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从弯月湖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了!

    又因为心情的起伏太大,所以没到自个的院落时也没有心思去处理那些事情,是以,直到许氏走时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

    “小姐,大太太把客房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翠雨大清早的从外面进来,一见到云溪就开始抱怨道。

    云溪此时正在翠竹的服侍下更衣,听到翠雨的话,也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翠雨觉得自家太过可怜了,见她只是这么淡淡的反应,遂径直的帮着云溪抱怨道“那大太太,好歹也是个知府的小姐,怎么这般的贪财?这作风真真是没有半分官家小姐的派头……”

    云溪耳里听着翠雨的抱怨,心里径直的想着,唉……也不知道皇上和那秦王打算什么时候对付自家的爹爹!

    秦王这个时候是在做什么?又或者是在等什么?为什么迟迟的不见动作的?

    云溪想着暗自摇头,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自然做不到未雨绸缪,但是提早反方这事可以的!

    云溪更完衣,便开始用起了早膳,翠雨知道现在还在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云溪停在耳里,也不打断她任由她发挥她的专长。

    知道云溪用完膳,移步书房之后翠雨才闭了嘴!

    云溪到书房的时候,刘伯和诸位管家早已经到了,云溪轻轻扫了他们一眼,才走到上位坐下“今个儿,可有什么事要汇报的?”

    “回小姐,昨儿个,大太太暂居的客房里,少了几件青花瓷器和几件珐琅瓷器,价值一百两白银!”刘伯站在一侧恭敬的回答道。

    云溪点点头,缓缓问道“可知贼人是谁?”

    “是大太太!”;刘伯眼睛都不抬一下的回到。

    “既然如此,那便由着她吧,怎么着都是自家人,不过,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所以你把账单给到大伯母吧!你拧个合理的时间让她归还便是了!”云溪背靠在椅背,一手缓缓的敲打着桌面,显得格外的慵懒。

    “奴才明白了!”刘伯看了一眼云溪才恭敬的回到。

    “还有什么事没?”云溪打着哈欠懒懒的问道。

    “小姐,老奴还有一件事要禀告!”依旧是刘伯在说话。

    云溪也就点点头示意他赶紧说,刘伯也不在意云溪的态度“大太太走的时候,老太太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情况,便想要让两位堂小姐过来做伴!”

    云溪敲着桌子的手一停,也就一瞬间的事情,云溪便又缓缓的敲起桌子来,这一声声的敲响,只把弯身站在一旁的奴才们吓得压迫的够呛的,这中间,除了刘伯之外,其余的人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许久后,云溪才缓缓道“唉……老太太也老了,也开始怕寂寞了!既然如此,刘伯,你变依着老太太的心思,请两位堂小姐过来小住吧!”

    “是,奴才一会子立马就着人去接堂小姐们过府!”云溪听着便淡淡的点头,之后报告的事情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云溪也都逐一的给出了准确的命令。

    直到刘伯领着众人走后,云溪才缓缓的叹气道“唉……这些人还真是无理取闹啊!”

    翠雨翠竹连同另外几个丫鬟一直都在云溪身边,听到云溪的话,顿时各自心里都有了疑问:这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姐怎么说是无理取闹呢?

    几人就是想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云溪到底是怎么想的!

    云溪瞧着几位丫鬟的神情,知晓她们心里的疑惑却也不给予解释,云溪又在书房里小坐了一会,才道“翠雨你一会子,差人到外院去,把老爷叫来。”云溪听着翠雨答应的声音响起,这才走到自个院子里,修剪起在院子里的药草起来。

    自己的医术,现在并不是说什么病自己都能治疗,都能解毒,都能够解毒,但是云溪却知道,现在若是放个伤患在自个跟前,自己一定不会想要帮其治疗,因为自己会医术的事情,云溪由始自终都不打算透漏出去,只拿来当最后的底牌!

    所以每当有人问起这院子里的药草来,云溪便会回答:这不过是平时的爱好罢了,你若是让我说明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能够做什么,我还真是说不出来!

    这话虽然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是只要跟之前那个刁蛮任性的云溪接触过的人,都知道,对于云溪来讲,这样的解释倒是真的是真话。

    因为云溪之前的跳跃神经特别的夸张,她指不定今天做什么事情都是因为心血来潮,等隔天你在问起的时候,指不定她还会问你:什么东西?什么事情?

    诸如此类的话来,就算是她忽然这么回答云擎天或者水氏,两人都会只当他是又回到最初的云溪了,而不会觉得她在说谎之类的!

    云溪因着前段时间,又求着云擎天整天候着脸皮,去找了那些个大内的御医,借了几本珍藏的医书孤本来,云溪只看了一点就收益无穷了,因为里面不仅连细节都讲的什么仔细,更是在可以变通或者可以借鉴的地方做上记号等,这让云溪很容易就能看懂,一点都不会觉得费劲儿!

    云溪一整个早上就窝在药田里,倒弄着那些药,当云卿世下了课堂来到云溪屋里时,看到的就是云溪挽着衣袖细细的拔出杂草,剪除枯叶的景象。

    这样的景象,你可以想象成农妇种田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位农妇的样貌着实太好了些!

    云擎天在到的时候就见云卿世站在院门口,不知在看什么,遂走了过去顺着云卿世的目光看去,神情便放柔了起来,有女如此,无憾了!

    云溪感受到两道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遂手上动作一顿,待把手头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转过身笑道“爹爹和卿儿站在门口做甚么?”

    因为几个丫鬟都不在,所以云溪便径直走到一旁放着水的盆子里洗起手来。

    云卿世原本见云溪转过头了,便想蹦达着过去,没想脸上的笑容才堆起就听到云溪接下来的话,顿时小嘴就扁了下去。

    连忙转过头去“见过爹爹。”

    云擎天见两位孩子不仅长得好,而且还很聪明,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也就破天荒的不拷问云卿世了,只见他摸着云卿世的小脑袋道“嗯,最近我们卿儿又长得英俊了些!”

    云卿世呆愣了一会,便笑眯起了眼睛来,云溪由着一名丫鬟帮着自己擦拭着双手,遂慢慢的走到两人身边道“爹爹和卿儿还是先进去吧,老站在院门口,让别人见着了,还以为我拿大,连门都不让爹爹和弟弟进呢!”

    云擎天一想,也是,这府里人多口杂的,到时候传出去了,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就是怕到时候嫁到百里家的时候,那些人会拿着这些事找麻烦!

    遂笑着打趣道“这府里,也就只有你敢这般说,也罢,我就给你留给好名声罢了,卿儿,走个,咱们到你姐姐这蹭饭去!”

    云溪瞧着这爷俩眼冒精光的样子,便好笑道“爹爹,我今个儿可不是让你过来吃东西的!”

    几人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厅里,两人叽叽呱啦的说了一通闲话,之后云溪见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让人传饭上桌。

    云擎天见这一桌子的菜,居然都不是云溪做的,顿时便失望了一把!

    云溪暗自摇头道“我昨儿个已经答应了卿儿,等晚上会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他,爹爹,您到时候便过来吃就是了!”

    云擎天一听,顿时双眼都冒起精光,直嚷嚷着云溪是个好闺女。

    待三人吃过饭之后,云溪便又留下了云擎天说着话云溪并不打算忙着云卿世,所以即使这事很有可能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云溪也不怕。

    一来,云溪不仅仅是想要云卿世了解各种道理,更是为了考验云卿世这脑子是否真的转得快,知晓什么事是能说,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云溪前前后后说了一大通话之后,才缓缓道“爹爹,我时常听闻那秦王据说也是个大英雄,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啊?”

    云溪说完两眼看似无意乱晃,其实一直都紧紧的留意着云擎天的神情,但见他双眼收缩,便知晓他心里定也是有有数了,只是这心里有数和明白这两个意思确实截然的不同的!

    所以云溪又严肃的说道“父亲,这秦王,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一点,我无意中曾听到,秦王想要造访,也不知这是真是假?”

    云擎天脸色严肃的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云溪说道“上次在赛马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二皇子说的!”云溪知晓那二皇子虽然是个要死的人了,但是有一点却是不管怎么样都改变不了的,在前世云溪记得他还有个神算盘的称号,据说此称号是来自他算无遗漏,更是不管谁要谋杀他,他都能通过掐指一算,然后算出主事者是谁,地点在哪,因着什么原因等等!

    所以云溪相信,即使云擎天不知晓二皇子的这个称号,但是云溪却相信,云擎天定是跟二皇子又过接触的,即使接触的时候不多!云溪有时都在想云擎天是否跟二皇子是一个阵营的!

    果然云溪看到云擎天在听到二皇子时,有一瞬间的僵硬,之后双眼便闪过一抹异样,这一瞬间的异样若是平时云溪定然不会发现,但是此时云溪一直注意着云擎天的神情,所以云溪很容易的就看到了。

    “这事儿,溪儿你否管,爹爹会处理好的!”云擎天忽然叹了口气缓慢的说道。

    在一旁坐着的云卿世疑惑的看着两人,小脑袋瓜拼命的运作着,好不容易想到了些什么便听到云溪冷冷的声音道“我自然是不会管的,但是,若是秦王真是想要举兵,那么,爹爹……您就是第一个要被铲除的人!”

    云擎天认真的听着云溪的话,知晓云溪说的是正确的,可是这又能怎么样?难道自己还能猜得到那秦王会怎么对付自己不成?其实云擎天最不怕他对付自己,就怕他为了对付自己,而把苗头志向自己的家人,所以他对于自己的防卫一直都很低,几乎都没有带着护卫,即使出入也只是带了一人而已!

    云擎天忽然可惜的看着云溪道“可惜了,溪儿不是男子!”

    云溪双眼一亮才骄傲的道“父亲,难道溪儿是女子就不能跟父亲这样商谈不成?”

    云擎天忽然笑道“哈哈……我的女儿,自然是不管做什么可以的。”

    云溪见状也是笑笑“父亲,您先听听女儿的意见罢了,若是女儿说的不对,还请付清不要责怪女儿!”

    云擎天听罢很是爽朗的笑道“你说罢,爹爹不会怪罪你的!”

    云溪听着这才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女儿就斗胆了”云溪说着便看向云卿世,但见他神情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却认真的在沉思,便转头看着云擎天说道“秦王若想要对付父亲,不外乎三个方式!”

    云溪看着云擎天眼里的鼓励便笑道“一、直接跟父亲正面对抗,这样的方式虽然名目张胆的,但是若能够杀死父亲,那么这便是个好方法。”

    云擎天笑着点头“确实是!”

    云溪接着又道“二、也是从父亲这里下手,但是从名面上改到暗地里,这个方式是最安全的方法,若是他们做的好,即使没有杀不死父亲您,也完全可以查不到他那里!”

    云擎天听罢眼里的笑意更是浓烈了“嗯,不错!”

    云溪又道“三、这个方法在我看来,若我是秦王一定会选择这条的,因为这条是从家人这方面下手,先不说将军府里两个老的,只要她们不出去那就很安全。所以这里就只剩下女儿和弟弟妹妹几个了,心儿因为是庶出所以秦王不会选择她,而卿儿虽是男子但是因为年龄小,所以一直都不曾外出”

    云溪说着便顿了下菜接着道“所以,最为可能的便是女儿了,毕竟女儿虽然会点功夫但是却只是一点儿皮毛,所以那是相当的容易,只要做的稳妥,就一定能够生擒住女儿!但是秦王据说是挺自负的一个人,所以我猜想他一定会从父亲这里下手。”云溪说着,抬起头便紧紧的看着云擎天。

    云擎天心里一阵只觉得很是有理。

    只是虽然有理,但是他却还是不会作出防范,虽然秦王那人是真的很自负,但是却也是个聪明的人,所以,还是要上双重保险的好。

    云溪接着又说了许多,云擎天都听进去了,又过了许久,云擎天从云溪院子里出去的时候,脸色的神情很是复杂,更带着些许恍惚,但这也只是一会子的事情,云擎天便恢复正常了,眼里满满的都是坚定!

    云溪待人都走了之后,坐在软榻上,之前郑燕来找自己时,那对着许氏那怨恨的一眼,对翠竹叹道:“这件事情啊!怕是没那么容易完啊!”

    翠竹原本也是个好性子的,但被那许氏也着实磨得着实有些动恼,也就笑道:“小姐,这事儿啊,照我看来,便是大太太关起门来的家务事,横竖也是不与我们相干的。”

    第二日刘伯便把云珍珠姐妹两接过来小住,老太太见了,便拉着两人哭诉了起来,只说着两人苦了,还一口一个心肝儿宝贝儿的,云溪听到时差点没把茶水给喷了出来。

    等云溪见着两人时,已经是第三天了,也不知是何缘故,云珍珠再也没有了往日高昂的劲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云溪见着惊奇,派了翠雨去打听,翠雨回来一面笑,一面答道:“大太太前阵子不是说看中了成国公府里的吗?那天她遣了人去说的。”

    这事云溪丝毫不觉得惊奇,上次听着许氏似乎就有那意思,以她的行事作风,能做出这事来,云溪是丝毫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苦了云珍珠那妹妹了,被许氏这般搀和了一顿,哪里还会有人想要娶一个不仅爱富闲贫的人,更是个商贾之女的?

    云溪瞧着翠雨眼里极力隐藏的快意,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光景,哪里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便也就笑道:“是不是被拒绝了?”

    翠雨眨了眨眼,笑道:“成国公府里头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是大太太遣人去的时候齐家夫人恰巧也在,就说起了自家的五公子,也和堂小姐年岁相当。”

    既然齐夫人敢当着成国公府里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想必两家是极好的交情了,说不定真是齐夫人知道许陈国公府里不乐意,这才说了这样一通便宜话的。

    翠雨脸上笑意更深,“那齐家五公子是婢子生的,齐夫人还说了一车的话,只说五公子和堂小姐般配,把大太太气得不轻,后来渐渐就有了话传出来,都说堂小姐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竟然仗着将军府的名头想要攀高枝,也不看看她那是什么身份云云……。”

    齐夫人这哪里是有意结亲,分明是赤luo裸的侮辱,那云珍珠两姐妹再如何不济,也是云家长房嫡出的二小姐,哪有许给婢生子的道理。

    云溪不免觉得有些奇怪,论理来说齐夫人和大太太素不相识,也不该有私仇的!只是能做够当上当家主母的,哪个不是个人精,处事说话都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的,哪里会为了逞一时之快将人往死里得罪的,便疑惑的问道:“这话也是那齐夫人传出来的?”

    翠雨点了点头,“八成就是齐夫人传出来的了,虽没有现形,可瞧着齐夫人对大太太那态势,十有**就是这样了。”

    云溪奇道:“我那日去李阁老家见过齐夫人一面,也不是那糊涂人,无缘无故的,怎么这次和大太太杠上了?”

    许氏的品性云溪再清楚不过,通常白白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可要说起她和齐夫人,还真是没有听说过哪里曾有过节的,就是许氏平素里得罪了人,人家也自持身份,甚少与她计较的。

    翠雨就看了眼云溪,语气渐渐低了下去,眼里兴奋的说道“听说那日大太太回去后发了一通的无名火,后来就将郑燕送给齐尚书做小妾了。而且,我还听说齐尚书还给了大太太五百两银子,原本那郑燕的母亲一开始本来千般不许万般不愿的,但是得了二百两后,也就没别话可说了。”

    沈云溪听罢顿时目瞪口呆,那可是她的表侄女儿,居然送去给人家做小妾,难怪许夫人瞧不上她,也难怪齐夫人字字句句都夹枪带棒的了。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表侄女,也不知是真的表侄女还是假的!

    原以为自己那日拿着郑燕那事又牵扯出许氏两位女儿来说事以后,许氏便会将郑燕送回家去,远远的离开这繁华的京城的。

    没想,许氏居然就这么将郑燕送给了齐尚书。

    说起来这齐尚书还是父亲的同僚,他既然纳妾,父亲想必也派了人去送礼的,只是这事自己居然浑然不知。

    “我那日说得一清二楚,郑燕既然是她娘家的人,出了这样的丑事,传出去对她们的名声肯定是会有影响的,到时候她那两个女儿也不好说婆家,她怎么就”云溪嘲弄似的笑了笑,才缓缓道“那日我还当她是想开了,没想,原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翠雨也觉得大太太做得有些过了,便不满的说道:“说不准还就是那五百两银子的事。”

    云溪默然,这大伯和自家,娘亲那个时候让他们出府住的意思便是分家,俗话说,不患寡患不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云家的资产早在江南的时候,老太爷便已经给了云傅天,所以云傅天过来的时候,却是一分钱都没有,就连宅子都是水氏给办置的,所以这为了五百两,卖掉侄女儿,还真像许氏那般贪财的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云溪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了跳,云溪大定注意了,若是再见到许氏时,言语间更是要谨慎,连一点银钱的事儿也不说。

    云溪这样的举动并不是怕了她,而是因为云溪懒得去因对她!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若是许氏实在是穷疯了,到手耍泼赖皮岂不是吃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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