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对于百里钰的不见踪迹只是在心理埋怨了几句,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但是想来如果不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在忙,他一定不会不跟自己打声招呼的。

    因此这些天云溪照常去了二皇子府邸跟着诸葛神医学医,这天云溪刚走进诸葛神医的院子,便见到诸葛神医和归晚在收拾东西,看着样子似是要出外诊。

    也不知道要给谁诊治,云溪正要开口问,那诸葛神医抬头见到云溪便道“丫头,你来啦,那就随我一起去吧,也正好让你实践一番……”诸葛神医一边说着一边断断续续的又陆续交代了一番,什么到时候要多看,什么禁忌问题一大堆。忽然不知道想起什么,才喃喃道“我倒是忘了,两家人倒不用分的这么仔细……”说着也不等云溪说话,便径直往外走。

    云溪刚听到炫音猜出了诸葛神医是要给谁问诊,便听到诸葛神医的话,心里暗道:自己同二皇子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不过百里钰那小子同他倒是关系不一般!也不知百里钰是否要支持他登天梯!

    云溪一边想着,一边快速跟在诸葛神医身后,那诸葛神医也是个细心的,不管哪里有台阶,哪里比较滑都一清两楚,而且总能够提前小声的提醒身旁的云溪。到了书房门口,侍从通报完准备进去之际,诸葛神医不知想起什么又吩咐让人一会送碗热姜汤茶过来。

    进到书房,云溪很快便看到了书桌前正在那里埋头忙碌的杜默然,他正在画画,手中的毛笔轻盈跳跃,似乎在为那幅作品做着最后的点缀。

    跟着诸葛神医,云溪一并简单的朝那还没时间抬头的杜默然行了礼。眼角的余光扫过四周很快便注意到了墙上挂得四处都是的字画。那些字画都并没有落款看得出应该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估计着应该是杜默然自己的手迹。

    云溪对字画并不在行,因此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不过见其书法皆以楷书为主画皆以湖光山色怡然美景为主,鲜少有气势凌厉之作。

    “先生过来看看我这刚完成的画怎么样。”画下最后一划,杜默然终于收笔,边说边朝诸葛神医看去,他额头上微微冒着几颗汗珠,脸上还带着劳累后的潮红,显然画完这手中的画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消耗体力之事。

    说完便看向云溪,随后朝诸葛神医笑道“我还以为先生要带谁来一起看诊,原来是带了徒弟来了”

    “二皇子误会了,云溪这丫头可不是我的徒弟,我一早便说过不会收徒,如今自然也还是如同以前一般不会违背当初自己所说的话。”诸葛神医看了一眼云溪,示意她不必紧张,而后继续朝杜默然说道:“这丫头也是天资过人了,我不过是偶尔指点一下,如今她也就是缺乏一些实际的经验,我所做的不过是给她多一点实际诊断的机会罢了。”

    杜默然好奇诸葛神医竟然对云溪这般亲近,见他这般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诸葛神医虽然并没有名正言顺的收云溪为徒,可做的事情却都是师傅应该做的,只不过他倒是没料到这云溪竟然还有如此造诣。

    毕竟能够得到诸葛神医的首肯与耐心指点,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谁又能够想得到,一个官家小姐,一个曾经一直以来几乎被所有的人都认为任性刁蛮甚至于一无事处的大小姐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呢?就算是自己以前天天听百里钰说云溪这里好那里好,也是无法预料到她竟真有这样的出息!

    这般想着他便点了点头,接过一旁侍从递过来的毛巾稍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着云溪说道:“没想到敏捷郡主不但剑舞的好,而且还有这般特殊的本事,若不是今日我亲耳听先生所说,还真是想不到呢!”

    “二皇子过奖了,本郡主还在努力学习摸索之中,并无二皇子所说的那般好。”云溪知道杜默然和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关系,所以也不怕别的什么,不管怎么着上面还有百里钰挡着呢,因此对于自己自称郡主倒是一点也不会不自在的。

    “敏捷郡主也不用太多礼,先不说我和百里世子的关系,就说我和先生的交情,你我也不必太多礼了,何况这里也没什么外人”杜默然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后将墨汁干得差不多的画交给一旁的侍从拿好,请了诸葛神医过来一并品鉴。

    云溪闻言先是暗自翻了白眼,更是暗自诽谤道:什么不用多礼,也都是你自己所说的罢,要知道没有哪个傻子会当真,再说了,咱们二人还真没有那般好的交情!

    云溪一边想着,看到他的举动便也顺便瞧了一下,画上的景物该是京城郊外的晴雨湖,映着后头若隐若现的青山作为背景看上去倒还是挺舒服的,不过除了这些别的她却真是看不太出来了。

    那诸葛神医细看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很是赞赏地说道:“不错,看来你最近的身体状况保持得挺好。”

    “那还不都是先生的功劳。”杜默然似乎也颇为满意自己这副作品,目光一直都没有从那上头移开过。

    一旁的云溪听得倒是有些糊涂了,不是看画吗,怎么直接说到身体好坏上去了呢?而且那两人还一副各自完全明白的样子,丝毫也不像是说跑了题。

    “丫头,你觉得这如何?”云溪还在纳闷便见诸葛神医侧目看了过来,接着又询问着她的意思

    云溪哪里想到这诸葛神医会突然问她,只得略带抱歉地笑了笑道:“诸葛先生,云溪对水墨画完全不懂。”

    “哦,我还当敏捷郡主是个什么也难不倒的,没想郡主对于水墨画倒不是精通,不过,百里世子倒是很精通这些……”杜默然看着墨画喃喃自语,说着又忽然笑道“那么,郡主刚才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们不说画,反倒跑歪了题了,是这样吗?”杜默然说着又将视线从画中收了回来,转而接过云溪的话反问了起来。

    云溪正在纳闷这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听他的问话连忙回应道“没想二皇子倒是个精明的,是的,本郡主还就是在疑惑,如果二皇子能够给本郡主解答那时再好不过了。”云溪这话说的是一定也不客气,倒不是云溪不知礼仪,只不过既然这二皇子不在乎这些,那么自己也随意些好了,看这二皇子的说话行事想来也不是个小气的。

    果然,对于云溪的坦诚,倒是博得了杜默然的首肯,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解释道:“书画看似简单,但其实最考验笔力,身体虚弱与否自然会影响到画的气势。”对于一个并不内行的人来说,这样的解释已经足够,不过那杜默然像是怕云溪还不懂似得,便又道“当然,如果敏捷郡主还不是很理解,我相信百里世子很原意为你解答的”说着也不知杜默然想到了什么便径直的笑了。

    云溪对于二皇子的调侃毫不在意,只当是蚊子在叫唤罢,径直微微点了点头,不再如先前一般疑惑。虽然她不懂画,可脑子却不傻,道理还是能够理解明白了。

    那杜默然见状,也没有再谈论画,很快便让人将画给收了起来,又让人给诸葛神医和云溪上茶,坐下后慢慢再聊着。

    喝了一口先前诸葛神医让侍从特意给她准备的姜茶,云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诸葛神医与杜默然谈论着这一个月来的身体状况。

    杜默然说得很细,详细到那几天有咳嗽,哪几天身体乏力,哪几天气息不太顺畅等等都一清两楚。而诸葛神医边听边偶尔询问一二,神情显得比先前要严肃得多。

    云溪知道这些都是每个月先生来诊断的一些必要过程,望闻问切,在大夫眼中,哪一个环节都不可大意马虎,哪怕是再熟悉的病患不会有丝毫放松,毕竟最细微的一些变化都意味着病情出现了细微变,那么随之而来用药的成份以及份量也得做出相应的调整。

    单凭刚才听到的这些,云溪一时自然无法判断出杜默然到底是什么病,不过听着症状应该跟他体质有些关系,也许如之前她所料的差不多,杜默然是先天性的体弱,只是想到诸葛神医之前说的那些药引又不像是体弱,又想到宫中比平常的家族中还要龌蹉的行事,心里就带着疑惑,也不知自己心里的想法那个是正确的。

    片刻之后,对话结束,诸葛神医转而请杜默然移了个位子,坐到他的上座开始给杜默然把脉,这个过程也不算太长。

    “还好,这个月情况比较稳定,用药可以稍微减去一些量,一会我再替你扎几针就可以了。”诸葛神医收回了手,叮嘱道:“那套拳,你还得坚持练,每天早晚各一次,不要太过劳累便可。”

    对于诸葛神医的交代,杜默然自然没有任何异议,点了点头后示意一旁的侍从可以开始准备了。

    “二皇子,一会我让云溪给我打下手便行了。”见状诸葛神医欣慰的点头,只要杜默然坚持总能够缓解的,随后又对杜默然说道:“她现在的针灸之术不会比一般的大夫差,准备的事宜让她做就行了。”

    杜默然知道诸葛神医是想多给云溪一些实践的机会,因此也没反对,一来之前也答应过了诸葛神医,二来,他也是真想看看这敏捷郡主到底有没有两人所说的这般厉害和聪慧。

    “云溪丫头你快过来。”见杜默然应了下来,诸葛神医便站了起来,让出了自己刚才坐的位子:“我给二皇子针灸之前,你可以先试着替二皇子把把脉。”

    “二皇子,可以吗?”听到这话,云溪心中先一阵兴奋,随后她连忙站了起来,询问了杜默然的意见。

    虽说诸葛神医说了跟杜默然打过招呼了,不过他毕竟是皇子,而自己不管怎么着出于礼貌,开始前她还是得亲自再征询一声。

    杜默然见状便轻笑着点头,单看云溪的表现,想来她是真的十分喜爱医术了,不过到底怎么样,还得自己往下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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