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平公公急匆匆领着一身狼狈的季悠琛过来了。

    “王妃,季相府的仆妇守在后门口,要请王妃您将他们家的逃奴交出去。”拱手将季悠琛往前推了推,平公公大声道。

    季悠然睁开眼,便见季悠琛飞扑到她脚边:“王妃姐姐,救救我!”

    季悠然的心猛地一凉。危急关头,人想要自保也是人之常情。可是,现在他已经暂时安全了,却也只一口咬定让她救他,决口不提他为了掩护他逃走而遭受毒打的母亲和妹妹,这样的人,她需要保护吗?

    心思只是转瞬即逝。季悠然拍拍他的肩:“发生什么事了?你快告诉我。”

    “我……王妃姐姐,你一定要救我啊!”季悠琛眼睛一闭,两滴恐惧的泪珠滚落下来。

    季悠然失望的叹息:她又给他一次机会了,他居然还没有想起他的家人。这个孩子,果真和她的父亲大人一样薄凉啊!

    “好,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的。”点点头,她轻轻吐出这句话,果然见到季悠琛脸上的紧张消失大半。身体一软,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这才结结巴巴的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

    这些采萍已经和她说过了,现在和他的对比一下,季悠然嘴角翘起一抹冷笑:他口口声声说着小张氏带人杀上门来,他们抵挡不过,只能仓皇而逃,却将他母亲和妹妹的竭力阻拦一笔带过。小子,你是不是太把你母亲和妹妹的付出看得理所当然了点?

    “听这个说法,那个找上门去的是父亲大人现在的夫人。”耐心听他说完了,季悠然淡声道。

    季悠琛一愣。“真的是她?”

    季悠然颔首,便在他眼中见到一抹怨毒。顿时嘴角一扯:“我早和蔡姨娘说过的,除非到了一切办妥的时候,否则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你们的存在。可谁知道……哎,人算不如天算,也是你们命苦吧!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了,她再恨也会接纳你们的吧?”

    “不!她刚才还骂我杂种,她要人打死我!”季悠琛猛地一颤,想起方才重重,脸上的恨意更浓。

    是啊,除了她自己的孩子,别人生的都是杂种。就她的是纯种。季悠然心中冷笑。想当初,那个女人一样用这样恶毒的词攻击过她兄长,她的父亲大人当时在场,却也就轻描淡写的呵斥了她一句,便将事情揭过去了。

    “王妃!”不多时,李嬷嬷也过来了,“季相夫人求见,让您把她家的逃奴交出来。”

    “姐姐,我不去!”季悠琛又一抖,连忙抓紧了季悠然的衣袖。

    季悠然摸摸他的头:“放心,不把事情弄明白前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便亲手将他扶起来,“绿意,把他带到小山那边,给他沐浴更衣,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是。”

    绿意带着惊魂甫定的季悠琛下去了,季悠然再回头,冲凤煜铭柔柔一笑:“王爷,我们去见母亲大人吧!”

    小张氏很生气,直到现在,她的身体还在发抖。

    一想起自己为了嫁给季叔,为了他的前程,为了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苦命的女儿想方设法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还生了三个孩子!其中还有一个是儿子!

    他这是将她置于何地?他又将她多年的辛苦付出看成了什么?当初的柔情蜜意,山盟海誓,全都不作数了吗?

    手里的杯子随着双手的抖动震颤不休,杯子里的茶水溅了出来,烫得她龇牙咧嘴。

    她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抖得这么厉害,一是因为生气,二则是身体原因。本来这些天为了女儿的事情,她又是伤心又是忙碌,早不堪重负,刚才又在那边好一通发火,又抡起棒子痛揍蔡氏一顿,将身上仅存的一点精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她还能勉强坐在这里,也都是靠一口气在撑着。

    “王爷到,王妃到!”

    随着吓人的通报,她连忙站起来,便见凤煜铭和季悠然手拉着手出现在她面前。

    顿时眼睛里一阵刺痛,小张氏握紧了手里的茶杯。不该这样的!这个死丫头,明明嫁了个傻子,她该痛苦万分,天天以泪洗面才是,可为什么,现在的她看起来珠圆玉润,眼角嘴角都微微上扬,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水润润的,脸颊也红润光泽,从头到脚都渗透着幸福的气息。偏偏她的女儿,那个应该幸福快乐的孩子,现在缺被扔进冷宫,带着一身的伤,还疯疯癫癫的……

    如果不是有事相求,她现在真想一杯子朝她砸过去!

    连忙将杯子放到一边,小张氏不大情愿的对他们行了个礼,便坐下道:“逸王妃,我们今天过来,是想向你要一个人,你应该知道的,快把他交出来吧!”

    颐指气使的语气,和过去十多年如出一辙。可是,她不知道她现在是在她的地盘上吗?

    季悠然轻笑:“母亲大人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小张氏咬牙。“多年前我身边偷跑出去一个丫鬟,现在就住在城东的柳叶胡同。我今天才知道她就在京城,而且还生了三个孩子。她是我家的家生奴婢,她的孩子自然也都是我家的奴才。刚才我们再捉他们的过程中,有一个小崽子跑了,我的人亲眼看见他进了你们王府后门。现在,我亲自来要人,你赶紧把他叫出来吧!”

    “哦,您说的是悠琛弟弟吗?”季悠然笑道,“母亲大人,他不是父亲大人的儿子吗?您怎么口口声声说他是奴才?”

    小张氏冷哼。“一个奴婢跑出去生的儿子,谁知道是谁的种?”

    “可是,父亲大人不也承认了吗?还悄悄养了他们这么多年。”

    一听这话,小张氏额头上青筋突突爆出来好几根。“那是他笨!那个贱婢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了?反正,我不承认!”

    季悠然抿唇不语,小张氏再瞪向她:“你快把人交出来!”

    季悠然摇头。“母亲大人,不管你认不认,这个弟弟我已经认了。现在既然他来投靠我,我自然不会轻易把他交出去的道理。”

    “你认了?”小张氏眼中泛起一抹冷芒。“你承认这段时日和你爹一起背着我接济他们?”

    “是啊!”季悠然点头。

    小张氏顿时抖得更厉害了。“好!好你个季悠然,好你个季叔!你们父女俩居然联起手来骗我!你们好狠!居然把我骗得团团转!”

    季悠然淡笑不语,故意不去纠正她的认知错误。

    “王妃。”正当此时,采萍也回来了,“蔡姨娘和两位小姐身受重伤,奴婢叫人把她们抬回来了。”

    “赶紧送到后院,请太医!”季悠然忙道。

    “不行!”小张氏立即拍案而起,“几个奴才而已,请什么太医?打死他们最好!”

    “你说什么!?”话音刚落,又一个身影闪现在眼前,竟是怒气冲冲的季叔。

    小张氏一愣。“你来了?”

    采萍小声道:“奴婢去蔡姨娘的小院子的时候,刚好遇到闻讯赶来的季相爷。他便和奴婢一同护送蔡姨娘他们过来了。”

    “季叔!”小张氏闻言,立马嗓音拔得尖尖的,大叫着便冲他扑了过去,“你个死没良心的!你居然敢背着我养外室!你找死!”

    “我养了又如何?无论如何,那也是我的儿女,以后必定要管你叫母亲的,你好狠的心,居然想置他们于死地!”一时不查,她的指甲在他脸上抓出来几道长长的血印。阵阵刺痛传来之际,又想起蔡氏母女的惨状,以及情况不明的儿子的情形,季叔也怒火中烧,一把将她推开。

    小张氏本就体弱,被他一推,便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才一屁股撞到地上。顿时,她嘴巴一张,扯着嗓子便嘶嚎起来。嘶嚎的内容无外乎季叔无良,借着她娘家的势当上宰相,却嫌弃她生不出儿子,还表面上假意安慰她,私底下偷偷在外面养儿子,骂他无情无义没心没肺,不念夫妻之情欺辱她,嫌弃她没用了现在也不护着她了。

    听到最后,季悠然笑了。

    “活该。”

    “你说什么?”这话张氏没听到,季叔敏感的捕捉到了。

    季悠然嘴角一挑:“我说,她活该。想当初,父亲大人您为了有银子读书赶考,心甘情愿娶了我出身富户的母亲,后来中了进士当官,也一路用我母亲的嫁妆打点开路。当把我母亲的嫁妆花得差不多了,你也开始嫌弃她的粗鄙,便又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张氏。对外你口口声声说着糟糠之妻不可欺,愿一生一世只有她一人陪伴在侧,暗地里你却和张氏花前月下,还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来。到头来,她是成功挤下我母亲上位了。可现如今,她不一样又走上了我母亲的老路?亏得她暗自得意了这么多年,以为赢了我母亲,其实哪里赢了?好歹我母亲生了一个好儿子,我这个女儿也健健康康,以后荣华富贵自不会少。而她的宝贝女儿……”

    “你住口你住口!”一字一句,仿佛尖针一般扎进她的心窝子里,小张氏疼得直流眼泪,却不愿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季叔也沉下脸:“劣女,你闭嘴!”

    “如何?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还怕被人说吗?”季悠然冷笑,径自看向小张氏,“母亲大人,想当初,我母亲就苦口婆心的劝过你,找男人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看着别人的丈夫好就非要得到他。殊不知,他今天能为了你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明天就也能为了另一个更貌美或者更位高权重的女人抛弃你!现在你看,为了儿子,他不一样骗了你十多年?”说着,又不禁轻哼一声,“说起来,我母亲还算好的了。至少她只被骗了不到一年,就看清了他的真面目。而你,却傻乎乎的被骗了十多年,到底谁更可怜?”

    小张氏的眼泪止住了,脸上却浮现一抹阴冷的神色。季叔看见,顿时心猛地一沉:“你想干什么?”

    “姓季的,你骗得我好苦!”小张氏厉声高喊,“你敢背叛我,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夫人!”季叔心里大叫不好,连忙想去追,季悠然却示意门口的人将他拦下。季叔心急如焚,“劣女,你又想干什么?”

    季悠然静静注视着他。“父亲大人,现在蔡姨娘他们母子都受伤了,你不去看看他们吗?而且,关于他们接下来的去处,您心里有什么想法没有?”

    “不用,这里不是有你吗?你就先让他们暂住在这里吧!等我的事情办好了,我再来接他们。”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这样?季悠然微微一愣,旋即回头,便见一个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的少年傻愣愣的站在后边。

    “你听到了。”季悠然道。

    季悠琛小脸阴沉:“我都听到了!”

    “今天之后,他们只怕要开始焦头烂额。你们母子几个就在我们王府上住上几天吧!”

    季悠琛颔首,冷冷的目光往季叔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便也决然转身,大步离开。季悠然对小山使个眼色,小山连忙追了过去。

    呼!

    季悠然这才长出口气,回头对凤煜铭笑道:“王爷,又解决一件事呢!”

    凤煜铭乐呵呵点头:“爱妃好厉害!你把他们俩骂得脸都青了!”

    接下来还有的他们脸青的时候呢!季悠然心道,仰头看向上空,她在心里暗道:娘亲,你天上有知,请安息吧!

    因为小张氏的追打,蔡氏伤得极重,身上骨头断了好几根,到了王府的当天晚上还吐了血,大夫说是被打破了内脏,估计没几天可活了。两个小女孩还好点,可也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必须在床上休息好几个月。唯有被她们母女极力保护的季悠琛,他除了身上脏乱一些,其他倒还好。只是,经历了这件事,又听到父亲对他们的冷淡态度,以及目睹母亲妹妹的惨状,他张扬的个性收敛了不少,人却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而因为小张氏在柳叶胡同闹得太狠,又派人一路对季悠琛穷追猛打,一路追赶过来,让半个城的百姓都看了个热闹。第二天,事情便不可避免的宣扬了出去,一二十本奏折送到皇帝案前,指责当朝宰相季叔品行不端,豢养外室,并娶妻不贤,纵奴行凶。这其中,居然有好几个御史是小张氏父亲的得意门生。

    事情闹得这么大,半个帝都的百姓都看到了,便是想遮掩也无从遮掩起。鉴于兹事体大,季叔又是堂堂一国宰相,出了这事,他的相位自然不保,皇帝便当众敕令他回家闭门思过,整理内务,并令户部尚书暂兼宰相职务。与此同时,小张氏又闹着要和他和离,被小张氏父亲一通训斥,强行送回季家。夫妻俩又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一时间,曾经人人羡慕的季相府成了街头巷尾的新笑柄。

    与此同时,蔡姨娘终于没有熬过,在一个宁静的夜晚去了。季悠然命人将她抬到城外埋了,也派人去将消息告知季叔,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其实,她也没指望他们能有何回应,她送消息去也就是想刺激一下那对夫妻,想让他们接着吵,接着闹,最好闹得天翻地覆!

    本来,因为宁王小世子夭折,皇帝便昏倒一次,身体十分虚弱。好容易养回来一点,又出了季叔的事,户部尚书身兼二职,许多事情都不熟悉,忙得焦头烂额,皇帝自然也要亲自应对许多琐碎事件。这一忙,便又病倒了。

    季悠然和凤煜铭每天都要进宫侍疾。

    这一日,他们再次进宫,适逢荻妃守在皇帝病榻前。

    见他们来,荻妃微微一笑:“皇上刚喝完药躺下了,你们先去别处逛逛吧!”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季悠然忙道:“不用,我们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伺候父皇吧!荻妃你现在又要忙着处理后宫诸事,还得照顾父皇,想必已经很累了,你赶紧去歇会吧!”

    “这样也好。”在她跟前,荻妃也不多加客套,“那本宫便回寝宫去歇着了。一旦皇上这边有何异动,你们千万记得派人过来通知本宫。”

    “好的。”季悠然颔首。

    送走荻妃,季悠然便和凤煜铭守在床前枯站。可能是因为药效的缘故,皇帝昏昏睡去,久久没有醒来。站得时间久了,凤煜铭也打起瞌睡。季悠然便叫人将他引到隔壁小间里歇着,凤煜铭不肯,季悠然只好让他去趴在桌子上,自己继续在床头侍立。

    时间缓缓流逝,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突然低低的脚步声传来,季悠然回头,便对上一双深邃的眼。

    心不禁猛地一跳!赶紧屈身:“太子殿下。”

    太子颔首,观察一下四周围,忽然眼中浮现一抹异色。

    信步走过来,他低声问:“父皇睡着了?”

    季悠然颔首,和他拉开一点距离。谁知太子继续向她身边靠近,季悠然要躲,太子居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季悠然一惊,抬头看他,太子却嘴角一挑,低低的长叹一声:“悠然,孤终于又能和你独处了。”

    季悠然恨得咬牙:“你快放手!”这家伙疯了!在皇帝的寝宫,外面还有宫女太监看守,他竟也敢对她行不轨之事!

    想当然尔,太子没有放手,反紧紧攥住她的手腕:“悠然,你怕什么?现在父皇睡着了,二皇兄也睡着了,这里面又没有人,我们说说话又何妨?”

    “我和你无话可说。”季悠然冷声道。

    太子突然笑了。

    季悠然心里一阵发麻。

    “悠然,你又何必在我跟前装模作样呢?”

    啊?季悠然一愣。“你说什么?”

    太子看在她,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温情:“那一天,在冷宫里,你不都承认了吗?你对太子妃做的那些事,难道不是因为我?”

    嘎?季悠然心猛地一跳!他果然听到了?但是……

    “你在胡说什么?”既然确定被他听到了,她也无法,便冷下脸低喝。

    太子依然柔柔的看着她。“悠然,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如果没有我,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不就是嫉妒吗?你嫉妒我娶了你妹妹,你不想让她生下我的孩子。你是想和我生对不对?”

    轰隆隆!

    头顶上滚过一连串的惊雷,季悠然目瞪口呆——这男人自我感觉要不要那么好?

    见她不说话,太子自认为她是默认了,便朝她靠近一点,两个人肩并着肩:“悠然,我早知道,你肯定不如你表面表现得那么绝情。想当初,我们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可你有情我有意,我们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不用去说,心里都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意思。那时候我便知道,你是我一生的知己。后来虽然经过世事变迁,然而你我对对方的心意依然不变,我一直把你当做我心里最重要的人看待,你不也一样?”说着,竟揽上了她的肩,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悠然,我早知道,你的心里除了我,怎么还可能装得下其他人?二皇兄他与我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你早经历过我的惊采绝艳,如何还能忍受他的粗俗?开始我要求母后将你指给二皇兄,便是知道你肯定不会爱上他。我们同是兄弟,又在一个屋檐下,日日和我对比着,你人眼里如何不能见到我?”

    “你说,把我指给逸王,是你的主意?”心猛一沉,季悠然抬头问。

    太子点头。见她和他说话了,而且语气不差,他的心情大好。“本来季相夫人是想将你随便找个纨绔子弟配了的,然而我不同意,软磨硬泡,好容易才让母后松口同意将你嫁给二皇兄。悠然,你看,为了你我,我也费了好大的力呢!我并不如你所想的一般无动于衷。”

    “是啊!这应该算是你这辈子所做的最好的一件事了。”季悠然冷笑。

    太子也乐呵呵的点头。“是啊!孤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突然发现她的面色变冷,他心口一紧,“悠然,你怎么了?又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谁让你前些日子每天和他手拉着手,乐呵呵的,还对谁都说你们是夫妻,我也是心中不忿。为何我在东宫忍受太子妃的胡搅蛮缠,你却和二皇兄越处越好?一时气急,我才叫人去杀了二皇兄的狗——更何况,那只畜生,居然敢咬我!若不是顾及着你的颜面,那天从骊山回来我就该叫人把它宰杀了!”

    果然是他!

    季悠然身体猛一僵,慢慢睁大眼:“小黑是你杀的。那么,元宵节那天,设计要让我和我家王爷一起的人,是不是你?”

    太子一怔,眉头微皱。

    他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否定!

    季悠然立即明白了。“是你!你看我们夫妻和睦不顺眼,便想拆散我们,居然还想让我担上杀死我家王爷的罪名,你怎么这么狠?”

    “悠然,我错了!”眼见她横眉怒目,太子连忙一把抱紧了她,“我当时真是气疯了!你看大皇嫂怀孕了,你和二皇兄也相处和睦,唯有我,还一直在为我们在一起不断努力,你却对我不理不睬,我怕啊!我以为你是真和二皇兄心心相印了,所以我……”

    “你便想干脆除了他,也让我不得好死?”季悠然冷笑,一把推开他,“凤煜轩,你怎么不去死?”

    “悠然,我错了!我向你认错还不行吗?”太子忙不迭又抱上她,“早知你一开始就做出努力了,我肯定就不会朝那个方面去想。可是,谁叫你不告诉我呢?若是这事你一早告诉我,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你看,其实咱们俩都在为咱们的未来努力,咱们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悠然……”

    啪!

    他灼热的气息越靠越近,嘴里吐出来的温言软语却让她恶心!季悠然想也不想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太子一愣。“你干什么?”

    “恶心!”季悠然大叫,速速退后几步,“太子殿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心里会生出这样的想法。但我必须实言相告:早在婚事定下的那一天,我对你的心便死了。我对逸王的心是真的,现在我除了他,其他任何男人都看不入眼。至于我当初对太子妃的所作所为,那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为了自保而已,谈不上与你心有灵犀。”

    “不!”太子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悠然,事已至此,你为什么还不肯说实话?明明你的心里有我的!悠然!”深情款款的叫着,人又要朝她扑过来。

    “王爷,救命!”情急之下,季悠然赶紧奔向凤煜铭。

    凤煜铭迷迷糊糊的抬头,下意识的便将季悠然拉到身后。

    “你放开她!她是孤的!”见状,太子脸色一变,手舞足蹈的扑将过来。

    “逆子!”

    猛然间,一声高喝传来。三人一愣,吩咐回头去看,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他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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