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欢颜 第一百六十章 辩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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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郁欢虽然头大,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反倒给了那太医司马一个大大的笑容,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大人好!”

    就这三字?太医司马明显有些不高兴,听了郁欢的问候却是哭笑不得,暗笑又是个民间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便也没有在意,摆摆手道:“既然殿下让你来的,你便替太皇太后看诊一回,不过事先说好,可不许动什么歪脑筋!”

    能动什么歪脑筋?躲还来不及,难不成我脑子坏了,上赶着讨你的嫌?郁欢腹诽一番,面上却依旧笑容恬淡,很好地诠释了淑女之风,医家涵养。

    郁欢依言上前,来到萧氏的床榻边,先是仔细观面,又看了手心,接着便静心沉目把脉,一旁的陈嬷嬷只觉得这姑子煞有介事,倒真有一些医家风范,遂也将信将疑起来,盯得越发仔细。

    刘义隆静静立在郁欢一旁,神色淡然,只有太医司马一脸悍然,一双眼珠转来转去,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接下来又如何对付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女。

    历来女医都不为人重视,便是太医署也分三六九等,况且本朝承继前晋,自然对门阀族第极为看重,尤其这样一个小医女,若不是因生计所迫·如何会抛头露面自甘贱役,操持这行医营生?因此在太医司马心中,先入为主地便为郁欢定了身份,对她的态度好得起来才怪!

    郁欢不知他此刻的龌龊心思,把脉半晌之后,才收回手去,却没有立即起身说话。

    刘义隆挑眉看向她,没有催促,只等着她轻呼一气·自己道来。

    郁欢心中矛盾十分,适才探脉诊断,心中已是了然,只是不知该不该说,又如何说,说了定会得罪面前这个瘟神太医司马,估计连带着太医署诸人都不会给她好颜色;不说又过不去自己心理那道坎,为人医者,理当看病医人,救死扶伤·只是关乎自己性命之事,总会有所顾虑。

    她回看刘义隆,心知这位定然胸有千壑,别看事事不争,恰因为他懂得藏拙隐晦,才会有后来的龙腾一跃,那么,既然是他将自己请来的,自然要先问问他的意思。如果他将自己推出去,再拉了自己当背家·可就是自己有眼无珠,晦气到家了。

    如果一切有他做靠山,自然不同·不管她诊断如何,得不得别人认同,最起码有这位皇子贵王保着她,也就不会有性命之尤。

    这一番思来想去,道是不短时间,也不过是电转闪念一瞬间而已,刘义隆看着她,见她神色有异·知她定是有所顾虑·便主动开口道:“如何?”

    见郁欢仍旧一副思索的样子,随即又出口道:“你且如实说来·凡事有本王为你作主。”

    直到得了他这句话,郁欢心中一块大石才蓦地落下·不过面上仍旧现出为难之色,言辞闪烁道:“回殿下,郁柔还需问陈嬷嬷一些话。”

    “你且问罢!嬷嬷是皇祖母自年轻时就跟着的,比谁都了解情况,想必嬷嬷定会知无不答!”刘义隆说着话,目光却投注到陈嬷嬷身上,笑着看她。

    陈嬷嬷活了数十年,也是个成精的人物,不然也不会随萧文寿一路行来,颇得萧氏信任不说,私下里更是将她视作姐妹一般,为她置地建宅,只恐将来自己归去,她老无所依。

    见刘义隆把话头抛给自己,陈嬷嬷也承了这个情,赶着话笑道:“女郎尽管问来。”

    “嬷嬷可知太皇太后平时吃些什么?”郁欢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太皇太后吃喝上倒没有太多讲究,只是一年间得过风寒,自那以后食量渐少,每每用膳时,只说堵得慌,吃两口便放了箸,至于吃的东西,什么都有,不过先前爱吃的肉糜鱼脍,已经许久没有碰了,近来只吃一些素菜和清粥。”陈嬷嬷答得也快,显然对萧文寿的起居饮食都十分了解。

    “那太皇太后是不是经常感到胸闷憋气,背部发胀,还会困盹多睡,不时有头眩之症?”

    这一问,却让陈嬷嬷想了一想,随即答了一个“是”。

    “太皇太后说没说过自己口干不欲饮水,且饮后越发干渴?或者,太皇太后有没有经常惊悸,抑郁不快,言出泪下的情况?”郁欢继续问道。

    “嗯,这倒是,自从先皇病疾甚笃,太皇太后便经常梦中惊醒,又时常会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来,每每去看过先皇之后,来便是茶饭不思,有几回泪流不止,谁都劝不住。”陈嬷●说起这个来,也作欲哭状,带了泣音。

    话问到这里,郁欢就没有再问。

    却引得太医司马惊疑不定,死死盯着郁欢,目光却是冰冷倨傲,十分锐利。

    刘义隆听得这一番话,也隐隐猜到大概,便先郁欢出口道:“皇祖母可是有什么隐疾?”

    郁欢犹豫再三,心中斗争不已,先前她问陈嬷嬷这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借由此来增加这些人的信任,也为即将出口的话做些准备。

    主意既定,她便也显得从容了一些,道:“回殿下,太皇太后恐怕不是胆风毒气之症。”

    话还没有说完,那太医司马就一嗓子嚎起来:“大胆!”

    刘义隆却是鲜少厉色以对,连忙喝道:“太医司马还请自重!”

    太医司马虽然敛了脾气,却仍是狠狠看着郁欢,郁欢也不惧他,坦然说道:“回殿下,太皇太后恐怕是因为痰饮之症,才昏迷不醒。”

    “如何说?”刘义隆眉宇间聚了忧色,语气却很是沉静。

    “适才郁柔诊脉,太皇太后脉象确属滑数,看样子也像是胆风毒气之症,可是观其面色晦暗浮肿,手足亦是作胀,舌头驰纵胖大,舌苔黄白相兼,额头隐有汗出,又结合陈嬷嬷所说,郁柔认为太皇太后症属痰饮,并不是先前所说。”郁欢语速很快,让陈嬷嬷听得很是吃力,刘义隆却是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

    先前那帮子人,皆是以脉断诊,想来没有详细问过陈嬷嬷日常习惯,这样一来,诊治粗漏的过失必是逃不了的了。

    因此,那太医司马根本不认郁欢所说,梗着头道:“只是小小的女医而已,如何能给太皇太后看得病?听你说话并不是本地人士,殿下莫不是被你唬弄了罢?”

    刘义隆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斥责他,只是问了郁欢一个有些不好解释的问题:“太医们所诊虚实之症可是有误?”

    郁欢一征,没有立即回答,却让太医司马得了空,正要反驳几句,却听她不慌不忙道:“胆风毒气在虚实之间,痰饮亦是虚实不调,只是风邪痰气′乘于脏腑′脏腑之气虚实不调′故气冲于目”目病诸候“风关于痰病脉象特征的论述。明刘默在《证治百问》“痰饮门”′专论“痰症之脉

    “一百六十章

    不过,郁欢虽然头大,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惧意,反倒给了那太医司马一个大大的笑容,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大人好!”

    就这三字?太医司马明显有些不高兴,听了郁欢的问候却是哭笑不得,暗笑又是个民间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便也没有在意,摆摆手道:“既然殿下让你来的,你便替太皇太后看诊一回,不过事先说好,可不许动什么歪脑筋!”

    能动什么歪脑筋?躲还来不及,难不成我脑子坏了,上赶着讨你的嫌?郁欢腹诽一番,面上却依旧笑容恬淡,很好地诠释了淑女之风,医家涵养。

    郁欢依言上前,来到萧氏的床榻边,先是仔细观面,又看了手心,接着便静心沉目把脉,一旁的陈嬷嬷只觉得这姑子煞有介事,倒真有一些医家风范,遂也将信将疑起来,盯得越发仔细。

    刘义隆静静立在郁欢一旁,神色淡然,只有太医司马一脸悍然,一双眼珠转来转去,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接下来又如何对付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医女。

    历来女医都不为人重视,便是太医署也分三六九等,况且本朝承继前晋,自然对门阀族第极为看重,尤其这样一个小医女,若不是因生计所迫,如何会抛头露面自甘贱役,操持这行医营生?因此在太医司马心中,先入为主地便为郁欢定了身份,对她的态度好得起来才怪!

    郁欢不知他此刻的龌龊心思,把脉半晌之后,才收回手去,却没有立即起身说话。

    刘义隆挑眉看向她,没有催促,只等着她轻呼一气,自己道来。

    郁欢心中矛盾十分,适才探脉诊断,心中已是了然,只是不知该不该说,又如何说,说了定会得罪面前这个瘟神太医司马,估计连带着太医署诸人都不会给她好颜色;不说又过不去自己心理那道坎,为人医者,理当看病医人,救死扶伤,只是关乎自己性命之事,总会有所顾虑。

    她回看刘义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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