娴也就未曾转弯抹角的客气,说得干脆:“我既与卫皇后无仇又与长公主无怨,若真如公公所说有那一日,便是只为名声,我也自会尽好本分。”
    这话也明白的很,若日后赵烟儿真到了她这,她会按着规矩不亏衣食,但却也只是如此,不会更多,只一“本分”二字便说得足够清楚。赵恩自也明白这意思,摇摇头又接着慢慢说道:“公主虽生于皇家,命却不好,自小一人在这凤仪宫里长大,圣上一年也未见得来上一回,只能见着那般的母亲,性子却是与常人不同,等得出了凤仪宫倒是却要麻烦娘娘仔细护着,好好教导,若公主做了什么错事也需娘娘担待些才是。”
    静娴挑眉,似笑非笑:“我为何要如此?”
    赵恩躬着身,抬头却笑得意味深长:“这人年纪大了,零零碎碎总能攒下不少东西,说不得倒与娘娘有些用。”
    静娴闻言心中一动,看着赵恩心里也有了几分斟酌,赵恩该说的都已说完,便也停下了脚步,略拱拱手手告辞道:“闲话说罢,眼瞅的也到了门口,便请娘娘自个出去了。”
    这事确实不用急于一时,静娴答应一声,看着赵恩佝偻的身躯慢慢往凤仪宫内行去,这时候一直在后跟随的魏九行才终于上前几步,迎了上来,亲自将静娴送回了未央宫,等着又调来了一队侍卫,传达了赵尚衍的吩咐这才与静娴告退,又去了凤仪宫找皇上回话,这般阵势,显然也惊着了长乐宫中的宫人,一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屏气息声,生恐会牵连到她们这一池的城鱼。
    望秋立在大门外,满心不安的诧异着静娴出来后为何没有叫她去问话,一会又想着不知贵妃娘娘那可会在淑妃发难后护着她,来来回回惊疑不定的犹豫着,甚至连何时皇上到了门口都未发觉,反应过来跪地请安时,那一抹明黄的袍角早已消失在眼前,进了内殿。
    静娴却是早已得了绿柳传来的消息,赵尚衍进到内室时,便看见了他的淑妃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看见他后很是规矩的伏下了身,请罪问安。
    赵尚衍未曾开言让她起身,径直越过了静娴坐到了主位上,等了一阵才语气阴沉的开了口:“你到凤仪宫是想做什么去?”
    静娴直起身,转向了赵尚衍的方向,看着他与平常迥然不同的严肃神情,平静的回道:“明面上是因听信了贵妃派望秋蓄意的挑唆,想去凤仪宫查查看下人有无贪墨。”
    赵尚衍一愣,反问道:“你也知是贵妃的挑唆?”
    “是。”静娴嘴角露了一丝苦笑,点头说道:“臣妾知道。”
    赵尚衍面无表情的盯着静娴,片刻深吸口气靠到了身后的椅背上,波澜不惊的一字字开了口:“说清楚。”
    静娴也仔细看着赵尚衍的面庞,似不知该怎么说般抿了抿嘴欲言又止,犹豫许久终是忽的低了头,语气凄凉:“为查下人贪墨不过是顺势的幌子,臣妾私心里只是想去看看,能让皇上这般记挂的卫皇后会是何种模样!”
    “什么?”赵尚衍神情似有些触动。
    静娴像是话已出口,索性无所顾忌般抬头直视着赵尚衍,目光带着痴恋,语气近乎悲戚:“自进宫来,皇上对娴儿这般盛宠,却只是想让娴儿立在明面上消贺贵妃的风头,为了皇上娴儿不怕深宫的明枪暗箭,却只是奢念想贪求皇上一分半毫的真心,我没这般福气,却只是想看看能得皇上的记挂的女子会是怎样!”
    赵尚衍不语的看着她,片刻忽的冷笑了声,语气莫测:“原来你竟都清楚,去了可看出什么了?见了皇后可曾后悔?”
    “不。”静娴眼中含着泪水,带着稚嫩却真切的情意:“我只羡慕皇后娘娘的福气,她能那般与您青梅竹马,能得您真心相待,若等得娴儿没了用,也能得您这般一丝记挂,便死亦无悔!”
    赵尚衍有些呆愣的看着她满面的坚定,半晌慢慢开口:“你既知我对你盛宠都只是为了平衡贺氏,又何苦如此?”
    静娴神色迷茫,摇了摇头眼中的泪水终是慢慢滚了下来,原先极力勉强的仪态终是不见,透着满满的无助,跌坐在了毯上以手掩面,却呜咽的说不出话来,赵尚衍叹息一声,举步行到了静娴身边伸手将她扶起,而随着这动作,静娴耳边却是熟悉的声音响起:
    【恭喜您,目标人物赵尚衍现对您信任值为七十三,条件达到,任务完成!】
    ??
    ☆、晋江原创首发
    静娴心里松了口气,因怕露出破绽也未仔细听看系统传出的界面与声音,先在心里集中心思想着关闭,?将系统关上后才放下了手,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赵尚衍,顺着他扶起的力道站了起来,痴痴看了他片刻接?着忽然反应过来一般,不好意思的低头侧身,擦拭着面上的泪水痕迹。
    赵尚衍这时的面色已比刚到时要好看得多,目光却还是一丝不错的盯着静娴动作,眼神里透出几分怀?疑,等着静娴将资格收拾的差不多妥当转过了身,方悠悠的开口,语气分不出是感叹还是夸赞:“朕倒真是未?曾看出娴儿是这般聪慧的女子!”
    静娴心头一跳,掩在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攥得生紧,闪念间有了打算,整好了面色,似是为刚才的大胆?言辞觉得羞涩般,略微抬头看了眼赵尚衍,又福下了身低头说道:“请皇上降罪。”
    赵尚衍垂目看着矮了他一截身子的静娴:“娴儿何罪之有?”
    “为一己之欲罔顾圣谕,私闯凤仪宫,御前言语失仪。”静娴细细数着,又抿了抿嘴,接着说道:“还有,?听信谗言,揣测圣意。”
    “谗言?”赵尚衍眉目一挑,反问道。
    “是。”静娴说着又跪了下去:“明知望秋是居心不良,蓄意教唆,却,却还是忍不住要偏信。”
    赵尚衍似有所悟:“这么说,说朕宠你是为挟制贺氏,也是她说的?”
    静娴点了点头,语气还带些委屈的颤抖:“是!”
    望秋虽挑唆了她去凤仪宫,却并未对静娴说过这话,不过到了这时候,反正望秋是贺贵妃的人这事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将这事也栽倒她头上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这时候也由不得她说是不是了,此刻要紧的却是?乘胜追击,莫让赵尚衍的疑心落到她头上!只是不知圣上是否会信?静娴说罢慢慢将攥紧的双拳松开,强自按捺下心里的不安,面上却还要小心的带上因提起这事,想到的少女情怀为人所伤的满心伤感出来。
    赵尚衍闻言一愣,虽面上不显,心里的怀疑却到底去了几分,浮上的就只是对贺念络这般满怀心机的厌恶,接着看着静娴,不动声色的慢慢说道:“那望秋这倒说得不错,这事上是朕负你。”
    静娴抬头仰望着他,面带崇敬摇了摇头:“不,皇上不知,娴儿刚听望秋说了这事心里也是难过得很,?可想清楚后却不止一回的庆幸自己能生在齐家,能帮得了皇上,能得皇上召选,便……”
    静娴说到这,顿了顿,接着开口时语气带了献祭般的坚定:“便明知您的情意只是假的,静娴也心甘情?愿!”
    赵尚衍上前再一回扶起了静娴,仔细看了一阵,便似乎真的被静娴眸中的坚定所慑,面上带了情真意切?的温柔出来,看着静娴欲言又止,不过片刻还是松了手,转身开口,语气带了无奈:“淑妃身有执掌六宫之?职,却识人不明,德行有亏,夺凤印还与贵妃,责禁足思过,朕未同意不得离未央宫一步,也不得见旁人。”
    静娴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扬了丝冷笑,接着恭敬福身答应:“是。”
    赵尚衍说罢这话也未转身,而是径直出了内室,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扔下一句:“你莫急,就当在这?宫里好好调养身子便是。”便接着脚步不停出了正殿。
    静娴呆呆立着,等着赵尚衍的身形彻底不见才忽的松了气,慢慢软在一旁座椅上,心有余悸的捂住了额?头,刚刚未觉,这会放下了心才感到了自个里衣都已湿润,紧紧的贴在身上,身上却并未觉的燥热,反而一?阵发凉,心里也不禁苦笑,这可真与以往在父亲与何氏面前做戏不可同日而语,若一个不小心惹来赵尚衍的?怀疑,便不用说日后称帝了,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坐视着自己被贺贵妃玩死,而不是这般名为责罚,实际上?则是将她从风口浪尖拉开般的禁足思过了!静娴默默庆幸着,还好自己年纪不大,一个刚至及笄之年,还算?诸事不知的闺阁少女在赵尚衍那般的蓄意深情之下,沉沦其中、芳心暗许,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一般?谁会想到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官家小姐能有这许多心思呢?而实际上,若不是有系统在,只怕她这会便真的?和装出的这幅样子差不了许多吧?
    这么想着静娴叹息一声,接着暗中摇了摇头,没有若是,她既得了上天垂怜,有幸得此神物,便自不会?辜负,起码不会因这些动摇,这么多年被系统的潜移默化不是白来的,起码让她懂得了这许多东西还是握在?自个的手心的才最靠谱,更何况这东西是自己甚至还要加上清桦的前途命运!
    这会绿柳已脚步匆匆的赶了进来,行到静娴身旁关心的叫了一声:“小姐?”
    静娴抬头,勉强的笑了笑:“无事,给我端杯热茶来,皇上走了?”
    “是。”绿柳听了转身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便送了茶进来,放到静娴手上接着小心说道:“皇上刚吩咐了将?望秋姑姑送入浣洗局好好学学规矩。”
    浣洗局在后宫里可实在算不得好地方,担柴运水、清雪除尘,大件的布料,宫人的衣物,甚至各宫的恭?桶都是要往那送去的,而在浣洗局里当差的宫人,出了少数得罪了人或运气不好被分去的,更多的便是犯错的宫人甚至被贬的妃嫔,当然那里这些送去的“罪人”受的苦就要比一般的宫人要多得多!只是不知贺贵妃会不会为了这一个忠奴明面的得罪皇上?静娴心里冷冷的想着,将茶盏捧在手心里,熏着冒出的缭绕热气,轻轻吹了吹茶面的浮沫,不为所动的点头答应了一声:“恩。”
    绿柳立在一旁面带疑惑,却也好像不知该说什么,静娴慢悠悠的低头抿了口热茶,满足的叹了一声,这?才抬头对绿柳轻笑道:“这些日后再与你说,先去叫人热些水来吧,我想洗浴。”
    绿柳答应着转身出去叫人开始这准备,静娴又自个坐了一阵,等着将手里的热茶一口不剩的喝净,这才?有打开了系统,点到了主线任务,仔细看了看刚刚关闭的系统界面:
    【恭喜,宣启皇帝赵尚衍此刻对你信任值为七十七点,条件达到,任务完成,下一主线任务已开启,请注意查看完成。主线进度达到百分之三十,获得奖励黄金一百两,以及在以下装备中任意选择一件的机会。
    金丝镶玉垂珠半凤钿:装备可增加魅力七十点(点击激活)
    ?鎏金水波纹玉镯:装备可增加智力三十三点(点击激活)
    请继续努力,祝您游戏愉快!】
    看着这两件首饰,静娴自是毫不犹豫的选了鎏金玉镯,毕竟不说这时候她并不需要增加魅力值惑上,来?夺得赵尚衍的宠爱,便只从这一样的任务奖得的两件东西,凤钿加的魅力值是七十,鎏金玉镯增的智力却只?有三十三点也能看出来,在系统这里,智力要比魅力有用的多。
    因以前主要管着她这些东西首饰的望秋被贬,静娴将玉镯激活后便将原先的紫玉镯子卸了,换上了刚刚?从包裹取出的鎏金玉镯,果然刚一上手便觉脑内一清,便连想东西都清晰了许多,比起以往那只能增加一点?智力的新手玉钗效果要明显的多。静娴赞叹一番也便不再在意,抬头又将系统点到了新出的主线人上,仔细?看起了下一步主线的详细介绍:
    【夺权的开始:亲爱的玩家,恭喜您完成皇帝的信任任务,有了宣启皇帝赵尚衍的信任值您便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开始夺权!首先,请您掌控后宫,这是后宫干政的第一步,将后宫掌控度提升至百分之九十即?视为任务成功,完成后主线进度达到百分之四十五,以及相应的金钱装备,并同时开启下一主线任务。所以,请从此刻起,夺权吧!陛下!】
    【温馨提示:您现在的后宫掌控度为百分之十一,离目标完成还差得很远,请继续努力哦!】
    夺权,开始!静娴沉默的看着这段字,虽明知这会几乎连头儿都未开,离最终的目标的还差得远,但瞧?着这一段煽动性极强的文字,心里却也不自禁的起了些迫不及待的激荡。静娴静静心神,抬手关了系统,起?身随着刚刚禀报热水已备下的绿柳出了内室,到了洗浴的隔间,在几个宫人的帮助下脱了衣物慢慢进了水?里,舒适的闭了双目,随着身上的放松,心里却是没有丝毫停歇的想起了这最新的主线。
    现在的后宫掌控度是百分之十一,这十一点应该是前几月与贵妃共掌后宫时多多少少的积累下的,若料想不错,除了这十一,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九应都在贺贵妃里。
    不,赵尚衍那里应也有些,静娴睁开眼睛,细细思量,这会的禁足虽说算是避了风头,但时间应不会短,想要从贺贵妃手里夺权,还是要等得赵尚衍需要她时再将她放出去,赵尚衍那里也是一样,更不能着急。这般一来短期里这任务似乎还没什么办法,说来不止是这任务,这段时候不短的禁足她这未央宫内不得出外不得进,这么一来岂不是要连消息都要闭塞了?
    这样还真有些麻烦!静娴皱紧了眉头,想到这时忽的心中一动,上午时刚见过的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浮现在脑海,凤仪宫,赵恩!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多谢无良霸王花姑娘的投的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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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恩的底细问起来却是出乎意料的好打听,甚至不用私下仔细打探,静娴只是问了问福全,便知道了赵恩在内宫中的这一生,这倒不是因为福全消息灵通,只不过是赵恩的地位太过超然,后宫的宫女内监们口口相传,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起码要记得这位堪称老祖宗的前辈是绝不能得罪的人物。
    如今虽算得上国泰民安,天下太平,一眼看来一派的太平盛世。但实际当朝从立国至今,满打满算也只不过经了三代帝王,前朝战乱之中起事的圣太祖,先帝,以及当今的宣启帝赵尚衍,立国至今恰好刚过百年。圣太祖的身子很是康健,八十余岁的高龄退位后还当了两年的太上皇才因病而崩。赵恩便是在太祖成为太上皇前才不知因何机缘得了太祖的青眼,把他一个普通的小太监带在身旁调教了一阵,径直扔给了自个的儿子,当时的太子,也便是先帝。
    而对先帝来说,有这样一个太过强势,英明神武的父皇对他却算不得什么好事,近三十年在父皇眼下小心翼翼的太子生活,消去了他全部的激昂与意气,即便是等得太上皇驾崩,先帝登上皇位终于大权在握,也并没能让他一朝奋起大展雄图,而是依然一如既往的中庸治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正是因为先帝无为而治的三十余年,才一日日的放纵权贵国戚,让太祖本已压下开国勋贵渐渐的坐大,埋下了今朝先有卫氏之乱,后有贺氏干国的祸端。
    不过也多亏了先帝的好性子,赵恩才能有幸好好的活着,不但圣太祖在时,先帝对自己父皇给下的赵恩不敢轻慢,甚至在得登大宝后,也未对赵恩如何,反而更是宠信重用,甚至传言处理朝政时也常会听听赵恩的谏言,赵恩这名姓,也是那时赐下的。若不是因有前朝宦官干政的教训,圣太祖下了不许内监掌政的圣谕,简直就不逊与前朝的中书令。
    说起来,赵家之人倒都算长寿,直至耄耋之年才无疾而终的圣太祖自不必说,便是先帝也是古稀之年而崩,先帝逝后,朝堂很是乱了几日,最终还是在刚刚成为了太后的里应外合之下,废了原先的太子,拥立了生母卑微,本只是一并不受宠的庶出皇子赵尚衍登上了皇位。新帝即位后,赵恩便辞了总管太监之职,自请去看守王陵太庙,为太祖先帝守灵,一直到了卫氏之乱之后,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又回来成了凤仪宫的掌事的太监,声名不显,这般又是近十年。
    听完了福全对赵恩的介绍,静娴慢慢点了点头,沉思着摆了摆手,可福全却并未如想象般退下,而是接着恭身问道:“主子恕罪,只是小人有一事不明却想向您请教。”
    静娴抬头,看了他略点了点头:“说。”福全依然头也未抬,说得简练:“不知望秋姑姑是犯了何错被罚进了浣洗局?还请主子明示也好让我等引以为戒。”
    静娴闻言起了几分趣味,这算是第二次了,上次让他去赶何氏时也是这般,说不上不敬,却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不赞同,透着种静娴很熟悉的,自小便常常在父亲与夫子身上感受到的,那股子文人式的清高自矜,只是这态度在父亲与夫子身上看见很正常,放在一内侍身上就实在奇怪了些。静娴挑眉,看着他慢悠悠的开了口:“不忠。”
    福全浑身一僵,顿了片刻跪地答应了一句:“是。”
    “哪怕宫人奸懒馋滑,我都并不如何在意,只是不忠的下人,却是无法容的下的。”静娴垂眸看着他,语气平淡:“既说了要引以为戒,便更要记在心上。”
    福全躬身,答应的倒是恭敬:“小人记下了。”
    等他起身后静娴笑了笑挥手遣退了他,心里倒是不禁起了几分思量,当初刚进宫时自己便从系统里知道了,福全和望秋忠心值都不上六十,并不忠于她。不过望秋未过久便渐渐露了马脚能看出是贺贵妃的人,福全便不同,素日里沉默寡言,这一阵子留心下来当真是没做过一件失本分的事情,再想想何氏那会和刚才说的这几句话,倒也确实不像是旁人派来的,这人倒当真有些奇怪。
    静娴想了一阵不得其解,也便并不在意的将这事抛到了一边,起身伸了个懒腰,叫上绿柳打算去园子里逛逛,这时候虽说刚到夏末,秋老虎才刚刚显出了威力,天气依然燥热的很,但自入宫便一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如今名为禁足,其实却是好不容易才有了可以休息的时候,静娴的兴致很是不错,让宫人在后花园林中的方亭里摆上了茶果熏香,四时点心,悠悠然闲坐着感受这树荫微风,很是怡然自得,若不是怕赵尚衍也派了人在未央宫里,不敢表现的太过,她简直想召几个乐师舞姬来歌舞一番消磨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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