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楚宿良摇扇而笑,“逸王妃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越看他这样,季悠然心里的恶心就越多。撇撇唇,她依然冷声道:“从未觉得。只是突然想到,既然采萍真正的主人回来了,那你赶紧将她领走吧!”

    “算了。既然她都已经跟着你这么久了,看你似乎也用得很顺手,那就干脆留下算了。就当是孤送给你的见面礼好了。”

    “多谢风历太子厚爱,不过妾身愧不敢当。”季悠然冷冷道。本来在一早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远离采萍。如今既然已经确定她的身份了,她就更不敢用那个人了——既然是敌国派来的人,天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对她做什么?便对绿意道,“去把采萍叫来,让她跟她的主子走吧!”

    闻言,楚宿良继续甜腻笑着。“哎呀,逸王妃你何必如此草木皆兵呢?孤要是想害你,早一开始就害了,何必现在还来点名身份?”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季悠然冷声道,“风历太子长公主殿下请慢走,妾身和王爷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再也不顾楚宿良的殷切呼唤,转身大步离开。

    等回到房间,季悠然连忙跑回梳妆台前,将那把她珍藏了快一年的梳子取出来,看到上面的雕花刻字,禁不住一阵冷笑——季悠然,你是真的想哥哥想疯了吗?居然将一把如此拙劣的梳子当成哥哥亲手做的?

    随手将它往地上一扔,扬声叫道:“来人,把火盆给我拿进来!”

    “爱妃,你要把梳子烧了吗?”凤煜铭小声问。

    季悠然点头。

    “嗯,烧了好。”凤煜铭忙道,脸上竟罕见的出现一抹笑。

    季悠然不解。“王爷你笑什么?”没看见她今天被气得够呛吗?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本王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东西。”凤煜铭眨眨眼,一脸无辜的道。

    季悠然一愣。“那你一开始不说?”

    “可是爱妃你喜欢啊!”凤煜铭道,表情还是那么纯真。季悠然的心里禁不住一阵激荡,“你这个……真是个傻子!”

    “不过,现在你烧了也行,反正一个死物,看不到更好。”嘻嘻一笑,凤煜铭拉上她的手,“爱妃不生气了。本王也不喜欢那个人,以后咱们别去见他好了!”

    “可能吗?”季悠然道。人家是邻国太子,现在是代表风历国国君过来议和的,如今是这个地方除了皇帝以外最最尊贵的人,他们想不见都不行吧?

    “可以啊!本王病了!”将脸抬得高高的,凤煜铭大声道。

    噗!

    她都差点忘了他青紫的脸颊了。心情立即好了不少,季悠然轻轻揉一下他的脸:“还疼吗?”

    凤煜铭嘶了一声,嘴巴扁扁:“疼。”

    “那我一会给你上药吧!”

    “嗯。还是爱妃好。”

    两个人正黏腻着,有人端着火盆进来了。而一见到那个端盆的人,季悠然便冷下脸:“你还没走?”

    采萍垂眸。“主人说了,从今天开始,奴婢就是王妃您的人,从此只听您一个人调遣。所以,如今王妃您在哪,奴婢就在哪。”

    “我可不敢用你。”季悠然淡声道。

    采萍便垂眸不语,像是根本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般。季悠然顿时心口一堵:“你没听到我的话吗?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敢再让你去做任何事,你还是回你原来主人的身边去吧!”

    扑通!

    采萍忽的双膝跪地:“奴婢如今已经是王妃您的人了,您就是奴婢的主人。除了王妃身边,奴婢早无处可去。还请王妃高抬贵手,随便给奴婢安排点事情做也行,就是别赶奴婢出去!”

    现如今,只要一看见她,季悠然就会忍不住想起她那个主人吊儿郎当的德行,心里一阵反感。便沉下心冷声道:“我们王府庙太小,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还是哪里来的哪里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采萍一怔,最终颔首:“是,奴婢知道了。”便起身,默默走了出去。

    而看着她落寞的背影,季悠然心口又猛地一揪,似乎有点不舍。

    但是,一想到她是楚宿良的人,如今她不舍也不行,季悠然便咬咬牙,捡起梳子投进火里,便拉上凤煜铭:“王爷,反正没事,咱们去看小山读书吧!我计划着再给她找几个骑射的老师,让他各方面都有所涉猎,以后也才能长成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啊!”

    “好啊!爱妃,本王也会骑射呢!什么时候咱们骑马出去玩玩吧!本王教你骑马!”凤煜铭忙道。

    “好啊!”季悠然笑道。她觉得,自己也是该找个时间出去走走了。

    这个帝都,呆得叫人心烦意乱。

    ==我是悠然出去游走的分界线==

    既然这么想了,季悠然便打算这么做。

    反正朝廷里忙着议和,忙着招待风历国的使者,上上下下都忙成一团,他们俩的存在根本不能帮上什么忙,加之皇帝也正埋怨他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风历国的宰相动手,因而凤煜铭一上书要在家养伤便得到皇帝批准。

    因此,他们便干脆收拾收拾东西,带上小山,也将跟过来的七皇子一并带上,轻装简行的到了帝都城外的荷花庵里暂住。

    小山依然是和七皇子一起读书,两个孩子互相做伴,相处得十分愉快。

    凤煜铭也顺便将他的马带过来了,并也给季悠然选了一匹小马。两个人趁着天高地广,就日日在野地里练习骑马。或许是她天资不错,练了四五天后,她便能稳稳坐在马背上走上一段了。季悠然喜出望外,便更加紧练习,只盼着有一天能骑着马儿健步如飞。有了事情做寄托,她也就不去管京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这一天,她和凤煜铭又骑上马出去踏青,一路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头顶上蓝天白云,眼前一望无际的青草,让人的心一下子都开阔不少。

    突然间——

    “驾!驾!”

    响亮的马蹄声传来,伴着鞭子声声,给人好生恣意的感觉。季悠然禁不住抬头看去,便见一抹火红闯入视线之中。

    就在前方不远处,两匹红鬃烈马迈着广阔的步子疾驰而来。马背之上,前方一人穿着一袭红衣,手执马鞭,一路跑得飞快。在她身后,另一个宝蓝色锦袍的人穷追不舍。

    宽广的天际下,一片青青草地上便仿佛被涂上一红一蓝两抹重彩,真是说不出的亮眼,也说不出的气势非凡。季悠然和凤煜铭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去。

    “王爷,再过一段时间,我也要和你并肩驰骋,就和他们一样!”手拿马鞭指向前方,季悠然艳羡道。

    凤煜铭也是双眼冒光。“好!本王等着!”

    因为那两个人的出现,他们的视线都随着这两匹宝马由远及近,根本忘了自己也在骑马的事实。而等到那两个人渐渐靠近,可以见到对方的面容时,季悠然的脸色突然又阴沉下来。

    赶紧想要招呼凤煜铭离开,但已经晚了。只见那两个人先后来到她跟前,便赶紧勒住马,后方穿着宝蓝色锦袍的男人甩甩头发,冲她露出一抹灿笑:“逸王妃,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又在这里遇到了!”

    早知道是他们,她肯定早调转马头走掉了。季悠然撇唇:“风历太子,萩岚长公主,好久不见。”

    听到她不大情愿的招呼,楚宿良满面堆笑:“可不是吗?自从上次一别,咱们怎么也有五六天没见面了吧?孤本还打算再次登门拜访来着,谁知竟被告知你们出城骑马来了。刚好孤也许久未曾骑马,加之贵国太子赠与孤和皇妹一人一匹宝马,我们便心血来潮出来试试,没想到就遇上了你们!你说,这是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呢?”

    说是上天注定,还不如说是他早安排好了的。懒得去看这个人过分甜腻的笑,季悠然仅仅只是勉强笑了笑,便道:“没想到风历太子殿下还有这么好的兴致。不过,时间不早了,我和我家王爷要回去歇着了,你们继续吧,我们不打扰了。”

    “逸王妃!”楚宿良连忙驱马挡住她的去路,“其实我们出来这许久,我们也累了。可是这里前不挨村后不挨店的,不如我们便去你那里歇歇脚,你看如何?”

    “不如何。”季悠然冷冷拒绝。

    楚宿良讪笑一声。“逸王妃,你不要这么冷淡嘛!好歹大家也算是熟人呢!”

    “对不起,我和你不熟。”

    “是是是,你对我不熟,可是孤对你熟啊!再说了,那个人,孤就不信你还不熟。”楚宿良自信一笑,伸手指向后面。

    立时间,季悠然便听见一阵悠远的笛声在天际响起。笛声清越,仿佛一股有力的线条,不带一丝杂质,直窜上天际,随着清风飞向远方,将这美妙的声音传向四面八方。

    空旷的草地立马变得更空旷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个骑着马儿吹着笛子的人。

    只见他一袭月白色锦袍,面如冠玉,五官精致得仿佛用上好的笔墨精心勾勒出来。三千青丝高高束在头顶,用一支洁白的玉簪束起。长长的睫毛下垂,遮住了眸光,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团小小的阴影,便在无形中给他增添几许忧郁的气质。与他身上本就存在的典雅高洁的书卷气向结合,更加夺人心神,令人心驰神往。

    “是他!”远远见到,凤煜铭便将脸一沉,“爱妃,就是那家伙当初把你吓晕的!”

    闻言,楚宿良嘴角抽抽。“逸王爷,你不要这么说啊!说不定当时是有什么隐情呢?”

    “能有什么隐情?他是坏人!吓晕了本王爱妃,还敢对本王动手!现在他还敢来?本王杀了他!”凤煜铭愤怒高喊,果然一抽马鞭便要冲过去将人赶走。

    楚宿良一见,连忙也策动马儿追了过去。

    两个人你追我赶,转眼间便跑出去老远。

    不过,很快便看出来,凤煜铭的骑术不如楚宿良精湛。所以,还没跑出去多少步,他便被楚宿良给拦下了。凤煜铭想赶走他,却怎么也突不破他组成的包围圈,两人顿时僵持起来。

    而这边,萩岚长公主一身红衣,端正坐在马上,并未如过去两次一般给季悠然脸色看,而是痴痴的望着前方,那个吹着笛子徐徐朝这边走过来的男人。

    慢慢的,只见那匹马靠近了,马上之人的容颜更加清晰可辨,竟比远处瞧见的更加精致。将一首曲子吹完,他放下笛子,抬起头来冲季悠然这边微微一笑,好听的声音仿佛一缕清风飘过云端:“悠然,我回来了。”

    此言一出,萩岚长公主的眸光陡然一变,当即转头恶狠狠瞪视着季悠然。

    “你是谁?”冷眼看着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季悠然淡声问。

    云飞城一愣:“悠然,是我啊!才八年时间,你不认识我了吗?”

    季悠然轻轻一笑:“不认识。”

    云飞城脸上爬上一抹淡淡的失落。“悠然……”

    “逸王妃!”见状,萩岚长公主面色猛沉,“我风历国的宰相和你说话,你就这个态度?”

    “我能和他说话,就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季悠然冷声道。

    “你!”

    “萩岚公主,你能别说话吗?”

    “云飞城!”冷冷的声音,与面对季悠然时的温柔和煦形成鲜明对比,萩岚长公主举起的手一僵,回头不可置信的低呼。

    云飞城淡淡看她一眼:“公主,这是微臣和她直接的事情,请您不要插手。”

    “我也是为了你好!她对你太不恭敬了!”萩岚长公主低叫。

    “那微臣也心甘情愿。”

    “你!”萩岚长公主咬紧下唇,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云飞城一见,不禁心中一扯,顿时知道自己话说中了。刚要弥补一下,却听一声——

    “驾!”

    季悠然突然挥动马鞭,朝远方疾驰而去。

    “悠然!”立即全服心力都转向她那边,云飞城大叫一声,连忙也一抽马屁股加紧追上。

    “云飞城!”见状,萩岚长公主高喊一声,却也唤不回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我是兄妹重聚不相认的分界线==

    骑在马背上,季悠然一手抓紧缰绳,另一手死命挥着鞭子,一门心思催促着马儿快点走,最好能逃离这个鬼地方!

    “爱妃!”

    “悠然,你慢点!”

    “逸王妃!”

    ……

    身后诸如此类的大叫不绝于耳,她却全当作耳旁风。她现在只想快马加鞭,好好的跑上一场,将这些身外之物全部抛下。

    只是,当风在耳旁呼啸而过,马蹄声渐渐连成一片,她渐渐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成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慢慢的,她似乎察觉到不对劲,这马儿是不是跑得太快了点?而且越来越快了!她都已经没挥鞭子了啊!

    怎么会这样?心口猛地一缩,一种不好的预感席上心头。

    顷刻间,她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剧烈摇晃起来,慌乱中,她丢开马鞭抓紧了缰绳,柔嫩的手心却被粗糙的缰绳磨得生疼。尽管如此,马儿依旧在狂奔,丝毫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悠然,夹紧马腹!”

    忽然间,一声高喊穿透层层迷雾传进她耳中,她连忙双腿一夹,却听到马儿一声嘶鸣,脚下跑得更快了。

    天!她不会要死了吧?

    这个想法瞬息涌上心头,季悠然大叫:“傻子!王爷!你在哪?”

    “悠然,快点,跳马!跳下来!快点!”

    身后又传来男人的高喊,她深吸口气,忽的松开手,翻身便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后背撞上松软的土地,但也免不了一阵撞击的闷痛。身体在草地上翻滚几圈,撞到许多石子小树,她好容易才停了下来。

    “悠然!悠然!”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伴着马儿的嘶鸣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地上抱起:“你没事吧?悠然,你别吓哥哥,你睁开眼,你和我说句话啊!悠然!”

    “我没事。”

    将脑海里的晕眩摇开,季悠然睁开眼,用力挣脱他的掌控。

    云飞城一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嘴角又泛起一抹无奈苦笑:“悠然,你这又是何必呢?哥哥回来了啊!”

    “哥哥?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哥哥吗?”季悠然冷笑,一手揉揉被硌得生疼的肩膀,“一走八年,八年间没有任何消息。我苦苦等待你这么久,从一开始的盼着你安然还乡,到等你亲手送我出嫁,再到后来的绝望。直到现在,我都已经认定你不在人世了,你为什么又活着回来了?既然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给我写信?让我每天傻等很好玩吗?”

    “悠然,我不是……”

    “呵呵,云相。风历国最年轻有为的宰相,不错啊!身为我大良朝的人,却做了风历国的宰相,还为风历国出谋划策帮助他们攻打我大良朝?如今还被风历国的长公主看上了?哥哥,你真强,你是真的真的很厉害啊!你说你要衣锦还乡,如今你果然做到了!”

    “悠然,你不要这么说。”眼见她笑得几乎崩溃,云飞城连忙按住她的肩膀,“我也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当初我年纪轻轻,这个帝都又早被父亲和张家人控制了,根本没有我出人头地的机会。我便只能另辟蹊径——”

    “是啊,另辟蹊径到邻国去了?”季悠然蛮横打断他。

    云飞城苦笑。“罢了,随便你怎么说吧!悠然,现在哥哥回来了,我如今位高权重,不比父亲差。你相信我,从今往后,咱们兄妹什么都不用怕了!”

    “是你什么都不用怕了吧?”季悠然推开他的手。

    云飞城不解看她。“悠然,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是!”季悠然直言不讳。

    云飞城垂下眼帘。“的确,一别八年,我才回来,你是该气我。尤其,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也没有出现,因而害得你……”慢慢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悠然,你别伤心了。无论如何,我回来了。这八年来,你失去的一切,哥哥都会帮你要回来。他们谁曾欺凌过你的,哥哥也都会帮你报复回去。有哥哥在,你以后再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

    “我过得一点都不辛苦。”季悠然昂起头,“相反,我过得很好。”

    云飞城眼中满是不信。“悠然,在哥哥面前,你就不要逞强了。哥哥知道,这些年你已经吃了太多的苦。”

    “既然都已经吃下去了,也吐不出来。如今我过得很好,你根本不用可怜我。”季悠然冷冷道。

    “悠然,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本来我当初离开,是看在你早和太子定亲了,料定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苦。可谁知道,张氏太过没脸没皮,居然……居然把你转嫁给一个傻子!早知如此,哥哥一开始就该带你走的!与其叫你跟了一个傻子,我——”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将他的义愤填膺打断。云飞城抬起头,对上了季悠然淬满了怒火的眸子。

    “不许骂他傻子!他比你还聪明得多!”

    “悠然……”

    “姓云的,我绝对不允许你说我丈夫一句坏话!”

    “悠然!”

    “爱妃!爱妃!”

    此时此刻,楚宿良终于拦不住凤煜铭,被他瞅准机会逃了过来。

    “王爷!”季悠然连忙循声跑了过去,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

    “爱妃,你怎么样?本王看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哪里摔疼了吗?有没有事?”眼睛在她身上来回逡巡着,凤煜铭紧张低呼。

    季悠然摇头。“王爷,我没事。”

    凤煜铭这才松了口气。再回头,他瞪向云飞城:“又是你!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谁让你来的?”

    “王爷,算了。”拉上他的手,季悠然小声道,“我肩膀疼,我们回去吧!”

    “啊,爱妃你肩膀疼?好,咱们现在就走!”凤煜铭脸色一变,连忙小心扶着她往回走去。

    “啧啧,这个逸王爷果真一如传言中傻不溜丢的啊!”随后,楚宿良赶了过来,摇头叹息。

    云飞城抬头瞪他一眼,慢慢爬起身来,弹掉身上的泥土。

    楚宿良又凑过来,一脸促狭的笑道:“飞城,看来,你妹妹对你积怨甚深,如今你麻烦咯!”

    “这个不用你说。”云飞城冷冷道。

    “孤知道,但是,孤就是想提醒你一声。”楚宿良说着,又掏出扇子展开了扇一扇,“如何?要不要让孤帮你一把?”

    云飞城别开头。“不用。这是微臣的家事,太子殿下您就不要插手了。”

    “这样啊?”楚宿良撇撇嘴,很是失落的样子,“孤还说你这个妹纸挺有意思的,想和深入了解她一点呢!还有她那个傻王爷相公,也挺好玩。”

    “你别叫他傻子!”

    难得被他吼得一愣,楚宿良的扇子都掉到地上。“飞城?”

    云飞城连忙深吸口气,勉强调整一下心情:“请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刚才——”

    “孤懂,孤懂。既然现在不在皇宫,咱们还是以朋友相称吧!”楚宿良连忙摆出一副‘我知道’的模样,还亲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本来就小心眼,据孤的观察,你妹子更是小心眼中的翘楚。现在她在生你的气呢,只怕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大好过了。”

    “再不好过,她也是我的妹妹。我好不容易回来找她,早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在身边,再也不让她受任何苦了。”

    “哎!”闻言,楚宿良低叹口气,“有个你这样的哥哥真不错。孤就和你不同。如果萩岚她敢对孤发脾气,孤肯定一脚把她踹到天边去!”

    “她和萩岚公主不一样。”云飞城小声道。想起季悠然方才激烈的反应,仿佛嘶吼一般的哭叫,他的心又忍不住撕扯般的疼。

    看他一脸失落的模样,楚宿良摇摇头,费力将他扶起来。“也罢。反正现在议和的条款都修订得差不多了,孤便给你放几天假,你去追回你妹妹吧!不过——”又幸灾乐祸的笑笑,“你那个妹夫似乎对你敌意很深啊!想要摆平他,那估计就得花不少时间。”

    “他不足为虑。”云飞城冷冷道。

    “是吗?”楚宿良眉毛一挑,“可为什么孤觉得……”

    云飞城抿抿唇,不想再和他多说,整理一下衣衫转身要走。只是,才一转身,便见到萩岚长公主站在一旁,正傻傻看着他们。

    “你们说,那个……逸王妃,她是……”

    “你都听到了,就不用我们再多解释了。”楚宿良冲她咧嘴一笑,“现在,你该知道他为什么这些年对她念念不忘了吧?”

    知是知道了,可现在……回想一下自己一开始对季悠然的种种表现,萩岚长公主心里一虚。

    楚宿良便也拍拍她的肩:“你这个小姑子也不好对付。而飞城明摆着将这个妹妹放在心尖上。你如果想让他对你死心塌地,你先和你那个小姑子和好如初吧!”

    现在还可能吗?萩岚长公主心道。

    话说完了,楚宿良也转过身,再次展开扇子,一边扇着风,一边得意的笑——

    看来,多少对痴男怨女,如今又要开始各种自我折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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